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一个大学校长自白-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天。”父亲的死因虽没有结论,但估计是心脑血管疾病突发而猝死。父亲终年59岁。    
    安葬父亲后,我立即赶回学校。我为父亲的去世而悲伤,但我要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学习成才,以报答在九泉之下的父亲。    
    1952年夏,襄阳高中经历了一次学校的合并与搬迁。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政府决定把私立樊城岘北中学和光化县的光化中学合并到襄阳高中,改名为襄阳中学,校址由东北角的长门迁至西北角的柴场,它的右侧是一座很别致的欧式建筑的天主教堂。校门是一座牌坊式的建筑,进门后要跨越一座状元桥,再往后是一座雄伟的大成宝殿,周围生长着参天的古松柏。虽然那时我不知道这里是作何用处,但它有浓厚的文化气氛,作为办学场所是再理想不过的了。    
    三校合并后,由于各校原有的教学水平有差异,学生构成也不同,因此同学们之间也存在一些小小的隔膜。原襄阳高中的同学,绝大部分来自各县的农村,家境贫寒,学习十分刻苦,学习成绩较好,他们往往被城市的学生瞧不起,被称为“土包子”或“丑小鸭”。而来自另外两所学校的同学,很大一部分来自城市,经济条件较好,平时爱吃零食,活泼爱玩,我们称他们为“洋白菜”或“骄傲的鹅”。为了显示我们的实力,维护我们的自尊心,我们一批农村的学生,组织了一个名叫“电甩”的篮球队,专门找城市里的学生赛球,我们凭着体力和毅力,做到每赛必胜。关键就在这个“甩”字上,由于我们农村学生身体壮、力气大,那些城市里的同学,只要一接触到我们的身体,就像碰到电刷子一样被打倒在地。    
    于是,我们就完全控制了球场,这怎么不赢球呢!其实,农村学生与城市学生之间并不存在根本的对立,这些活动只不过是我们这些不甘寂寞的年轻人的一种取乐而已。但是,不管如何,通过这些活动,我们这些灰不溜秋的“丑小鸭”也扬眉吐气了。    
    高一下学期临近期末,在1951年7月1日,我被批准加入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这倒不是因为我改正了个性太强和爱表现的“缺点”,而是团组织实在列举不出我的过失。况且,这时团员在适龄青年中几乎达到了普及的程度,已不再是青年中的“稀有元素”了。    
    1952年初夏,另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我的母亲不幸去世了。母亲是信奉佛教的,她认定:生死在天命,不能与父亲同年生,但要随父亲同庚去。母亲比父亲小一岁,所以她选定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年,了却了她的“心愿”。    
    母亲是自缢身亡的,这本来是不该发生的。导致这一悲剧的直接原因和责任者是二嫂,她一贯对母亲不好;再加上母亲已下定了跟随父亲走的决心,所以才选择了自缢的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恶果已经酿成了,面对着这不幸的人祸,我能说什么呢?我既不能唤回母亲的生命,又不可能要求二嫂抵命,使这个悲惨的家庭再增加新的不幸。面对母亲僵硬的尸体,我悲怆地哭喊:“娘啊,儿回来晚了,如果我在家陪你说说话,让你倾诉出你全部的忧伤与委屈,也许你不会走上这条路。我知道,你对我抱着极大的希望,现在我离上大学只有一步之遥了,你为何不等到这一天呢?”    
    我自幼受父母的恩惠太多了,他们为我吃了数不清的苦楚,但是我未能对他们尽到赡养之责,未尽孝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紧张而充实,很快我们就要面临升大学的高考了,这是人生诸多挣扎中最重要的一搏了。    
    像是命运故意与我们过不去,也许是老天爷要考验我们的意志,我们高考的1953年夏天是一个罕见的酷暑。在备考期间,热浪滚滚,既没有任何降温设备,也没有冷饮止渴,我们男生几乎个个都是赤膊上阵。古人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现在,经过十年工夫精心磨制的剑刃,终于要试试它的锋芒了。有趣的是,在正式高考的那三天,当地却忽然喜降大雨,既驱走了热浪,又消散了我们心头的愁云。    
    我和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做了最充分的发挥,交上了一份合格的答卷,实现了我们人生的又一次跳跃!    
