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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日背对着段阳﹐忽略了段阳脸上那苦涩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尝酒盏中的美酒﹐努力摆出一副镇静的模样﹔竭力地控制着那几乎要爆发出来的声音﹐像是不经意的问起﹕「御医不是对皇上的病束手无策么﹖何以皇上的病痊愈得如此突然﹖」
闻言﹐段阳怔忡着﹐垂在身子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皓齿咬唇﹐眉头深锁﹐在眼眸一闪而过的是痛苦。
说吧……此事早晚亦瞒不过楼儿……
本已在心里下了决定﹐但是段阳还是踌躇了片刻——因为让楼儿得悉事实的真相﹐他跟楼儿之间似是有情若无情的关系﹐将会全化成碎片……
但他还是说了——「因为皇上得到了万年果。」
万年果﹗
楼日浑身一颤﹐震惊不已地瞠大双目回身看着段阳。
万年果﹐顾名思义就是一万年才会有一颗成熟的果实﹔此果实能医百病﹑能解百毒﹑亦能助练武子跳跃一甲子的功力﹐奇珍贵之处﹐是当今世上的人(不管是练武者或是求?…之人)纷纷争夺的目标。亦由于一万年才会有一围颗的关系﹐难觅亦难得。
为此﹐当楼日听见皇上竟然拥有万年果﹐其惊愕的神情可想而知。
可最令楼日震惊的﹐是段阳跟着说出口的话——
「而觅得万年果﹑把万年果奉上给皇上的人……是我。」段阳干涩地道。他并非不愿把万年果奉献给皇上……而是他晓得当楼儿得悉破坏他?…事的人竟然是他有所托附的人…楼儿必定不会再跟他交心﹐甚至把他隔离于心房外……
「你…说什么﹗﹖」再一次遭重击的楼日﹐忘记了对三王爷应有的敬语﹐满脑子回荡着段阳的说话。他撑起由于接二连三地受到心灵上的冲击而发软的身子﹐不能置信地抖着声音续﹕「你的意思…即是说是你亲手把万年果奉献给皇上食用﹗﹖」
「 ……没错。」
楼日怒意一盛﹐却深呼吸﹐压抑着自个儿似的问﹕「你…觅得万年果时﹐可有他人在场﹖」
「 ……没有。」
「那可有他人得悉你觅得万年果一事﹖」
「 ……亦没有。」
显然楼日毫不为段阳的?…实而感动﹐只见他每听见段阳的回答﹐他的怒火便烧得更旺﹐最后﹐他竟不顾三王爷的身份﹐气得一掌拍案﹐震得桌上的陶器相互樱雯o「兵吟」作响。
他怎也料不到﹐对他一往情深的段阳﹐居然会背叛他﹗
「三王爷﹐你真是令楼日失望透了﹗」他沉声厉言。
「楼儿﹗」段阳看见楼日的冷漠﹐心里慌乱之余﹐却又大动肝火﹐气楼日的无情﹐更气楼日的是非不分﹐「皇上一直以来都是黎民百姓爱戴的好皇帝﹐亦是一直都宠我护我的好皇兄﹐你岂能要我为了一己私欲而对怹的病冷眼旁观﹗﹖若然我真当如此﹐我便猪狗不如﹗」
「是喔﹐三王爷一向仁爱见称﹐又岂会对皇上的病置诸不理﹖可是﹐世人又岂会知晓﹐仁爱的三王爷竟是个负爱的人﹗」怒火攻心﹐楼日口不择言道﹐「当初对楼日说的爱语﹐什么愿为楼日做任何事﹐全是一派胡言﹗」
「我对楼儿说过的片言只字全是出于真心﹐」段阳心脏揪痛得让他几近淌泪﹐他像是要把痛楚渲泄出来般嘶吼﹕「是楼儿对我说的每句说话全是假的吧﹗」
