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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上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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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衍之为难道:「非是下官不帮忙,只是昨日皇上派人将那些卷宗全部取走了。」
原来他和我想到一起了,那就让他去查吧。
为免徇私之嫌,我很快从刑部出来。
路过醉香居,买了一些璇儿爱吃的点心,刚一出门,却见前方一群人追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不住吆喝怒骂,直奔这个方向而来。
那男孩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上乘的衣料,脸上和前襟却点点血迹。身后之人看服饰应是护院打手之类,个个彪悍强壮,表情凶恶,所到之处,人群慌忙避让。
那男孩似乎有些功夫,动作灵活,专拣人多的地方钻,奔跑闪避之间,颇为机智,几次险些被抓到,都用计走脱。但他毕竟年幼,体力不支,越跑越慢,片刻之间那几人已追到身后。
只听当前一麻脸之人骂道:「臭小子,我让你跑。」
抡起手中大棍,向那男孩双腿横扫而下。
好狠毒,这一棍下去,那男孩腿骨必断。
我皱眉,手中扣住几枚铜钱,还未出手,却见那男孩就地一滚,躲开攻击,然后迅速站起,猛然回身。
只见他瘦小的身躯如白杨般笔直,昂首挺胸,双手握拳,怒目而视,冲那几个人大喝一声:「来吧。」
凛然的气势,便如视死如归的勇士一般。若不是身材瘦小,嗓音稚嫩,真看不出周身散发出如此气势的人竟然只是个小小孩童。
那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也被他气势所震,不由自主刹住脚步,一时之间神情呆愣。
片刻之后,那麻脸人醒悟,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大爷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又是一棍打去,听棍棒携带的凌厉风声,似用尽全力。
那男孩狠狠瞪着他,竟不躲闪。
我暗暗赞叹他的胆色,起了爱惜之心。眼见大棍即将碰到男孩儿单薄的身体,将手中铜钱激射而出,一枚正中那人手腕,另两枚却击中他双膝。
麻脸人大棍撒手,扑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抱住双腿来回的翻滚,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我冷笑,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小孩童也能下此毒手,腕骨和膝盖骨碎裂也是活该。
围观的百姓齐声惊呼。
那几人纷纷挥舞着兵器大叫:「什么人?」……
「暗箭伤人的小贼,有本事给大爷滚出来。」……
我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上前去,负手而立,目光轻蔑地扫过他们,厉声道:「大胆,目无王法的东西,叫你家主人滚过来见我。」
看到我,那几人脸上显出惊惧,都不由连连退后,一人强自镇定,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问:「你是谁?敢管我周府——」
话未说完,却听一个尖细的女声兴奋大叫:「是叶将军!真的是叶将军,叶将军,叶将军……」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片刻之间,人声鼎沸,一片嘈杂,人人争睹「战神」英姿,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当然会惊讶,威名赫赫的叶荐清,脱下战袍,竟然只是个相貌俊秀的青年,若不是我威严凌厉的气势,大概不会有人相信。
我皱眉,沉声喝道:「安静。」
声音用内力送出,震的旁边树木摇动,枯枝残叶扑簌簌落下。嘈杂之声嘎然而止,连那倒地的麻脸之人也不敢再喊疼,只有几只鸟惊悸地凄声嘶叫着直冲云霄。
那几人脸色大变,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方才说话之人更是面如土色,抖做一团。 
左首一人颤声道:「我等有眼无珠,实在不知是叶将军。方才出言冒犯,请将军恕罪。可是——可是这小子刺伤我家国舅爷,罪不容恕,请将军让我们带走他,也好交差。」
国舅?周家的?不知是哪一个?哼,反正也威风不了几天了,理他做甚。
