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时候便在窝里睡觉。傍晚和清晨出来活动。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正是太阳大的时候,曾士林往那岩缝里望了一望,只见岩缝往里大约有着一尺的深度,里面堆了几堆树枝枯草,想来便是那飞鼠搭的窝。而那五灵脂,则散布在窝边靠外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飞鼠的窝,依稀可以看见几团毛绒绒的东西,只是都挤在了一团,想必是睡得正香。
曾士林看了这般情形,心中暗暗一喜,这飞鼠睡着了自己正好采葯!于是用脚稳住了身形,留下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绳索,另一只手探到岩缝中去采集那五灵脂。
因为怕惊了飞鼠,所以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来。曾士林先用手拾了五灵脂,握到手里,再去拾下一个,拾到了一小捧便收回手来放进腰间的敞口小布袋里。也许真是曾家列祖列宗保佑,曾士林拾了大半口袋的五灵脂,那飞鼠还在兀自作着美梦。曾士林心里想着拾满这袋便上崖回乡,为曾仁武准备亲事。心中越来越是欣喜,下手也跟着快了。
这时忽然刮起了风,这风还不小,只吹得悬在崖上的曾士林一阵轻晃,忙收了手抓紧绳索。还好,没惊动那熟睡中的飞鼠。
看这风的势头,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在这崖上即便没风想稳住身形都很困难,现在还起了风,还是上崖回去吧。这口袋里的五灵脂也不少了,可别因贪心出了意外。
曾士林这么想着,当下便决定收手上崖。可是这崖壁光滑,下来容易上去难。手抓了绳索,这脚没个使劲的地方。曾士林用尽力气也没爬上去多少。
这时风更大了,曾士林无奈,只好把一只脚搭到飞鼠巢穴的那条岩缝上,想借一下力往上爬。可是谁会想到曾士林搭脚的地方刚好有些松动,这一使劲,蹬掉了一块石头,“哗…”的一阵声响中那石头顺着崖壁滑了下去。
曾士林一脚踩空,身子也是一滑,还好反应得快,两手握住了绳索。只是刚才爬上去的上去的一点算是白爬了,人又滑到了那岩缝边上。眼睛里正好看见一只老鼠样的东西从那树枝枯草堆中探出了头,正是那刚从梦中给惊醒的飞鼠!
那飞鼠“吱”的一声叫,张牙舞爪的冲着岩缝边的曾士林扑了过来!
曾士林心中暗叫一声糟!手上反应却是不慢,一荡绳索往旁边避开了那扑过来的飞鼠,也不再顾忌惊动什么,放开手脚就往上爬去。
那飞鼠扑了个空,窜出了岩缝,一阵“吱吱”的乱叫,展开四肢撑起肉膜一个回旋又向着曾士林窜去。
这时岩缝里的飞鼠大多给惊醒了,一只只乱叫着窜出岩缝对曾士林展开了攻击。有几只动作快的,已经扑到了曾士林的身上,抓稳了便是一通撕咬。曾士林身上吃痛,又空不出手来对付那些飞鼠,猛的想起崖上还有一个曾仁武,扯开喉咙就是一声大喊:“快!拉我上去!”
曾仁武本趴在崖上,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着自己父亲顺利采到了五灵脂,要上来时一脚踩空惊了飞鼠,又见那些飞鼠成群结队的飞出来扑咬自已的父亲,正急得手足失措。这时听了父亲一声喊,马上从地上蹦了起来,抓住那悬了自己父亲性命的绳索就拉!
曾士林抓着绳索,挂在崖上,被大群的飞鼠没头没脑的扑击撕咬,耐不住痛,只得抓紧了绳索把自己身子往崖壁上撞,希望能把咬在自己身上的飞鼠撞掉。可是那飞鼠就算是给撞到了崖壁上仍旧是死咬着不松口。曾士林实在是吃痛不住了,便空出一只手来抓了咬在自己身上的飞鼠往崖壁上砸。被砸到崖壁上的飞鼠一阵惨叫,其他的飞鼠便不敢放肆去咬曾士林的身体了,只是捡曾士林手够不着的地方一个劲的扑咬。又有几只胆大的,几次扑击窜到了曾士林上方,逮住了曾士林抓着的绳索撕咬起来。
曾士林一见这情形,再顾不得身上,往上紧爬几步就要去抓那咬绳索的飞鼠!没想到那飞鼠极其狡猾,分散了几处在上面咬那绳索,只要一处咬断,那悬在绳索上的曾士林便得坠下山崖,有死无生!
