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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袜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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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李小京打来电话,说她们已经抵达北京,刚安排好宿舍,她和一个太原的姑娘住在一起,还说按照规定暂先不开课,三天后才正式上班,每个星期还可以休息一天,这样就有了协调工作的良好娱乐时间,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生活,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们都说好了,等会儿就去逛王府井,然后去鬼市吃夜宵,明天跟着师姐去动物园淘衣服,说,你想要什么,都告诉我,姐姐统统给你买回去!”李小京口气狂大,喘着粗气地问我。    
    “能给我买张北京市地图吗?”    
    “干吗呀?”    
    “哪天你疯丢了的时候,我好查着地图去找。”    
    “我才丢不了呢!我是谁呀?我是李小京!”    
    “就是因为你是李小京,我才怕你丢了。”    
    “你什么意思?”    
    “笨得跟猪一样,连太原还玩儿不熟呢,还敢在北京疯跑。”    
    “屁话!北京有什么呀?不就是楼比太原高点儿,路比太原宽点儿,女的比太原丑点儿,男的比太原帅点儿吗,有什么呀?”    
    “你还别刺激我,告诉你,别的我都怕,就是不怕男的找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知道了,你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不敢奢望自己能在帅哥档次混了呗。”    
    “我压根儿就不认为我是个帅哥,你也别得意,我也同样从来没有认为你是个美女,从来没有,”为了加重语气,我又补充了一句:“一次都没有。”    
    “嫉妒!完全是嫉妒!”    
    “行了,是我嫉妒你年轻貌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先这样儿吧,我还得写小说呢,你自己小心点儿,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知道,每当我们斗嘴开始,便意味着互相打击和挤兑会随即延续,没完没了,如果想要停止,我必须先表示妥协。    
    “本来吗,你又不是瞎子。行,我先说到这儿,等会儿还要出去呢,你在家乖乖地啊,别抽那么多烟,没事儿了多想想我,”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儿来,问我:“明天我姑姑叫我去她们家吃饭,你说我给人家买点什么好呢?”    
    “随便儿吧。”    
    “什么叫随便啊?说!”    
    “那就买几个盒饭吧,数好了,每人一盒,别少买了,显得咱们小气。”    
    “滚!”    
    那段日子的刚开始李小京显然比较兴奋,她也不是没出过远门,可能是在和我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所以显得有些罗罗嗦嗦,吁吁叨叨,不是在半夜里打电话过来把我哭醒,就是在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时间点对我进行骚扰查岗,要么就干脆在某一天心情不佳时在电话里大骂首都人民不讲文明礼貌,在公交车上随便吵架骂人,还极力抱怨北京的天气和太原一样恶劣,除此之外还包括饭菜不合口味,出行不方便净堵车,她姑姑家的小外甥跟她抢蛋糕什么的,最后告诫我一定要考虑清楚,以后还要不要去北京定居等等等等,如果哪天心情好了,又会详细地告诉我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有多么顺耳,北京的文化氛围有多么浓酣,历史积淀有多么深厚,人文景物有多么壮观,还有类似演唱会、话剧、电影和音乐会的活动有多么的频繁和周密,说到最后总是以一句“太棒了!”的感叹词结尾,然后鼓励我进行自我反省,深刻剖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下定赴京的决心,总之,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变化,随着她瞬间的念头改变而改变。    