我不愿在此久留,也不屑和这等人动手,冷声道:「告诉你家主人,不要再难为这个孩子,若不服,让他来找我。滚——」
那几人如释重负,仓皇逃窜,竟无暇顾及犹在地上翻滚的的麻脸人。
我转身欲走,那孩子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手紧紧拉住我的披风,仰头看我,却一言不发。
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坚毅的表情,我心中一动,抓起他一跃而起,从众人头顶掠过,快速离开。
回到府中,将他交给忠文,径自回房。璇儿的病已无大碍,看到我,却噘起小嘴儿,眼中水光浮动,似有万般委屈。
我羞怯又可爱的小璇儿,是不高兴我又在他睡着时离开吧?委屈成这样啊。我不由微笑,抱起他,拿出点心,轻声诱哄,这才破涕为笑,腻在我怀里,再不肯离开。
※※※
午饭后我哄着璇儿睡着,叫忠文带着那孩子到书房见我。
清洗干净的他眉清目秀,眼角和腮边的青紫淤痕也丝毫不能折损他的俊美,好一个漂亮的孩子。
他跪倒行礼,神态从容,举止优雅,倒象个小大人一般。
我叫忠文下去,招手让他站在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龄。」
「曹明枢,8岁。」
我伸出手,他在我掌中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点头:「可有亲人?」
他的脸上霎时充满悲愤,眼中却没有泪,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咬牙道:「举目无亲。」
当我扳起脸,很少有人敢正视我的眼睛,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色,确实是可造之才,但是,还必须要过一关。
我向后靠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曹明枢,我不想知道你为何要刺伤国舅,也不想知道你有何凄惨的经历,更不会替你报仇。」
他挺起胸膛,「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 
「哦?你要如何报呢?」我微笑。
他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下磕头,前额重重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却不言语。
我拉起他,拿出药膏抹在他红肿的额头之上,看了他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一个条件,我想要你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可以不答应。」
他的眼中闪过兴奋,坚定地道:「明枢不怕危险,请将军吩咐。」
我拿出青色的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毒药,你若答应就服下,十日后我会给你解药,但我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解得了此毒。若不想,也可安然留在这里,日后我也绝不会为难于你。」
他拿过瓷瓶,打开瓶塞,仰脖吞下,竟是毫不犹豫。
我点头,道:「跪下拜师吧,你若过了这一关,我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若过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并替你报仇。」
曹明枢跪倒,大礼参拜,「徒儿见过师傅。」
※         ※         ※
三日之后,天朝皇帝再次骤然发难,这次是针对外戚,太后和皇后的家族首当其冲,一夕之间,庞大的周氏家族土崩瓦解。可怜他周家与叶家争权夺利了这么久,难分难解,却同时覆灭。同样富可敌国,同样权倾朝野,却是同样为人作嫁衣。
先皇仁厚软弱,几位皇子依托于各大家族,争夺皇位,互相倾轧,造成家族势力庞大,关系更是盘根错节,难以动摇。
瑞从势力最强,而且一直支持他的叶家和周家下手,攻其不备,一举铲除。
然后一鼓作气,金陵赵家,濮阳方家,太原孙家……一月之内,家族势力消灭殆尽,先皇留下的沈屙全数肃清。
他隐忍了这么久,至此才真正得偿所愿,再不用受那些家族的羁绊和牵制。
温和的君王在平息战乱,断然处死几位皇子两年之后,又一次让天下人见识到他无与伦比的强悍和魄力。然后开始大刀阔斧的修订律法,整顿吏治,开恩科,施仁政,恩威并举,天下归心。
我的陛下是天生的政治家,是耍弄权术和手腕的高手。
这一切他应该早已着手准备,却等我回来才能放心去做。叶荐清不会偏向任何家族,在此坐镇谁敢轻举妄动?