厢房内登时一片肃静﹐也许是因为段阳不觉把一直藏于心坎的说话宣之于口﹐把一直存在于二人之间的真实揪了出来﹐使他们霎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既然三王爷是如此想楼日﹐那么楼日亦无话可说﹐」楼日转过身﹐背着段阳﹐不愿再看到他似的。但是他最后的理智还是把他的怒火淋熄﹐即使三王爷不能继位﹐但三王爷己身的身份已是值得高攀﹐为此他再气愤﹑再失望﹐他亦不能贸然令三王爷对他死心﹐「楼日是男妓﹐因此他人亦总是认为楼日必定虚情假意﹔他们怎么看楼日﹐楼日并不在意﹐岂料三王爷亦是如此看待楼日﹐践踏楼日对三王爷的心﹐令楼日心灰意冷……三王爷既然如此不屑楼日﹐咱们亦只能言尽于此。」
楼日的一番说辞﹐竟颠倒黑白﹐把本该是受害者的段阳﹐说得像个罪人似的。
但﹐这番话虽然都是假的﹐却也让段阳泛起一丝内疚。只是段阳意欲樱鳓侨丈碜拥氖蜘o因为忆起楼日对他的种种﹐心里一紧﹐霍地收回﹐并愤然地衣袂一拂﹐ 「澎 」地关门离去。
而坐在厢房内的楼日﹐待段阳离去后﹐气怒地一手把案上的陶器全扫在地﹐砸碎成千万片。
然而﹐众多陶器被砸碎的巨响﹐怎么亦淹盖不了楼日那心有不甘的怒吼。
※ ※ ※
同样的凉亭﹑同样的男女﹐不同的是此际是令人心寒的夜里。
一名清丽男子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的抬头远望星空﹔而站在他身旁随时侍候主子的少女﹐研究似的一径儿盯着主子﹐心里暗付她的主子近日好象有许多心事。
良久﹐宁静的气氛飘过那似冷又似气弱的嗓音。
「事情办得如何﹖」
少女回过神来﹐立刻尊敬地回﹕「公子爷要奴婢办的第四件事亦已完成。」
「是吗……」清丽男子吐出这两字后﹐便不吭一声﹐沉溺于自个儿的思海中﹐直到一阵脚步声的响起。
伴随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在黑夜里的一道身影亦越发明显……
来人——吓然是三王爷段阳﹗﹖
「恭迎三王爷。」清丽男子站起身﹐欲向段阳行礼。
「冷公子何需拘礼﹖」段阳出言制止﹐续道﹕「况且冷公子对皇上与本王爷有恩﹐这些礼仪实不该用在本王爷和冷公子之间。」
清丽男子站直身子﹐轻微颔首表示会意﹐一双冷冽的眼眸却已无礼地巡视着段阳的脸。
只见段阳本该神采飞扬的俊轩脸容﹐竟然憔悴不已﹐隐若可见那掩饰不住的悲凄。清丽公子心里登时对段阳的突然造访有个谱﹐可口上还是问﹕「不知三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段阳没有回答﹐只是坐在石凳上﹐然后又示意清丽男子坐下来﹐才缓缓开口﹕「日前公子愿意割爱﹐把难觅难求的万年果托您的侍婢送来本王爷的王府﹐挽救了当今皇上﹐皇上与本王爷亦感激非常﹐此番前来﹐正是代皇上探问冷公子可有未了心愿﹖」
「啊﹖三王爷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冷公子问。
「没错﹐其实本王爷早该晌午前来﹐可是因为某些……事情耽误…而本王爷明早又要回朝﹐因此才逼于无奈深夜造访﹐还望冷公子见谅。」一个王爷竟对一个草民如此客气﹐实属难得。
其实三王爷本就不端架子﹐在深夜造访已是不礼﹐而且这个冷公子对他与当今皇上有恩﹐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端起身为王爷的架子﹐况且……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个冷公子﹐他总是会涌起一种相知相惜的感觉﹐也就更难端架子了。
冷公子凝望着星空﹐略微走神﹐片刻后﹐才听见他说﹕「冷清要的﹐三王爷已替冷清达成。」
