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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袜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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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季节,你无从知道,也无法体会,真正纯粹的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除非你曾亲身经历,亲眼目睹……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是说,在我从北京返回太原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在一种放肆痛快的感觉中度过的,只要李小京不上班,我们便整日整夜的粘在一起,不分昼夜的说话,四处游荡,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各个可供快乐和解闷儿的地方出现,有一次还甚至乘车去了郊区,当然,李小京上班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轻易地找到一些可供我呆的地方,不管是麦乐迪还是钱柜,不管是三里屯还是各类饭馆儿,对于北京来说,在这个城市里,驻扎和容纳了不计其数的吃文化饭的家伙们,他们在各种场合与各种时间出现,以一种与文化沾边儿的姿态闪亮出现在大家面前,在这其中,有编辑、记者、作家、诗人、IT精英、前卫画家,以及各类搞艺术的地下乐队,也有模特和流浪歌手,这些人无一不是非常狂热,也极具煽动性,跟他们混在一起,简直就会顿时领略到什么叫畅所欲言,什么叫无所畏惧。    
    因为认识其中几位,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能和他们混在一起,就象是在太原的各种聚会一样,它们同样让我感到不陌生,我们从各自的地点出发,直奔目的地,聚在一起时便是喝酒聊天,聊艺术、聊人生、聊文学、聊爱情、聊各类新闻和城市先锋,总之,那样的感觉也同样诱人,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夜,每个人都似乎无所事事,大家都不想单独度过,所以,便扎堆在一块儿,象白雪覆盖的森林动物一样,用彼此的依偎和聚集来相互取暖。    
    李小京有时候也会跟着我去参加这样的活动,有一次,我接到一个电话,便带着李小京打车去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与一帮从南方来京的媒体青年们汇合,没过多久,人便越聚越多,到最后分成三拨,基本上坐满了那家酒吧,我正和一个深圳的记者瞎侃,被李小京一下子抓着我的手使劲摇,兴奋地把刚刚抱着吉他上台的几个男孩子指给我看:“花儿!花儿乐队!”    
    我朝台上看了看,几个人正在起劲儿的唱着,嗓音嘹亮,音乐强劲,李小京正兴奋间,旁边一个北京某杂志的记者探过头来,告诉李小京那不是花儿乐队,说:“花儿成名后早就不来这儿了,以前倒是经常见。”李小京非不信,两个人在那里一人一句的争执,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错的,最后又拥进来一批人,分布穿插在我们之间,他俩被分着坐开,隔了老远才算罢休,一会儿,李小京偷偷溜到台边仔细看了半天,回来悄悄地趴在我耳边告诉我:“是我认错了,还真不是花儿。”


第四部分第29节 喜悦和兴奋顿时涌上心头

    隔了一会儿,李小京又问坐在对面一个长得特像孟庭纬的女音乐人:“你说,那些人一月能挣多少钱?”    
    女音乐人想了一下,告诉她:“不一定,有的时候一个人七八千或者上万,有的时候三四百,要么就一分钱没有。”    
    “啊?这么不稳定?”    
    旁边一个戴着耳环的光头男的插了一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跟编剧的性质差不多,说不定今天还喝酒吃肉大把花钱呢,明天兴许就得就着馒头去喝西北风了。”    
    李小京大为惊讶:“那这叫什么事呀?”    
    “不叫什么事,这就是生活。”    
    李小京点点头,带着不可理喻的表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那他们为什么呀?怎么不去找点稳定点的事儿做?”    
    女音乐人笑着看看她,说:“等着成名呗,就跟花儿乐队一样。”    
    李小京又问:“那么多的人,都能出名?”    
    “开玩笑,连百分之五都达不到。”    
    “那他们还这样儿?为什么呀?”    
    李小京的话音未落,就看见光头“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一手拎个啤酒瓶子,另一只手在空中劈下,一张脸因啤酒及激动而涨得通红,冲前方高声叫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有梦想!梦想!!”    
