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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主席,那个“小不点”短发女生说话了,雪燃,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艾老师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她会抄袭你的文章?
学生会主席这么一说,艾方气愤地站起来了,简直是不受抬举,我都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你还反咬我一口,太让我失望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真是文学的不幸啊!
艾方说毕气愤地跺跺脚,扬长而去,众人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思雨立即追出去了,艾方一走,编辑室里安静下来,我好想哭,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不一会儿,思雨又回来了,她手里拿着艾方那本书,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看艾方的书。
我不甘心地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说毕我走出了编辑室,出了编辑室我又茫然了,我把事情能弄清楚吗?人家是有名的大作家,我的话谁能相信?
我一直心神不定,我给思雨打电话。
思雨一听电话就说,真不敢相信你了,你给我的那些文章我不敢要了,你收回去吧,我自己写。
我急忙说,思雨,你相信我,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话没说完,思雨就挂电话了。
我真的完了。
第二部分因果关系(12)
10月18日 星期六 阴天
中午空虚得要命,随便吃了点饭,便蒙头大睡,正当我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电话铃把我惊醒了,是余波打来的。
余波说,雪兄,你现在做什么?
我有气无力地说,睡觉啊。
余波甚是惊讶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
我看了看窗口,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时候了。
余波又道,快起来吧,我在清水居茶楼等你,你一定要来啊!我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我搁了电话,心想余波那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啊,有什么事情非要去茶楼才能说。
我还是去了茶楼,余波、琳子还有唐晓菊都在,余波见我到了,忙拉过一把椅子叫我坐。
琳子一脸怒气,没有什么表情,她怔怔地看着方桌上的茶杯。
我问,余波你有什么事啊?
余波说,是琳子要你来的。
我把目光转向琳子。
琳子说,我要你来作见证。
见证什么呢?我问。
琳子说,余波变心了,你不觉得你的兄弟做得太过分了吗?
我看看余波又看看琳子再看看唐晓菊,说,什么太过分呀!我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琳子道,余波坏透了,他以前有过一次感情抛锚,他要我原谅他,我原谅了,现在他又故伎重演,我要让这位美女(琳子说的是唐晓菊)知道,她和余波好,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的下场。
唐晓菊说,不管怎么样我愿意,我就是要气你。唐晓菊说话摇头晃脑的,露出一脸得意。
我苦笑不得,你们就为这个找我出来吗?我真是佩服你们了,你们3人的事情,为何非要把我拉进来?我正烦着呢?
琳子委屈地哭起来,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好吧,你有事你先走吧。
我说,琳子,当爱已成往事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算了吧,他不爱你就算了,爱情不在了,可友情还在嘛,大家还都是朋友是不是?
琳子红着眼睛说,可我就是不服气。琳子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才好,琳子也怪可怜的,她太痴情了,看着琳子受委屈的样子,我又想到了自己,此时我内心也和琳子一样,也有好多委屈。
我说琳子,干吗要这样呀,大家好说好散嘛。
琳子说,我能放得下吗?我和余波恋爱快两年了,还同居了半年多呢,我为他堕过一次胎,我能放下吗?琳子一边哭一边诉说,多少委屈多少爱恋随着泪水一起倾泻而出。
余波低着头不敢看琳子。
唐晓菊坐不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余波。
突然,唐晓菊尖利的声音刺向余波,她说的都是事实吗?你回答我!
余波有些胆怯地回答,是!
唐晓菊立即起身,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花心萝卜、爱情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唐晓菊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了。
余波目送着唐晓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唐晓菊走后,我们3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余波站起身说,雪兄,对不起,我也要走了。
我看着余波没说话。
剩下我和琳子面对面坐着。
琳子一直在流泪,呜咽着说,对不起,我不该要你来。
我说,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不要多想了,也许余波也是一时糊涂,我想,当他冷静下来后,就会想到你的好处的。
琳子伤心之极,爱情蒙蔽了我的眼睛,使我失去了心智,没有看清楚余波的真面目就爱上他,我恨自己糊涂。
琳子拿出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强露出笑脸说,我会好起来的,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再坐一会儿。
我环顾了下室内,说,那好吧,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离开了茶楼,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我双手插在裤兜里,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冷风吹过有点凉意,我缩了缩头,想以此来抵挡一下寒意,我眼前浮现出琳子悲戚的脸,浮现出思雨鄙视的目光。
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第二部分因果关系(13)
10月19日 星期日 晴天
昨天夜里我一直没有睡着,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向思雨解释抄袭的事情,一直在脑子里酝酿着想说的话。上午我去了思雨工作室,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回音,我只好悻悻地离开。
到了楼下,才想起我身上有工作室的钥匙,于是又返回去开门,思雨不在,这么早思雨会去什么地方呢?书桌上放着艾方的散文集和校刊,两本书都翻到刊有散文“怀念纯真”的那一页,显然,思雨在对照两篇文章,仔细研究我到底有没有抄袭,我心里涌过一阵激动,也有一种温情,可是,思雨不在。
坐了片刻后,我只好离开,我怕碰上思雨。
在宿舍里和网友聊着天的时候,琳子打过来电话,琳子开门见山地说,你能出来陪我散散步吗?
