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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去吧,反正我现在把帐的最后结果给你说一下。”黄河一脸无赖,“看你也挺穷的!昨天那顿饭钱就免了,今天是礼拜四,这个星期的礼拜天咱们在城外的垃圾场碰面,希望到那天你不要失约!”黄河竟然卖起关子。
“可以。”我一口答应,只要不说钱,其他什么事都好说。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至少刘宇是新来的,用不着对他这样吧!”蓝菲菲居然开口帮我说话,顿时令教室里所有人大吃一惊。
“新来的就了不起吗?他不懂规矩就得多受受气!”黄河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说。
“我也看不惯你们的行为作风,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坐在蓝菲菲旁边也就是早上和她一起上学的那个女生打抱不平地说。
“没想到你小子挺有能耐的,竟然将这些小丫头片子都收买了。”吴大雄满脸嘲讽。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讲一次!”那女生听罢站了起来,两手叉腰,柳眉倒竖。
“何娇娇,你管得太宽了!”黄河吼道。
“我看不顺眼我就要管,你能把我怎么着?”何娇娇辣言以对,真看不出来,她一副娇小柔弱的样子,原来嘴巴如此了得。
“你……”黄河顿时语塞,两眼像要冒出火。
“怎么了,没话说了不是?”何娇娇很得意,但身边的蓝菲菲立刻把她拉回座位,然后随口说:“今天真是奇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黄帮与飘逸帮竟然联合起来了,而且还是针对一个新生,新奇事啊!”
“蓝菲菲,你们两个不要挑事啊!”吴大雄警告道。
“你凭什么说她们挑事?分明是你们先欺负我们,她们看不顺眼才说几句公道话的,你们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一向胆小怕事的何峰这时又插上一句,而且是据理力争,不由得令人刮目相看。
“看我现在就把你颠倒过来,你信不信!”黄河言语有顺畅了,他威胁何峰一句。
“你……你凭什么?”何峰顿时神情紧张起来,好像黄河真会把他颠倒过来似的。
“试试!”黄河朝身边的龙长江递了个眼色,龙长江立刻朝何峰走去,有点雷厉风行的骇人气势。
但龙长江还没走到一半路,我就觉得地面震动了一下,原来是何娇娇趁龙长江不注意用脚绊了他一下。龙长江摔了个五体投地,活像一只趴地王八。
“死胖子,长这么多肥肉卖钱啊!”何娇娇嘲笑地上的龙长江。
“何娇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早就翻脸了!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收敛一点!”吴大雄再次警告。
何娇娇听了干脆侧过脸去,理也未理吴大雄。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何娇娇不买他的帐,让他咽不下那口气。
但是龙长江可就真的发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就伸出他那臃肿的肥拳往何娇娇的下巴击了去。看起来何娇娇在龙长江的铁拳下似乎连半拳都吃不起,她的身体太娇小柔弱了。但很多事情不是光看表面就能轻易下结论的,就比如眼前的这一幕。
就在龙长江的肥拳快要触及到何娇娇的下巴时,她的身子突地一下很灵巧地从龙长江的肥拳下躲了过去。然后绕到他背后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揣了一脚,龙长江的身体又像座小山似的塌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这女生居然明目张胆地踢男生屁股,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何峰悄悄打消我的惊讶说:“何娇娇的爸爸是武警,教过她一些防身格斗的功夫,而且何娇娇踢人总是喜欢踢人屁股。”
就在男生们满脸无光女生们欢呼跃雀时,一名老师走了进来。他看见这混乱的场面,只是说了两个字“上课”,然后便走上讲台把我和何峰赶了下来,对下面发生的事视而不见。
“不是给你说了吗,今天不用上课了!”黄河对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一点好感。
“你们上不上我的课无所谓,不过我的课我还得上,要不然要扣奖金的!”那名老师慢吞吞地说,然后慢慢地摊开书本。
紧接着地板又震动了一下,我扭头一看,龙长江又一次被何娇娇击倒在地。那老师只是往斗殴现场瞟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一字一句地讲起课来。
天啊!老师在上边讲课,学生在下边打架。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事,这还是学校吗?我的下巴都快掉地了,高二九班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个班成了这个样子,除非大军事家孙武再世看能否治理此班。
老师继续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课,时不时在黑板上写些字迹,而学生的打架仍在进行,不过场面有些惊心动魄了。
双方拉开了桌椅,在教室中央腾出一块空地,把教室改为了比武擂台。擂台中央蓝菲菲和黄河在对峙着,这蓝菲菲长着一副淑女相,难道也会打架?我捅了捅旁边的何峰问。
不料此时何峰的神情十分紧张,我轻捅他时他竟然“哎呀!”叫唤一声跳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失态后不好意思冲我笑了笑说了一句:“如果不会打架,就别在九班混了!专心观战吧,现在可是高手过招。”
不会吧,难道这个班的女生也打架?看来这九班可是卧虎藏龙啊!这欠揍的何峰,蓝菲菲可是在帮我们,他倒好,竟然当起观众来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如果不会打架,就别在九班混了的屁话,我怎么没过见他会打架。不行,我一定要制止这长恶战的延续!
