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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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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苦大众。但见食堂门口有告示为证:“为庆祝建库四周年,晚餐每人两个全面馒头(全面就是,连同小麦皮一同的粉
碎的面粉。),一大勺猪肉炖粉条,望周知。”不用说这绝对是一顿千载难逢的美餐,实是令人垂涎欲滴啊!记得这个
消息一经传出,战士们无不欢欣鼓舞、欢声雀跃,且大有奔走相告之势。尚有余下者,围在宣传板左右观之,个个无不
翘首舔唇,还真有吃到猪肉炖粉条的意味。

(39)
    傍晚收工时分,战士们皆踏着整齐而又焦急的步伐回到宿舍。没等那大胡子一声解散的口令喷出,战士们呼啦一下
做鸟兽状散开,俱一头扎进宿舍,抓起饭盒,飞也似地奔向食堂。
    看他们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世界末日到来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众人皆想,好歹弄个饱食鬼再去见上帝不迟。食堂
一排付饭窗口,一时人满为患。食堂管理人员组织大家排队,终未果。上百号人糊在窗口,互不相让。外围驻足之人,
时而向窗口翘首,时而引颈探头视从里面端出的“佳肴”。看者无不唏嘘不已,脸立即灰将下来,弄出个大失所望状,
且抱怨里面的肉委实太少。从窗口钻将出来的人,大有从战场下来那股凯旋劲。有的头发上挂着粉条,有的衣服上已被
人洒上油汤。,其惨状莫睹。
    等了差不多两袋烟的工夫,一场激战终告结束,而现场却狼狈不堪。不晓得哪两位运气如此之差,吃了翻桌席佳肴
全然叩至地上。看罢眼前的一切,老大择一脚下好走的地方,来到窗口。当眼前一名女战士打完饭把窗口让给他时,突
然老大眼前为之一亮,是地主在里面;再向其他窗口扫一眼,“好家伙!”丁兰英也在窗口。此刻老大下意识地回头一
看,唉哟,二排的战士皆站在自己身后。看罢老大甩了甩耳朵会心一笑,里面的地主和丁兰英的大势“恩赐”自不必说。
愣头愣脑的地主,还笨拙地塞给老大一个纸团。转过身他用一只手捻开纸团一看,
    “晚上十点哈什后面取,不要走原道,走胡小枫家园子道。”
    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出自于地主之手无疑。字写的虽说差了些,但内容却是令人振奋的。心下老大在想,今晚定是
又有馒头吃,弄不好还有“佳肴”呢!边想老大的嘴下却未怠慢,呼啦呼啦几下主副食皆一扫而光。饕餮呀!当老大把
脑袋从桌上抬起时发现,一桌二排的战士皆饕餮完毕,均齐匝匝视着自己,无不呈现出意犹未尽之状态。席间老大暗自
吩咐朴恒哲,和另外一个叫洪亮的沈阳知青,晚上按计划行事,并告其行走路线。一切安排妥当,自不必说。
    夜近十点钟时,外面虽偶有零星狗吠传出,山沟里实是万籁俱静。一身短打模样的朴恒哲和洪亮,冲老大一挥手便
闪入夜幕里。背靠间壁墙,老大坐在炕沿上将双腿舒展开,盯着墙上的蜡烛,做沉思状。心下老大在想,二排战士宿舍
的灯一准都亮着。战士们一定都在翘首以待,思想着至少可分得一个馒头,抑或那诱人的猪肉炖粉条,以及其他之类的
什么好吃的。想想这些饥饿的战士,老大便忆起前日营部广播喇叭里的一番话,令老大摇头不已。
    “……台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受苦受难的人民……我们已走在社会主义康壮大道上…

    盯着橘黄色跳动的烛光,老大又想,在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夜晚,大家为等候一个全面馒头而围守烛头的情景,将
来会如何讲给自己的后人听……
    正在老大感慨人生岁月峥嵘之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听罢,老大心头
飞快地掠过一丝不祥之兆。因为如此之晚,不会有什么人在外头,只有朴恒哲和洪亮两人。
    如此一想,老大便一翻身蹦到地上,欲出去看个究竟。然而尚未等他将房门打开,门哐地一声被人撞开,然后闯入
老大眼里的便是洪亮架着朴恒哲。朴恒哲仅说了一个“老”字,“大”尚未出口便倒下了。这时老大才仔细一瞅,见眼
前的朴恒哲满身是血,且血流如注。看到眼前的情景,老大冲洪亮猛地咆哮起来,
    “怎么啦——啊——”
    “是……是,胡小枫用镰刀砍的!”