我心想,你为何要我陪?我陪你合适吗?
琳子见我没说话,又大声问,你来不来啊?
我说,来来,你在哪儿呢?
琳子说,你出来,我在你楼下呢。
我和琳子沿着学校的卫星湖畔,一前一后地走着,琳子的精神有些萎靡,我突然觉得我和琳子是同命相怜,可琳子还比我好一点,她失去的仅仅是爱情,而我既失去了爱情,还失去了比爱情更重要的自尊。
琳子沉浸在回忆中,以前我常和余波来这里散步。
我说我和思雨也常来这里。
卫星湖是学校的一个风景区,因为好多情侣都爱到这里,因此又被大家称之为“爱情湖”,也许琳子是想从这里重新拾回遗失的爱情。但是,她却不明白,房子坏了可以重修花草衰败了可以重生,衣服旧了可以重买,爱情遗落了还能重新找回来吗?
像我们这样的年龄,我们在追求爱情的路上,虽说有执著,但更多的时候是盲目是片面,我们往往只惊艳爱情的美好和绚丽,却忽略了爱情带来的伤害,爱情的伤害比肉体的伤害更让人难以承受。有时候,我在回避爱情,冷对爱情,一直想抵制爱情的侵扰,可是,当看见别人有了爱情的时候,又对爱情自觉不自觉地有了向往,有了期待。情感是一条截不断的河流,它连通着我们一生的血脉,我们回避不了,也不能回避,我们对爱情的认识也许还处在原始阶段,我们没有成熟的心态去面对爱情享受爱情,因此,我们这个群体也是最容易受爱情伤害的群体。
琳子说,早知道余波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接受他,也不该原谅他。
我好言好语劝道,琳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肯定还有更美好的爱情在等待着你。
琳子灰心地说,我已经惧怕爱情了,更不想再有爱情。
我打量着琳子,眼前青春靓丽的琳子怎么会说出这样沧桑的话?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成熟起来?
我身边不时走过一对对情侣,他们在爱情的沐浴下幸福着快乐着,这也是爱情闪光的地方,也是让人奋不顾身投入爱河的原因,对于爱情,我们到底懂多少?琳子!和男朋友出来散步啊?琳子系里的女生眼睛盯着我问。
琳子没有申辩,只是以笑作答,你们也出来啊?
琳子,你男朋友长得很帅嘛!是哪个系的?女生走出一段路后又回过头来问。
我故意落后几步,和琳子拉开一点距离,我怕别人误解,更怕这种误会传到思雨耳朵里,让我再一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琳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笑着说,别管她们,她们就见不得一男一女在一起,好像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是在谈恋爱,实在是太敏感了。
琳子真好,她是不想让我为难,才这样说的。
我惟有点头称是。
第二部分因果关系(14)
10月20日 星期一 晴天
上午上课的时候,系主任亲自跑到我们教室里来找我,系主任说,雪燃,快去院党委办公室孙书记找你有事。
孙书记找我?我心里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有点忐忑不安。我马上联想到是不是关于艾方告我抄袭文章的事,我胆怯地走进孙书记的办公室,我轻声地喊道,孙书记。
孙书记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妇女,她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是?
我连忙说我是雪燃。
孙书记恍然大悟,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哦,是雪燃同学呐,你快请坐,我有话和你说。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孙书记指定的沙发上。
孙书记起身为我倒上一杯水递给我,平静地说,雪燃同学,你是美术系的吧?
我点头称是。
孙书记又说,我早就听人说了,你不但喜欢美术,而且喜欢文学,写了不少的散文和诗歌吧,我在校刊上读到过你的文学作品,也看过你画的插图,像你这样的多才多艺的学生,我们师大可不多啊!
孙书记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呢,年轻人做事呢还是应该脚踏实地的好些,成功的路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大凡成就事业的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我知道孙书记下文要说什么了,但也只好耐着性子听,别无选择。
孙书记继续说,最近一期校刊上有你一篇文章,题目叫《怀念纯真》,文章很美我很喜欢。
不过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反映,说你这篇文章是抄袭别人的,我怎么也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的学生会做这种事。
孙书记的话像冰凌一样刺激着我的自尊,我愤然站起身来大吼,我没有,真的没有,那个作家像一条疯狗!
