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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抓住马铭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随后手腕一用力,将他甩了出动道:“烂人,要你走你不走,难道你喜欢飞着走?”说完一跃向外同冲去,之后,马铭的痛苦的叫声传来,且越来越远。
程雪立即丢了手中的剑,跌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抱住萧逆云,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到有些人、有些东西消失的瞬间,人们才会明白原来那些无法挽回的对自己是那么重要,重要得牵动着自己的灵魂。
程雪从未有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为一个认识只有几天的男人这样难过,她几乎找不到支撑自己存在下去的理由。
“别哭。” 萧逆云微弱的声音传来,他用仅剩下的用力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长发。
程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得抬起头,直到看到萧逆云温柔的眼神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她握住萧逆云的手,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不重要,可……”
萧逆云道:“我明白,真的。”他的目光简直不舍得离开她的脸,在他看来,她现在的样子是种千年难遇的美,就如某种神奇迷人的流星雨,让人不舍得错过。
程雪摇头道:“你不知道,我自己也是才明白你有多重要。”
萧逆云刚要开口,可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他强提真气点住自己几处穴道,道:“送我回去。”说完便昏迷过去。
程雪的心立即冷冰,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她怕,怕他再也不会醒来。
湖还是原来的湖,天还是原来的天,可……
竹林当然还是原来的竹林。
萧逆剑横坐在门前台阶上,倚着台阶旁的栏杆,挡住了萧逆天。
萧逆天笑笑道:“哥,早,你……这姿势很不错,有气势。”
萧逆剑故意沉下脸,道:“臭小子,别拍马屁,说,一连三个晚上你都跑哪去了?”
萧逆天一副冤枉万分的样子,道:“在房里睡觉。”
萧逆剑道:“恐怕不是在你自己房里吧?”
萧逆天道:“呃,我在屋顶,屋顶好,看得见星星。”
萧逆剑突然夸张一笑,道:“还看得见小鸟,哦?”
萧逆天挠了挠脑袋,道:“小鸟啊,小鸟回家睡觉了。”
萧逆剑一翻身跳到萧逆天面前,道:“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明白。”
萧逆天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他现在就像个耍赖皮的孩子,可他的眼睛突然发出有力的光,道:“有人。”此时的他又像匹时刻高度警惕的狼。
萧逆剑抹了萧逆天的鼻子一下,道:“废话,我们不是人呐?”他也突然不闹了,道:“马这么急,难道有狼追它?”他在说笑间已冰身上了一颗高大的竹子。
萧逆天仰头看他道:“是什么?倒真希望这地方有狼。”
萧逆剑拍了竹子一下借力飞了出去,边道:“逆云哥哥好像出事了,逆天,过去。”说着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飞掠过去。
程雪用力拍着马背疯了似的朝竹林习奔而来,她紧抱住早已冰冷的萧逆云,脑中不断浮现出他温柔的笑,潇洒的身姿,泪水早已将双眼模糊。
马刚进竹林就被迎面飞来萧逆剑勒住。萧逆天接过萧逆云一时惊呆不知所措,他感觉得到自己抱的是具冰冷的尸体,同有呼吸,没有心跳,已完全是个死人。
萧逆剑瞪着程雪道:“我哥怎么了?”
程雪还坐在马上,眼神空洞,麻木地道:“死了。”
萧逆剑甩开缰绳,跑到萧逆天面前,双目直直地盯着萧逆天,似在等他告诉自己程雪在撒谎,可他看到萧逆天的样子,又岂不明白真相?他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他不敢相信前几天还与他谈笑的萧逆云会死,他一直以为最不可能死的就是他。
萧逆天强忍住泪,淡淡一笑道:“哥,别玩了,起来,逆天抱着你很累。”
萧逆剑突然抓住萧逆云的衣领,叫道:“你给我起来,别装死,五子还没会齐,你想一个个溜?”说完伏到他身上放声大哭。
萧逆天的泪刷的落下他突然大叫一声,将林中的鸟震的四处飞窜。
萧逆剑突然转身怒视着程雪,咬着牙道:“说,谁干的?”
