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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1-哪块骨骼最温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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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票,她在到处问人有没有要卖的票。     
    然后她奔走于很多角落。格看着她奔走,他就是帮朋友来卖不要的票的,可是他突然觉得他不想把票卖给她,原因很简单,他觉得如果他给了她,她就可以进去了。可是他不想让她进去,他想看着她处处碰壁,然后失望,然后悲伤。     
    格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看着她悲伤,一件最美好的事物总是悲伤着的,他这么认定。     
    等他们的真面目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原来的真实已经面目全非了。     
    格有了工资丰厚的工作,租了靠近海的房子。绒在海边的酒吧,穿着黑色的蕾丝吊带唱歌。她有乐队,她的乐队叫脸。     
    格每天听着海的声音入睡,钝重而盲目的声音让格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听觉逐渐不再敏锐,可是内质却在定格的空间内异常清晰。     
    绒刚加入这支在北京很牛的前卫金属乐队时,她总是问乐队其他人,为什么叫脸而不叫脸色或脸孔或者干脆叫不要脸。     
    从来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从来。     
    他们都当没有听到,都当。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在于,格和绒同居,但格从来不知道绒就在离他几米以外的地方唱歌。     
    从来不知道。     
    海很深,很蓝。格除了工作,每天用很长的时间来看海,海湾有灯塔,有船开过,岸边有灯火闪烁的小房子并排连着,全都是酒吧。船靠岸后,水手们,老外们,还有小姐们,都在那一带活动。     
    对了,他们的同居是共同居住,相安无事。     
    格总是很早起来上班,绒每天都会将穿着白色蕾丝吊带的身体露在外面,他会将被子重新盖在绒的身上,放糖果在绒的枕边,有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装糖果的圆桶是乳白色的,白得让人安心。     
    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些糖果的颜色并没有绒的眼泪的颜色更多。     
    装糖果的圆桶是乳白色的,白得让人安心。绒把格给她买的每一圆桶的糖果吃完,都会把乳白色的铁盒存起来,放在窗边。7年了,它们层层摞着,摞了好高好高。     
    绒偶尔会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格就会摸着她的脑袋哄着她,像拍一只小动物的脑袋一样轻而坚定。     
    每晚她都会在格的怀抱中入睡,如果夜里醒来看不到格,她就会泪流满面。     
    格问绒,为什么从来不穿白色的裤子。     
    绒说,因为裤子太白,白的清澈,白的纯洁;而血液太红,红的腥味浓重,红的触目惊心,当它们一同存在形成对比我会悲伤。     
    是这样的,格拉着绒的手来和他的朋友们唱歌,她被介绍成他的妹妹。任何男人请她唱支歌,她都从不张口,除非格摸着她的头发说,绒,你唱,我听,她才唱柔软无骨的歌。     
    而格却从来都不知道,在海边糜烂空气的酒吧里,绒锐利而脆弱地尖叫,吵哑而缠绵地低吼。但无论如何地暴躁,她都会在午夜12点的时候,当一切噪音都停止的时候这样唱:谁也不知是哪天的阳光下,我的眼睛盯着阳光身体颤动,泪水大滴大滴地流下。它们是七彩的,和我的糖果一样,和我的糖果一样,一样。     
    她唱得那么缠绵,缠绵而单纯让所有在场的男性想要她。     
    格在家给绒发短信。     
    格说:什么时候回家。     
    绒说:我饿了就会回来了。     
    格说:今天没有给你买糖果。     
    绒说:那我就不回来了。     
    格不再回信。     
    绒于是没有回去,可这是绒第一次晚上没有回家,格四处寻找她,可是不告诉她。绒回去时格不在,绒看见满桌满地全都是糖果,她把它们从桌上地上捡起来都塞进嘴里,不停地塞进嘴里。     