曾士林一见这般情形,脸上一片死灰,但又不愿就此放弃,又对崖上的曾仁武大喊了一声:“快拉!”,自己手底下也没慢着,拼了命往上爬,眼里死死盯了那些咬绳索的飞鼠,一把抓了近处的那只往下就丢!
曾仁武在崖上拉着绳索,知道自己父亲命悬一线,也是心急如焚,奈何下面拼斗的剧烈,那绳索不时晃来荡去,实在是不怎么好拉,往往是拉上来一点,绳子一晃又下去了。这时又听到了父亲的大叫,知道父亲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咬紧牙关使足了力气,抓紧了绳索一步紧接着一步就往后退。
猛的,曾仁武手里一松,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里本来绷直的绳索已经垂落在了地上…
崖下,传来一阵长长的惨叫…
湘西疑梦之吴老二
曾仁武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忙脚乱的扑到了崖边往下张望。
只见山崖下方五六丈处,一截断了的绳头在随风飘荡,那些咬断了绳索的飞鼠还在空中四处乱窜。
“爹!…”曾仁武望着那绳头一声惨嚎,惊得那些飞鼠又是一阵“吱吱”乱叫。
曾仁武盯着那些飞鼠眼睛里就快冒出火来,一手就掏出了父亲下崖交给他的盒子炮。“我要打死你们!”一面说一面对着下面的飞鼠狂扣板机。
一阵清脆的枪响过后,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曾仁武徒劳的继续扣着板机…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飞鼠早已四下散去看不到一点踪迹,曾仁武瘫坐在地上,想起父亲惨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哭。等哭得没力气了,这才要想起要下崖去寻找自己父亲的尸身。
壶瓶山这悬崖高达百丈,除了上山的地方外,一般没有什么道路。
曾仁武记了这山崖的位置,收拾了下东西,撞撞跌跌的往崖下行去。
在树丛草窝里钻了好一阵,曾仁武这才找到了父亲的尸身。强忍悲痛取了父亲性命换来的五灵脂,正待有下一步动作,忽然身后草丛中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曾仁武随同父亲来这湘西,知道这湘西山高水险,毒虫猛兽随处可见,所以才预备了一把盒子炮防身。曾仁武虽然丧父悲痛,但也还没到忘了自己境况。现在父亲血溅山崖,说不定就会有些野兽循着血腥味寻来!
此时听得声响,曾仁武只道是父亲尸身引来什么野兽,慌忙拔了枪在手,转身就往声音响处望去。
“不要开枪,我是打猎的!”没等曾仁武找到对方身影,对方已经看到了他手里的盒子炮。还自称是个猎手。
曾仁武听了那猎手说话,知道不是野兽,便不去管他,顾自转过身来收了枪呆呆的望着父亲的遗体。
那猎手没听到曾仁武回答,只见他转过身,收了枪,便从藏身的草丛里走到了曾仁武的旁边。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又望了望那山崖。那猎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兄弟,想开些吧。”那猎手对曾仁武劝道。
曾仁武望了望那猎手,没有说话。从父亲掉下悬崖后,他的心里就没了什么主意。首先是想杀了那些飞鼠,可惜用枪打也杀不了多少,后来又想起要找到父亲的尸身。这会找到了,却一个时候又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猎手见曾仁武不答话,怔怔的象失了魂一样,只好又对他说道:“死了的人死了,这活的人还要过日子,把他埋了,早点下山吧。”
这猎手也很年轻,只有二十来岁,不懂得怎么劝人,再加上本身性子直爽,所以说话也直白。
曾仁武死了父亲一开始固然是伤心,可是找到了父亲的尸身以后,多的是一种害怕。
自从随了父亲四处贩葯以来,一直是二人相依为命,现在父亲死了,留下自己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心中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幸而这时来了一个猎手,虽然不认识,但至少是多了个人。因此曾仁武听了那猎手的话之后,心中便慢慢稳定下来。想了想猎手的话也对,便开始整理父亲遗体,那猎手见他动了,也过来帮手,就这样二人寻了个地方,用那猎手的刀挖了个坑就把曾仁武的父亲草草的葬了。
那猎手帮着曾仁武葬了他的父亲,又见他跪在父亲坟头哭了一阵,也不去打挠,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待到曾仁武哭了个够,站起身来了这才上去说道:“兄弟,天se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去吧。等夜了山道不好走。”
曾仁武心里也没想好要何去何从,见那猎手叫他一起下山,便应了一声,之后随着那猎手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这时的太阳已经靠在了西山边,未等曾仁武他们下到山脚,太阳便已急急落了山,一轮弯月随即挂上了天空。
山脚的树林里,曾仁武正跟着那猎手在赶路。
那猎手见曾仁武一路之上闷声不响,知他心中仍在悲痛,便有意找他说话,顺便开导一下他。“我叫吴丁木,在家里排行老二,别人都叫我吴老二。”
那猎手对曾仁武说道:“兄弟怎么称呼?”
