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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氓,恶棍,色情狂,头顶流脓,脚底板生疮。”戴佩妮对市井骂人的俚语真的不熟悉,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
思诺森毫不在意地走近,对满脸疲惫的戴佩妮既无好感,也没有太多的恶感。
绿色叶子在思诺森的身边擦过,‘嗤啦’,左手的袖子撕开平滑整齐的切口,好像被锋利的剪刀光顾。
“嘶啦!”
思诺森的脸颊轻轻擦了一下,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流出,火辣辣的痛楚不停警告危险在接近。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在我的期待的水准线上,嗯!让我试试右手!”
钢铁化覆盖铠甲的右臂进入绿叶游弋的范围,“噌噌噌噌!”钢铁右臂上不时爆起火星,上面第一次留下痕迹。
思诺森露出慎重的表情,第一次主动收回手臂,察看受损的部位。
“软蛋,这就是我的月夜圆舞曲。是不是被吓坏了,这还只是前奏,月亮升起的时候,就要开刮起死亡风暴。哭吧,惨叫吧,然后在我的无尽华尔兹里被切成碎片。”戴佩妮第一次哈哈大笑,初次品尝到胜利的喜悦。
“至今搞不清楚现状的,是你吧!”思诺森看穿了对手的能力,他张开右手五指,掌心慢慢浮现出一个扭曲的骷髅脸,张开它饥渴的嘴巴,贴在绿叶笼罩范围边缘。
“吸收!”
石头人庞皮迪斯瞬间回忆起难以忘怀的伤心事,就是这个诡异的一幕让他的能力几乎降阶,“赶紧谢幕!戴佩妮。”
“什么!”犹若癫狂的笑意还挂在野蔷薇的脸上,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思诺森的钢铁右臂掌心出现的骷髅脸把她散发在所有绿叶上的能力涓滴不剩地全部吞噬,那些材质普通的叶子瞬间爆成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然后,她就看见一个没有被钢铁包裹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她的肩膀上,挥动斧头似的砍向脖子。瞬间,眼前一黑,戴佩妮踉踉跄跄地倒地。
‘果然出现了,庞皮迪斯说过的危险的野兽。’撒德里克的眼睛落下一层银灰色的光膜,‘戴佩妮的能力退化了,她的本源被夺走一部分。还好,没有彻底消失。古老的黑暗饿兽复苏了,究竟会是哪一头?’
没有下重手,只是‘敲’晕了戴佩妮,思诺森站在浴桶中间。
“下一个。”
第三十七章 疗伤
晚上,兰切洛斯和乔登步行回到公寓,看见坐在壁炉前用自己炼制的药水反复涂抹解开衣袖后格外肿胀的右臂的思诺森。
“怎么了?你又和流氓混混打架了?”兰切洛斯快步走上前,坐在自己的躺椅上,轻轻抓起思诺森的手臂,以职业医生的眼光查看伤势,“没有骨折,前臂多处肌肉拉伤,你和被血刺激疯乱的野牛角力?还是力挽缰绳制止街头癫狂的骏马?”抓起思诺森用月光菇炼制的刚刚达到合格水准线上的治疗微伤药水,“这种小玩意不管用,还是用我的凡瑟林油膏,待会给你的手臂充分按摩,希望能很快见到效果。”
兰切洛斯回头看见乔登站在一边,“去我的房间抽屉里,取一瓶棕黄色的透明瓶子,还有你今天已经学会各种简单的按摩手法,就在诺尼的身上实践验证吧。”乔登的脚还没有动,盯着思诺森的嘴巴,直到兰切洛斯又开口,“还不快点去。”
思诺森点点头,乔登走去兰切洛斯的房间打开门,搜寻了片刻,找到了一个蜜蜡纸和兽筋封住的广口瓶。
“医生,你的病人身边那位缠人的女性家属今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了。”思诺森突然说了一句,又紧紧地闭上嘴巴。
“这就是你受伤的原因?”兰切洛斯熟练地掀开瓶子的封口,右手从里面挖出一坨棕黄色带有淡淡绿光的油膏,用力地甩在思诺森受伤的手臂上,然后不管他是死是活地开始涂抹。
火辣辣的酸痛的手臂传来一丝丝凉爽的感觉,神色不动的思诺森轻轻笑着:“当然不止是这么简单,我找到了那位故意隐身不露面的剧团伴唱,还和她的家里人友好地进行格斗技巧和柔术方面的切磋,在一连串走马观花的亲切交流后,可以说获得了丰硕的战果。当然,全身而退的我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诺!这条手臂,可是遭罪了。嗯!”