叶家因我受损最小,只是财产充公,罢免官职,准予回乡。
父亲终于大彻大悟,感慨二十年似大梦一场,毅然带全家还乡种田。 
他二十年辛苦经营,醉心官场,也曾位高权重,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快乐,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才终于成为豁达睿智之人,体会悠然从容之乐。
※         ※         ※
曹明枢一声不吭,忍过毒发的痛苦,十天后,我将解药给他服下,告知被他刺伤的国舅爷已经问斩。
他先是一愣,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然后缓缓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笑容,让他的小脸瞬间亮起来,也有了属于8岁孩子的稚气。
可是短暂一笑之后,他又怔怔流下泪来,用手一抹,紧咬下唇,倔强的转开脸,强自抑制喉中的呜咽。
我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他,将他的脸紧压在我的胸膛之上,他先是僵直着身体,然后身体开始颤抖,隐忍了一会儿,终于抱住我放声痛哭,直哭得双目红肿,嗓音谙哑,不能发声。
这孩子表面冷静倔强,内心却犹如烈火般狂暴热切,对于8岁的孩子来说,他承受得太多了。
怕他伤到自己,我抬手点的他的睡|穴,将安睡的他放置在床上,起身回房。
第二天一早,曹明枢前来请安,神情有些扭捏,双目依然红肿着,冷厉之色却退去了些。
仔细检查他的身体,果然恢复如初,我大喜,将解药给璇儿服下。
又过了几天,我邀的江湖朋友终于来到,是中原名侠范沈钺和曾为璇儿解毒的「三绝圣手」韩云展。
范沈钺正直稳重,武功极高,行事最重侠义,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在江湖中却已经很有威望。
韩云展轻功、暗器、医术都是一流,故有「三绝」之称。
我隐瞒了当夜的情况,只演练了几招那刺客所用的武功,询问他们可知来自何门何派。
他二人一见之下,均面色凝重,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
韩云展道:「这不是中原武功,似乎是西域祈月教的绝技‘落月摇情剑’,沉钺你应该更清楚,你来说吧。」
范沉钺点头:「不错,祈月教信奉月神,历代教主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数十年来一直蜗居西域,三十年前却突然发难,以‘落月摇情剑’和‘梦月流霜掌’向各门各派挑战,一年内连败数十位中原高手,战败之人都被迫服下毒药,不得不加入祈月教,被他们奴役欺凌,稍有不满便惨遭灭门。」
好厉害的女子,我挑眉:「中原武林便不反抗吗?」
范沉钺摇头叹道:「武林各门各派一贯互相争斗,等知道必须携手同心之时已然晚了,而祈月教在比武前就订下此规矩,其后遵照执行,竟也让人无话可说。直到一代奇侠萧长天挺身而出,率武林残余势力与之周旋,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将祈月教一举歼灭,祈月教教主也败在‘长天’剑下,武功尽废,坠崖而死。家师参与了那最后一役,曾对沉钺说起过。看方才将军所演剑法,的确极似‘落月摇情剑’,将军如何见到?难道祈月教死灰复燃了吗?」
我没有回答,又问:「那教主叫什么名字?」
韩云展道:「那教主名唤月影流霜,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据说当年也有很多武林豪杰是惑于她的美貌,心甘情愿加入祈月教,为她做牛做马,任其驱策。」
月影流霜,的确是很美的名字,也一定是倾城倾国的佳人。
萧长天就是瑞的师傅,他是一代奇侠,却为何要收一个皇子为徒? 
我皱眉:「这些事为何我丝毫不知。」瑞也应该不知吧,否则以他的机警,该早有察觉才对。
范沉钺道:「将军不在江湖,不知也是正常,其实现在武林年轻一辈中知道此事的也很少。」
韩云展却促狭一笑:「不错,将军和南越储君携手大闹武林之时,祈月教早已绝迹江湖,那件事又是中原武林莫大的耻辱,知道的人也不会提起,将军如何能得知?」 
听他提起宗熙,想到年少轻狂的岁月,我不禁失笑,好象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想到宗熙,不知是不是看到宗熙也会想到我,怪不得瑞总想找宗熙的麻烦。
当年十四岁的少年力败天朝第一将军,名动天下,一年之间,又在南越屡建奇功,被说成旷世奇才。两国罢兵,班师还朝之后,便成为几位皇子极力拉拢争夺的目标。
我心中厌烦,恰逢宗熙偷偷跑来约我一同闯荡江湖。
那时少年心性,放荡不羁,对江湖也着实好奇,于是找了个理由告假,和宗熙化名携手游历江湖。两个人都是艺高胆大,又都不懂江湖规矩,横冲直撞,无所顾忌,闹出不少笑话,也交了一些朋友,范、韩二人都是那时结识的。
但是我们好强争胜的脾气,也惹怒了很多人,偏偏我二人骄傲惯了,谁的账都不买,连番争斗,也在所难免。
半年之间,平静许久的中原武林,被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闹得沸沸扬扬。
直到我二人被两国君主下急令召回,被整得焦头烂额的武林人士才知那两个狂妄少年,竟然一个是南越储君,一个是天朝大将。
至今江湖上的人提起那些事仍然津津乐道。是啊,不过才几年之前的事,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一般。
韩云展又道:「南越君王几个月前曾将云展请到南越,托我探寻将军的下落,我告知他将军离开时的情形,南越君王得知将军果真未死,大喜过望。他说——」
我笑道:「宗熙一定说:好小子,连我也骗,下次见面定让他好看,是不是?」
韩云展抚掌大笑:「一字不差,二位果然心意相通,互为知己,将军可知他会怎么做?」
范沉钺笑道:「我劝将军可要小心了,不可不防啊,当年——」
知他们又要提宗熙当年所做的荒唐事,我不禁尴尬,忙打断他,「二位远来辛苦,让荐清做东,我们去大醉一场如何?」
二人相顾大笑,点头称是。
我忙叫忠文安排,心中却暗骂,宗熙,你做的好事,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再见面也定让你好看。
酒席之上,我们狂歌痛饮,畅谈往事,宾主尽欢。
饭后二人却急着告辞,知他们必是担心祈月教重现江湖一事,要早做安排,而且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我也不愿强留。
他二人此来的确帮了我大忙,月影流霜当年应该未死,机缘巧合之下进宫为妃,生下皇子。
那个三千宠爱集一身,得先皇专宠了十几年、至死不忘的月华宫「影妃」就是她吧?