“曾仁武。”树林里不时传来一些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曾仁武听到这些叫声,心中有些紧张,丧父之痛也没刚才那么明显了。
“曾仁武,不是本地人吧?我就叫你曾兄弟好了。”吴老二一边的观察着四周,一边说着。
“嗯。”曾仁武应了一声。
这时,吴老二却没在接着说话,而是仔细的往着四周望了一望。“曾兄弟,这山林里的夜路不好走,我们要小心一些。”
吴老二瞧见树林深处有个黑影在树枝上闪了一下,知道是碰上麻烦了。于是提醒了曾仁武一下,又将背在背上的火铳取在了手里,用手摸索着检查了一下弹葯。
曾仁武见了吴老二这番动作,加上心中本来就对这山林中的凶险有些顾忌,于是也拔了枪在手,往吴老二身边靠了一靠,问道:“有什么东西?”
说着也往着吴老二望的地方看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树林里,看不清有些什么东西。风刮过树枝,带起一阵摇摆。有几只受惊的宿鸟鸣叫着,扑腾着翅膀飞入夜空。
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树林里,那些惊鸟就是证明。曾仁武努力望了一阵,没看到什么东西,只好去问吴老二:“吴二哥,那里有什么东西?”
吴老二还是一脸警惕的盯住了那边,听到问话,头也没回就说道:“没看清楚,可能是山猫子,危险不大,就是有些麻烦。”说罢又望了一阵,还是没看出什么动静,只好向着曾仁武说道:“我们继续走吧,出了这个林子有个歇脚的地方,到了那生堆火就没事了。”说完,吴老二一手拿火铳,一手拉了一把曾仁武就要继续走。
“就这么走没事吗?”曾仁武有些担心。
“没事。”吴老二拉着曾仁武就走。“继续呆着林子里会更麻烦。等下不管出什么事,你都都不要转头去看背后就没事。”
“为什么不要转头?”曾仁武不明白,还要接着问。这时,就听得身边的树上一阵声响,似乎有什么动物从远处跳到了身后的树上。
曾仁武吓了一跳,赶紧挤到了吴老二身边:“这…这是什么东西?”
吴老二心中有些好笑,但也不敢大意,说道:“是山猫子,不般不咬人的,你别转头就没事的,我们继续走。”说完拉了曾仁武便继续走。
“为什么不转头就没事?”曾仁武就是不明白这山猫子跟不转头有什么关系。
“别说话,听了说话声它会跟上来的。”吴老二只顾拉了曾仁武走路,对于后面树上越来越近的声响,却是就象没有听见一样。
“跟上来?”曾仁武正疑惑着,忽然觉得有一个东西轻轻的跳到了自己的背上,曾仁武顿时呆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想着回头去看看那跳到自己背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可是记着吴老二刚才的话,没敢回头,只是感觉着那东西慢慢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便不再动了。
曾仁武这一停,吴老二便知道了,也没回头,就只问道:“怎么了?”
“背…我背上…”曾仁武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随着他一说话,肩上那东西又动了一动,弄得曾仁武头皮一阵发麻。
“没事,不用管它。”吴老二使劲拉了他又走。“等下我帮你赶跑它。你记得别回头,你一回头它就会叼了你的眼珠子去吃的。”
曾仁武本来就给吓得连往后看一眼的勇气都没,现在又听得吴老二这么说,就更不敢回头了。任由他拉着往前急走,也不敢再说话,只盼着到了地头吴老二早点帮他赶跑这背后的东西。
不多时便出了这树林,一路上,曾仁武心里是七上八下,还好背后那东西除了偶尔动上一动便没了其他动静。
只是那东西不是呆在左肩后面就是呆在右肩后面,莫非真是想等我转头去看时好吃了我的眼珠子?