    我家乡的父老们,也为祖祖辈辈出现我这第一个大学生而笑逐颜开。


第二章 读书到苦方觉甜“乱点鸳鸯谱”——珞珈山之恋

    元朝诗人白朴有两句脍炙人口的诗句:“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    
    这既反映了“万恶惰为首,百事勤当先”的人生哲理,也揭示了瓜果生长的自然规律。    
    自古到今,历来对读书有着苦与乐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宋元之际学者翁森写的组诗《四时读书乐》,就概括了古代文人们读书的乐趣。与此同时,民间也流行一首厌学的歌谣:“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过了秋天又冬至,收拾书箱过新年。”读书的苦与乐其分野就在于:如果没有钻进去,就觉得苦;一旦真正地读懂了,其乐无穷。这正如林语堂先生所言:“有价值的学者不知道什么叫‘磨练’,也不知道什么叫‘苦学’。他们只是爱好书籍,情不自禁地一直读下去。”    
    回顾我的读书经历,就是从苦学到巧学、博学的不断升华的过程。我的体会是:    
    读书到苦方觉甜。    
    在人生的选择中,充满着各种偶然性,本来你准备上那座山,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走进了这座山。    
    在1953年的高考中,我填报的第一志愿是南京大学天文学系,本指望毕业后能上紫金山天文台工作。我为什么要钟情于天文学呢?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特别是那一段放牛生活,使我饱尝到田园风光的乐趣,观看到变化莫测的天象的神秘。这一切使我产生了好奇:为什么日月星辰运动不停?为什么有闪电雷鸣?为什么时而干旱时而洪水泛滥?尤其是我的家乡常年干旱,我尝尽了靠天吃饭的苦楚。于是,我渴望了解天象的奥妙,造福于乡亲父老。二是我做事喜欢追求独一无二,那时南京大学天文学系是全国惟一的,既符合我的个性又是我的兴趣之所在,所以自然地成了我的首选。    
    不知是命运的安排,抑或是那时招生工作人员“乱点鸳鸯谱”,1953年8月,我却接到了武汉大学化学系的录取通知书,从此进入了珞珈山。在以后的年代里,虽然有很多“下山”的机会,但由于我太挚爱这一片被“仁者”和“智者”所乐道的山水,以致与它结下了终生的恋情。    
    比往年新生注册的时间略微晚了一点,大约9月中旬,我如期来校报到。早就听说武汉大学的校园美丽如画,当我置身其中之时,我陶醉了:这何止是画,简直是仙山琼阁,是人间的天堂!那青松翠竹的山麓,碧波荡漾的东湖,鲜艳绿色的琉璃屋宇,拾级而上排云殿式的图书馆,绿草如茵的运动场……简直让我目不暇接。还有那以“天地元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十六字命名的学生斋舍,更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古朴、深邃的文化氛围,我一下子找到了感觉: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读书地方吗?    
    开学以后,我很快地投入正常的学习生活。教学中的一切我都感到很新奇,风度翩翩的教授,扶手式的课桌椅,推拉式的活动黑板,教师在讲课中间穿插一些化学演示实验,既直接又富有情趣,这让我很快热爱上化学专业了。大学生上课没有固定座位,完全凭自己兴致自由入座,基础课是180人一起上大课,有的教师要戴着微型麦克风上课。为了便于记笔记,一些近视的同学要设法抢前面的座位,那时到教室或图书馆抢占和代占座位也成了一种风尚。    
    令我十分怀念的是大学初期的伙食,我们享受的几乎是“小灶”待遇。那时,我国的高等教育尚属于“精英化”的教育,能够上大学的仅仅是极少数幸运儿。因此,国家对大学生特别重视,基本上实行的是“包干制”,伙食、医疗(包括疗养)、书籍都是免费的。就拿伙食来说,那时的大学生吃包伙,8个人一桌,按班分组入席。早餐备有豆浆、牛奶、稀饭、馒头、肉包、油条,小菜有盐蛋、香肠、咸菜、油炸花生米。中晚餐是四菜一汤,主食有米饭也有面食,各取所需,不限量,吃饱为止。每天的食谱不重复,花样不断翻新,富有营养,味道也十分可口。我记得,早餐剩下的花生米,女同学们把它包起来带回宿舍当零食。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1955年底,后来以人民助学金制代替了包干制,但是那一段连农村地主恐怕也不能比拟的优越生活,给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回忆。    
