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
惊呼,一秒钟之前同样的笑容如今变得扭曲,一方面是因为没料到,他竟然不由分说就突然抱住她,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周身传来的酸痛。
熬过那瞬间的疼痛后,接着才是全面性的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朱嬗芝反应不过来,除了僵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四周直射向她的目光让她直想冒冷汗。
那种批判、不屑、甚至是带着点轻蔑态度的注目,让她感到些些的熟悉,进而勾起一段她一直致力想遗忘的片段,一个对她而言并不是很愉快的往事。
因为疲累、因为酸痛,也可能是因为回忆:心理上的不愉快,朱嬗芝没心力去追究答案,因为她觉得晕,有种不真切的晕眩感正包围着她。
“别、别这样。”低声请求,朱嬗芝下意识的想挣脱他的环抱。
她知道旁边的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就算没人明确说出来,但可以想见,评语绝不脱离“那死胖子是谁啊?凭什么让云深抱她?”这一类的。
“你……”傅云深松了手,退一小步看她,表情有些困惑。“好像瘦了?”
朱嬗芝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眼前的世界忽地模糊成一片,黑暗来袭,瞬间带走她全部的知觉……
“小猪!”
依稀仿佛间,她听见他唤着她,接着再无声息,因为她失去了意识。
“小猪……呜呜……我可怜的女儿。”看见病床上因为血糖过低而昏迷过去的女儿,接获通知急急赶来的章清美哪有平日女强人的气势,抓住女儿软嫩嫩的手,眼泪狂喷直哭道:“都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不应该为了赌一口气就不听大师的话……”
“清美姊,你也别太难过,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
“那是我女儿,你说没大碍就没大碍喔!”章清美不客气的吼了回去。
易少典收声,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有种好心被雷亲的感觉。
也难怪他要这么想,这阵子,因为军师的“指示”……说指示,真是温和八百倍的一种说法,事实上形势比人强,当年许下的承诺让他根本就没得选择,只能全力配合,只为了成全云深的恋情。
天知道这费了他多少的力!
光是要不着痕迹的去探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行踪,这件事就够让他一个头三个大了,更何况是同时间还得防堵狗仔的跟监。
一切的一切,看似没什么,但其实很劳心劳力的耶!
好不容易探到女主角动向,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心急难耐的当事人去美容中心堵人,哪知道比连续剧还要连续剧,看起来头好壮壮的人在应该上演喜相逢剧码的时候,竟然说晕就晕,就这么样晕倒了?
这种场面要叫云深那个自闭人处理,不如叫猪在天上飞还来得比较快。
所以当然是由他这个在喜相逢剧码中、被直接忽略一旁的人出面控制全局,先稳下难得流露出慌乱的云深,接着进行叫救护车等事宜。
他打点了一切,现在还要被章清美这女人呛声,而且还是在他好心想安慰对方几句的时候,他是招谁惹谁啊?
易少典满腹牢骚:而将好好一个女儿送去美容,没想到却闹到上医院的章清美也是。
身为人母,她被临时急召来医院:心中的慌乱急切是可想而知,一肚子的火大正没地方发泄,易少典的出声可以说是误中地雷啊!
她正要再说点什么,却因为坐在病床那头的人而收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让她给赶出家门的云深。
章清美进一步看着他握住自家么儿的手,再看看他那种凝视的目光神情……她冷静了下来,然后,一个绝妙的点子在她的脑中形成,问了一句——
“那,云深,我们家小猪是不是很可爱?”
奇怪她怎么会问这问题,但答案却是不用想,傅云深点点头。
“我也是。”跟着直点头,章清美像卖瓜的老王,直夸了起来。“我觉得我们家小猪,人又善良,又贴心,又乖巧听话,长得又是圆圆润润、福福泰泰的,那模样,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听她每说一项,傅云深就点一下头,脑海中浮现那带着浅浅甜笑的清丽模样,带着些冷意的俊颜跟着柔和几分。
“你说,如果有人欺负小猪,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帮她出一口气?”
