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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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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回信。有一天,她甚至模仿妈妈的声音给校监办公室打电话,解释说她女儿病了,病情很严重,不能去上学了。
  可是.露拉比心想,总不能永远这么下去。接着,菲律彼先生也写来了信,信简短而奇特,要她回学校去.露拉比将那封信揣进茄克衫衣兜里,永不离身。她真想给菲律彼先生回封信,向他解释,可她担心女校长看到信后,知道她并没有生病,却到处闲逛。
  早晨,露拉比走出家门时,天气异乎寻常的好。母亲自从出事后,每晚都服药,此刻仍在酣睡。露拉比走上大街,被阳光炫得睁不开眼睛。天空几近白色,大海波光闪烁。像往常一样,露拉比踏上了走私犯路.白岩石仿佛屹立于水面上的冰山。露拉比迎着海风,沿着海岸躬身前行。不过,她再也不敢到掩体那边的水泥平台那儿去了。她多想再看一眼那幢由六根廊柱支撑的漂亮的希腊式房子,坐在那儿,任自己的神思在海上飘荡。可她害怕碰上那个在岩石和墙壁上乱涂乱写、头发蓬乱的男人。她只好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极力想象那幢房子。那房子小小的,龟缩在峭壁下边。窗帘和大门紧闭。也许,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进去。廊柱上方的三角形柱头上,阳光照亮它的名字,总在说:
  夏别玛
  因为这是世上最美的名字。
  露拉比背倚岩石,又一次久久地凝望大海,仿佛要与它诀别。一直到天边,密聚的海浪起伏不平。浪峰上闪耀着阳光,如同细碎的玻璃块。带咸味的海风拂面而过。大海在岩石中咆哮着,灌木的枝条呼呼作响。露拉比又一次在神奇的大海和空旷的天空陶醉了。后来,接近正午时分,她转身离开大海,踏上了通向市中心的小路。大街上吹来的风与海风不同。风打着旋涡,一阵一阵地刮得百叶窗吱嘎作响,卷起满天尘雾。人们不喜欢这风。他们急匆匆地穿过街道,躲进墙角。大风和干燥的气候使所有东西都通上电流。人们神情紧张地跳著走,彼此打着招呼,互相碰撞。有时,漆黑的街道上,两辆汽车猛撞,爆发出强烈的咣当声,汽车喇叭被卡住后长鸣不息。
  露拉比甩开大步走在大街上,灰尘太大,她只得半闭着双眼。到达市中心时,她感到弦晕。人来人往,人群像枯叶一样飘散。男男女女忽而密聚一团,忽而又分散开去,在更远的地方麇集起来,仿佛磁场中的铁屑。他们要到哪里去,他们想要什么?露拉比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如此多的面孔,眼睛和手,她无法理解。人群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移动,抓住她,把她推向前面的不知什么地方去。人们从她身边挤过去,她能听见他们的喘息和双手的窸窣声。一个男人俯身咬着她的耳朵啷哝了一句什么。可是,他说的仿佛是一种陌生的语言。
  露拉比自己还没明白过来就进了一家大商店,里面灯光明亮,声音嘈杂。仿佛里面也在刮风.风沿着小路,吹进楼梯,吹得广告牌东摇西摆。门把手也放出电流,霓虹灯管闪烁,如同苍白的闪电。
  露拉比几乎是跑着寻找商店出口。从门前经过时,她与什么人撞了个满怀.她喃喃道:
  “对不起,夫人。” _
  可那不过是一个头戴罗登尼圆顶礼帽的塑料模特。模特双臂张开,微微晃动,那张生硬的面孔呈蜡黄色,跟女校长的面孔差不多。经这么一撞,女模特儿的黑色假发乱蓬蓬地纷披下来,遮住了眼睛,模特的睫毛酷似昆虫的细腿。露拉比笑了笑,同时颤粟了—下。
  此刻,她感到疲惫不堪,肌肠辘辘。也许是从昨晚起她就一直没吃东西。她走进一家咖啡店,坐在大厅的最里边,略显昏暗的地方。服务员站在她面前。
  “我要一份炒鸡蛋。”露拉比说道。
  他仍在看着她。