程雪木木呆呆地道:“是我。”
萧逆剑紧握起拳头,胸口起伏,道:“好,好得很。”说完握紧的拳头化为掌闪电般朝程雪打去。
程雪的心突然很平静,似找到了最好的结果,她闭起眼睛,微微一笑。
可萧逆剑的掌在贴到她衣襟时突然撤了回去,他的人凌空倒翻出去,在马上站定,道:“我哥一定不希望你死,他不希望任何人死,包括对手,可他自己……”
程雪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萧逆剑强忍心中仇恨,道:“你赶紧滚,我不是我哥,莫要等我克制不住一掌打死你。”
程雪突然想到程雪萧逆天和C萧逆云,难道她能丢下他们为萧逆云殉情?
萧逆剑恨恨地道:“等我哥英魂走远,我一定寻遍天下找你报仇。”
萧逆天突然问道:“我哥什么时候出的事?”
程雪道:“两天前。”
萧逆剑吼道:“你滚不滚?”
程雪握紧拳头,紧咬着嘴唇,留恋地看了萧逆云一眼,调转马头。
可她并没走成,倒不是萧逆剑反悔,而是萧逆天突然道:“下马!”
程雪立即下马,她早决定无论萧家人怎样对她,她都不会有一丝反抗。
萧逆天并没有对她怎样,他抱着萧逆云飞身上马,对萧逆剑道:“去无欲山庄找逆风哥哥和无萧一起去落日峰。”说完打马向竹林奔去。
落日峰傲然耸立在天地间,上接九天浮云,下栖世外幽谷。
谷底简直是世间仙境,恢宏壮阔的大瀑布飞流而下,一条湍急的大河奔涌远去,岸上是一大片鲜绿的草地,稍远处是片葱郁的竹林,比“萧家竹林”还要大。
草地上,一匹马拼命地吃草,它的确饿了,而且险些被累死,无论多好的马,连续奔驰两天两夜又被迫狂奔半日还活着,都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萧逆天早已没有心思理这匹十分了不起的宝马,此刻他正坐在瀑布下的巨石上将真气向萧逆云体内输送,瀑布重重地击在他们身上,溅起箭一般的水柱。
“逆天,你在搞什么?”随着声音的传来,三匹快马停在岸边,马上有萧逆风、萧逆剑和玉箫公子,三人均是风尘仆仆,细细的汗珠渗出额头。
萧逆风和萧逆剑飞身落到巨石上,握住萧逆云的手满眼希望地盯着萧逆天,他从未相信萧逆云死了,一个那么爱这个世界、爱人类、爱一切事物的人怎么会死?
可萧逆云的身体冰冷了,心跳停止了,呼吸也没有了,完全符合一个死人的定义。
萧逆天道:“我想借瀑布之力激活他的机体。”
萧逆风痛苦地道:“可……可他已……”
萧逆天道:“他可能没死,莫要忘记他自小跟随鬼大夫,自己又懂医术,身体自然比常人强,还有我们体内都有珍珠果,足以护住心脉一段时间。”
萧逆剑直直地盯着瀑布,握紧拳头道:“好,就算闯玉帝的凌霄殿我也要他活过来。”说着双掌齐集真气向萧逆云体内输去。
萧逆风盘膝坐定,也运功为萧逆云输真气。
萧逆天反而飞身到了岸上玉箫公子身旁,一笑道:“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你来。”
玉箫公子道:“我看不出这法子有什么高明之处,可以救活一个死人。”
萧逆天苦笑道:“我知道这法子不和,所以才请你来。”
玉箫公子道:“我不是大夫。”
萧逆天道:“我知道,我是想用‘寒冰玉石’和‘烈炎赤柱’救他。”
玉箫公子道:“那只是武林传说。”
萧逆天凝重地道:“就在瀑布后面。”
玉箫公子一向冷酷的眼中也起了丝变化,道:“你是说,它们真的存在?”
萧逆天点头道:“吸它们至冷至热之气输入我哥体内,一定救得活他。”他转头看着玉箫公子的眼道:“我们三个的功力还启动不了它们,所以我请你来帮助。”
玉箫公子道:“为什么是我?”
萧逆天笑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立刻就想到你,也许这附近没人的功力比得过你。”他那双大眼睛闪出丝讥讽道:“就算有人功力够高,谁会帮萧家五子?”
玉箫公子道:“你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萧逆天道:“我从没想过你会不帮我,虽然我们不太熟。”
玉箫公子有些出神似地道:“我也从未想过不帮你,可我感觉我们……很熟。”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在拼命想些什么。
萧逆剑在瀑布下叫道:“你们两个不要谈天了,过来!”