“谁?谁欺负小猪?”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因为刚得知的讯息。
章清美满意于他的表现,导入正题。“那,有件事,清美姊要跟你商量商量,原本不应该找你,因为你条件并不符合做我的女婿人选……”
“女婿?”离奇出现的字眼让易少典险些吐血。
“为什么不符合?”当事人却只计较这个宇眼。
“你当然不符合。”章清美也不跟他客气,直道:“虽然你的演艺事业确实是很成功,但也就是这一点,不管你再怎么喜欢小猪,我也不能把你列入女婿人选。”
有一种受到打击的感觉,傅云深感到下甘心。“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的提问感到有趣,章清美反问他:“难道你以为,我一个做妈的,会让我的女儿成为几千、几万个女人的公敌,让她去面对你的影迷们的敌视吗?”
“……”意外,傅云深从没想过这问题。
“那,你要知道,即使我再怎么认同你的成就,可是我第一个优先保护的一定是我的女儿,希望她能够幸福,但很不凑巧的,你的成就恰好与她的幸福起了冲突。”章清美摊了摊手,问他:“你说,我会不会反对你?”
“我可以退出演艺圈。”傅云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阿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易少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少典!”出声制止的,是角落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杜子谦。
基于对家人的保护欲,这个有自闭倾向的表弟他原就不可能放任着不管,即使如今大家已面临而立之年,早已是成年人也一样。
所以一直以来,他担任隐性的保护者角色,总是被易少典视为救兵,一出事就被召来,包含这次表弟离家出走又自动回巢,然后突然发问一些怪问题的时候,当时易少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call他讨救兵。
在离家事件后又出现异常行为,他自然是担心的。
可是那些担心在厘清问题、得知所有异常的发言仅是因为自闭儿动了凡心后,他惊喜,就此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成全这份本以为不可能发生、但它竟然真的发生的恋情。
“不要忘了,当年你的承诺。”杜子谦提醒老同学。
“OK,OK,我知道,当初我们做过协定,要完全尊重阿深的意愿,不勉强他做他不乐意的事。”易少典自认明理。“但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就讲到要退出演艺圈的事,是不是太早啦?”
“不论早与晚,也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阿深不想继续他的演艺事业,你就要尊重他。”杜子谦平静的点出当年的协议重点。
“我不要小猪受委屈。”傅云深只坚持这一点,至于是为了什么,他才不管。
章清美对他表现出的诚意感到极满意,也不管其他两人想争论什么,迳自对傅云深说道:“你这孩子,我很欣赏,来来来,我们出去谈,商量看看要怎么帮小猪报仇。”
“小猪……”犹豫,傅云深并不想离开那未清醒的人儿。
“没关系,让你们家易哥看着,我们出去商量一下,省得小猪醒来时,听到我们的计划。”比起方才,章清美整个人亲切了起来,一副已然当他是自家人的模样。
傅云深还是很犹豫,但想知道她被人怎么欺负的好奇心让他做出了选择。
“帮我照顾小猪。”他交代着,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两眼,才跟着章清美出去。
“阿深……”易少典不放心的想追上去。
要他怎么能放心?
毕竟,现在带走他的,可是经纪人这一行的头号竞争对手,江湖人称清美姊的狠角色,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是在使什么奸计,想从他这边把云深给挖走?
“如果不放心,就跟上去看看,这里有我。”杜子谦轻易的看穿他的心思。
“可是……”顾忌着当年的约定,这让易少典迟疑。
“去吧。”杜子谦平静的说:“只是旁听,也许可以帮忙出点主意,又不算是阻碍他的决定。”
“没错,我只是帮他多注意点,而且也许能帮忙出点主意。”易少典一脸欣喜。
二话不说,直接追了出去。
按一般常理来说,被一家人捧在手心的老么毫无预警的昏倒在外,送医急救后,理应要上演一场朱家惯演的亲情伦理剧才像是朱家人。
但没有!
就算大姊不在台湾,但没理由会少了母亲的呼天呛地,或是二姊呜呜哭着“小猪、小猪”的哭声。
这一切,如果要解释成——
因为傅云深没有通知她家属的管道,所以省去了朱家人的那套亲情伦理戏。
基本上,真要是这样,她也是能理解的,但……
为什么连傅云深也不见人影?