  露拉比从茄克衫中抽出一张纸想写点什么。她想写封长信,可又不知道寄给谁。她同时想给爸、劳伦丝妹妹、菲律彼先生写信,还有藏眼镜的小男孩,写信感谢他的图画。可是,这没法进行下去。她只好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取出另一张,开始写道:
  校长夫人,
  真抱歉,我女儿目前不能来上学,她的身体状况需要
  她停了下来。需要什么?她什么都想不出来。
  “小姐,你的炒蛋。”服务员喊道.他把菜盘放在桌子上,神情异样地看着露拉比。
  露拉比把这张纸也给揉了,她开始头也不抬地吃起炒蛋来。热乎乎的炒菜咽下肚去,她感觉好多了,她很快就能起身上路了。
  她来到中学门前时,犹豫了片刻。她走了进去。孩子们的吵嚷声一下子把她淹没了。她马上认出了每一株栗树,每一棵梧桐。它们纤弱的枝条在阵风中晃动,树叶在大院里飘舞。她也认出了每一块砖,每一张蓝色塑料凳子,每一扇毛玻璃窗户。为了避开那些穷追猛跑的孩子,她在大院里边的一张凳子上生了下来。她在等候。似乎无人注意她。后来,吵嚷声渐渐平息。学生们成群结队地涌进教室,教室门一扇接一扇关了起来。很快地,大院里只有风吹树动声,灰尘和枯叶在院子间飞旋起舞。露拉比感到冷。地起身去找菲律彼先生。她一扇接一扇推开预制大楼的大门,那儿有语音室。每次她推开门都突然听到一句话在空中停住片刻,关上门后又无影无踪了。
  露拉比又穿过大院,敲开了门房的玻璃门:
  “我想见见菲律彼先生。”她说道。
  看门人奇怪地打量着她。
  “他还没来。”他说道,突然他想起来了,“我想女校长在找您,跟我来。”
  露拉比顺从地跟着看门人往前走。他在一扇漆过的门前停下,敲了敲门。然后,他推开门,示意露拉比进去。
  女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咄咄地看着她。
  “进来坐下。我听你解释。”
  露拉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打过蜡的办公桌。屋里静寂得可怕,她想说几句话。
  “我想见见菲律彼先生,”她说道,“他给我写了封信。”
  女校长打断了她的话语。她的话音像她的目光一样冷硬。
  “我知道。他给你写过信。我也写过。这无关紧要,问题在你。你到哪儿去了?你肯定有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跟我讲。好吧,小姐,我听你说。”
  露拉比避开她的日光。
  “我母亲……”她开始说道。
  女校长近乎吼了起来。
  “你母亲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当然还有你的父亲。”
  她拿出一封信,露拉比也立即认出了。
  “这封信,是假造的!”
  露拉比并不否认。她甚至不觉得奇怪。
  “我听你解释。’女校长重复道。露拉比的无所谓态度渐渐惹怒了她。也许是风的过错,它让所有的东西都通上了电流。
  “这么长时问,你都在哪儿?”
  露拉比开口说话了。她说得很慢.一边搜寻词为现在她不怎么习惯。她说话时,双眼直视前方,女校长的位置,白色廊柱屋子、岩石以及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希腊名字浮现在她眼前。她试图把这一切讲给女校长听,蓝莹莹的海水如钻石般闪光.深沉的涛声,黑线似的天际.燕鸥在威风中翱翔。女校长听着听着,面孔上显出极度困惑的表情。这样一来,她完完全全像那个假黑发蓬乱的模特,露拉比竭力忍住没笑。她讲完后,大厅里沉寂了几秒钟。后来,女校长的面孔变了,仿佛在找寻她的话音。露拉比昕见她的声音后非常吃惊。她的声音完全变了,变得更加庄重,更加温柔。
  “听着,我的孩子,”女校长说道。她身压向打过蜡的办公桌,凝视着露拉比。她的右手握着一支镀了金圈的黑钢笔。
  “我的孩子,我准备把这一切都忘了。你可以一如往常去教室了。不过你得跟我说说…”她犹豫了片刻。“你也明白,我是为你好.必须跟我讲真话。”
  露拉比没有回答。她不明白女校长在说些什么。
  “跟我说说,不要怕,我会为你保密的。”
  露拉比一直缄默不语.女校长压低声音飞快地问道:
  “你有了男朋友,是吗?”
