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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息?」她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听说有人将丹青圣手的画像挂在八卦茶寮三天三夜。」他努力克制自己泛滥的笑意。
她困惑的眨着眼。
「妙就妙在那幅画上的人没有穿衣服。」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打算漏过她任何的情绪反应。
她撇嘴,叹气,甚是婉惜地道:「早知道我就该守在茶寮的。」
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你很想看?」
「听说丹青圣手也是名美男子,更何况天天画人的他被别人画,那种盛况无论怎么想都是值得期待啊。」她一脸向往的说。
或许他猜错了吧,秦忆风开始怀疑自己。
她抬头看头上的那轮圆月,嘴里带点困扰的咕哝着,「不过,我明明有画一个花环围在他腰上的嘛,不能算全裸,怎么会传成裸画呢?真是奇怪……」
他瞪着她的侧脸,良久没能说出话来。
他错了,简直错得离谱!无论月下的尚香看起来多么的圣洁、优雅,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小魔女;而期待一个魔女能正常的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画是你画的?」一旦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僵硬的问了这个问题。
他头一次看到她的脸上出现类似腼腆的神情,继而听到她用一种快乐的音调说:「是呀,画美男春睡图耶,不自己亲手画太可惜了……」
秦忆风一脸黑线。
她终于发现他神色有异,带了几许纳闷的问:「大哥,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耶。」
他要好得起来才真是活见鬼。
「如果不是为了给大哥送解药,我一定会守在茶寮的。」
干了这种事你不逃命才不正常,他看着她没说话。
「大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相信小妹对大哥的一片关爱之情?」
他的脸皮微微发烫,她说话一定要这样没遮没拦的吗?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也这样说话的时候,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头扩散再扩散……
「当然,如果他不肯放过我的话,我想大哥也不会坐视不管才是,毕竟我们结拜的时候说好了,祸事全由你担的嘛。」她笑眯了眼。
他只能叹气,「这才是你会来天剑盟的真正原因吧。」
「当然不是。」她直截了当否认。
一种叫做喜悦的泡泡立即从他的心底升起。
「我也顺便把你眼睛的解药送来。」她补充说明。
喜悦的泡泡破灭。
早知道就不要弄清楚她来见自己的原因,徒惹伤心罢了,心下黯然之际,他旧话重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虽然天剑盟的守备不容小觑,但是他不敢保证被惹毛的丹青圣手不会冲进来杀人,还是时刻守着她比较妥当。
「真的吗?」
他会不会又问错了?看着她在瞬间璀璨的眼神,秦忆风突然后悔了。
「听说天剑盟的金库收藏惊人,我可不可以去看看?」眼睛一眨一眨,宛如天上小星星。
有的美人像火,有的美人如冰,也有的美人似花,更有的美人如梦似幻、如仙如画……
白玉兰看起来就像水做的美人,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得出水来的佳人,这样的女人是天下男人的最爱。
尚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并列的两幅画。
一个水当当,一个美如仙,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可无论怎么看,她的感觉都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嫉妒!
人美,名字也动听,白玉兰,洁白如雪玉兰花;柳絮,随风柳絮舞婆娑,而她自己……忍不住开始磨牙,她当年投胎的时候一定睡着了。
秦忆风好笑地望着窗前咬牙切齿的小女人,真不知道画上的人哪里惹到她了,居然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二妹。」
她抬头朝窗外望去,看到他微笑的脸,撇嘴问:「干什么?」
「为什么不开心?」看起来有几分郁闷哦,他兴味的扬眉,负手从门口走进。
「明知道金库就在附近却不能进去看一眼,我能开心得起来吗?」她反问。
他失笑,「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讲,就不怕别人以为你居心叵测?」
她眨了下眼,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神秘地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贪财的小人吗?」
微微怔愣,逸出口的却是一串震耳的朗笑。
「二妹喜欢美人?」扯开话题,他看着画上的人,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她轻叹一声,捏起柳絮的画像,感慨地道:「美人如仙,何曾入梦乡。」
他瞪着她。
「美丽的东西总是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小妹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无语的继续瞪住她。
「瞪我干什么,难道大哥不认为她们美得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吗?」她一本正经的问。
他眼角开始抽搐。