这些事也许能从《宫廷秘录》上找到蛛丝马迹。
※※※
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更加威严肃穆。而这紫禁城中,最神秘的非摘羽阁莫属。
摘羽之阁,皇城禁地,外有重兵把守,内设机关重重,飞鸟过尚且摘其羽,何况人乎?
摘羽阁共有三层,只有历代皇帝才可进入,《宫廷秘录》便是放置在摘羽阁最上层。
当年为找寻「缠绵」的解药,我曾借故为新皇重新设置摘羽阁机关,偷偷潜入。
但是今晚怕是不行了。
今晚的摘羽阁如临大敌,两步一岗,戒备森严,无懈可击,别说是人,就是水也泼不进一滴。
摘羽阁虽说向来戒备森严,但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少有。
我微微苦笑,瑞已什么都知道了吧,我的府中定然遍布他的眼线。
※         ※         ※
晴朗的冬夜,月明星稀。
寂静的寝宫,尊贵华美,壮丽宁肃,随着我推门进来,明黄|色的锦帐微微摆动。 
那炉火明明烧得很旺,偌大的宫殿温暖如春,那人明明穿得很暖,慵懒地斜靠在柔软的龙塌上,惬意地饮着醇香美酒。但是看到这样的他,我的心却不由一紧,霎时之间似乎感觉他从身上透出一股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寂寥。
这深宫带给他的寒意怕是更甚于外面的凛凛寒风。
高处不胜寒啊,这是天下人只能伏拜仰望的至高之处,怎能不寒凉透骨?
他已微醺了,低垂的眼帘下,修长凤目微微眯起,俊美白净的脸颊因醉意而染上一抹淡淡晕红,紧握着寒玉酒杯的柔夷却似比手上的玉石更苍白、更冰冷。
我走上前去,拿开酒杯,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掌心。
杯是寒玉杯,酒是清凉酒,修长的手指更僵冷得似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这些日子,他就是这样在寒冷寂寥的冬夜,独坐幽寒,默默喝着冰冷的酒吗?
他睁大眼看着我,氤氲迷离的眸子渐渐变得晶亮璀璨,咧开嘴角,憨笑着吐出一个字:「清?」
嗓音不是平时的清朗悦耳,却低沈沙哑,甘醇如酒。
「清,」他又叫,坐起身凑近我的脸仔细端详,含情凤目眨也不眨,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灿然而笑:「清,真的是你。」灼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混着浓浓的酒气,居然不难闻,还别有一股醉人的味道。
我攥紧他的手,斥道:「当然是我,你安排那一切,不就是要我来这里吗?」
唉,看他迟钝迷糊的样子,定然喝了不少,今夜怕是谈不了正事了。
「你终于回来了。」
他伏在我的肩上,痴痴憨笑,直到我猛力拉开他的紧紧缠绕的手臂,才清醒了些,叹息着道:「清,要见你一面也须费尽心机啊。我等了好久,真的是好久,久到以为永远都等不到了。」
他的目光似一谭秋水,轻叹时每一个波纹都蕴含着无尽的惆怅,展颜时每一个涟漪都能令人迷醉,甘愿溺毙其中。
怪不得人说柔能克刚,我苦笑,面对这样的他,叶荐清纵然真的心如钢铁,怕也会化成水。
我用力一带,将他拉进怀里,双臂像铁钳一般紧紧勒住他的身体,他闷哼一声蹙起眉头,「清——」
不知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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