我走到二人中间后,先对蓝菲菲谢道:“谢谢你,我的事还是由我自己解决好了,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就此住手。”
“不行!”蓝菲菲坚决地摇头。
我又转身对黄河说道:“黄班长,今天是我的不对,冒犯你了,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找她们的麻烦大家和和气气多好,是不是?”
“不是!”黄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难到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吗?”我无奈地问了一句,话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说了句没用废话。唉!要不是我不想打架,哪能受这窝囊气呢!
“那你们要怎样才罢休?”我再次问了一句废话。
二人同时话出口:“打一架再说!”
看来我今天不打架是不行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况且蓝菲菲还是为了帮我才卷了进来的。我甩下一句“你们谁要打架,就请先过我这关!”
“疯了!”黄河骂了一句。
“我是疯了怎么样?”我挑剔地说,希望他能把矛头对准我。
“滚一边去!”黄河骂罢一脚踢了过来。我一把抱住他踢过来的脚往外一摔,并且用脚绊了他另外那只脚一下,结果就把他摔倒在地了。
很好,这下他真的发怒了,他把矛头指向了我。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暴风骤雨般的拳脚施了过来。我左躲右闪,但空地实在太小,我的“凌波微步”施展不开。接连挨了几脚,又吃了几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金星满目,看来遇着对手了。刚才只是他的一时大意才中了我的暗算,现在的我基本上没有还击的余地,一直被动挨打。
我咬牙苦撑了一阵,终于瞅准一个时机,以挨一耳光为代价。用以前惯用的一招,我左手捏住他伸来的手,紧接着右手猛地朝他手腕一砍。听得“咔嚓”一声,他的左手骨折了,然后用肘在他的胸口一顶,把他顶了开去。
教室里顿时静的出奇,就连正在讲课的老师都停了下来看这边的战场。过了好一会女生们爆发出雷鸣般地声音“好!”、“总算有人能制服这不可一世的黄河!”、“真是帅呆了!”……
“好,算你小子有点本事,今天我黄河认栽,不过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黄河一甩头走出了教室,接着黄帮成员走得一个不剩。
“喂,你们还要不要打呀?”何娇娇很神气的对吴大雄挑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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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谈判失败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打吗?小虎你上!”吴大雄对身边一位长头发男生打了个手势。
“高小虎,你敢吗?”何娇娇试探性地对那长头发男生说。
“有,有什么不敢的!不,不过我不和刘宇打”高小虎指了指何峰,“要打我就找他”
“怎么,怕了?”何娇娇故意拖长声音。
“怕……怕什么怕,我……我总得先活动……活动筋骨吧?”高小虎急急巴巴地说。
何峰见他这副模样,立刻升起一股万夫莫挡的勇气冲高小虎大声道:“那你就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他走到高小虎面前。
“不……不会是……是真打吧?”高小虎不知是比何峰瘦小一些而感到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看上去他的胆子比老鼠还小,说话总是急急巴巴的。
“那当然了!”何峰豪爽地说,似乎这一战他大占便宜,稳操胜算。
“那……”高小虎刚说出“那”字一记右勾拳便飞上了何峰的左腮部位,接着左手猛地在何峰胸上击了一掌。何峰仰面摔倒后,高小虎才慢吞吞地吐出那个未说出口的“好”字。他这两下当真是奇快绝伦,换了是谁都难以躲开这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
就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七八个保安,我们都吃了一惊。原来是那讲课的老师趁我们不注意用手机向保卫科告了密。九班的学生顿时眼里像要冒出火一般盯着那老师,没想到这老师却心安理得地收起课本喊了一声“下课”便想开溜。
但他刚走到门口就摔了个狗啃屎,原来一位女生把香蕉皮丢在了门口,踩了“陷阱”的老师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愤愤而去。
当然接下来打架的人都被“请”到保卫科批评教育了半天才放了出来,不过对进保卫科如家常便饭的九班学生来说早习以为常。表面上看去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倒是进医务室的滋味让他们有些吃不消。
没想到事情会便得如此的糟糕,还和黄帮、飘逸帮结了仇,真是我始料未及啊!刚出了保卫科,接着又被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我把事情的始末如实对校长汇报后,他沉思一会便安慰我说:“今天的事也不全怪你,只因为九班太复杂了,你对他们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了解,才致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发生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把黄河的手打骨折了,他们可能会报复你。记住:不论何时,你不想在九班待下去就直接跟我说,我把你调出来就是!
