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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鸣喉头滴血,再要站起已经无力,呼啸一声,铠甲大汉长刀霍霍,须臾冲进酒楼。
明晃的刀光四处散射,酒楼瞬间弥漫在沉沉杀气里。
那边少女早在这时伸出玉萧点倒西门千,突然瞧见云乘风施出这等武功。心中已自叫好,飘身远退,飞回高处的二楼回廊。
“打得好,独孤家压榨百姓,就该狠狠收拾他们。”
她一直在仔细盯着云乘风的举动,见他出手之时目光血红,似是不受自己控制。
自小学医,她一看便知对方定是得了迷惑心智的重病。
大量铠甲大汉突然冲进来,少女又为云乘风捏了一把汗,心中十分担忧。
“公子,你没事吧!”属下发声询问。
独孤鸣怒火中烧,“废话,你看不见我吐血吗?快带我离开,其他人全部上,给我杀了那乞丐。”
刀光霍霍,这些护卫虽然武功不高,只达到刀劲的地步,但人多,胆气也壮。
四五人向前窜出,长刀风响,直斩向云乘风。
“当当当……”连声脆响,长刀击在云乘风身上,应声折断。
来人还不及惊叫,云乘风一记电掌拍出,立即全被震翻在地。
他们武功本弱,不似独孤鸣一般有真气护体,登时面目扭曲,软死在地。
刷刷刷!又是十多人抽刀,或跳或奔,铺天盖地抢上。
电光跳起,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十多人未曾近身,就被击飞。
这回云乘风的力量更大,闻到血腥味,他的出手更狠。
十多人远远跌飞,有人去势太大,撞翻酒楼墙壁,摔在对街之上。更有的撞破屋顶,跌出酒楼。
隆隆一声响,酒楼的柱子有被电光击到的,从中间炸开,整栋酒楼摇晃中隐有倒塌之势。
“哇!……”一声婴儿嘀哭,穿破四周。原来是一对在酒楼中吃饭的夫妻摔倒,吓哭了怀中的婴儿。
那婴儿白白嫩嫩,不足三岁的样子。
“不好!……”少女赶紧提步上前,能救一人便救一人,双手提起那对夫妻与婴儿,窜出酒楼。
酒楼外还围满百十铠甲大汉,独孤鸣由一人扶着,指挥战斗。
酒楼内乒乒乓乓乱响,倒下的都是己方的人。
西门千也早就顺着地上连滚带爬,穿过桌底奔出了酒楼。
他如野狗一般窜出来,全身颤抖得厉害。
大声叫道:“独孤公子,快救我,快救我……”
独孤鸣命人把他架起,冷冷呼道:“都怪你,也不知道惹到什么厉害人物,我的属下也死了几十人。”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去禀告你爹爹?”
独孤鸣叱道:“少来废话,如此出师不利,对头还只是一个少年乞丐,你想让我爹爹关我黑牢,骂我无能吗?”
“点子太厉害,公子,你们快先走。”
独孤鸣怒道:“就算拆散整个酒楼,也要给我杀掉那乞丐。”
吩咐一声,数名铠甲大汉架起两人,远远飞逃。
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余下的人虽然害怕,还是蜂拥抢进酒楼。
内中闪电奔走,就似遭天雷猛劈,酒楼墙倾梁断,终于再支持不住,忽然轰隆一声,整座小楼哗啦啦倒下,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废墟中灰尘滚滚,惨叫嘶吼声此起彼复。
转头看去,却见一名拖沓少年人,昂然而立。
他的整个人就似被闪电包裹,犹如天降神人。
少女瞧见乞丐还活着,心里一松,正要出声呼叫,忽然只见电影一闪,云乘风步子一跳已经出现在另一间屋子的顶上。
一旦跳走,步子极快,闪过两三次,远远消失不见。少女明明看见他头上流血,没想到还跑得这么快,担忧之余,纵起轻功,远远追去。
然而云乘风的脚步何等之快,不消片刻,人已经窜出无双城,向着一处河滩飞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受伤的,但是本能的野兽之性催使着他逃走。
正如受伤的猛虎饿狼,也会四处逃窜一样。
一条大河水势滚滚,自西向南,流入大山之外。
云乘风只感觉全身火热,似有某些东西又要窜出身体,他步子不停,一头扎进大河中。