  露拉比想申辩,可是女校长不给她时问。
  “否认也没用,有人——你的女同伴中有人看见你跟一个男孩在一起。”
  “这是造谣!”露拉比说道;她投有大喊大叫,可是女校长恶狠狠地说: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没有男朋友。”露拉比说道。她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女校长的面色变了,因为她在撒谎。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孔也仿佛变成了冷硬平滑的石块,直直地盯着女校长,因为,现在她再也不怕她了。
  女校长感到困惑不解,只好避开目光。她用一种温和的、儿乎充满柔情的语调说道:
  “我的孩子,必须跟我说实话,这是为你好!”
  然后,她的声音重又变得生硬而凶狠。
  “我想知道这男孩的名字!”
  露拉比感到义愤填膺。这一切仿佛石块一样阴冷沉重,哽塞在她的肺部、她的喉咙中,她的心跳加快,就像看到那幢希腊式小屋墙壁上的那些淫秽的话语一样。
  “我不认识什么男孩,这纯属谣言,谣言!”她道,她起身想离开。可是女校长挥手示意她留下。
  “别走,别走,留下来!”她的声音忽又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我不说这是为了你——为了你好,我的孩子,这只是帮助你,你应该明白——我想说”
  她放下那支笔头镀金的黑钢笔,枯瘦的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露拉比重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脸色苍白如纸,俨若石制面具。她感到虚弱无力,也许是因为这些天在海边吃得少、睡眠不足的缘故。
  “我的义务是保护你免遭生活的危险。”女校长说道,“你太年轻.你不知道.菲律彼先生在我面前高度表扬了你,你是个好学生,我不希望——不希望出这类事情把你的学业愚蠢地糟踏光。”
  露拉比听见她的声音很遥远,似穿墙而过,被风吹得变了调。她想说话.可她的嘴张不开。
  “你经历了一段困难时期,自从——自从你的母亲出事住院以后。你瞧,这一切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能帮我了解你,可你也得与我合作,你必须努力…… ”
  “我想见见…菲律彼先生…”露拉比说道。
  “你马上就会见到他,见到他,”女校长说道,“可是,你得把实情告诉我,你到哪里去了。”
  “我跟你说过,我去看海去了。我躲在岩石丛中。看着大海。”
  “跟谁一块,”
  “就我一个人,我说过,就我一个人。”
  “撒谎,”
  女校长大叫起来。紧接着她又说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跟谁在一块t我就不得不把这一切告诉你父母。你的父亲…… ”
  露拉比的心开始怦怦狂跳。
  “如果您这么干,我永远不会回这里来!”她感到自己话语的分量,然后她眼睛直视女校长,一字一顿地回答:
  “如果您写信告诉我父亲,我再也不上这儿来了。再也不去任何别的学校。”
  女校长好长时间一句话也没说,沉寂笼罩着大厅,仿佛一阵冷风。然后,女校长站起身来。她关切地看着小女孩。
  “用不着把事情闹得这么糟,”她终于说道,“你脸色煞白,你累了。我们下次再谈这些。”
  她看了看表。
  “菲律彼先生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以听。”
  露拉比慢慢地站起身。她朝大门走去。出门之前,她又回头一次。
  “谢谢夫人。”她说道。
  学较大院里又聚满了学生。梧桐树和栗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曳不定,菝子们的喧哗声令人沉醉。露拉比避开奔跑的学生和小孩,慢慢穿过大院。几个女孩朝她打手势,可不敢接近她。露拉比冲她们莞尔一笑。她来到那幢预制大楼前,看见菲律彼先生靠着B号支柱的侧影。他跟往常一样,穿着那套灰蓝色西服,嘴上叼着一支香烟,目视前方。露拉比停下脚步。教授发现她后,兴奋地打着手势,迎她走来。
  “好吗,好吗,”他说道,这是他要说的全部话语。
  “我想问你…”露拉比开始说道。
  “问什么,”
  ‘关于大海、阳光.我有许多问题要问您。”
  可是,露拉比突然忘记了那些问题。菲律彼先生兴奋地看着她。
  “你去旅行了?”他问道。
  “是的…… ”露拉比说道。
  “嗯…… 旅行愉快吗?”
  “噢,那当然!非常愉快!”
  上课铃声在大院和走廊里回荡。
  “我很高兴…… ”菲律彼先生说道。他用鞋跟碾灭了烟头。
  “课后,你再把一切讲给我听。”他说道。眼镜后面,他的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你现在再也不去旅行了?”