“发生这打架事件后,我更想在九班待下去。校长,你能不能把九班学生的档案给我看看?”我坚定地说并发出请求。
校长迟疑了一下,在身后的资料柜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档案递给我说:“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
“校长,你放心好了!”我轻松地笑了笑。
“但愿如此。”校长拍了拍我的肩,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了这部档案,我对九班几位重要人物有了初步的了解。
黄河:性格孤傲,从小父母离异,和父亲一起生活。曾在少林寺学过一年功夫,为人讲义气,但特爱记仇。
吴大雄:性格类似无赖,贪吃嘴馋,喜欢惹是生非,拉帮结派,并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父母在外地打工,家里仅他一人。
高小虎:吴大雄手下“1号”打手,办事利索,头脑灵活,诡计多端。
龙长江:家庭虽然富裕,但是其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严重扭曲他的心灵,对父母抱敌视态度,不爱团结同学,喜欢替黄河跑腿。
蓝菲菲、何娇娇:二人从小是邻居,一块长大,关系亲密无间。二人均习过武。蓝菲菲性情冷漠,但喜好打抱不平;何娇娇性情泼辣,喜欢与人争执。
……
出了校长办公室我简单理了下头绪,觉得还是采用毛主席的战术“寻找敌人薄弱地方进行各个击破”,把九班分成几部分慢慢地耗。首先还是先去找蓝菲菲她们俩,她们也许比较容易结交。
在经过医务室门口时我撞着了一个人,仔细一瞧,原来是何峰,我正想找他呢!现在他的腮部又贴了块膏药,再加上他那见人就想躲的眼神让他显得格外的滑稽,谁见了都会忍俊不禁,我也不例外。
在我的捧腹大笑下,何峰很尴尬地推了我一把“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好笑!”我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后又开始捧腹。
“你笑够了没有?”何峰想卡我的脖子,当然我则躲开了。其实我也不想笑的,但是……别说了,我找他还有事呢!
“笑够了,对了,找你帮我办件事。”我努力停止笑。
“不办!”他侧过脸去,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办的话,你可别后悔!”我故作神秘。
“什么事呀?”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既然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意欲转身离去。
“好,好,算我怕了你,你说吧。”何峰的口气一下软了。
“那先给我一百块钱。”我摊开手。
“找我办事还要向我要钱,天下哪有这样的事?”他立即有恢复了刚才那死样,把脸又侧了过去。
“一百块钱对你来说不算个啥呀!”我知道何峰每月的生活费得用天文数字来统计。
“你不讲清楚我就不给!”他仍是那副死样。
“好吧,告诉你。今天早上你还蓝菲菲钱她没要是吧?”
“对呀!我还打算等会找个机会还给她呢。”何峰晃头晃脑地说。
“那觉得她还会要吗?”
“这……我也吃不准,但我可以让何娇娇转给她呀。”何峰嘴硬地说。
“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宇哥我穷得叮当响,我当然没钱还了。你还她她不要,我替你还你还不乐意了,爱给不给!”
“好好,不就一百块钱嘛,给。”何峰掏出钱包甩出一张大红票子给我。
“这就对了嘛。”我接过钱。
“你该说说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了吧。”
“放了学你叫蓝菲菲和何娇娇到操场旁边最大那棵白杨树下面去,说我找她们有些事。当然你若有兴趣,你也可以和她们一起来。”我一本正经地说。
“宇哥,你没搞错吧?”何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双牛眼睛看着我。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据我所知,全校还没有哪个男生能请得动蓝菲菲,你该不会是……”何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真的?”我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她们见过几次,留给我的印象挺好的嘛。况且这几天她们还主动帮我呢!这何峰是不是在故意危言耸听哦?
“骗你是小狗!”何峰也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就做做这第一个能请的到她的男生吧。”我故作轻松地说。
“别做梦了!全校那么多帅哥她都没看上眼,就你这穷酸样,还想请动蓝菲菲,别痴心妄想了!”何峰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想借还钱之际和蓝菲菲约会,我是那种人吗?
“别扯淡了,我找她们有正经事,你只管把话带到就可以了。”她们来不来就靠运气了。
“我可不可以找人替我去啊?”
“怎么了,你还不想去?”我奇怪地问。
“不是,你瞧我这模样,她们见了还不笑掉大牙,那多不好意思啊!”何峰难为情地说。
“说得也对,随便你吧。”反正叫谁都一样。
“我看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好了。”何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仿佛担心又夹些兴奋。不过很快他还是高兴地“耶”了一声便傻笑着跑了。我呆在原地:这小子吃了兴奋剂了?
放了学我去操场那棵杨树下时,何峰已经在那儿徘徊了,时不时抬起头东张西望。
他见了我顿时跑了上前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宇哥,恐怕她们不会来了!”
“怎么,她们没有答应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何峰无奈地说。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疑惑地问。
“我刚碰着她们时,她们看了我一眼后就一直笑。我把你的话给她们说了三次,她们依旧还是笑,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见。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所以我就到这来了。”何峰的表情很失落。
“没事,我们还是等等吧。”我安慰他说。心里却道:就你这熊样别人不笑才怪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正悠闲看着树上跳来跳去的小鸟时。何峰突然捅了我一下小声兴奋地说“奇迹出现了!”
我把注意力移到操场,蓝菲菲和何娇娇两人正手挽手款款飘来,犹如漫步云间的仙子。但是何娇娇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而一边的何峰却把自己的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有点像耍杂技的。我好奇地问他“你没事吧?”
“没……没事!”何峰紧张地说。
“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事,别人又不吃你,你怕什么?”我仿佛明白了几分。
“不用你管!”何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额头分明浸出了汗。
不知怎么的,在她们走近时,我的眼睛被蓝菲菲那张脸给吸住了,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天使的慧眼一般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