兰切洛斯听到自以为了不起的思诺森炫耀的话,立即加重了自己的手势,按摩手法如果正确对伤患来说不吝于一剂良药,如果错误或者有意戏弄,病人只会伤上加伤。
“医生,你的按摩手法是跟杀猪匠学会的吗?”思诺森还算完好的左手抓起干果盘里个头硕大的核桃,用力一捏,扑簌簌落下的核桃壳碎末掉在地上,他把里面新鲜的核桃肉丢进嘴巴里,用力地咀嚼。
兰切洛斯狠狠地瞪了思诺森一眼,却发现自己的示威毫无作用:‘漠视我的善意,让乔登那个初学的菜鸟告诉你,什么叫按摩新手。’
“乔登,亲爱的小乔登,过来吧。给我们可怜的受伤的思诺森叔叔缓解他的痛苦。一定要用心!把我下午教给你的技巧都用上。”兰切洛斯离开自己的座位,伸手招呼兴致勃勃的乔登坐下。
“思诺森大叔,我开始了。”乔登的眼神瞬间改变了,他‘用力’回忆兰切洛斯下午教授的各种手法,手掌心和手指摩挲、推拉、按压思诺森处处淤青的手臂,当然他的手法比较生涩,难免会犯下各种小错。
“咔嚓!”
“咔嚓!”
思诺森紧握的拳头接连捏碎了几个坚硬的核桃,每次都在乔登生涩的按摩手法衔接错误,给他的瘀伤带来伤害的时候。
兰切洛斯看见好友硬着头皮、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实在熬不住才借捏碎核桃转移善意带来的痛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开玩笑行为有些过头。
“好了好了,乔登,你的思诺森大叔看来已经愉悦地快要晕过去,就暂时停止恢复性治疗。嗯,干果盘里有不少捏好的核桃肉,多吃点,对你有好处。”
“好的。兰切洛斯大叔。”把所有学会的按摩手法都用上,乔登的手劲也差不多到头了。他抖了抖酸麻的双手,在干净的抹布上撮掉手上的油渍,然后坐在壁炉前暖烘烘的地上,边吃核桃边看着兰切洛斯用酒精灯的火焰让半凝固的油膏再次升温活跃,慢慢渗入思诺森的受伤的手臂里。
“现在说点正经的,那个故意缠着你的女性病人家属不简单,我发现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隐秘的小团体。而且我也从一些人的举动中看出来,他们打算招揽我,成为其中的一员。”思诺森轻轻扭动胳膊,发现伤势已经好了一点,“为什么她们会想招揽我,一个前巡视厅的便衣探长,我的身上又有什么特质吸引他们的目光,值得他们耗费不菲的代价。”
兰切洛斯摇摇头:“毫无头绪,没有更多的线索,我想不出其中的关键。”
“还记得我们追踪喜鹊莫妮卡前往外城的‘巢穴’,结果‘凑巧’撞破痛苦神殿诅咒教派的仪式吗?”
“怎么会忘记,这是难忘的夜晚。我得到了一本兽人萨满的魔药典籍,似乎属于比较高级的一种。而你,得到了那个人类堕落者死后掉落的戒指。”
“不错,那一晚,我们都有收获。我得到了一枚能让右臂覆盖钢铁铠甲的神奇戒指。”思诺森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气,“我猜想,就是这枚戒指带给我的变化,吸引了这些原本潜伏隐藏在黑暗中的拥有怪异能力的人的注意。并错误地以为我是他们的同类,想要把我带进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家庭里。”
“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会同意,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暗地筹划着罪恶的勾当,看上去他们都有不同的身份,其实无论男女都有一种上位猎食者的气息,感觉就像森林里的虎狼、草原上的雄狮。嗯!我的观察和感觉,他们更像是一群互相提防,互相协助的鬣狗。”
“能具体说说吗?”
