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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一眼看去,却半天再没动弹。吸引他的当然不是商信,而是商信身后的若离。
那人直直的看着若离,足有一刻钟之久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唾液,突然道:“这女人我要了。”说着,把商信向旁一扒拉,就要去抓若离。
他只把商信当成一个孩子,却没料到自己这一下并没有把商信推开。
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商信眼睛眯起,看着眼前之人。拳头攥紧、松开,又攥紧、又松开,最后深吸一口气,商信轻声道;“这是我姐姐,不能跟你走。我愿再交一个灵玉,今日的事就如此算了如何?”说着,商信掏出一块灵玉,向着那人递去。
“一个灵玉?”那人听得商信如此所说,不由愣在当地。这数字对他来说太大了。而且这是商信私自给他的,不用上交。便是半年,他也未必能赚到一个灵玉。
犹豫良久,那人道:“好,今日事就这么算了。”说着,从商信手中接过灵玉,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在走到门边之时,却又道:“不过明天我还会来。”
望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商信久久不动。
“我们该怎么办?”若离带着哭音问道。虽然看不见,但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我们回家吃饭。”拉起若离的手,和若离回到家中。
“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商信小声说道。
“嗯。”若离轻轻点头。她也觉得不能告诉袁青。那样只是徒增袁青的担心。
第二天,好像没事一样,商信又去了铁匠铺,继续练习锻造。
中午时分,那人果然又来,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商信一人,道:“今天我还要带那个女人走,你马上把她交出来。”
商信没有言语,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块灵玉递了过去。
那人一把抓过,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却又道:“明天我还会来。”
独自站在屋内,商信默立良久。
最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锤,走了出去。
……
张三和李四有些纳闷,一向吝啬的强平竟然会请他俩喝酒。
昨晚已经请了一顿,今晚竟然还请。
不过有人请喝酒总是好事,两人自然是痛快的应了下来。
菜很丰盛,酒也是好酒。三人都有了七分醉意。一些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话,便都说了出来。
张三道:“强平,你他妈的发财了呀。老实说,是不是出去抢了?”
强平急道:“张三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这要是让帮主听见还不把我就地正…法了。要是抢的我敢不上交吗?”
李四点了点头道:“也是,谁要是真敢抢完钱不上交,王帮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张三又大着舌头道:“不管怎么说,强平这小子一定是发财了。老实交代,这钱是怎么弄来的。”
强平此时头脑也有些发昏,闻言道:“老子确实是他妈的发财了,而且这钱来得极为容易。”
张三和李四急忙道:“快说说,这钱是怎么来的?”
强平见两人着急的样子,颇为得意,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许告诉别人啊。”
“一定一定。”两人急忙道。
强平伏在两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知道镇西头那个铁匠铺吗……”
又是喝了半个时辰,强平站起身,晃晃悠悠道:“我要走了,我得去逍遥馆找我的小红去。”
张三和李四都是笑道:“你他妈的有了钱就忘了自己的婆娘了,走吧走吧,爱干嘛干嘛去。”
“你们两个不走吗?”
“这酒还没喝了,菜也还剩,咱俩当然要继续喝了。”
“两个饭桶。”强平笑骂着走出了酒馆。
晃悠悠的向前走着,强平突然撞到了一个人。强睁着醉朦朦的双眼,强平骂道:“你他妈的想死啊,往老子身上撞。”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夜,寂凉。
一轮明月正挂在头顶,照着强平那张卑微的脸。
没有风。很静。
不知为何,被酒灌得燥热的强平突然感觉到一丝冷意,这冷意从皮肤迅速传至骨骼、心脏,那九分醉意突然之间就醒了大半。
为什么会这么冷?强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四下看了看,自己所在是一个偏僻的胡同,这胡同狭长、幽深。
再看向自己的身前,强平突然之间明白冷在何处了。
他看见了一双眼睛。那眼中所发出的冷意直透心脏。
那双眼,比这夜还凉,比月色还冷。
那双眼冷冷的看着他。那个人慢慢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掐住他的脖子。
强平此时完全清醒,那所剩的一点酒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你?”