野兽需要舔养自己的伤口,云乘风也知道降低自己的伤痛。
而浸入冰冷的大水之中,便是他这么久以来能够使用的本性之能。
少女追了一阵,大部分是猜测着追赶,可到了大河边,再也没有了对方的踪迹。
记起酒楼中乞丐听萧时那陶醉的模样,她忽而心中一动,抽出玉箫,朱唇微起,合在萧上。
一阵清脆婉转的萧声传扬鼓荡,引得水中鱼儿跳跃,岸边鸟雀飞舞,蝴蝶翩翩,云天带笑。
第二十二章-【玉剑吊坠】打赏加更
第二十二章-【玉剑吊坠】打赏加更
(感谢“扑克老鼠”、“霸王楚项羽”的打赏,感谢“烟隐寒秋”、“布罗利降临啦!”、“幻沙狐”、“书虫仙神”、“gegbfgbhgf”等等书友的支持)
大河中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云乘风。萧声清越,能够压制他体内魔性。
睁眼一瞧,横在蓝天白云下的河岸上,一袭白衣的少女,手指灵动,跳跃在玉箫的孔洞间。
蝴蝶绕着她翩翩舞动,就似把她托在中心,一时间,岸上野花失色。
好美的一幕,就算云乘风神智迷惑,也觉心神一荡,生出了无法抑制的欢喜。
少女瞧见他出来,停下萧声,一时沉鱼落水,鸟雁回林,蝴蝶也自震翅离开。
“你上来,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少女轻轻招手,面上笑容绽放。
云乘风跃出大河,微微笑着,神色却有些呆滞。
看见少女,他的心中忽儿闪过一个名字,楚楚。
无形中十分亲切,云乘风伸手要去拉少女的手,少女先是一怔,随即轻轻把手放在他的掌尖。
这一双手,修长细腻,白皙圆润。
指尖饱满,小巧的指盖上有着淡淡的月白,指甲修剪得不长不短,恰到好处。
不仅这一双手,就连少女的整个人,都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不自然的地方。
佳偶本天成,妙手偶得知。
“你喜欢听我吹箫吗?”
“喜欢!……”只有两个字,却是最真实的想法,云乘风点头微笑。
少女道:“你得了重病,跟我回去,我让姥姥帮你医治,天天给你吹箫。”
云乘风点头,少女轻轻一笑,莲步轻移,牵着这双暖暖的大手离开。
她的小手冰凉,被云乘风握在掌中,却感觉得出对方那滚滚的温暖。
少女禁不住心神一荡,这是她第一次碰到男子的手。
无双城外城,有一条偏僻的街道。此处本是一户大家,无双城建立之初,这个家族就存在。
家族中的祖先明太夫人与独孤家一起,创立了无双城。但因为一件事,明家自觉亏欠于独孤家,是以明太夫人死前立下重誓,令明家后人世世代代都要守护无双城。
而也正因为这句誓言,害得多少代明家后人郁郁而终,这也许是宿命。然而明家之人,自也有人不相信这宿命,辗转离家,远走无双城。
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便只有现今明家的家主明镜知晓。
昔年的明府,何等恢弘浩大,乃是无双城的第二大家,可时过境迁,明家的男子不愿受这誓言的束缚,大多离家远走,便只留下女丁孤守。
再大的家族,都会消泯没落。
此时间,明家势落,只能守着一家医馆度日。医心斋,正是明家最后的基业。
太阳西斜之时,少女带着云乘风来到医心斋。
少女的身份也在这时浮出水面,她,正是明家的唯一一位女丁,明月。
明月自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从小与姥姥相依为命。
明月素知姥姥不喜她接触外姓男子,所以带了云乘风回来,心中突突直跳。
未进门之前,明月来回走着,正想着该以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让姥姥帮着治疗这名丧失心智的大哥哥。
云乘风则痴痴微笑,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少女。
“明月,再外面鬼鬼祟祟的干嘛!还不进来吃饭!”一个低沉的妇人声音,光是听见她说话,就知道他说话之时定然没有一丝表情。