    听罢洪亮的话,老大嚯地从门后捞起一把铁锹,一步便冲了出去。恰在这时,身后洪亮的喊声将老大震住了,
    “朴恒哲咋办——”
    洪亮如此一喊,老大猛醒便狠狠将手中的铁锹摔到地上,反身背起朴恒哲就往营部卫生所跑。到了卫生所,卫生员
一看朴恒哲有两节肠子当啷在外面,吓得卫生员立刻对老大讲,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伤员送往永陵镇医院。疯了一般的
老大跑到营部一脚将门踹开,无人!旋即他又反身冲进营部司机的宿舍。从床炕上老大一把将司机捞起。当睡梦中的司
机执执拗拗,声称没有领导指示时,一个耳光早已将其挝到地上,复而老大又把司机捞起吼道,
    “走——今天你要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要你命——”
    司机见老大满身是血,眼睛鼓出老高且血红,便知趣地去发动卡车。这时全排战士皆闻讯赶到,于是老大瞅了大家
一轮说,
    “谁兜里有钱!”
    顷刻间战士们一块、三块、五块,十块皆倾囊而掏。索副排长一下就从腰里抓出五十元来。想想时至近三十年后的
今日,老大将如何对自己后人讲述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接着老大吩咐那大胡子,凡事不要轻易妄动,一切等回来再做理论,便带上北京等几个战士蹦上汽车……

(40)
    在永陵镇医院手术室外面,洪亮向老大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洪亮和朴恒哲出去后,按着他指定的路线行事。可
走到胡小枫家南面的菜园,他俩为了节省点时间,改变了原来路线,便翻过胡小枫家菜园的低矮障子。恰在他俩行至,
胡小枫家菜园南侧的两棵棠梨子树下时,孰料埋伏在树下的胡小枫向他俩扑来,且下此毒手。后来老大知道,胡小枫家
菜园南面的两棵棠梨子树,已挂满果实。椐胡小枫讲,每天都有水库战士偷他家的棠梨子,故此……
    谢天谢地!朴恒哲尚没有致命的刀伤。后背两处刀伤,没有砍透,仅局限于皮肉之苦,里外缝了三十余针。右肋下
被豁开近十公分的口子,把裸出的肠子塞了回去再缝上,便万事大吉。但椐大夫讲,那一刀险些未伤及肝脏,实乃万幸。
    第二天早晨,昏昏欲睡的朴恒哲苏醒过来冲老大勉强一笑。大夫按例为他测量体温、血压、心率等等。在确定一切
都正常的情况下,老大令洪亮和另外一名战士留下护理朴恒哲,然后握了一下朴恒哲的手。老大带着北京等人拦截一辆
去往桓仁的卡车返回阿布达里水库工地。
    1 在翻跃返回阿布达里水库崎岖陡峭的山道上,跟在老大身后的北京气喘吁吁地对他说,
    “老大,回去后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以血还血,还用问吗!”
    不假思索地老大答道。
    “不行,断断使不得!”
    “为什么?”
    “老大,你知道胡小枫是什么人?”
    “不就阿布达里大队,吊熊赤脚医生!”
    “你知道他是罗营长的侄子么?”
    “不知道!怎么个侄?”
    “椐我掌握,胡小枫管罗营长的老婆叫姑姑。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住的那个堡子,绝大部分社员都被迁走了,惟独
胡小枫家没走,这里定有摸摸。另外,这件事现在营里肯定是知道了。如果你把胡小枫给消了,罗营长会放过你?到那
时,弄不好不是胡小枫进去,而是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罗营长早已把你恨之入骨。按他盘算,早该把你赶出水库,
可他为什么始终没有动你,因为他再清楚不过,首先他们也承认你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另外你有影响,如果动了你,恐
怕整个二连又要跨掉,甚至其他连的那些哥们,也要趁机捣乱。所以他现在只能是违心利用你,那么一旦你出事了,岂
不正中其下怀,且轻而一举将你搞掉。”
    听了北京的一番话,老大狠狠瞅了北京一会,心下想,多读几年书果然不同凡响。北京见老大有入车入辙之意,便
续着前面的话说,
    “以我之见莫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营部,看他们如何处理。反正是我们的人,被人砍伤,我们占居绝对的优势。那么
最理想的结果,以伤害罪将胡小枫那小子送进去住上半年,然后再给朴恒哲包工养伤。至于以后何去何从,那是我们的
事!”