“是我。”那人的声音更冷。他人冷、眼冷、手也冷。
“你要干什么?”强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从那双眼里,他已清晰的看见那人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杀你。”语气很平淡,却透出无限杀机。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之间并没有这么大的仇。”强平额头上突然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人虽然瘦弱,但他身上却似有着一种极为强大的气息。强平丝毫也不怀疑,那人若是杀他,绝不会费吹灰之力。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我已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懂珍惜。今夜,你非死不可。”那人冷冷道。
“我可以把拿你的都还给你。”强平乞求,顿了顿,急忙又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双倍还你。”
那人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强平。
强平一只手缓缓移向腰间,随即猛的一拂。一头风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杀了他!”强平声嘶力竭的喊道。他并不想赔钱,到口的肉谁也不想吐出去。何况就算想,看那人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那人眼中,强平已是一个死人。
那风狼还没等向前冲出,一只拳头便已击在狼头之上。极为清脆的一声响,那狼头竟被打得粉碎。
强平看着这一切,眼中透出绝望之色,却还是颤声道:“你若杀了我,噬血帮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也不会放过他。”
话落,掐住强平脖子的手猛一用力,强平脖子处便传出喀吧喀吧的响声。
手松开,强平尸体软软滑下。
……
张三和李四走出来的时候,月已偏西。
两人互相搂着,彼此支撑着不倒下去。边走还还边说着什么。走到一个狭长的胡同中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两人纷纷倒地。
“他妈的,什么东西。”李四骂骂咧咧的说着,爬起来就向着拌他的物体踢了一脚。
“咦?好像是个人。”张三也爬起来,走近看了看说道。
“人?”李四用脚把那东西翻了翻,仔细看去,却见果然是一个人。而且这人好像还很眼熟的样子。
“这是谁?”李四看着张三问道。
张三怔怔的想了半晌,突然一拍脑袋道:“这他妈的不是强平吗。”
“强平?”李四愣了一会,终于想起强平是谁。笑道:“这小子是不是也喝多了,跑这睡觉来了。”
说着,就低头去拉强平。
触手冰凉。
李四心中一跳,酒瞬间醒了大半。
“强平,强平。”李四喊了两声,再次用手去扶强平。却见那张脸已是泛上一丝青色。身体已是冰凉,甚至有些僵硬。一颗头软软的垂着,脖子处的骨头已是被人捏得稀碎。
“强平死了!”李四惊声喊道。
“什么?!”张三听得此语,酒意瞬间消散。
第25章 孤独
第25章孤独
张三看着李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仔细的看了看强平的尸体,道:“他是被人杀死的。”
“谁会杀强平?谁敢杀强平?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强平是噬血帮的人。”李四直到此时,还兀自有些不信眼前的事实。
张三也是呆了呆,道:“会不会和强平说的铁匠铺有关。他不是说铁匠铺来了个新人吗,也许那个人不知道噬血帮,自然就敢杀强平了。”
“嗯,一定是这样。”顿了顿,李四又道:“我们赶紧去帮里报信,省的那人跑了。”
“好。”
两人转身,便向着来路走去。
月色已照不进这幽长的胡同,这里比别处要暗上许多。
风却比别处大,发出阵阵呜音,像厉鬼在嚎叫。
阴冷、狭窄的胡同,好像没有尽头。两人心中突然都有些紧张,彼此谁也没有说话,脚步却同时快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胡同中突然多了一具尸体,也许是风吹在这里更加凛冽。
张三和李四就是感觉这里有些异样,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飞跑起来。
离胡同口越来越近。5米、4米……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胡同之时,突然有一人拦住他们去路。那人就站在胡同口,冷冷的看着张三李四。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张三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对方看起来很瘦弱,甚至还是一个孩子。可张三不知为何,心中怕得厉害。他的手在抖、腿再抖,连心都在颤抖。
李四也一样。看到对方那毫无表情的眼神,他的心就猛然缩紧。
那双眼睛明明在看着张三李四,可那双眼中却又分明没有两人。那眼神好像直接穿过两人的身体,射在身后强平的尸体之上。
那人并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连睫毛都不动一下,竟像是一尊塑像。
张三李四不知为何,也不敢动。张三在喊完那一句话之后,竟再也没有勇气说出第二句。
李四怔怔的立在胡同之内。一颗心剧烈的跳动。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发出如此强大的气息?为什么会有如此浓郁的杀气?
杀气,是一种无形的东西,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据说,刑场上的杀气最浓。
李四去过刑场,不止一次去过。一走到那里,一看到拿刀的刽子手,心就会忍不住收缩。
此时,李四就好像到了刑场,这杀气却比刑场还要强烈。无论怎样,刑场杀的是别人。而面前的那人,既已露出杀气,自然是要杀人。
只有杀过人的人,身上才会具有杀气。
眼前人虽小,却无疑已杀过人。而且绝不止杀过一人,否则,这里不会有如此浓郁的杀气。
他要杀人。此地除了张三和自己,还有一具尸体。他要杀的是谁?还会有谁?
身旁的张三突然倒了下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便再也没了声息。
寂静的夜,突然听到这噗通一声,李四吓得浑身都是一抖,差一点也倒了下去。
咬着牙勉力撑住身体,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不说话。
“我们之间有仇?”
那人还是不说话。
“你在这里,就是要杀我们的,是吗?”