第十七章
这名冷公子便是冷清。
冷清当天吩咐侍婢做四件事﹕其一是把在江南的资金调?…一部份上京﹐替楼日偿还巨债并为他赎身﹔其二就是卖掉位于其它省城的别苑﹐为流失的资金回本﹔其三则是调清楚当年楼日发生何种变故﹐以便了解当年楼日的负心是另有内情﹐抑或楼日是出放真心﹔其四便是吩咐他的侍婢把他唯一仅有的万年果赠送给三王爷﹐以治愈当今圣上的病﹐打碎楼日的皇宫梦。
他所做的一切莫不是断绝楼日的每步棋﹐若然被楼日得悉阻碍他的计划的程交金竟然是他﹐恐怕连见他一面都不愿了吧……纵使他的出发点全是为了把楼日留在身边﹐可是楼日是重于权势大过感情的人。
仰望星空﹐点点微黑又微亮的星尘宛如心头的阴影﹐然后这些微小阴影逐渐扩大﹐变成一大片黑暗?…罩住心脏﹔这片本该令人心懭神怡的美丽夜空﹐却反而增添冷清的惆怅﹑落寞﹑憔悴……
楼日何曾知晓他是如何心萦于他﹐又是如何为他神伤﹖他都已经不去介意楼日如何待他﹐亦不想再去计较逝去的过往﹐可是他们之间的鸿沟从未缩短过﹗
一个冀望能跟喜欢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一个冀望能跟喜欢的人享受荣华富贵﹐这鸿沟还真是犹如天南地北。
也许问题并不在于他是否在意二人之间的过往﹐而是楼日不曾想过他们二人能够归于平淡﹐而非继续在这繁华俗世之中生活……
还有就是四年前的那件事……想不到真相竟然令他大失所望……
黯然凄楚的神色流转于一双美目中﹐而把一切看进眼里的段阳心头蓦地一颤﹐不其然忆起眼前的清丽男子曾经在花烟楼出现过﹐稍加推敲﹐登时恍然大悟﹐自然不难猜到冷清赐送他万年果的目的何在。
「你断绝楼儿的计划﹐不怕楼儿得悉真相后﹐对你心生恨意﹖」就像方才楼儿如何对待他。
对于段阳的疑惑﹐冷清收起那低落得快令他窒息的思绪﹐回眸向他?…笑﹐「三王爷何尝不是明知结果﹐还是毅然向楼日坦言一切﹖」
段阳看着冷清那抹「咱们何尝不是一样傻﹖」的?…笑﹐他微微怔忡﹐才了然一笑﹐「是的……」
一句看似平淡的问语﹐却间接把爱得无奈的二人的心情渗进夜中﹐夜风吹过﹐似是陪伴他们一起轻愁。
「楼儿究竟有何魅力﹐竟令咱俩男子为他神魂颠倒﹐甚至为他黯然神伤﹖」忆起自个儿是堂堂尊贵的三王爷﹐却为一个男妓放下身段﹐为他忧﹑为他喜﹑为他荼饭不思……连自个儿也觉得窝囊﹗然而想深一层﹐自个儿的身份与爱上楼儿﹐根本是两回事﹗他是三王爷又如何﹖三王爷不也是跟黎民百姓一般吃米大﹗有何分别﹗﹖莫非身份较为尊贵一点﹐三王爷就不能爱一个人么﹖三王爷就不能为一个人牵肠挂肚﹖
就在段阳自怜自艾之际﹐冷清那略带凄楚﹑略带愁苦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悠悠响起s
「若然说得出喜欢他什么﹐好象他只有那些条件值得咱们钟情﹔若然说不出喜欢他什么﹐又好象他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咱们钟情……」他顿了顿﹐再次望向夜空﹐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似的﹐「倘若真的需要一个答案…也许因为他是楼日吧……」
段阳亦不禁认同﹐「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
闻言﹐冷清嘴角微向上翘﹐划破了淡寞的外表﹐柔化了尖锐的冷冽﹐宛如寒冬中的一丝温暖﹐令人眷恋。