孙书记仍然不愠不火地说,我没有说你抄袭呀,我做事很讲原则,没有弄清真相前,我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我仍然怒火难消。
孙书记又招招手让我坐下,我坐下后孙书记又说,刚才呢,我把你的文章和艾方作家的文章作了反复对比,虽说你们两人写的文章题目是一样的,内容也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文笔却是截然不同的,严格说来这只是一种雷同不算抄袭。
我听了孙书记这么一说,心里的愤怒有些释然。
孙书记又说,不过呢,社会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仿写别人的主题、意境,同一种主题,变一种口气来叙述,也可以叫做改写。
我说,您的意思还是说我在抄袭了?
孙书记笑着说,不,不是,改写和抄袭还是有区别的,不是一般水平的作者是改写不出来的。
我抢过话茬说,我没有,我写这篇散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读过她的散文。
孙书记两只手放在桌上,身子往椅子靠背上靠,两个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说,这种事情不好断定呐。那位作家气势汹汹,说是要上法院告你,我不想我们的学生中出现被告呀,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双方私下解决不就完了么?
我再次愤怒了,她要告让她告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孙书记沉默了片刻说,话虽是这样说,可有的事情到了具体化的时候又不好处理啊。
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要上法庭,我奉陪到底。
孙书记说,这又何必呢?我主张私下解决,向她承认个错误,你是初学者嘛,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孙书记话没说完,我再次从沙发上弹起来,要告就让她告,谁怕谁呀,我凭什么认错?
说毕,我大步跨出了孙书记办公室,孙书记叫了我两声,但我没有理会她,我认为孙书记和艾方是一丘之貉,我才不想管她们呢。
我只觉得有好多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努力控制着……整个一天,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中午连饭都没吃就回宿舍睡了,我平白无辜地被人冤枉,能不委屈吗?艾方不就冲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名气就盛气凌人吗?她能写的文章我就不能写么?我昏睡到晚上10点多钟,余波和杜力回到宿舍时才醒过来,杜力见我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以为我生病了,忙着叫我去医务室,面对他们的关爱,我把心里的委屈向他们述说了。
余波说,这个女人也太不讲理了,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杜力也说,让她去法院告你,不要怕,我们支持你,现在有的名人就是这样,冲着自己有点名气,就耀武扬威,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我们哥们儿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想给思雨打电话,其实这个时候我最想得到思雨的安慰和理解,我提起话柄按了几个数字后又放下了,我想,现在说什么思雨都不会相信我。
我的天快要塌下来了。
第二部分因果关系(15)
10月22日 星期三 晴天
下午,我和余波、杜力、思雨都请假了。
思雨的坤包里装着两本书,一本是校刊,另一本是艾方的散文集,我们一起来到市文化局要见那个女作家艾方。
艾方见我们四人走进办公室,特别是见了我很惊讶,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思雨就抢先说话了,思雨说话很客气,艾方老师,我们来是想说说那篇散文的事。
艾方面对我们几个学生显得特别傲慢,连一句叫我们坐的客气话都没有,她冲口就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了嘛。
我说,不是你给我们机会,而是你需要我们给你一次机会。
艾方有些木讷了,什么?我需要你们给机会?
思雨上前一步把两本书一起放在艾方面前,说,艾老师,你自己看看吧,你这本散文集的出版日期是10月1日,我们校刊的出刊日期是10月10日,而雪燃的散文是在国庆以前就交上来的,我去市里各新华书店调查过了,你这本散文集是国庆以后才上市的,真正摆在书架上出售还是近几天的事,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在这几天买到你的书,况且雪燃这几天也没买你的书,从时间上看,他不可能抄袭你的文章。关于雪燃交稿的日期,我们校刊编辑室的几位编辑都可以作证。
艾方没吭声,她拖过自己那本散文集,仔细地看了看出版日期,又看了看校刊上的文章,神态有些尴尬,她无言以对。
思雨又说,这就充分证明,你冤枉了雪燃。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我强忍着不要它流出来,是激动还是委屈,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好感谢思雨。这两天,为澄清这个事实,思雨跑遍了市里的几家新华书店,调查了《艾方散文集》的上市时间,她为我挽回了名声,这时我才真正感觉到,这世界上只有思雨最理解我。
杜力有些傲慢地对艾方说,艾方女士,从法律上讲,冤枉一个人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现在事情弄清了,你也该给雪燃一个交待吧。
艾方抬起头,满脸通红,她强装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