    与这伙人一起混到半夜,我和李小京坐着出租车回宾馆,路上,“的哥”跟我一路狂侃,李小京无聊得直搓腿,一会儿,悄悄跟我说:“你问他,是不是不说话会死啊?”又隔了一会儿,李小京把我刷一下拉到身边,认真地对我说:“告诉你,我也有梦想!”    
    李小京的梦想历来无数,在我看来,成天不是要挣多少多少钱,便是发誓要在奥运会之前入住北京,这还不连在她平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的诸多小梦想,比如把哪家黄金地段的店铺盘下来自己做小老板,比如把我培养成海外闻名的大作家,比如买辆最新款的女士保罗,至于手机三月一换,衣服周周更新,房子越来越大,票子越来越多,更是她小脑袋瓜里的家常便饭,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对此竟充满信心,并且坚决付诸于行动,就象希望让我天天爱她,每天晚上都陪着她数星星、看月亮,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跑步,希望让我对她死心塌地、忠贞不二一样,对于这些可想可做的事情,她竟然都会兴致勃勃,一往向前,有一段时间,她还在自己的日记本里用粗号炭素笔认真写道:“向前冲!一定要向前冲,向着梦想努力,冲啊!!!”    
    时间象回忆一样经不起推敲,此刻,我使劲地从脑海中寻找关于那一段日子的片段,但总是无功而返,有些事情一直如此,当你希望找到它的时候,它却摇手而去,无影无踪,当你有一天,非常不经意间,发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并且再其中找到些许让你不希望回忆和品味的伤感滋味时,它必定会摇身一变,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还好,对我来说,在此时此刻,我还可以清晰地记起一切。在陪着李小京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坐火车先返回了太原,回家之后,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打扫房间,整理衣物,清除垃圾,忙得满身大汗,杨伟在门前为我贴了两副春联,还在电话上留了几条消息,让我回来之后CALL他,我在忙完屋子里的一切之后,又开始上网收发电子邮件,逐一翻听座机留言,在其中意外的发现一条刘婷留下的消息,我摁开收听键,听见里面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便是刘婷清脆而底虚的嗓音:“韩东……回来了没有?春节回来吗?我是刘婷……也不敢打你手机,怕又让李小京想到那儿去……你要是回来,就打个电话告诉我……挺担心你的,那事儿糊弄过去了没有……好了,先这样儿吧,回见,拜拜。”    
    之后,在我收拾完所有的一切时,房间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楼道中带着回音的脚步声和邻居们的相互吆喝声偶尔地传来,显得特别刺耳,阳光从窗外挤进来,经过窗帘渗在地下,以及我的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干。    
    过了一会儿,我往音响里塞了一张欧洲不知道什么乐团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让小提琴的声音优雅地弥漫四周,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点着一根烟,便坐到沙发上开始给他们打电话,拿起电话听筒,才发现被欠费停机了,我就拿出手机,翻着电话留言挨个的打,先是杨伟,打通之后告诉我他在上海,说去那儿组一批稿子,三天后才能回来,续峰则在上一台手术,手机也转移到了人工秘书台,听到手术,我突然想到刘婷,就拨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显示关机状态,我合上电话,独自发了会儿呆,也想不起来再给谁打,越坐越觉得无聊,就顺势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却没有一点困意,只好就那么躺着,听着音乐,晒晒太阳,随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愈发清晰,一种慵懒而空虚的感觉瞬及便传遍全身。    