也许是生命中有过太多的痛心与无奈,才让得她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的痛心与无奈是什么,她深埋心底,就连自己的孙女也不愿透露。
因为她认为,那些事情,是明家的耻辱。
小手紧了紧,明月拉过云乘风,快步跨入。
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出现在院子里,眼光扫来,明月不自然低下头。
妇人眼中神色一动,心尖忽而颤动起来。
“姥姥,我……我带了一个人回来,他,他迷失了心智,求姥姥救救他……”
明镜动也不动,只是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明月身后的少年,盯着少年胸前的玉剑吊坠。
明镜心潮起伏,思绪一忽儿回到了四十年前。
那时的明家,还是无双城中的大族。
明镜生有二子,皆是资质超绝之人。她喜欢自己的孩子,以无双阴阳剑之形,为孩子做了做了两个玉剑吊坠。
阴剑吊坠送给大儿子,阳剑吊坠送给小儿子。
然而让他痛心的是,他最喜爱的大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违背祖训,离开了明家,离开了无双城。
之后,小儿子夫妻也在某一日里突然失踪,只留下未足两岁的明月。
心中的伤痛,又有谁人能解。
触物伤情,明镜忽而泪眼湿润。她轻轻转头,心志复又恢复坚定。
“明月,他是哪里来的,就把他送回哪里去,我不想再看见这人……”明镜拂袖转身,度进屋子。
明月心中呢喃,手指轻轻掐着自己的手掌。
转头看了看云乘风,对方的脸上只有纯净无邪的微笑。
她的心中再一次触动,忽而转身一跪,就跪在了姥姥的门前。
“姥姥,你救救他吧!这为哥哥年纪轻轻就变得痴痴呆呆,若他家中有父母,那叫他的父母有多伤心……”
明镜只远远看过云乘风胸前的吊坠一眼,就已经认定正是当年自己送给女儿的玉剑吊坠。这件吊坠如今戴在云乘风的身上,只能说明一剑事儿,这名少年必和自己的大儿子有关,只怕就是他的儿子。
一个违背祖训离开明家,离开无双城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大儿子,明镜也无法原谅。
然而母子连心,明镜也是人,又怎么能下得了狠心。
刚才的一眼,他已经看出来少年神智混沌,便是想要问他什么话,想要问他自己大儿子的下落,也无从问起。
夜已经很深了,掀开窗帘一看,明月还跪在门外。
而云乘风看见明月跪着,只觉心中难过,他神智不清,但看见明月的身影,便觉十分亲切,也走去和他跪在一起。
又是一把老泪纵横,明镜伸袖子拭去眼泪,终于又恢复了那种一惯的平静。
她打开门,语声平静,说道:“你带他进来吧!”
“谢谢姥姥!谢谢姥姥!……”明月欢喜而泣,云乘风瞧见他的眼泪,也跟着说道:“谢谢姥姥……”
第二十三章-【玉阶引】
第二十三章-【玉阶引】
明镜年逾六十,武功不算精深,然歧黄之术独步无双城。活的时间越长,对各种疑难杂症见识越多。
坐诊半日,望、闻、问、切,种种迹象表明,除了神智不清外,云乘风健壮如牛。
明月在一侧焦急守护着,见姥姥眉头凝结,叹了一口气徐徐站起。赶紧小心凑前问道:“姥姥,这位哥哥的病能治好吗?”
近距离的打量,似乎从云乘风的面容上看到了大儿子的轮廓。若此人真是大儿子的孩子,那便是她的孙子。
明镜心底之间,一丝淡淡的忧伤跳动,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怜爱。
“我尽力吧!但愿能救他恢复心智,若是不能,也只怪他命数使然。”说话之间,明镜又把这一切归于违背祖训引来的惩戒。
古人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感觉云乘风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孙子,不知不觉间,明镜似乎变了一个人。
“谢谢姥姥,需要什么药?姥姥告诉我,我亲自上山去采……”
明月起身去拿药锄药篓,只等着姥姥说话,就要上山采药。
明月不在身侧,云乘风立即走前拉住,目光中满是迷恋。
“你不想我离开吗?”