这一笑﹐引来段阳的注目﹐无关情爱﹐纯粹的欣赏。
「若非先遇楼日﹐而是遇你在先﹐恐怕我会对冷公子你动心。」和谐的关系﹑同病相怜的感觉﹐使他不知不觉间不再以「本王爷」自称。
「啊﹖」冷清难得的揶揄道﹕「冷清可不想被三王爷唤『冷儿』呢。」
段阳登时一怔﹐接着不可自制地「噗嗤」笑出来﹔也许被段阳的笑声感染﹐冷清亦跟着咧嘴而笑﹐微淡的愉悦稍微冲淡不久前郁闷的气氛。
「即使此时的楼儿是绝不会跟随我﹐但这并非表示我会放弃他。」纵使他跟冷清亦友﹐可是情敌终究是情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明﹐「当我有能力给楼儿想要的﹐我会回来跟你一较高低﹐把楼儿争回。」
「冷清绝对奉陪。」冷清爽快地笑说﹐把酒盏平举脸前﹐待段阳举起酒盏﹐他温和中夹杂着豪爽地仰头把酒灌进喉咙中﹐同时段阳亦把酒一灌。
二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敌意﹑拘谨﹑忧愁全化作淡淡的情谊。
恩德相照是知己﹐
腹心相照是知心﹐
声气相投是知音。
他们是情敌﹐但却是相知相惜的情敌。
※ ※ ※
翌日﹐花烟楼。
楼日自从得悉自个儿的?…事不遂﹐他的双眸再没有那闪亮着野心的炯炯有神﹐原有的火焰已熄灭﹐空洞死寂得令人心寒﹐仿佛徒留没有灵魂的埽鼩ひ话恪?br》
他的梦﹑他的意志﹑他的生命……他的一切皆已成空﹔一种无力的感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每天每夜期待的一刻﹑他幻想了千万遍的情景﹑他想象了无数次的将来﹐全部化为乌有……他继续存活下去又有何意义﹖为了再度等待新的机会而待在花烟楼延续被猥琐男子玩弄自个儿身埽娜兆萤t莫非他又要再愚蠢一次么 ﹖
为了三王爷这个良机﹐他宁愿放弃赎身﹐可是到最后他不仅失去了机会﹐就连三王爷亦对他心灰意冷﹗
楼日并不晓得段阳虽然伤透了心﹐但仍是心萦于他﹐只是对失意的楼日而言﹐世俗的一切已遗弃了他﹔再者﹐楼日是成大事的男子﹐纵使心底有个冷清﹐在权势利益衡量下﹐他还是把儿女私情放在一旁﹐为此﹐楼日满脑子想着越走越远的权势﹐彻底的遗忘了一直对他仍有情的冷清﹐便更觉此时此刻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究竟还能做什么﹗﹖他是否此生都要留在花烟楼﹐接受自个儿只是个被同是男子的嫖客蹂躝的男妓这个事实﹗﹖
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如果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话……
「老鸨﹐那个连当今皇上也要给三分薄面的富商王老爷是否已光临花烟楼﹖」蓦地﹐娼妓独有的矫揉造作的声音自厢房门外响起。
「对啊﹐听说那个王老爷每年进贡不少入宫﹐每次进贡的都是些稀有宝物﹐甚得皇上欢心﹐故此这个王老爷是咱们花烟楼的大客之一﹐要好生招待。」
老鸨的说话立时引起楼日的注意﹐一丝希望之火自那双本来无神的眼眸中燃起﹔他悄悄地来到厢房门前﹐隔着一扇门偷听外面二人的对话。
「这个王老爷大有来头﹐若然能够攀上他﹐岂不是……」
「你甭想了﹐王老爷指明要天儿侍候呢﹐但问题是天儿病了好几天……」
「老鸨﹐既然如此﹐不如让奴家来……」