“是。”那人终于开口。
“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不像是回答,却似自语般道:“你不该去喝强平请的酒,不该听强平说的那些话,更不该来到这里。”
话落,那人的手一张一合,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幽蓝的细剑。
剑轻轻扬起,又轻轻向前一送,一道幽蓝的光芒便刺穿了李四咽喉。
转身,离去。
一轮明月照着那人背影,在这凄清冷夜,那背影竟如此孤单。
那银白月色,像情人的手,紧紧环绕着他。只是这月色终是虚幻,纵使再美,却终究代替不了,一个真正的情人。
明月虚无。虚无明月。
……
商信继续每日练习锻造,只是不准若离再去叫他吃饭。经过上次事件,若离也不再执着,她怕给商信惹来麻烦。
晚饭后,若离坐在床边,商信蹲在她身前,用一只手去拔另一只手中蔷薇的刺。这是每日都要做的。
“商信,你是不是把那人杀了?”若离问道。
若离口中的那人,自然是收保护费的那人。若离知道,那人在来了两次之后,就再无踪影。那日走的时候,那个人说:“明天我还会来。”若离在家中听得清清楚楚。铁匠铺离商信家只隔着一条街,那里有任何一点声音若离都能听到。因为看不见,她的耳朵要比别人都灵敏,她可以确认,从那天之后,那人再没有来过此处。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认为我能杀得了人吗?”商信没有抬头,继续拔着枝上的刺。
若离道:“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你把那人杀了。”
“感觉?”商信愣住。
“没错,就是感觉。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的感觉从没错过。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瞎子,上天让我失去了光明,却赋予了我另一种能力。”顿了顿,若离又道:“我不只能感觉到你杀了那人。我还知道,你的心中有一个人。”
商信身体猛的一僵,手紧紧握住蔷薇的枝,蔷薇的刺扎进手心,血瞬间流出,染红了那本就血红的花瓣。
“商信?”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若离轻声唤道。这次,他没有感觉到商信的血。
那血,不是为她所流。
商信不言、不动。
“商信?”若离再次唤道。声音已有些急切。
商信深吸一口气,握紧蔷薇的手慢慢松开,道:“我没事。”
若离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她知道自己惹起了商信的伤心。
“曾经有一个人,我没能保护好她,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从那刻开始,我就发誓,只要我商信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亲人,便是言语上的一点伤害也不行。无论是谁,只要他伤我一分,我便要千倍返还。”
若离沉默,良久才道:”因为你把我当成亲人,所以你杀了那个人?”
“那人该死。”
若离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我,你若不杀他,他迟早不会放过我。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
商信道:“是麻烦,迟早会来。便是想躲也躲不过。”
若离眼中有泪流出,道:“今生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弟,若离已经很知足,便是立刻死去,也再无遗憾。”
商信拉起若离的手,把那株蔷薇轻轻放在她手中,道:“只要我商信还活着,若离就不会死。”
袁青不知何时站在门边,见此情景,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上前查看商信受伤的手,而是转身默默离去。直到回到自己房间,袁青才轻声喃道:“明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商信还是不能把你忘记,你在她的心中反而越来越重。本以为杀了王家人,报了当年之仇,你就会渐渐淡出他的记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商彦,你为何要为自己的孩子取名商信?他若是此生都不失信明月,岂不是要一直孤独?我心中的痛已够深,为何他也要如此?……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学习锻造,整日敲敲打打。原来他是害怕孤独。原来他早已长大,早已不是孩子了。”
……
王运良站在大厅正中,脸上青筋暴起,肌肉都是不住颤动。
“你是说强平、张三、李四都死了?死在一个胡同之中?”
“嗯。”总管李牧脸色也是极为阴沉,道:“那胡同极为僻静,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已僵硬,估计死了最少也有三天。”
“是谁发现的尸体?”王运良问道。
“是一个小弟去强平那收这个月的税钱,本来两天前他就应该上交的,结果到他家没有找到人,以为他去了逍遥馆,便去寻他,在路过一个胡同时发现的。”
王运良道:“去把那人找来,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李牧道:“不用找了,在接到信息后,我立刻就赶了过去。”
王运良点了点头,“他们三个都是怎么死的?”
“强平被人掐断了脖子,李四被一柄剑穿透咽喉。张三身上无伤。”
“无伤?”王运良愣了愣,道:“无伤怎么会死?”
“应该是吓死的。”李牧极为平静的说道。
“吓死的。”王运良眼神变得阴沉,沉默良久,才道:“在那条街上,谁有这个胆子敢杀他们三人?”
“敢杀他们的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人敢杀噬血帮的人。”
王运良突然冷冷一笑,道:“没有人敢杀噬血帮的人?可是他们三个都死了。”
“所以,”李牧沉默片刻,又道:“我认为杀死他们的人,就是那条街上的人。三人没有一个活着,显然是要灭口,他一定是怕噬血帮报复才这么做。”
王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