云乘风点头,明月赶紧放下药锄药篓,“嗯,那我陪在家里,给哥哥吹箫……”
明镜也未发觉二人之间有什么异样情愫,只觉得明月年幼,定然不会有男女之情。而瞧着他们兄妹情深,反而心中宽慰。
“明月,你在屋中照顾他吧!我去采药!……”
虽然已经六十岁,但明镜修炼武功,身板硬朗,明月也不担心姥姥。但是她突然对这位哥哥这般上心,倒让明月颇有不适。
萧声清越跳脱,盘旋屋内,绕梁飞转。
云乘风抱膝坐在床沿,下巴垫在膝盖上,听得入迷。
时光匆匆,一晃就过去半月,明镜下药精准,又得明月以萧声辅助。云乘风神智略清,目中浑浊之色减少,渐渐恢复许多。
此时他已经能正常说话做事,也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但对于更复杂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心中关于楚楚、剑宗、龙脉交换这些事情还不能全部想起。
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具体是什么,一时还不能明晰。
和明月的关系与日惧增,迷恋于温柔乡内,下意识里不愿离开。有些时候,云乘风甚至都不愿去想以前的事情。
有过几日,这时夜里总会做奇奇怪怪的梦,梦中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有天下会,有楚楚,有血腥杀劫。
又是一次大梦,滚滚的记忆涌进脑海,云乘风一息顿悟,脱离麒麟血之魔性,恢复了心智。
他记起欲要前往剑宗营救楚楚,便想着尽快离开,却又不舍远离明月。梦醒之际,正是半夜里,云乘风心中苦恼,出了屋子,飞到房檐之上,看着星空明月痴痴发呆,一时不知该如何与明月告辞。
明月半夜起身入厕,返回时只见屋檐上少年弯身而坐,夜风微微,他的秀发衣衫轻轻飘动,印着皎洁的月光,尽是潇洒写意。
暮然间,一股奇异的心思颤动,明月回屋寻来玉箫,坐在院中台阶之上,顺其心意,纤纤玉指轻扣孔洞,一阵萧声起伏,奏出心中之感。
云乘风闻声转头,但见明月席坐在台阶之上,纤纤玉足罗袜洁白,目中情深,望着他,也似望着明月。
萧声之中,竟是一股忧心之怨。
其实此情此景,也正是这些日来明月的心中深意。他察觉云乘风心里还有别人,自然也有些忧伤之感。
心中一动,忽然涌起前世里读过的一首诗,云乘风轻轻站起,合着萧声,朗声吟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明月通晓诗乐,闻言止萧掩声,脸颊上泛起红潮,转身就进了屋子。背靠在门边,心中突突直跳,再也按捺不住。
“明月,你还没睡吗!”飞身落在院中,云乘风轻声呼喊。
“乘风哥哥,明月就要睡了……”
云乘风止住步子,“你的这首萧乐,十分动听,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这是新拟的曲子,并,并没有名字,乘风哥哥若喜欢,你便帮着取个名字……”
云乘风前世里虽是大学学历,可要做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在行,当下便借着抄袭的古诗之名,说道:“不若就叫玉阶引,明月妹妹觉得如何?”
明月轻轻嗯了一声,心中默念两遍,又把今日顺心而为的萧曲用心记下。
“明月妹妹,早些休息,我也去睡了……”
经此一事,第二日见面,明月见到他,眼神都有些躲闪。云乘风且能不知道,只怕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深深勾去了明月的心魂。
而他又何尝不是,心中闪动的身影,时时都是明月。
一大早两人在院中见面,都不自然的避开眼神。
忽在这时,医心斋门外人声嘈杂,正有数名小斯吆喝着要撞进门来。
“是不是这家?”一个熟悉的声音,乃是西门千。
他的随从赶紧答道:“启禀公子,小人们都打听好了,那名常去酒楼中弄萧的姑娘就住在里面。”
“嗯,你们先去敲门!”
嘭嘭嘭!
明月闻言柳眉微凝,便要转身去呼哧来人。
云乘风更比她鬼火,轻轻抬了抬手,示意明月不要出门。
转步走去,拿下门栓。
嘎吱!大门敞开,俯在门上敲打的小斯站立不稳,一跤摔在云乘风脚前。
西门千认得云乘风,才见他的脸,心中叫骂一声,转身就跑,连小厮的死活也不顾了。
“站住!原来是你这小子……”西门千吓得停下步子,双腿如筛糠般抖动起来。
“大侠,饶……饶命!”他记得这人正是十多日前在酒楼中大败独孤鸣的少年。因为那次的事情,独孤鸣已被罚了禁闭,关在家里不得出门。
然而他记挂着那日在酒楼中弄萧的女子,是以找人到处打听,铯壮心胆,这无双城中还没有他西门千拿不下的女子,这才带了人找上门来。
可惜他命中当有此劫,云乘风心智恢复之后,自然记得他的所作所为。眼中冷光迸射,已起了杀人之心。
但他自然也不会在医心斋门口下手,走去一脚踢出,西门千滚在地上,一身锦绣华服沾满灰尘。
随从的小厮挥拳来救主子,云乘风冷目一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