    后来,当她的工作和生活逐渐走上正轨,李小京也开始有节奏地溶入其中,给我打电话的频率和次数也慢慢恢复正常,除了在平时的例行扫探之外,顶多会在周末和无所事事的情况下给我打打电话,把近期的生活细节克隆复制并转述给我,当然,她无所事事的时候很少,在那里她们被分编为两个小组,相互更替上班,和那里的医生护士一起分担着繁重而紧张的工作,每天一下班就想睡觉,根本没有无聊的机会,当然,在周末她们便会欢呼着奔逃四散,分布到北京的各个大街小巷,以此来抵消一个礼拜来的劳累和疲惫。    
    总之,李小京走之后,我又恢复了往常的单身生活,我可以抛开一切牵挂,随心所欲,在无数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夜晚,我仿佛又找寻到了以往的那种酒醉金迷、畅所欲言、为所欲为的生活状态,有稿约的时候写稿约,没稿约的时候就写小说,不管高兴还是失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什么时候跑到外面混就什么时候混,想吃吃,想睡睡,想说话说话,想闭嘴闭嘴,总而言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可以和我的一拨朋友随时相聚,随时分离,或者天亮入睡,或者下午起床,往往一顿晚饭便可以吃到凌晨一点,然后在根据某个人的提议随便找一个地方一起熬过漫漫长夜,直至天明。    
    同样,在夜里,我也可以一个人安静地面对电脑,或者是一本本乱七八糟的书籍,或沾沾自喜或垂头丧气,不用说,我已陷入难以言喻的生活之中。    
    有一天,我写了一上午的小说,写得晕头转向,于是在楼下找了一个小饭馆,独自吃了点东西,还喝了一小瓶竹叶青,吃完后没事可干,也不想现在就回去一个人继续呆着,打开手机给杨伟打电话提示说不在服务区,便沿着迎泽大街溜达,最后拐到五一广场,在里面漫无目的地行走,还没走了一圈儿,就过来一个面色神秘的中年妇女向我兜售色情光盘,我用眼睛大概扫了一下,发现都是极其粗制滥造之类,便摇头拒绝,中年妇女不依不饶,马上又召来一个同伴,向我展示她的库存,出于兴趣,我随便翻了一下,意外地在其中找到一盘杜姬·霖维娜在出道早期拍摄的《粉色的牵牛花》,在感叹这部法国电影早期最著名的道德伦理片竟然会混到色情光碟里出售之余,和她讨价还价以十二块买下,揣在衣服里往门口没走几步,便接到续峰的电话,说他们在体育馆那儿的江南酒楼,让我过去接着喝,我问他们开始的时候怎么不叫我,被续峰在电话里骂了半天,说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不开,已经联系了半天了,我一琢磨,那会儿是真空时间,我正好一个人在楼下吃饭。    
    我刚一推开包间的门,迎面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里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十分热闹,我脱去外套扔到一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看见今天的人有一多半儿自己都不认识,续峰一指我,向一干人介绍:“这是著名作家韩东,来来,大家认识认识!”    
    一番热闹的招呼声中,我冲几位不熟的哥们儿笑笑,问:“这是宰谁呀,选这么贵的地儿?”    
    续峰一边叫人给我倒酒,一边笑着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有人愿意来这儿做大头,”说完对服务员说:“去,再拿两瓶汾酒!”    
    我一看,桌子上的众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除了女士,还有几位男的仍在坚持,估计酒量不小,续峰一边挨个儿给我介绍一边催我喝酒:“今天这都是医药界的朋友,来的都是哥们儿,韩东,你今天可得多喝啊,这里还有几位可都是你的忠实读者哪!”,说完一指边上的一位姑娘:“这是李璐,做医疗器械的,我大学同学,你的FANS。”    
    这位叫李璐的姑娘长得还不错,一看就是商场中人,沉稳干练,且热情似火,一上来对我就是一通猛夸,言必称我的小说是如何畅销,情节如何感人,语言如何精炼,意义如何深刻,听得后来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跟她客套完毕,听续峰继续介绍,等轮到他们医院几个同事的时候续峰打住,说接下来的人你不认识也都见过,都是哥们儿,反正一句话,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早上,大家怎么高兴,就随便怎么来。    