    我躺了片刻,决定不了该干点什么,躺着也觉得没劲,就翻身起来,打开电脑,却一个字儿也写不出来,上网也找不到有意思的地方,论坛不想去,扑克对战圈里也不想呆着,看着屏幕和键盘就心生抗拒,于是伸手关掉,从书柜里抽出一些书来硬读,开始是一些哲学类的东西,后来是凡尔赛格、卡尔维诺、雨果的小说,最后是一堆名人传记,古典文学和国学书籍,甚至把塞在柜子底下的小人书也全翻了出来,却找不着任何一本可以引起我此时的兴趣,只好全部放回原位,转悠了半天,出去给李小京发了条短信,没多久电话就打了回来,说正忙着呢,顾不上瞎聊,有事晚上再说,于是我只好放下手机,没过多久又把它重新拿起,玩起上面的游戏,没过第一关就兴趣索然,左右看看,又从沙发的一角找到一个小收音机,拧开,里面各个频道都无一不是治疗前列腺的广告,或者是各种男性病的医学专家戴着耳麦夸夸其谈,听得我越发心生烦乱,我不清楚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过诸如此类无聊的片刻经历,反正在这样的时刻,任何的抵抗和企图逃脱都是徒劳无用的,不管它以任何形式出现,都只能给人平添烦躁。    
    突然之间,我感到自己空虚极了,我站在客厅正中的地上,要么就是靠在沙发或者椅子的后背上,忽而盯着窗外,忽而闭上眼睛,脚随便搭在茶几或者哪个椅子的腿上,总之,无所事事,苦闷之极,一切事情和消息离我仿佛都是那么遥远,不管是好小时还是坏消息,都跟我毫无任何关系,我被置于一个称做房子的空间之内,看似远离烦琐世事,远离繁华喧嚣,却整日在此其中摸来摸去,没有尽头,加上周围的巨大寂静,真叫我烦恼不堪。就这样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终于找到一种方法,迅速地跑过去去把音响拧低,然后踢掉鞋子,往床上随便一躺,再拉开被子往腰际随便儿一搭,把头埋在胸面,努力地使劲迫使自己沉沉睡去,也许,在此时此刻,这是我抵抗无聊与谋杀寂寞的惟一姿势。    
    虽然早就过了春节,太原仍然冷风阵阵,从窗外看去,街道边和公园里的树木高高低低,光光秃秃,摇摇晃晃,忽然一阵劲风吹过,便会叫人觉得生活就象它们一样,摇摆不定,飘飘落落。    
    在那个时期我做过一些叫我眼花缭乱的怪梦,要不就是我坐着极快的列车穿梭在各个城市和山梁之间,放眼望去,左右和前方却是静止不动的各种植物,在向我翩翩挥手,要不就是在一片巨大的冰天雪地之中,我化作了一滩透明的净水,随着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而逐渐凝固,各种各样的怪梦让我目不暇接,但有一个梦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年迈的猴子,缩在树枝上叹气,眼里流着泪水,森林寂静而充满萧瑟,我蹲在那儿,感到周身的冰凉与恐惧,不久,夜深了,我依旧找不着吃的,孤零零地呆在那里,一边整理皮毛,一边叹着气,感到自己非常非常的孤独。这个梦不知道到底在预示着什么,或者根本就是看书看多了出现的幻觉,反正在那段时间里的无数乱七八糟的梦之间,我深刻地记住了它。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不管是出去胡混喝酒,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都找不着任何可以让我振奋起来的理由和动力,不得已,我只好强迫自己进行近似疯狂的写作,不管是任何题材任何长度,也不管它是否有趣,是否具有那些所谓的意义,我都把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拔掉电话,关紧房门,有时候一连数天都呆在家里,没东西吃的时候便出去大肆采购一番,回来低头接着写,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随着日子一天天变暖,我的状态也随之慢慢回升。    
    让人惊喜的是,在那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之后,我竟然超量发挥,不但完成了那部拖沓已久的长篇小说和一堆随笔,还写了一个室内的电视电影剧本,在与几个书商及出版社通了电话之后,我简单地为它们酌情分类,找到归宿:随笔集由北京一家文化公司出,小说还是按照合同让梁勇出版,至于那个剧本和一些专栏里的东西,杨伟早就明确表示要做一个合集,我便痛快地给了他,三下两下之后,关于大概的合同和一些必备的细则我都已和各个出版方都在电话里初步谈成,剩下的时间,就是我一个人呆着,别的任何琐事都由他们来干,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效率跟得上许诺,那么最多用不了一个月,我的第一笔版税就会及时打到银行的卡里,最多半年,其余的大部分酬金也会随之而来,算完之后,我端着一杯速溶咖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对面的马路上行人匆匆,车流滚滚,心里既高兴又舒服,一种功成名就、坐享其成的喜悦和兴奋顿时涌上心头。