美人让人想入非非原是无可厚非,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好不好,而且是称得上风华绝代的佳人,可她却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对美女的垂涎,这令他不得不怀疑,她小时候究竟受过什么样的打击,才会变成今天这般的与众不司。
「二妹。」他神情凝重起来。
「干……干什么?」这么严肃做什么?她又没做坏事。
「你是女人。」
「如假包换。」这点她绝对同意。
「所以,你不能也不应该对着女人露出垂涎的表情。」
「这是什么逻辑?」她困惑地望着他,「男人可以垂涎女人,也可以垂涎美丽的男人,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垂涎女人?」
他顿时语塞。
「为什么?」
秦忆风词穷,这让他怎么讲得清。
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尚香最终捧腹大笑,真好玩,他被吓到了。
他先是愕然而后慢慢露出苦笑,又被她耍了。
「二妹。」
「嗯。」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过分,某人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了。
「何师我找来了。」
「嗯。」她先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画师追来了?」
他好整以暇的点头。
「大哥。」尚香朝他谄媚地笑。
「嗯?」他等着她的下文。
「一切拜托了,记得我们结拜时的誓言哦!」
那誓言恐怕会成为他一生的梦魇,可他不后悔,他喜欢看她有恃无恐赖上自己的神情。
「尚──香!」一声暴喝破空传来,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望过去。
好一个文弱秀气的书生,刚刚那暴烈的声音真的出自他的口?可他的模样明明像是那种动静大一点儿就会被吓到的人。
「画师。」尚香陪着笑脸。
「嗯哼。」等不及的何师我自行问路寻来。
「千山万水的追赶我,不会真的是要娶我吧。」她眨巴着眼睛装傻。
只见何师我的脸发黑,手发颤,那压抑的神情让一旁的众人看了都忍不住同情心大起。
「下辈子也别想!」娶她会折寿三十年,更甚者会立时毙命,他绝对不会跟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过不去。
她撇嘴,「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
见何师我喷火,她急忙又笑着打哈哈,「画师,坐呀,难为你千里追来,要不要喝杯茶解解渴?」
「你认为我喝得下去吗?」他冷笑。
「难道你来之前就已经喝饱水了?」她咋舌地瞪圆了眼。
「不要给我打哈哈,你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她困惑的眨眼,「嗯,基本上我这人很少做好事,你真的确定那好事是我做的?」
画师暗自深呼吸数次,「八卦茶寮的画像是你送去的?」
她状似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好像是有送一幅画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画上是什么?」
「人。」她实话实说。
「什么人?」
「男人。」她坦白。
收到他咬牙切齿的瞪视,她非常自觉地再进行一下补充,「一个几乎没穿衣服的男人。」
看他似乎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她继续说:「那个男人好像跟你长得很像。」
「尚香──」他要杀了她,他不过是帮她画了幅画给柳絮,她就弄晕他,并且画了他的裸像送到八卦茶寮去展览。
「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画师,这足见我对你的重视。」她表情十足认真。
「我要杀了你!」忍无可忍便毋需再忍。
「和为贵,和为贵,」一边转头逃命,一边兀自为自己辩解着,「何况我不是在重点部位有画花环吗?」不算全裸,甚至不能算没穿衣服好不好,花环至少也起到遮羞布的作用了啊。
「你!」他快崩溃了。
可惜某人还不打算放过他,「有多少怀春少女对着你的画像芳心暗许,又有多少有识之士对你情有独钟,我为你笼了这许多的爱慕之心,你何必还要杀我,明明是你赚到了……」
原来,找死是她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一旁被当成隐形人的秦忆风无力极了。
「你不要逃……」他今天一定要把她毁尸灭迹,留她这样的人在世上,天晓得还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可怜人会遭殃。
看何师我气恼到快抓狂的样子,秦忆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手阻止他继续追杀眼前欠打的丫头,片刻之后,他挺身介入。算了,他根本没办法看她在自己眼前受一丁点儿委屈。
「大哥,交给你了,我去找水果吃。」尚香明白后台稳当,快乐的闪远。
身后的两个男人同时脸上一黑,这个女人……
第六章
天剑盟,静楼地下石室。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这是天剑盟近三十年来发生的最大一件事──被称为天下第一毒的千年冰雪蟾遭盗了!
在天剑盟武功最高的四个长老看守,并遍布机关的情况下,来人竟成功夺走了雪蟾。
「天下第一毒遭盗?」尚香难掩讶异。
秦忆风点头。「让人担心的是抢走雪蟾的人打算用它干什么。」
「救人或者害人。」她给出答案。
「是呀,总不会有人养着它作观赏之用。」他叹气。
「雪蟾长得漂亮吗?」
他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突然有些想笑,换了是她可能真会拿来观赏吧,「像雪一样白,像玉一样晶透。」
她睁圆了眼,「这么漂亮?」
「最毒的东西往往都披着美丽的外衣。」
她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这丫头,竟然拿他的外貌做例证!