朱嬗芝很难解释眼前的状况。
以她昏迷前的最后印象,她应该是在跟他谈话谈到一半时昏了过去,所以理论上,应该是由他送她来医院的才是,毕竟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绝情至此,任她一个人昏倒在美容中心的大厅不管,然后自己走人。
可是眼前的情况,没有,无论是她熟识的家人,或是理该送她就医的傅云深,都不见人影,唯一看见的,是一个不像医生的斯文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我是杜子谦,傅云深的表哥。”杜子谦见她转醒后一脸困惑,很快的自我介绍一番。
是深哥的表哥?
“刚刚少典通知了令堂,他们似乎有什么事要商量,所以留我下来看顾。”杜子谦温和有条理的说明道:“已经谈了一阵子,我猜想,应该也快谈好了。”
“喔……谢谢。”不知道要说什么,朱嬗芝只能先道谢。
“你知道吗?”杜子谦像是很有谈天的兴致,说道:“阿深他小时候,其实一度被判定有自闭的倾向。”
“是吗?”不明白他说这个的用意,朱嬗芝只能保守的应对。
“一直以来,他就是那样,对所有事情都不冷不热,即使完美的扮演好少典给予他的角色,当一个称职的偶像天王,但真实的他,就是少了一点热度。”杜子谦很精准的抓住表弟的问题。
朱嬗芝无法接应他的话语。
其实她还有一点晕晕的,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明白眼前的人,这个自称是傅云深表哥的男人,他究竟是想表达些什么?
所以,她只能微笑以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为自己发声,表达出他个人的意愿跟想法。”杜子谦说着。
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眼前这个女孩,但自家小表弟愿意踏出自己的世界,他乐见其成,而且绝对是全力无条件支持。
“虽然我不知道他跟你未来的结果是好还是坏,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会让阿深受伤,但人生就是这样,酸甜苦辣的滋味都该体会,这才算是真正的活着。”杜子谦一睑正色的说道:“所以就算不明白原因,我都会支持他。”
支持什么啊?
朱嬗芝晕头转向,实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有,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医院啊?
“那一切就拜托了,我把阿深交给你了。”
耶?!
朱嬗芝吃惊的看着这个叫杜子谦的男人,在他突然冒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真的严重怀疑起,她是不是错过什么环节还是遗漏了什么资讯,要不然,她怎么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把人交给她?
为什么要交给她?
现在……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啊?
第九章
天地在一夕间再次的倒转。
虽然还是要上美姿美仪,也一样要去美容中心报到,但至少,推脂课没有,“动起来!动起来!”的课程也没有了。
所以,她不用痛得半死也不用累得半死,整天就被供在家里当神猪养……
嗯,神猪。
其实她也很不想这样说自己,但以最近吃饱睡、睡饱吃,还被强制吃各式补品的生活来说,除了神猪,朱嬗芝也很难再想到同等级的待遇。
当然,她也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当神猪一样的进补,想也知道是前些天血糖太低昏过去的事吓到了大家。
是说,她自己也是有点吓到啦,而且经由这次的昏倒事件,让她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难道,当年她妈遇到的真是一个什么大师吗?
要不然,为什么世上减肥的人万万千,而且方法一个比一个激烈,多的是没要没紧的没事人,而她,只不过是吃吃生菜,然后被送去推推脂,不小心又上了两堂“动起来!动起来!”的课,为什么就能搞到营养不良、血糖低到昏过去?