    塞到恶心。     
    然后满脸泪水。     
    她冲到厕所去呕吐。     
    然后格推门进来,只字不提寻找绒的事。     
    绒走出厕所,只字不提呕吐的事。     
    只是——所有的糖果在一个晚上消失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     
    他们生活了7年,没有情欲,只有习惯。     
    如果绒有一天问格为什么不上她而只是给她买糖,那她就不是绒。     
    如果格有一天问绒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只和他混,那他就不是格。     
    绒有一天在酒吧里喝多了酒, 胃出血,躺到格的身边浑身颤抖。格要送她去医院她不去,因为她说,她不喜欢一堆穿着白色衣服的陌生的人将她的身体围在中间,她会感到恐惧,她宁愿这样让格抱着死去。     
    绒说很疼,格让她咬着自己的胳膊。第二天,绒看到了格皮肤上有一排牙印,下面渗着血迹。     
    绒笑了,绒说格,我给你唱一首歌。     
    格说好的,叫什么名字。     
    绒说叫:挂在铁丝上的卫生棉。     
    格说你唱,我听。     
    绒又笑了,她说我不唱了,我就是想到了名字,可是又不想唱了。     
    格不问原因,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太在乎表面方语的沟通是否流畅。     
    7年后,绒在有一天回家时,看见格的家里出现了一个文学女青年,她在用扫帚扫地上的糖果,号称是格新交的女朋友。     
    


第三部分挂在铁丝上(2)

    晴。这是绒,我的妹妹。     
    绒。这是晴,我的女朋友,文学女青年,一个女诗人。     
    绒将扫帚下糖果全部捡起来,在晴的尖叫声中塞进嘴里,然后离去。     
    女青年曾经试图和绒沟通,比如问绒为何要把那么多的卫生棉挂在铁丝上挂那么长一排。绒在软软的地上轻声哼着歌涂脚甲油,涂得非常仔细,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可是她一直在唱一支这样的歌:     
    行为行为艺术艺术,行为艺术艺术行为。我是女人,我有身体,身体有水,水是血液,血是眼泪,泪是软刀,柔软无比,柔软无比。     
    身体是行为,血液是艺术,我要静态艺术不要行为艺术。在这个世界没有行为艺术,只有标榜行为艺术的垃圾。     
    对了,格和晴睡在一起,不对,格和文学女青年睡在一起。他们每晚都在一起,每晚都在一起。文学女青年的声音让绒睡不着觉,于是她开始抽烟,把家里的落地窗打开,看着深海抽烟,没有语言。     
    其实格也问过绒关于卫生棉,他是这样问的。     
    你觉得它们白吗。     
    白。     
    它们在空中漂浮。     
    是。     
    它们单纯吗,或是狡诈。     
    你觉得自己理解它们吗,或者你觉得,可是不是那样的,你把它们想得太简单了,绒。     
    不,不用了解,只用表现。     
    表现即为存在,存在即为一切。     
    格,我们必须永远在一起,如果,如果有一天海水淹没这里,我就放了你。而如果没有等到海水淹没这里的那一天你离开或消失,那我就把你像它们一样吊死在铁丝上。     
    午夜12点,绒依然去了酒吧,可是绒没有唱那天的歌,她唱到:     
    我买了刀,天下最好用的刀,杀人用的刀。刀有多么快,刀有多么锐,刀有多么亮。杀人,杀人,杀人,不见血痕的杀人。杀,杀,杀,我要她内脏溃烂皮肤完好。     
    人死了一定有尸体,那么要放在哪里呢,藏在床底下,不行,格经过床的时候如果没有放好,她的手指不小心露出来会拌到格的。     
    扔到海里,不行,瞳孔看海,只是一个蓝的平面,心看海,她是在茫茫的宇宙中惟在一颗鲜活而敏感的眼泪,她容不下不干净的血液和灵魂。     
    扔在路边,一个女子,作为一个女子,不会让另一个女子暴尸街头。不能这样,路边不好,会吓到路过的小朋友。     
    那么如何好呢。     
    绒,你说到底如何好呢,绒,你已没有退路,你逃不过这场命定的谋杀。     
    可是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你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准备好, 海水还没有没到这里。     
    你还没有成为圈子里最牛的女主唱。     
    你还没有给格生和你一样爱吃彩色糖果的孩子。     