萧逆天和玉箫公子飞身落到巨石上,萧逆天道:“去后面。”说着冲过急坠而下的瀑布。
萧逆剑抱起萧逆云跟了过去,还边嚷道:“臭小子,你又搞什么?”
瀑布后是个宽大的山洞,可洞中只有三样东西。有一根直通上下一抱左右粗的石柱,在它旁边是个一丈见方高及人膝的方台,在方台旁是块不太规则也不太漂亮的石头。这三样东西看上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头,甚至还没普通石头好看。
玉箫公子环视山洞,似在寻找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萧逆天道:“我们用内力启动它们,让冷热之气同时流窜在逆云哥哥体内,必定能激活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血。”
萧逆剑瞅瞅三样石物,咧咧嘴道:“就这三块破石头?”
萧逆风道:“逆剑,离开家时你还小,大概不记得它们了。”
萧逆天接过萧逆云将他放到石台上,道:“我们分两组启动它们,希望这法子有用。”他并不是那么有把握,刚刚的肯定只是安慰自己,毕竟,死人复生只在传说中有过。
萧逆风道:“这样一来,我们便有足够的内力护住自己身体。”
萧逆天道:“它们现在看上去只是块普通石头,可一旦被启动它们散发出的能量便会攻击我们,所以我们要用部分内力护住自身。”
萧逆风接着道:“否则,接触‘寒玉冰石’的会被冻成冰块,接触‘烈焱赤柱’的会被融成血水。”
萧逆剑瞅着它们,道:“哇,这么毒,不是吧?”
萧逆天一笑,道:“明知是毒也要吞,好,我们开始。”
整个山洞突然间光芒四射,云雾流窜。那石柱闪着火焰般鲜红的光,而“寒冰玉石”则变得晶莹透亮,碧绿如玉箫公子的箫。
萧逆天和玉箫公子在“寒冰玉石”一边,萧逆剑和萧逆风在“烈焱赤柱”一边,再加上中间的萧逆云,五人掌对掌坐在方台上,摆成一条弧形的线。
日影在洞口处消失,也许日光无颜以对洞中魂丽神奇的光芒。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逆风的嘴角渐渐渗出了鲜血,他的人也渐渐变得发红,是一种晶莹透亮的红。
萧逆天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张开眼,道:“哥,怎么样?”由于他和萧逆风是挨着萧逆云的,所以他看不到萧逆风的情况。
萧逆风勉强首:“逆天,没事,专心点。”
萧逆天点点头,可突然又惊道:“哥,把保护自己的内力撤回去,你会变融掉的!”
萧逆风道:“救逆云要紧,别管我。”他突然道:“逆剑,你做什么?”
萧逆剑道:“兄弟嘛,过点内力给你而已,吵什么?”
萧逆风命令似地道:“逆剑,把内力撤回去,听到没有?”
萧逆剑好像突然间聋了,聋得要命。
萧逆天道:“哥,实在不行我们停下来。”
萧逆风喝斥似地道:“你敢!”他说完闭起眼睛,他又何忍心喝斥萧逆天?
萧逆天的脸上突然露出激动地笑,道:“哥,逆云哥哥体内有反应了,他活了,真的。”可他的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萧逆云体内传来,之后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等萧逆天再睁开眼睛时洞内已昏暗下来,他发现他们五个都倒在了方台上,他坐起身,试着运了运功,他惊异地发现他的内力丝毫无损,而且体内充满力量。
“难道‘寒玉冰石’和‘烈焱赤柱’会把内力还给我们?”萧逆天自言自语。
“现在只有这个解释了。”玉箫公子也坐起身道。
萧逆天一笑道:“就知道你不会比我醒得慢。”
玉箫公子道:“你这么了解我,小心我杀了你。”他的话虽冷,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萧逆天跳下方台,道:“你要杀我,也不容易。”说着向洞外走去,到了洞口又转过身道:“出动看看夕阳?”