又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山洞边,吴老二吩咐曾仁武原地站了别动,他去生堆火。说是有了火那东西就会自己跑了。
曾仁武心里没底,本来是吓得连路也不敢走的,生怕给那东西叼了眼珠子去。只得由着吴老二去弄,吴老二从洞边找了枯枝,拿到那洞口边弄到一堆,拿了火柴一点。不一会儿,那火就大了起来。
曾仁武在那站着,看着那火一大,就感觉背后的东西一下跳开了去,“唰”的一声中窜入草丛没了踪影。
曾仁武这才放松下来,挪到了火边坐了下来。
吴老二冲他笑了一笑,自顾自的打理着火堆。
曾仁武坐了一会,耐不住心中疑惑,扭头向吴老二问道:“那山猫子真会叼了人眼珠子去吃吗?”
湘西疑梦之初见白狐
吴老二正从随身的包袱里摸了两个糍粑出来用木根架着放在火堆边烤。
这时听得曾仁武问话,又是笑了一笑说道:“这个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不过外地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倒是有给山猫子抓瞎了眼睛的。”
“为什么呢?”曾仁武听得好奇,这山猫子没事爬人背上抓人眼睛干嘛?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吴老二翻了翻糍粑,接着说道:“我只知道山猫子胆子很大,又很好奇。夜里见了赶路的人会跟过去看个清楚。也有的会爬到的人的背上去,如果那人回头去看,跟山猫子对了眼,山猫子就会用爪子去抓那人的眼睛。吃是不大可能不会吃的了。”
曾仁武听了还是有些奇怪,自己想想觉得可能跟那山猫子的习惯有关,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山林里的事情,那糍粑烤得熟了,便分了吃了。吃完把火堆加得旺了些,便进到洞里各找了一个地方躺下了。
曾仁武本来丧父悲痛,但是一整天在这山里忙活,人也累了,不多时便就睡着了。
第二天,曾仁武睡醒了起来,见吴老二已经烤好了糍粑坐在洞口边了。于是随便抹了把脸,整整衣服也走了过去。
吴老二给了他一个糍粑,一边吃,一边问道:“曾兄弟,这次你来湘西采葯出了这事,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于这个问题,曾仁武心里也是没个答案。自己想着回衡阳吧,在衡阳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不回去吧,自己又能去那里呢?当下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不再言语。
吴老二昨夜已经大致知道了曾仁武的情况,此时见他不说话,便又说道:“你要是没个去处的话,就干脆留在这边吧。这山里大把的东西,只要人勤快点,何愁没个活路?再说你又会采葯,手上还有把枪,采采葯,打打猎什么的,要生活下去很容易的。”
因为自己父亲就葬在了壶瓶山下,这时又听得吴老二这么说,曾仁武心中还是颇有这个想法的。只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想长久生活下去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事。因此,曾仁武想了好一阵,也没能拿个主意出来。最后只好说道:“等等再看吧,现在我还拿不准主意。”
吴老二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总不能就这么呆这深山老林里。吴老二本是上山打猎来的,本来还想在这山里多转几圈,打点野物回去换些钱花。现在遇到了曾仁武,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走了。于是就打算先送了曾仁武下山。打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曾仁武也就同意了,不管是回衡阳还是留在湘西,都可以下了这山再拿主意,这山上可不是一个人随便呆的地方。
吃完了东西二人便动身了。吴老二的村子离这壶瓶山也不近。相对于其他村寨就算得上是近的了。靠两只脚走路的话,一天多就到了。
走了小半天,二人进到了一个竹林里。这竹林面积不小,里面差不多都是碗口粗细的大竹子。此时正是出竹笋的季节,竹林的空隙里生满了或长或短的竹笋。长的有半人来高,大腿般粗细,短的才刚刚冒个尖,密密麻麻的入目皆是。
曾仁武看着这一片竹子和竹笋,心里想着这湘西地广人稀,物产倒也丰富,自己如果留下来也不愁没个活路。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忽然看见地上有给人扳断了的竹笋,而且扳断了还不拿走,放在地上仔细的排成了一条线,曾仁武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奇怪,便拉了一把吴老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