    你每年在你生日的时候挂一只新的卫生棉在铁丝上,说一共要挂一百只才能死。你数数,才有多少只。     
    某一天,格回家的时候只有绒一个坐在地上涂脚趾甲油,文学女青年不在。文学女青年在那一天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格没有去寻找她,而他们两个人相安无事,只字不提。     
    只是在有一天晚上,格要了绒。绒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也不表示同意,就是没有言语,只有血液。     
    他是在11点半要她的,可是他占用了她的工作时间,于是在11点50的时候,绒从格的身下挣脱出来,裹着睡单冲出门,沿着海岸奔跑着,她身体疼痛,可是依然奔跑,她必须要在12点的时候到。     
    格终于在这个晚上暴发了,他通过绒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绒是他的了。只是他的,不曾是别人的。     
    第二,绒会离他而去,别无选择。     
    第三,文学女青年死了。     
    他不用问谁,他可以从绒身体的颤抖和皮肤的气味中知道真相。     
    可是他一直在等待文学女青年的尸体从海里打捞上来,因为他断定绒一定会把晴推到海里。     
    在他从绒身体的满足中感知真相的某种潜在端倪时,绒终于拖着带血的身体在12点的时候到了酒吧。脸乐队的成员都在等待他们的女主唱,没想到不是浓妆艳抹的女子,而是一个裹着有血的睡单头发凌乱地像海藻呼吸紊乱的孩子。     
    她挤进人群,跳到台上拿起麦克风仅唱了以下的歌曲: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     
    妈妈说,鼻子长才漂亮。     
    先说格,格在家里,闻到难闻的味道,可是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于是开始寻找,寻找。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寻找,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他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于是整晚疯狂地寻找。     
    我们先跳过晚上发生的事,来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敲响了格家里的门,格去开门,门口绿绿的一片,然后格被叫到海边认领尸体。     
    他向海边走去。     
    然后再回到那天晚上。绒唱完那首歌就跳下台子,冲出人群,冲向海边,跳进海里,落入海中的那一瞬间,白色的被单滑落了她的身体。在完成以上动作时非常连贯,只用了1。5秒。     
    格在海边看见的不是文学女青年的尸体。绿色的一片在对他说话,可是他不回答,他把脸转过去不让绿色看见,他把后背对着他们。他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不看他的后背,让我们把镜头重新调度到他的脸上。     
    原来他在哭。     
    然后那么他既然哭了,我们以否可是跳过这一段,因为在海边一个神经质的男人哭泣我认为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他作为主体,而我们作为客体,不能太有好奇心。     
    格有不同的女人和他住在那间和绒住过的屋子里,不同,就是不是一个。没有质上的区别,就是不同的,有胖的,有瘦的,有胸小的,有腿长的,有在格家厕所抠鼻屎抹在墙上回来后一本正经的,有只喜欢一个姿势的,有两只腿穿不一样颜色丝袜的,还有自称自己是行为艺术女青年的。     
    可是没有一个在白色床单上留下血液或泪水的,没有一个早上醒来时得到床边彩色糖果的,没有一个左边的胸比右边稍大一点的,没有一个从来不穿白色裤子的,没有一个能够躺在床上和头顶吊着的卫生棉聊天的。     
    没有就是没有。     
    就不是有。     
    我要说什么,你们知道吗。格爱过的女孩只有一个,爱得彻底,爱到牙根底里,爱得骨头咯咯作响,爱得没有出口。     
    格每次在绒生日的时候会在铁丝上再多挂一只可爱纯白的卫生棉,会每天把绒留下的那些乳白色的铁盒洗一遍,其实它们已经很干净了,可是他就是这么固执地要清洗它们。     
    就像以前给绒洗澡一样爱护它们。就连那时,他都没有想要和绒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他就是想看着他深爱的人悲伤着,这是完美的悲伤。     