    1954年上学期,学校要从化学系二年级学生中挑选3名留苏预备生,一名是一个调干生,另一名是一心想当“居里夫人”的女同学,还有要立志当诺贝尔式发明家的我。那时审查留苏预备生是异常严格的,必须过三关:一是政治审查关,要查祖宗三代有无政治历史问题,查个人的政治面貌和思想意识;二是学习关,既要看高考的成绩,又要参考平素的学习成绩,要求门门功课优秀;三是身体检查关,要求五官端正,没有任何慢性疾病,应当是一个“完人”。通过审查,我们3个人都没有被录取,他们俩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而学生科负责人告诉我未被录取的原因是因为我的“香港脚”(脚气病)。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脚气会影响留学呢?这到底是中国政府的规定,抑或是应苏方的要求呢?不过,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那时对留苏生的审查是极其严格的,几乎是用超级显微镜进行观察。从这以后,我加倍重视体育锻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实现我的留学梦。    
    大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刚刚结束,预计7月23日就要放暑假,可是学校突然作出紧急决定:鉴于武汉市面临百年未遇的特大洪水,根据上级的指示,决定取消暑假,号召全校师生员工投入到抗洪抢险斗争中去,确保武汉市150万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大学生都是革命热血青年,面对着祖国人民的需要,没有一个人临阵逃脱或托故请假,每个人都报名参加了,决心接受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战斗的洗礼!    
    7月22日拂晓,校广播台播放送晨曲之后,立刻以高频率播放歌曲《祖国颂》:“当祖国需要的时候……”只要一听到这歌词,我们个个浑身是劲,很快地起来、洗刷、用餐,按照军事编制和分配的任务,飞驰般地奔向了抗洪的工地。所有的人都组织起来,有一线、二线和三线,有白班和夜战,有前线和后防。后防留守人员大部分是女同学和年老体弱的教职工,他们一点也不比前线“战士”轻松,要负责广播快报、文艺宣传、医药卫生和洗补送饭等全部“支前”工作。整个防汛工作紧张而有序,辛苦而愉快,群众性大规模的防汛持续了一个多月,全校9月初全面开学复课。    
    在汛情最危机阶段,根据市防汛指挥部的要求,武汉大学要挑选精壮人员100人,组成防汛抢险突击队,开赴险情大的要害地段和部门,要求作长期固守的准备。    
    武大防汛突击队是由工人和学生组成的,他们都是共产党和青年团员,要求政治上可靠,身强力壮,具有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精神,我很荣幸地成为这个突击队的一员。    
    我被编在武汉大学防汛抢险大队第三小分队,每队20人,担负武汉裕华纱厂(后改为国棉五厂)门前长达千米的堤防。那时最高水位已到29。73米,超过警戒水位3。43米 ,这是武汉历史上164年以来最高的水位。当时,江面水位早已超出街面的高度,堤岸上完全是靠装有泥石沙的草袋挡水。当我们在街上行走的时候,江水就像是从我们的腰际流过,汹涌澎湃地流向远方。我们的任务是24小时轮班巡查堤防,一是严防坏分子破坏,二是严密注视堤防渗水或决口,一旦发现险情,必须立即抢救,以防“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其间,我患过疟疾发高烧,得过肠胃炎上吐下泻,尽管学校领导动员我回校休息,但我仍执意不肯离去,和队友们在堤防上度过了105个难忘的日日夜夜,直至全市防汛抗洪斗争取得完全胜利。    