    听了如此令人亢奋的话,我顿时来了精神,拿起酒杯和众人频频举杯,边喝边聊,气氛被再度烘托到了高潮之中,每个人都显得兴高采烈喜形于色,此刻,眼前的一干人似乎都为这种热情的场面和感觉所陶醉,好象所有的忧伤都与我们无关,每个人都在毫无目的地讲着,贫着,他们想象中的听众自然也是毫无目的地听着,一切都毫无意义而又兴致勃勃,在大家不着边际的叙述中,你无法确定任何东西,一切的话题仿佛都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更没有所谓的必要与否,你随便找个人仔细聆听就会被他们的谈话内容深深吸引,听完之后一回想,却好象什么也没说,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听众,反过来,每个人也是别人的听众,在这种酒局上,除了最先开始的客套和主题,之后的诉说和接受便均没有任何的意义,无数张嘴巴在动,无数双耳朵在听,除了酒还是酒,除了贫还是贫,似乎我们就是直奔打发无聊而来,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的没劲及可笑在这里顿时摇身一变,成为好玩儿与有趣,抑或只是纯粹为了好玩儿而好玩儿,为了有趣而有趣,只要能忘了在酒局之外的不快和烦恼,那就是完美的最后诠释,总之,一切都混乱不堪,所有的叙述也在这种混乱不堪中坚持不懈地进行着。


第三部分第19节 李璐

    总体看来,这顿饭局的意义已经在一开始便被清晰化地模糊,到了最后,我才大概确定今天是太原医药界的一次小小聚会,除我之外,每个人都与在座的任何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或明或暗的目的和愿望都在这些词不达意的叙述中找到默契,或者,他们只是需要一定时间内的熟悉,以及一些尽在不言中的隐喻。    
    当然,在这种场合下,对我来说,甚至对任何人来说,只需放开手脚去喝,放松精神去说,不需要去考究其中的任何意义,因为,所有人努力要表达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没有事情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既然没有发生什么,那么代替它的就是海阔天空,胡说八道。    
    相同地,既然我们唯一的主题就是喝酒,所以结果必定又是一醉方休,喝到最后,大家提议换个地方接着喝,于是服务员出去结帐,我们就地讨论应该去哪儿,一个推销抗癌药的胖子操着一口难听的南方腔提议去金海岸,被另外一个小姑娘断然否决:“那儿有什么好呀,还不如直奔解放路呢,挨个儿的酒吧,随便儿进。”    
    大家纷纷附和,李璐把最后的酒喝完,挥挥手:“赶紧决定,赶紧赶紧,上哪儿都行,”转头对我说:“韩作,你说,你想去哪儿?”    
    “我随便,看他们吧。”    
    “别呀,你说,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我看看她,李璐正热乎乎地盯着我,目光迷离:“说呀。”    
    其他人也冲我一齐不怀好意的笑,纷纷叫道:“快说,快说,我们听李总的,李总听你的——”     
    “得,那就天地豪情!”    
    出门后,杨伟不知道从哪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得到消息后说你们先到,他们也马上赶去,我正问他又跟谁在一块儿混着,就看见李璐从一辆黑色的新款奥迪里探出了脑袋,冲我喊:“来,上我的车!”    
    我和杨伟通完电话,拉开车门坐上去,一上去,李璐就说车快没油了,于是先到一家加油站加满了油,然后转回来,再向解放路而去,李璐娴熟地摆弄着档位杆儿,一边看路一边跟我找话聊天,她正说话间,前面一个红灯亮了,等她停下时,我翻出了一个CD包,一盘接一盘地换着听,整整一包,没有一盘我喜欢的,翻了半天,最后总算找着一个杂盘,里面有几首熊天平的歌还不错。    
    见我一言不发地坐着,李璐谈过头来问我:“你喜欢听熊天平?”    
    “是啊。”    
    “最喜欢他的哪首?”    
    “火柴天堂。”    
    “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挺好听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    
    “那你干吗不理我?”    
    “没有啊——我听歌呢。”    
    车继续往前开,李璐陆续接了几个电话,听着是她们公司的一些业务,好象在某些环节上出了什么问题,想让她回去一趟,李璐说了几句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转头温柔地问我方不方便和她去公司一趟:“很快地,反正也是顺路。”    
    “随便儿。”    
    听我这么说,李璐马上笑逐言开,一脚油门,车顿时飞快地向前驶去。    
    到了后,李璐问我是否进去参观,被我拒绝后自己跑着进去,我留在车上等她,刚点着一根烟就接到续峰的电话:“哪儿呢?”我说我正和李璐刚回她们公司,在外边等她呢,听见续峰在手机里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行啊你,这么快就有戏啦?”    