第四部分第30节 让人怀念的岁月

    在此期间,李小京照例是没有规律的对我进行电话骚扰,在得知我疯狂创作时,逐渐也减少了这些不定期检查,只在周末或者中午打几个电话,在电话里,她掰着手指头跟我算着她们进修期满,返回太原的具体日期,还告诉我她在宿舍墙上制了一张倒计时表格,不但精确到以小时计,而且科学美观,一目了然,说到高兴处洋洋得意,连连赞叹我的狗屎运,居然能找到她这样干什么都出色的精干媳妇儿。     
    接完李小京的电话,我又给几个朋友分别发了'人闲·电联'的群组短消息,使劲儿的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工作结束了,新生活开始了。随后,我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楼跑到最近的一家小饭馆里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打车去了新建路上的赛格数码港,进门就直奔电脑光盘专柜而去,见了新回来的东西就买,也不管好玩儿不好玩儿,抱回一堆游戏光盘和盗版DVD,一股脑全塞到电脑边的箱子里,歇了一会儿后把它们统统装进系统,然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试玩儿,角色扮演、及时战略、模拟建造以及各个体育及益智类的每款游戏,一个都不放过,直玩得头晕眼花,才捧着一沓DVD影片坐到电视机前,一盘一盘的接着看,看得累了便就地休息,晚上也没出去,一个人吃过饭,提着啤酒又回到电视机前,西甲、德甲、意甲英超顶着看,困了就在沙发上睡去,醒了也懒得关电视,困了再睡,醒了再看,如此过了几天,让我奇怪的是那些平时几乎每天必定对我进行骚扰的朋友却一个也没出现,挨个儿打电话过去,却都是各忙各的,好象这一年中所有最忙的时间都凑到了一块儿,谁都分不出身来,连个一起喝酒聊天的人都没有,不禁让我心生郁闷,这也难怪,我交的这些朋友都是些损友,你忙的时候他们必定会频繁出现,天天花在推脱他们各种各样邀请上的时间就得不少,而等到你闲得浑身发毛的时候,他们却象商量好了似的个个离你远去,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调戏你而生,让我哭笑不得。    
    没辙之下,我只好自己找事儿干,一大早就出门,先从省图书馆开始,见着书店就进,不管大小无论规模,只要看见卖书的就推门往里走,四、五天下来,几乎把太原市的大小书店都转了个遍,还包括山西大学附近的一溜小书屋,都留下了我的身影,如果那几天你正好在其中的一个里面,那你就会看到有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在里面四处游走,往往先是大概地浏览一圈,然后就开始地毯式的搜查,上到踮起脚才能够得着的顶层,下到蹲下去也只能看个半清半楚的柜门,都在我的涉猎范围之内,几天下来,不但拉回家满满几包的书,还意外的找到几本平时基本无法发现的旧书。    
    回家之后,因为没人联系,我也懒得再出门闲逛,反正买回来这么多的书,索性就躲在家里看书,有兴趣的细细研读,兴趣不大的则粗略翻过,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我接到一个大学来的电话,请我周末去给中文系的同学进行一次讲座和交流,左右想想没什么事儿,我便一口答应,对方是个老头,说着一口略带普通话味儿的太原话,频频感谢之后说定星期六早上八点,他们派车来接我。    
    提到大学,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之所以用到尘封一词,是因为它们已经在我的记忆中默默消退,想猛然把它们记起绝不会轻而易举,也只有走在商业街上,看到那些衣着寒酸但神采飞扬的学子三三两两结伴同行,有说有笑,眼神清澈,我才会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以往的些许影子,当然,现在的大学生们也没有多少人再会衣着褴褛,不再会象我们当年一样,穿着哥哥姐姐大一号的毛衣,套着各种用剩下的毛线织的颜色各异的毛裤,穿越在校园内外,他们中的很多人现在都拥有了手机,好一点的已经配上笔记本电脑,MP、索尼照相机、松下收录机更是不在话下,还有一次,我和一个杂志的女编辑在芙蓉酒楼吃饭,出去结帐的时候正好遇上一拨大学生过生日,其中的一个女生在吧台付帐,刚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染着头发,喷着香水,戴着数条不同样式手链的手腕一伸,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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