营养不良,当她听到医生诊断出的原因之一时,真是傻眼到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发誓,她并没有乱吃东西,任何号称有减肥作用的产品,不管是植物还是什么鬼提炼的减肥药,她一概不碰,真的就只是生菜沙拉多吃了一些而已。
更何况,就算再加上后来地狱式的推脂与“动起来!动起来!”,虽然感觉上好像有让她瘦的速度变快了一些,但那也不过是刚迈进标准值,让她跨进标准体重的门槛而已。
为什么仅仅是这样子,就可以搞出一个“营养不良”兼“操劳过度”,所以引发血糖值异常偏低的结果?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小猪,喝汤了。”
门板被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傅云深端着刚加热好的补汤进来。
看着他,朱嬗芝得补充一下,其实真正夸张的事,应该是眼前这一桩。
理智上她知道,因为二姊刚发片,现在正在跑宣传期,而自家的老母也有一堆公司的事要忙,所以两个人不可能待在家里照顾她。
可是她原本就不觉得自己需要人照顾,毕竟只是一时血糖过低,就算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加操劳过度,但这种事,补回来就好了嘛!
血糖低就补血糖,营养不良那她就多吃点东西,把营养补回来,操劳过度就更简单了,即使睡饱了也跟个死尸一样瘫着不动,多休息,总也是能补回体力,连之前那种折磨人的酸痛也一并消除,多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好不容易迈向标准值的体重也跟着消除了,而且那数字还很快的攀升,她辛苦得半死才减掉的体重,随着慢慢归来的健康,迅速补了三公斤回来。
这……真让她不由得怀疑,当年的那个无名路人,难道真是哪门哪派的大师吗?
不管那人是不是,至少现在能确定的是,她整个人正在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管是外表、体重还是健康,都是。
所以,她实在很不明白,“拜托”傅云深来照顾她的意义在哪里?
更何况,为什么会是傅云深?
“喝汤。”见她不动,傅云深执拗的催促她。
“我好饱喔!”苦着脸,她抱怨,因为她半小时前才被塞了一颗巨大的、从日本进口的富士苹果。
“你乖,阿姨说这汤对身体好,所以你多少暍一点,好吗?”傅云深很自然的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
朱嬗芝觉得怪,真的很怪啊!
因为那语气,在平常……应该说是之前,都是她对他说的,更何况她那个不服老的妈,总是要人唤她清美姊,独独容许他叫阿姨,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他也太热衷于“照顾”她了吧?
除了送汤、送餐、送药(健康食品,给她补充体力用的),还会代她母姊盯着她进食休息。
此外没事时,他也总陪在她身边,除了说说话、天南地北的随兴聊天,他常下自觉用一种让她感到发毛的专注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是哪国的美丽公主还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直让她觉得不对劲。
“其实,你不用特地来照顾我啦,我根本没事,就连全身酸痛也都好得差不多了,是我妈她们神经紧张,才会叫我待在家里休养,休息几天后,现在根本就没事了。”她实在很不习惯被当成公主般的对待。
“你不喜欢我陪你吗?”看着她,傅云深一脸受伤的表情。
“也不是啦。”她急道,深怕伤了他的心。
“那就是喜欢。”傅云深迳自做下决定,微笑道:“我也很喜欢陪小猪。”
说不出话来,看着他单纯的笑颜,朱嬗芝胀红了脸。
是她的思想太邪淫了吗?
要不,她怎觉得这话听起来不但奇怪,还显得暧昧无比?
“那个……”清了清喉咙,她试着不要让自己多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耽误你们的时间,你最近一直来陪我,易哥那边很难交代吧?他都没排工作吗?”
他摇头,直接否认,没有任何迟疑。
“你们之间……没问题吗?”她一直就很怀疑,特别是最近易少典来接他时,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让她无法不起疑啊!
“没事,真的!我跟易哥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见她不动,傅云深迳自拿起汤匙,当她是病重的无行为能力者,舀汤喂她。
“我、我自己来好了。”无敌尴尬,朱嬗芝想抢过汤匙。
但事与愿违……
“小猪不喜欢我喂吗?”傅云深忧愁的看着她,那双电力无限的电眼,在隐隐的忧色下,电力更是大增。
她一度失神,但勉强拉回注意力,然后鄙视起被美男色迷惑的自己。
“话不是那么说的。”不敢再直视他,她只能用力的瞪着他手中的那碗汤。
“可是我想喂你啊!”他说,语气很理所当然。
“这样太奇怪了。”她想跟他说,这不是正常的行为,但视线不小心对上了他,看见他冀求的神色,所有的反对全消了音。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