“其中有一个老对手,那天我从开盘口赌拳的地下室斗场赢钱出来,就碰到一个全身披上岩石皮肤的怪人,我轻松地打败他,结果另外一个人好像增幅了他的能力,沉入地底离开了。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下午,我再度击败他,感觉胜地更轻松。然后,登场了一位能把花草变化成武器的女性,也就是那位剧团伴唱的小姐。真是惊人,她像是一个老练的格斗家,或是一个阴险的刺客,我花费了一些手脚,才取得胜利。接着,又出来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我估计对方应该是头目级别的管家或者别的什么。我的伤就是他弄的,不过对方也不好过。”
兰切洛斯听到这里,结合以前听说过的传闻,大概明白思诺森面对的那群人的真面目:“原来是他们,以前因为一些事离开了,现在又回来了。嗯!听你刚才说的,第一个出场的是个傻瓜,第二个有些棘手,最后的才像样。这符合他们一贯以来的传统,恬不知耻的车轮消耗战,最后用一锤定音的头领决定胜局。不好,你能全身而退,看来对手很忌惮你。这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说,你应该被他们强行留下,要么被驯服,要么被抹杀。”兰切洛斯上下前后端详思诺森的身体,“结果两样都不是,诺尼!你的身上有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吗?竟然能让他们做出妥协和让步。”
“谁知道呢?”思诺森耸了耸肩,“反正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忽然想起来什么,思诺森恶狠狠地盯着兰切洛斯,“你知道他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兰切洛斯被思诺森的目光盯着满头是汗:“好吧,好吧。我可以慢慢和你解释。”他对在一旁肚子饿地咕咕叫的少年点点头,“乔登,亲爱的乔登,麻烦你去楼下的厨房为我们做点好吃的。你明白吗?”
乔登立即站起身,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有悄悄话要谈。啊哈,反正我的肚子也很饿了,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厨艺吧。”
咚咚咚!
乔登快步走下楼梯,然后楼下的厨房很快响起锅碗瓢盆乒呤乓啷的奏鸣。
思诺森很快收回目光,小家伙愿意折腾就随他去。
兰切洛斯看见好友的渴求的目光,右手握拳放在嘴边闷咳一声,随后正色地开始述说:“根据史料记载,最初的先民只是一群身体脆弱,头脑比较聪明,位于食物链底层的一个族群。为了征服占据大地的野兽,获得更广阔的生存空间,在某个神秘引导者的教导下打造出巨大的熔炉。从猎杀弱小的巨兽开始,把它们的血脉嫁接植入某些先民先驱者的体内,这群人被称为熔炼师。他们和那些巨兽一样,拥有撼动大地,号令群山,呼唤潮汐,翱翔天际的各种能力,拥有悠长的寿命,接近不朽的灵魂,抗拒各种自然法则的束缚,其中最强大的一群人被称为贤者,被先民们奉若神明。可是当真正的神祇崛起后,这些脱离凡物的伪神纷纷陨落了,继承他们血脉的后代不得不躲藏在黑暗中繁衍生息。随着血脉浓度的稀薄,他们已经失去祖先的荣耀和权柄,慢慢地退化堕落成心灵扭曲的阴影。”看到思诺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兰切洛斯继续,“总的来说,他们也是人类,被先民们称为黑血之子,现在应该是属于十二代和十五代之间。不过最近几年,他们再度兴起,出现旺盛的势头。元素潮汐退潮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远离陆地,躲藏在海上,看来是一步战略上的好棋。当然,这些神奇的人群也学聪明了,不再抛头露面,而是选择一些代理人站在台前。”
第三十八章 革律翁雕像
思诺森思索了片刻,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曼罗威自由联邦,七位海贼王率领十几万海狼在鲨齿群岛建立的国度,幕后的支配者竟然是这群人。”
“不错,只是随着神祇纷纷陷入沉寂,他们又再度活跃了,开始把爪子伸向陆地。”兰切洛斯点点头,“北地的激流城被他们渗透了,和你打过交道的人应该是有一点分量的先锋,毕竟不是每一个黑血之子都拥有强大的能力。”
思诺森用左手摩挲着下巴:“戒指、钢臂,黑血之子,曼罗威,大家庭。”眼睛一亮,“他们误认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这可能吗?”