玉箫公子看了看还未醒来的萧逆风、萧逆云和萧逆剑。
萧逆天道:“我们最好先不要碰他们,他们内息未顺,一动可能会走火入魔。”
玉箫公子提起玉箫随着萧逆天走了出去。
谷底被血色夕阳染成了红色,透着温馨、宁静。
萧逆天躺在岸边草地上,静静望着微蓝却带着点红的天空。
玉箫公子立在河边,感受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不禁吹起玉箫,他的箫声不再萧索、苍凉,而是平和、轻柔,足以安定任何一颗躁动的心,足以将人送入美好甜蜜的梦境。
萧逆天的眼睛已闭起来,也许他已入梦,也许他还在听。
夕阳落下,箫声骤停,瀑布声充满了整个谷底。
“可惜,逆去哥哥的琴毁了,否则你们琴箫合奏……”萧逆天说着苦苦一笑。这世上的遗憾为什么会那么多?也许因为这些遗憾这世界才美丽。
玉箫公子道:“我的箫声从来没有这样……这样……”他一时想不出词形容刚刚的箫声。
萧逆天道:“你是玉箫公子?”
玉箫公子道:“你早该猜到的,何必一问?”
萧逆天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要杀杜落雁,只怕是任务在身,可现在你与她有婚约……”
玉箫公子道:“也算是任务。”
萧逆天一挺身站起来,盯着他道:“你只为完成任务?”
玉箫公子道:“你该知道不是。”他望着玉箫,冷酷的眼中似露出丝温情。
萧逆天淡淡地苦笑道:“不错,那次你故意被我打伤,只是为了不伤害她。”
玉箫公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杀人绝不会下不去手,可她……”
萧逆天看着他冷酷中的柔情,眼中充满矛盾,他又何忍心伤害他?
玉箫公子似想问些什么,可又忍了回去。
萧逆天也似有什么要说,可也忍住了,他们似有种神奇的感应。
玉箫公子突然道:“我想我该回去了。”
萧逆天道:“我知道你还不想回去,何不留一晚?竹屋中有好酒。”
玉箫公子的眼中有了些笑意,道:“我好像没有法子拒绝你了。”
星月互映,翠林沉默,篝火闪耀,阵酒飘香。
萧逆天、玉箫公子、萧逆风和萧逆剑围坐在竹林中一堆火旁,每人提着只酒坛在说着些什么。竹屋中,灯火通明,萧逆云静静躺在床上,似熟睡的孩子般。
这样的情形,自然得无以描述,似他们本该就这样,本该在林中把酒畅谈,他们现在做的只是在执行上天最初的旨意。
火已灭,酒已尽,人已醉,天已亮。
朝阳新鲜的如刚出浴的婴孩,正用它湿润柔软的唇轻吻着世间万物。
萧逆天把眼张开就发现玉箫公子正坐在对面看着自己,他轻轻一笑道:“我很好看?”
玉箫公子道:“是。”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说得很认真。
萧逆天道:“那我要防着点了,免得你看上我。”
玉箫公子道:“我若是女子,一定看得上你。”
萧逆天笑道:“彼此,彼此。”他说完向四下看看,笑道:“看来我们很快有东西吃了。”他发现萧逆风已不见了。萧逆剑还倚着根竹子抱着酒坛呼呼大睡。
玉箫公子起身道:“我该走了。”
萧逆天道:“早饭,不吃?”
玉箫公子道:“我怕杀人会狠不下心。”说完转身向林外走去。
萧逆天没有拦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又透出悲凉、无奈之色。
一个有情的杀手,只有死路一条。感受到家的温馨、友情的真挚,谁人又能无情?所以玉箫公子只有走,他已动了爱情,若再动友情,他面前便只剩一条路,死路。
这些萧逆天都明白,所以他没有拦他。
“小子,心软了吧?”萧逆剑倚着竹子米着眼道。
萧逆天装作不明白,道:“什么啊?”
萧逆剑把手中的酒坛抛给萧逆天,站起身,道:“还问我什么?你好意思抢人家媳妇?”说着搭住萧逆天的肩,道:“算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美女。”
萧逆天把酒坛塞给他,道:“是啊,不如你找几十个回来。”说完向竹屋走去。
萧逆剑耸耸肩,道:“我就找,最多不过多盖几间屋子嘛。”
月圆了总会缺,可情浓了却不会断,只会转薄,那也是因为那情已深入血脉、刻入骨中,所以看起来薄了。
月,细得让人疼惜,孤零零地守着偌大个天空,就似个被遗弃的天使。
杜落雁站在窗边凝望着细得可怜的月芽,晶莹的泪珠不由地滑落,她觉得自己就似夜空中的那弯纤月,被遗落的某个地方,只有日复一日守在那里。
“他真的走了。”杜落雁轻抚着“雪夜狼刀”,任由泪水涌出,将双眼迷糊,她不愿再看月亮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