「不如让我来吧。」楼日突然推开门﹐刻意忽视门外二人错楞的神情﹐逼不及待地道﹐「偷听你们说话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有自信能令王爷满意咱们花烟楼的侍候。」
其实往时的楼日并不会刻意拉客﹐只因他已十拿九稳的攀上三王爷段阳——除了皇帝以外最具权势的其中一人。然而﹐三王爷的「背叛」﹐皇宫梦的破碎﹐使他失去了三王爷这支撑﹐霎时间什么都没有的他﹐慌张得立时抓紧机会﹐举凡是身份显吓的﹐他都第一时间抓住。
「楼日﹖可是冷公子不是把你这些日子买下了么﹖他还吩咐过我不让你接客喔。」楼日是他们花烟楼的名妓﹐由他侍候王老爷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是另一方面冷清亦是花烟楼的贵客……倘若让冷清晓得他收下了银两却不遵守约定﹐让楼日接客﹐后果……不敢想象﹗
闻见「 冷清」这二字﹐楼日英俊的脸明显一僵。
清……
冷清虽然富有﹐只是他的富有却不能满足楼日。曾经富有过的楼日﹐十分明白只有财势是不足够的﹐他还需要有权力﹐没有权力支撑的财势﹐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因此冷清从来都不是楼日为计划中的对象﹔再者﹐楼日本是性子强之人﹐他希望自个儿是保护心爱之人的那个﹐而非由心爱之人反过来保护他﹔换句话说﹐在他的观念里﹐他乃是给冷清一片天之人﹐绝不能由冷清给他一片天。
是故﹐冷清从一开始便不是楼日的选择﹐至少在他能拥有权势之前﹐冷清都不会是他?…事之中的对象。
思量之下﹐楼日已作出决定。
「不打紧﹐清会体谅我的。」没有权力的话﹐他难以在世俗中守护清﹐他是为二人的将来而努力﹐清绝不会怪罪于他﹗楼日心里一厢情愿地想。
实则﹐楼日所想的是出于真心﹐还是他用来掩饰利欲的借口﹐已是一目了然……
十八章
「天儿重病不起﹖」 一把中年人的嗓子在人声鼎沸的花烟楼大厅响起﹐也许由于他语调中的不满和愠然﹐引来嫖客与娼妓的恻目﹐「居然在本大爷来寻欢之时才重病不起﹐是否与本大爷作对﹗﹖」
「这…王老爷大驾光临﹐天儿却未能伺候﹐确是天儿的不对﹐小的代天儿赔个不是﹐请王老爷息怒。」老鸨对着高瘦的中年人哈腰陪笑脸﹐「若然王老爷不嫌弃﹐不然由咱们花烟楼的名妓楼日为你伺候如何﹖」
言罢﹐老鸨两掌互击数下﹐此时楼日自花烟楼的二楼步下长梯——那英姿飒爽的容貌﹑那雍容自在的姿态﹑那仿似傲视楼下人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倒像是一个让人拜见的高贵主人﹐而非一个骯脏的男妓。
此乃楼日时时刻刻不忘显露于外的姿态﹐他要让他人知道﹐他楼日饶是屈居于花烟楼这种低贱的地方﹐但他的心﹑他的气伲琅f是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楼日﹗
「王老爷不嫌弃的话﹐今儿个就让楼日替天儿伺候王老爷。」楼日伫立在王老爷﹐脸上挂着沉稳的?…笑。
「啊﹖楼日﹖」王老爷上下打量眼前的楼日﹐眼中有着浓烈的讥笑﹐「楼家的楼日居然沦落为娼妓﹐真是令人意外。」
闻言﹐楼日的心漏跳了半拍﹐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他仔细地巡视着王老爷那皱巴巴的脸﹐脑中不断搜索着关于此人的记忆﹐直到似曾相识的片段在脑中一闪即逝﹐他的脸顿时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