  “不了。”露拉比说道。
  “嗯,应该出去走走,”菲律彼先生说道。他又重复道:“我很高兴。”他走进预制教学大楼之前又朝小女孩回过头来。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等上完课后,我也一样,非常热爱大海。”
  神仙居住的高山
  雷达巴尔缪山峰地处那条泥土路的右方。它沐浴在六月下旬的阳光里,显得巍峨壮阔,俯瞰整个平原地区和浩瀚的冷湖,日翁只看得见它。可它并非唯一的山峰:稍远处是卡尔佛斯丹达尔高原,深深凹陷的大山谷一直伸向大海;往北是黑黢黢的的冰川守护者。不过,相比之下,雷达巴尔缪山更俊美,吏高大,更纯清,一条纤细的轮廓线从山脚绕至山巅。它头顶蓝天,高耸人云,白云如火山青烟般缭绕着它。
  日翁正朝雷达巴尔缪山进发。他把自己的那辆崭新的自行车靠着路边的斜坡停放下来。然后,他过铺满欧石南和地衣的田野。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走向那座山。他早先就知道这座山,打他孩提时起,他每天清晨都要凝望它。可是今天,雷达巴尔缪山仿佛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沿着柏油马路不行去上学时,也要抬头瞻望它。山谷里没有一处望不见它的身影。它恍若一座高高耸立的城堡,可以俯瞰整个地区,俯瞰这个地区一望无际的苔藓、地衣,牧场和村落。
  日翁把自行车停放在湿漉漉的斜坡边。今天是他骑车外出的第一天。他顶着大风,从山脚开始,沿着斜坡往上骑,累得气喘吁吁的,脸颊和耳朵都滚烫滚烫的。
  也许是阳光招引他爬上雷达巴尔缪山。严冬季节,云雾掠过地面,撒下无数冰粒,山峰显得极其遥远,可望而不可即。有时候,漆黑的天空中划过几道蓝莹莹的闪电,环绕山蜂,吓坏了山谷里的人们。可日翁,他一点也不怕。他遥望山峰.仿佛白云深处的山峰也穿过灰蒙蒙的大草原,正注视着他。
  今天,兴许是六月的阳光将他引向山峰。尽管寒风刺骨,阳光依然美丽,柔和。走在湿漉漉的苔藓上,日翁看见昆虫在阳光下蠕动,蚊子、苍蝇绕着小植物飞旋,野蜂在白花之间流连,身子细长的鸟儿在空中迅速地扑打着翅膀,悬挂在水洼上面,然后一下子随风飘去。它们是这里绝无仅有的生灵。
  日翁驻足聆昕风声。风吹过地凹,吹过荆棘丛奏出奇特而美妙的旋律。几只小鸟躲在苔藓中叽喳不停。它们的尖叫声在风中变大,而后窒息无声。
  六月美丽的阳光灿烂地照耀着山峰。日翁越走近山峰.越发现它并不像远处看起来的那样有规则,它从玄武岩平原的石堆中挺拔而起,有如一幢废弃的房子:有高高的墙面,黑断层把墙面分裂开,仿佛遭重击后留下的裂痕。山脚下流淌著一条小河。
  日翁从未见过类似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呈现出天空的颜色,曲曲弯弯地从翠绿的苔藓上轻轻流过。日翁踮起脚尖轻步走过去,以免陷进小水潭。他在小河边跪了下来。蓝莹莹的河水潺潺地流着,它晶莹纯净得有如玻璃。水底铺满了小卵石,日翁伸手去捡。河水冰冻刺骨,他想把手仲向深处,可河水已浸到了胳肢窝。他的手指捉到了一块微微透明的白石块,石块呈心型。
  突然,日翁又一次感觉到有人在瞧着他。他抖索索地站起身,袖子被冰凉的河水浸湿了。他回转身,巡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微微倾斜的山谷、苔藓和地衣遍布的大平原。风从平原上吹过.这个时侯,连鸟儿都隐匿了踪影。
  突然,日翁瞥见了他那架停放在长满苔藓的斜坡边的自行车的红色身影,他才安下心来。刚才,他倾身面向河水时,投给他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目光。还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极其轻柔地吹进他的耳畔,它那么轻那么柔,一点也不像熟悉的声音。那或许是一种声波,如阳光一般包容他,使他颤栗,那方式有如云开日出。
  日翁沿小河走了一段,寻找一个可涉水而过的地方。他从稍往上去的一个小弯处走过去。河水如瀑布般从那儿平滑的石块上倾泻下来。河沿的绿苔藓一簇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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