「何师我今天找上门,雪蟾就失窃,这一切真是巧合吗?」他忍住气,正事要紧。
她不以为然地撇嘴,「画师又没有分身术,稍早他不正跟你打得热火,再说四太长老是中了毒,画师的千金笔虽然厉害,但是好像没毒的吧。」
「声东击西。」他低喃。
「画师有同党?」她兴奋起来,「我一定要去问他。」
他一把拉住转身就跑的她,摇头,「不能去问。」
「为什么?」
「这件事不能宣扬,否则必定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为什么我可以知道?」她也是外人,这种时候一定要当外人。
「你是我二妹,也算天剑盟的一份子。」他神色不变的说。
「一份子?」她狐疑地看着他,「接下来你该不会说,既然是一份子,这件事我也有义务帮忙追查吧?」
他微笑起来,「二妹果然是冰雪聪明。」
「小妹哪有这个本事,大哥真爱说笑。」
「愚兄相信,以二妹的人脉之广绝对可以找到线索。」
「我?」她不由自主地扬高音量,「人脉广?」
他凑近她耳畔低语,「八卦茶寮专门负责收集整理各种消息的小黄莺,你的人脉不广谁还能称广?」
「画师!」竟然再次出卖她,太过分了。
秦忆风笑起来。
四大长老及八大护卫都惊异地看着他,难得看到少主在人前笑得这么开怀,这位「二妹」对他的意义果然不同。
「用毒功夫出神入化、武功又深不可测的人,江湖上并没有几个,这人其实好找得很。」被泄底的她不隐藏实力了。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人。
「毒阎罗。」
「他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了。」
「那并不表示就不是他。」
「传闻此人从来不研制解药,据他的说法,既是要害人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研制解药。」
听三长老这么说,秦忆风马上看向身边的尚香,这种说法她也很认同。
「来人年纪跟少主差不多,相貌阴柔邪魅,给人一种妖冶冰寒的感觉。」
「比大哥还好看吗?」
所有人都看着尚香,她依旧面不改色地追问下去,「是不是呀?」
一个护卫面露难色的回答,「那人的俊美是一种极邪极阴的妖美,和少主不同。」
「那当然,」她唇线诡谲地扬起,「大哥是那种浑身都写着正义的美男子嘛。」
夜深人静,密室内只剩两个人。
桌上摇曳的烛光,在墙壁上映出两条交叠的身影。
「二妹。」秦忆风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双手托腮,尚香专心盯着跳跃的火苗,不理他。大半夜拉她到这里,她生气了。
他捉过她一只手,盯着她的眼,不让她闪躲,「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好。」
「盗走雪蟾的人是谁?」
「毒阎罗。」
秦忆风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给出答案,没有一丁半点儿的犹豫。
「何以如此肯定?」
她突然面带愧疚地看着他,「因为雪蟾在天剑盟的消息是我告诉他的,密室的位置也是我事先画给他的。」
「你怎么会知道?」秦忆风惊惧。
「因为我在这里当过半年的奴婢。」她不想再对他有所隐瞒,当他说出她亦是天剑盟的一份子,她明白,这是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半年?」
「对。 」
「易容。」
「对。」
「为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挡住眸底的神色,淡淡地道:「如果不能阻止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那只有帮他把危险度降到最低。」
秦忆风心痛地看着她,她这是在让他死心吗?在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况且,像千年冰雪蟾这样天下第一至毒的生物,放在天剑盟除了浪费人力看守,并没有多大实质性的用处,还是──」她斜眼看他,「大哥懂得治病用毒之道?」
他默然,这是实情。
「而现在雪蟾被盗,天剑盟隐藏的安全危机除去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难道大哥不这样认为?」
他目中闪过一道光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难道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
「大哥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展颜而笑,「二妹做事似乎一直都这么思虑周全。」
「也不能这么说,总会有思虑不周的时候,比如这次被画师追杀。」她颇有几分自嘲的努努嘴说。
他大笑。
她微带嗔恼的瞪着他,「做大哥的这样嘲笑自己的妹子,不太好吧?」
见他还在笑,她恼怒的起身,向门口走去,「夜深了,我去睡了。」笑,笑死你算了,真是恶劣的男人。
长臂一伸就拉住了她,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向后跌进他的怀中。
看着他瞬间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以及那俊颜之上的绚烂笑意,尚香恍神了一下,这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变得像诱人犯罪的万年妖孽吗?离这么近,分明在考验她的操守。
「干……干什么?」要命,她的舌头竟然开始打结。
他颇感兴味的扬眉,「你脸红了。」
「我当然会脸红。」她用手阻隔他的接近,「你……你别一直靠过来啊。」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放过她吧。
「允我放纵一次可好?」
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低沉魅惑,眼神这么勾人心魂──她所有的思绪中断于他突然贴上的双唇。
风拂过烛火熄灭,暗室之中只剩压抑的粗喘与呻吟。
「尚丫头,出来。」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尚香的门外敲个不停,「砰砰」声响就连隔了好几重院落的人都被惊醒了,可是屋里的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尚丫头……」门外的声音锲而不舍,大有海可枯石可烂,门不开绝不走人的意思。
就在来人决定破门而入时,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尚香一脸意兴阑珊的看着门外的人,撇嘴叹道:「画师,这么早就找我叙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