    我懒得解释,说:“少废话,怎么着吧?”    
    “也没什么事儿,杨伟和陈小北他们也刚刚到了,看你怎么还不过来。”    
    “她说很快,你们先玩儿着吧,我们等会儿就到。”    
    续峰马上暧昧地笑着:“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来,不过,”他警告地告诉我:“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别叫别人看见再告诉李小京,知道谁还在这儿吗?”    
    “谁呀?”    
    “刘婷。”    
    没过五分钟就见李璐风风火火地从里边出来,一边上车一边抱怨:“净是些吃闲饭的,屁事儿都得我办,”说着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见我抽烟,问道:“哎,你抽什么牌子的?”    
    “不一定,这几天抽五台山。”    
    “新出来那种十块钱的?”    
    “是啊,你呢?”    
    “我只抽女七星,哎,哪天你去我家,我送你一条德国烟,一朋友回国时带给我的,还行。”    
    “你试过?”    
    “没有,我不抽男士烟,我朋友试过,挺醇的。”    
    “什么朋友?”    
    听我这么问,李璐转过头来看我,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是不是经常往你家里带朋友啊?”    
    “那可不一定,”说完话,李璐冲我笑笑,说:“不过,像你这样的朋友,我挺乐意。”    
    我们下了车,进了酒吧,刚一进门就看见刘婷也扎在人堆儿里,见我和李璐一起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拿眼睛飘了我一眼,看样子以为我和李璐不是正常关系了,还有些不太高兴,我一见她这样儿心里就堵得慌,气也不打一处来,心想你越这样我就越跟李璐腻歪,你是谁呀,你是现在就看见我跟李璐躺一个床上去了,还是亲眼目睹我们做爱了,凭什么拉我的脸呀?    
    打小的时候起,在我不完整的片段记忆之中,不管在人生的任何阶段,生活中、周围里、在我的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类似刘婷这样的假清高,假如在学校里,她们就是昂着脑袋、翻着鼻子给同学看的家伙,倘若在社会上,她们就是那些你越靠得近就越高高在上,越想套近乎就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仿佛字典的“天女下凡”就是为她们所专设的词组,新一代的小龙女,现代版的朱丽叶,整个一个幻想狂加强迫症,我在无数的场合和时间看见她们一个个招摇过市,要么就穿着白裙子戴着白帽子,走哪儿纯哪儿,要么就是猛一看在人堆里并分不出来,但过不多时就会拿清高出来到处显摆,专门用指责别人的缺点来粉饰自己的面容,然而,可气的是,这些统统都是伪装出来的,一旦等周围没人之时,或者是晚上撕下面具之后,她们也一样捧着自己的酸日记偷偷地抹眼泪儿,也一样在睡梦中大喊帅哥的名字,一样嚼完了口香糖四处乱扔,一样在公车上不给老太太让座,一样能刚受了委屈就哭得惊天动地,一样会因为暗恋某个男的变成花痴,甚至还会因为强烈的嫉妒心气得晕厥过去,在我看来,她们就跟小时候上学那会儿,在考试前夕缠着老师一刻也不撒手,回回次次都准备考一百的家伙,大多时候,他们会在晚自习的时候把老师拖住,问这个问那个,不管自己会不会,愣是拉着老师为他们再讲解再分析,以此来证明他们平时学的是多么认真,学的是多么扎实,多么不耻下问,多么天天向上,仅仅为了老师的一句表扬,以及父母在邻居面前一通牛逼,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用一部小说里作者借主人公的话说,那就是:这帮事儿逼平时默默苦学,考试前一个个就像抽了大麻那样飘飘然,笔记是绝不会借给别人看的,逢人便讲他们这儿没复习好那儿没复习好,如果谁想问他们一个问题必会碰一鼻子灰,要是弄巧了赶上他们给你洋洋得意地讲出一道题来,百分之百是复习提纲以外的——我看见这种伪君子就恶心。    
    一句话,我特讨厌这种假清高的姑娘。    
    索性,别人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和李璐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她要了两份冰激凌,我点了几瓶啤酒,我们还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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