    说来也真巧,的确是“祸不单行”,1954年冬天又是武汉50多年从未遇到过的寒冬。大雪纷飞,屋檐上的冰钩足有一尺来长,东湖上的厚厚的冰层,可供人滑冰。学生斋舍前的台阶和道路上,尽管铺上了草垫子,但是结冰以后,仍然十分光滑,我们的脚上即使绑上草索子,也仍然常常跌跤。女同学们无论去食堂还是去教室上课,都三五成群手拉手结伴而行,借助集体力量互相以防摔伤,但有时也出现像拔河一样一摔就是一串的情况,这也成为那时男生们取乐女生的一道风景线。    
    大学生生活充满着诗情画意;令人终生难忘。1993年是我进校40周年的日子,大约有七八十名同学回校聚首。我们重登珞珈山,再听雀鸟鸣,寻走昔日的羊肠小道,重访昔日旧居,回忆青年时代的趣事,煞是快慰。在座谈会上,我即兴吟咏了诗三首,以表达我对逝去往事的怀感:    
    一金秋时节进珞珈,许把青春铸才华。    
    校园处处留足迹,文章篇篇汗水洒。    
    二百年洪峰倾江下,长江岸畔披战甲。    
    “鸣放”本是正义声,反右枪把民生杀。    
    三别后你我各天涯,再会已是花白发。    
    盼君各自多珍摄,潇潇洒洒度余华。


第二章 读书到苦方觉甜“梦想剧场”——我的诺贝尔梦

    在初中时,我读过诺贝尔的故事,对他产生了无限的崇拜。如果说那时的崇拜仅仅是一种情愫,那么到了大学以后,这种认识逐渐地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阶段,我决心向诺贝尔学习,将来要做一个诺贝尔式的发明家。    
    考取武汉大学化学系,至少从两个方面为我今后成为诺贝尔式的发明家创造了条件:一是大学拥有高水平的教授,先进的科学研究仪器,丰富的中外文图书期刊,这些是通向成才和实现发明创造的重要条件;二是诺贝尔因在化学领域里发明了硝化甘油和塑料而获得巨大成功,他是一名化学家,我把向诺贝尔学习与学好化学专业结合起来,认识到化学是发明创造大有作为的领域。    
    20世纪50年代的大学生,是一代热血青年,每个人都有远大的理想,那时的大学简直就像是一座“梦想剧场”,只要你进入这个“剧场”,你就不能不产生梦幻。就拿我所在的化学系53级来说,绝大多数同学都有着美好的梦想:有的要当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诺蒙洛索夫,有的要当牛顿,有的要当爱因斯坦,有的女同学要当居里夫人,而我却执意要当诺贝尔式的发明家。    
    通向科学发明创造的道路荆棘丛生,充满艰难险阻,只有那些不辞劳苦、不畏艰难和敢于攀登的人,才有可能到达光辉的顶点。    
    对于这一点,我是十分清楚的,对科学发明,我既不迷信也不存在侥幸的心理。    
    我深知,知识是智力的基础,没有牢固而又广博的知识,要从事发明创造是不可能的。同时,我也意识到,如果一味地死读书,而没有敢于质疑、敢于批判、敢于标新立异的精神,那也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既然目标设定了,于是我就从思想、学习和生活各个方面严格要求自己,并以诺贝尔的伟大精神标尺,时时刻刻检验和校正自己的行为。


第二章 读书到苦方觉甜“耐(奈)温将军”

    苦学、巧学、博学,这是三种不同的学习态度,或称为学习方法。同时,它们也代表了在学习上的三种不同的思想境界。一般来说,苦学是基础,巧学是手段,而博学是目的。它们彼此的关系是辩证的,是相辅相成的。从大学到研究生的学习过程中,我自觉地遵循了这一学习规律,使我受益良多。    
    武汉是全国有名的三大火炉之一。在三伏酷暑里,不用说看书写字,即使躲在树荫底下,那滚滚热浪也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是,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我也始终坚持苦学不辍,或躲在教室的一隅,或钻到图书馆里,穿着土布缝制的长褂长裤,津津有味地自学。实在热得难受时,就到水龙头底下把头冲一下,或者用一条湿毛巾搭在头上,让局部略微降点温。那时,我耐热是出了名的,故同学们给我送了一个诨名,叫“耐(奈)温将军”(当时缅甸政府的最高的统治者)。    
    我在大学里度过了五年的时光,但是十个寒暑假都没有回过家,这在同学们中是绝无仅有的。那时我实在太穷了,不仅买不起回家往返的车票,而且发一封8分钱邮票的信,也还要实行“计划经济”,更何况我希望把节省下来的助学金购买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