    听罢北京的话,老大甚觉有道理,不能说是心悦诚服,也算得入木三分。再有目前的老大,做起事来也不比往日,
凡事还是要动动脑筋的。可最令老大伤神的是,为什么事事都与罗营长撕扯不开,是否应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话?再想一
下,罗营长等人作恶多端,什么迫害知青,贪污受贿,营私舞弊,以及用麦麸子坑害战士,塌方,王义之死等等一系列
事件,罗营长皆脱不了干系,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41)
    有人如是云,最肥的差事莫过于类似这样的短期工程。工程一结束,几年后便人死帐烂,谁管谁呀。那你们也别太
过于了吧!想到这,老大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爬了一段山道,在登临一座山头时,老大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北京说,
    “不行!北京,你得马上返回医院。”
    “为什么?”
    北京不解地问。
    “北京你想想,朴恒哲和洪亮他俩,为何闯进胡小枫家菜园?”
    “去食堂啊!”
    说到这北京猛醒,一巴掌拍到自己脑袋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
    接着老大说,
    “北京,决不能把我们同食堂人,里应外合往外弄东西这件事捅出去。如若此事东窗事发,到那时,我们非但官司
打不赢,还要被人咬上一口,甚至连累他人。”
    “那你觉得,朴恒哲和洪亮他俩应该咋说?”
    北京问。
    “这样!你见了朴恒哲和洪亮,就告诉他俩这样说,‘听人说食堂在炸麻花,所以就想去看看热闹,为了尽快到达,
所以抄近道方才误入胡小枫家的菜园。’”
    “行!”
    “一定要让他俩咬死。清楚吗?”
    “清楚!”
    说罢北京调头顺原路返回。
    回到阿布达里水库工地,已是下午。整个工地一如往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大坝上彩旗飘扬,各连各
排的战士们依旧是欢歌笑语。
    从今年春季到夏季,老大所在连队的任务仍是筑黄泥芯墙打夯。孙素洁所属的三连,和老阚大宾所在一连分别从大
坝两侧推沙石方。除此之外,各连还抽调部分精干人等用石头砌护坡,如此一来大坝是与日俱增。为了抢进度,他们连
还是三班倒,那天刚好他们排上白班。工地上索副排长正领喊号子,指挥战士们打夯。那大胡子见老大从大坝下面爬上
来,立刻迎了上去。喊号子的索副排长见到老大也停住了口中的号子,示意大家休息。老大站到大坝上,战士们呼啦一
下围了过来。看着热切的战士,老大压低了声音告诉大家,
    “朴恒哲没有太大问题,已经脱离了危险!”
    说罢,老大冲战士们挥了一下手,示意大家散开,原地休息。然后老大将那大胡子和索副排长拖到一旁问,
    “营里、连里知道此事吗?”
    “连部刘连长和朴指导员都来问过。不知他们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朴恒哲和洪亮是偷人棠梨子被人砍了。听说营
里也知道了这件事。”
    那大胡子答道。
    “营里来过人吗?”
    “没有!就今天上午,罗营长跑到大坝上转悠一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看那样子,营里没有管的意思,这事可能
就不了了之。”
    “想的美!”
    老大愤然了。
    当天晚上,老大饭都没顾上吃,就跑到连部,恰好连长和指导员都在,他便提及此事。刘连长见老大脸色发青赶忙
说道,
    “为此事专门找过营里,我和朴指导员。(又是他那倒装句)人家说你排战士,偷了老百姓家的棠梨子才被人砍伤,
是吧?让你好好管一下你排的战士,营里说。”
    “那他们行凶伤人,就没人管了吗?”
    “人家说,活该!”
    “谁说的——”
    听罢刘连长的话,老大啪地一拳砸到桌子上,向刘连长发问。一拳下去险些没把桌面砸断。见老大火冒三丈,刘连
长自知刚才话语不妥,便用他那短小的算盘珠手指,挠了一下榆木疙瘩般的脑袋,为自己打着圆场说,
    “人家营里没说,活该,不是!是我自己瞎理解,是吧!”