兰切洛斯摊开手:“这可是很难说的清楚的一件事。毕竟,黑血之子的血脉没有唤醒前,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
“要么是,要么不是。看来我得找个人,为我澄清真实的身份。”
“这没有必要。”兰切洛斯劝解着,“保持似是而非反而更有利,和他们继续接触下去,直到真相浮出水面为止。”
“太冒险了。最后出现的那个拥有死者眼睛的男人,没有展露特殊能力,单凭仿佛用不尽的体力就克制住预备骑士的我。而据他所说,‘大家庭’里像他这样的人连席位都没有,这个组织,或者这个族群,感觉就像一个等级严密靠血缘维系的罪恶家族。”
兰切洛斯点点头:“不错,在黑暗世界里,他们这个号称‘贤者’的组织排在前三,是最古老的‘人类家族’。”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医生,这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好吧,到现在我也可以稍微透露一些底细给你。”兰切洛斯坐直身体,“在我违反禁令走上战场担任军医前,曾经是‘牡鹿’外围的一员。”
思诺森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炽焰使者法恩·塔斯克大师创建的‘牡鹿’?”
兰切洛斯点点头。
“吁!”思诺森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总算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是个好的开始。”
“关于药剂方面,身为炼金学徒的我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菜鸟,不过那本兽人萨满的魔药配方,给了我很多启发。”
“我能看出来,你真的并不擅长这方面。”
因为兰切洛斯擅自饮用大量魔药而失去理智,幸好思诺森果断制止,两人之间的友情经过这一夜,又有了新的进展。
“乔登,晚餐弄好了吗?”思诺森打了一个招呼,楼下已经安静有一会了。
“我们还是下去帮忙吧,小家伙手忙脚乱的忙活,我可不忍心让他遭罪。”兰切洛斯直接站起身,踩着楼梯往下走。
“嗯!我也挺担心的,可别把厨房弄地一团糟,最后让我们收拾残局。”思诺森笑着摇摇头,干脆下楼帮忙。
刚刚走到楼梯的转角,思诺森看见乔登站在厨房门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腰部系着一条围裙。
“噔噔!”乔登变戏法似的从厨房里端出三碗洋葱牛肉汤,一大盘刚刚回炉烘烤过带有淡淡麦粉焦香的面包片,一大块拆开包装的放在盘子里的新鲜黄油,一支握柄雕花的未开锋的硬木餐刀,三个银汤勺,点燃五根兽脂蜡烛的铜烛台。
“哇哦!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晚餐,乔登,你竟然弄出了高级餐厅的味道。”思诺森认可地点点头,“看来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干的好!乔登。”兰切洛斯同样毫无吝啬地竖起大拇指称赞。
三个人在温馨的气氛中愉快地享用乔登的努力的成果。
而在另一边,被思诺森带走三场胜利并全身而退的狼嚎,以守墓者撒德里克为首的马廊忧心忡忡地等待一位‘子爵’大人的到来。
从秘密通道里走出一位浅蓝色长袍的老人,油光发亮的饱满脑门里面充满岁月累积的智慧,明亮的眼睛里闪耀着丰富的阅历沉淀的洞悉人性的光芒,发际线已经退到脑后,满脸白色胡须垂在胸口,额头的层层叠叠皱纹像深邃的沟渠,眼角的鱼尾纹像孔眼密集的捕虾网,他就是经历了圆桌议会由盛转衰并见证曼罗威再度崛起的老牌龙脉子爵瞭望者特莱斯寇伯。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老人应该秘密隐居在某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享受余生,不过由于某种原因,三巨头之一不得不再次让他发挥余热,作为监察官巡游在陆地秘密经营的据点。
“都随意,都随意,我只是一个脖子快埋进土里的老人。”特莱斯寇伯,“你们才是未来,才是明天的希望。”
紧张的气氛渐渐消散,除了守墓者撒德里克,其他人都渐渐放松。
“只有马廊的人,磨坊的人都没到吗?”瞭望者深知上层最看重的北地,尤其是激流城是此行的关键。
“已经通知了红后,她们都在路上。”野蔷薇戴佩妮收起骄傲的脾气,在掌管他们荣辱兴衰的监察官前保持恭敬和服从。
特莱斯寇伯知道还有一组打进激流城城主府的楔子,只是没有唤醒,因此他并不打算激活他们。他翻开马廊最近一年的收支,很满意上面累积的数字,他赞许地点点头,轻轻合上账本。
随后他又打开尘封的一本镀了金边的血脉纹章图,一页页翻开,照例是空白。
‘新的未知龙脉,怎么会如此轻易出现?’
似乎看出老人的失望,头脑简单的石头人庞皮迪斯打开嘹亮的嗓门:“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