    可是他就是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那个文学女青年的声音那么大,一定是那个声音最终让绒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否则绒明白一切,一切。     
    过一生,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格不能死的,     
    他还有两件事没有做完。     
    海水还没有淹没这里,     
    而格还没有到要过一百岁生日的时候。     
    这就是格存在的意义。     
    不对,     
    纠正一下,     
    这就是格存在的唯一意义。     
    格把绒以前唱过的歌的歌词写在卫生棉上,每只上面都写上一首。     
    她的刀,她的嫁衣,她的行为艺术,她的阳光,她的糖果,还有她的大象。     
    那么既然一切都说清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我忘了说文学女青年到底最后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那么我告诉你们吧,我们不是在当天晚上叙事的时候跳过的男人的哭泣吗,他哭完回到家,不好闻的味道越来越浓,无法忍受。     
    味道是从窗边过来的。     
    他走到落地窗边,拿起一个乳白色的铁盒子,发现不是空的,很重。然后他拿起了另一个,也很重,然后他拿起每一个都很重,都不是空的。     
    你们明白了吗。     
    他始终没有打开它们,所以我们也无从知道里面是什么。     
    后来的很多年中,他只是一遍一遍地用水冲洗它们。     
    在绒死去后第二年的那一天晚上,格在梦中听到有一个女孩子好像在唱歌,那个女孩子没有 脸,只有气味和声音,是谁的呢,没有人知道,但格清楚的记得她是这样唱的:     
    窗开着,有微风和阳光     
    灯碎了,有阴影和血液     
    卫生棉,卫生棉,卫生棉,你被塑料袋和血液包裹着     
    卫生棉,卫生棉,卫生棉,你的皮肤逐渐潮湿和溃烂     
    卫生棉,卫生棉,卫生棉,你在遮遮掩掩中虚度一生     
    我要让你重见天日,我要让你干燥而温暖     
    我要让你举世瞩目,我要让你在高空摇摆     
    我要让你活一百年,我要让你明媚而妖娆     
    你没有罪过,你没有渎神,你没有玷污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她们的血液和你融合在一起,那是因为她们每一个都爱你     
    如果她们有一天你的身体上没有血液,那是因为男人们     
    在她们的血液消失之前她们都是纯洁,她们都爱的是你     
    我要把你挂在高高的铁丝上     
    我要把你挂在高高的铁丝上     
    我要把你挂在高高的铁丝上     
    


第三部分洛阳落阳 (1)

    作者:虔诚的贼     
    我只有一个情人,他在远方。     
    他说虔诚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看洛阳的落阳。     
    我叫虔诚,我一无所有。     
    我只是佛祖面前一炷香。     
    我坚信我的前世来自耶路撒冷,却对洛阳怀有一种特殊的情结,这种感情,如同五百年前高原上的湖泊,始终坚忍而沉默,难以惊起半缕波澜。或许洛阳是我前世流浪途中不可忽略的风景,我在那里看过牡丹凋零,残阳滴血,见证过它曾经繁华如梦。     
    于是我很高兴在J的BBS上认识了柯冉。洛阳是他的第二故乡。我没有见过柯冉,在我的想像中他是个背着行囊到处乱跑的可爱混混,有蓬松干燥的发和明亮的笑容。他在山林清冷的空气与柔和星光中放肆地大叫,充分感受被大自然拥抱的兴奋。柯冉说喜欢如此轻松地聊天,说洛阳的落阳,说当年灵山寺那支很灵的签。他在洛阳原先是古战场的地方。夜色中敲击键盘发出清脆的声音。透过他脚下木板地的那些古老的灵魂在窃窃私语,议论他鞋的味道,有些像雀巢。     
    “我想,时间在洛阳会流逝得比较慢,”他说,“这个城市有着太繁华的过去,注定了要沉入回忆。虽然有些悲剧意味,而我愿意在这里沉睡。”     
    我在认识柯冉很久以后才读到《蒙面之城》,否则凭着我对马格俗气的迷恋,我定会对与马格相似的柯冉死心塌地。我得知柯冉22岁,却已走过了大半个中国。每到一个城市他都会去打工赚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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