    一边说刘连长一边求援般地冲着朴指导员努了努嘴,意思说,你指导员也得说说,要不这小子又该急猴啦!这时坐
在一旁的朴指导员说,
    “老大,人没事,就好。”
    “谁说没事?”
    “罗营长说的。”
    听了朴指导员的话,老大不由吃了一惊。看来罗营长已经与医院方面联系过,这么快!朴指导员接着又说,
    “老大,你说这事该咋办?”
    “咋办!通过营里和当地民兵把凶手抓起来,送进大牢!”
    “咳……目前看,营里没有深管的意思呀!”
    “那把人砍完就拉倒了?”
    朴指导员现出一脸难色,不语。这时老大抬头一看,刘连长的坐位早已空空如也,不知何时这老家伙像条小鱼似的,
溜之乎也啦!在回宿舍的路上,老大心乱如麻甚觉问题棘手,走了好一阵子心方略微平静下来。仔细品一品,刘连长和
朴指导员话语的弦外之音,老大敢断定,他们一准是在营部碰了钉子,才做无奈状。事至如此,再装秀咪断然不行,故
老大决定明天上午,自己要亲自找罗营长谈。
    次日老大早早便来到营部。说来也巧,一推开营部房门,迎面就碰到罗营长往外走。老大说,
    “罗营长,我找你有话说!”
    “什么事?我现在没工夫。”
    一边说罗营长一边向外走。看着罗营长那不可一世的背影,一股怒火嗖地顶到老大脑门上。可他又迅速将火压住,
咬着牙说,
    “那我下午还来找你!”
    说话时,老大气得嘴唇发青,声音颤抖。回到工地,一个上午老大都阴沉着脸,泱泱不快。下午两点钟一过,老大
拔腿就往营部跑。到了营部,老大仍旧被罗营长那“没工夫”顶得一愣一愣的。
    晚上回到宿舍,老大独自躺在炕上,思想今天让罗营长把自己给玩稀了。自己的战士被人伤害没人管且不说,自己
好像也让人侮辱一番。想到这,在气愤之余老大暗自发誓,“非要讨回个公道不可!”
    按说知难而退,抑或学一下“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失以为上策,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而,老
大以为在满族人的血管里,压根就没流过那些东西。他们的血管里奔涌更多是不屈不挠的征服,以及强悍的争斗,甚至
是无休止的火拼与仇杀。设想,若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将如何面对这莽莽大山,去征服那些凶残暴虐的野兽,以及其他
部落的侵扰和团结一致共同抗击外来侵略者……
    这时老大想起,巴黎公社军事委员德勒克滋说得多好,“人生在世就是为了行动,为了斗争,即使失败也胜过鄙俗
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老大一屁股就坐到营部办公室不走,准备打一场持久战。营部的通信员、文书、勤务一干人等,见他
黑着脸的样子,没人敢与之搭话,均在背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私云:“不知何事,这家伙又来劲啦!”。起初,罗
营长瞧见老大,眼珠子轮子般转动一下,又甩下一句“没工夫”,便大摇大摆走人啦!同时鼻子里,还像马一样喷出一
个奇怪的声音。
    上午十点多,罗营长回来一次,急欲进屋,可一探头,发现老大仍直挺挺地坐着,又龟缩了回去,心说,“这家伙
要干什么?”复而又无踪影。
    下午一点多钟,被人差遣来的朴指导员,闪进来企图说服他,终未果。四点多钟,又有教导员露面,不管教导员如
此这般地如是说,老大只有一言以回之,“我要和罗营长谈。”对于教导员这人,老大心里极其有数。教导员人生性懦
弱,做事没立场,就连罗营长的锅他都能刷。另外罗营长在水库,早已大权在握,且一手遮天,和别人谈此问题,犹如
搁靴挠痒,狗屁事不顶。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老大没动坑;天已煞黑了,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大约在晚上八点多钟,罗营长终于露头了。
罗营长重重将房门推开,便气急败坏地冲老大发问,
    “你想要干什么,啊!这是抓革命促生产的战场,决不是给阶级敌人趁机破坏捣乱而提供的场所!”
    “谁是阶级敌人?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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