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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但让冯铨留了下来。
“伯衡,交待你的那件事准备得如何?”
伯衡是冯铨的字,和文人打交道,直呼其名不好,以官职相称也显得不亲近,兄弟相称不伦不类,袁大海便索性学魏忠贤一般,以表字来称呼。
冯铨点头道:“已有腹稿,回去之后便准备提笔写了出来,明日就能给千户过目。”
“好!”袁大海呵呵一笑,突然压低声对冯铨道:“只要伯衡把宣教司办好,我便给你打个包票,一年之内,侍郎之职,六部之内任你挑!”
“侍郎?!任我挑?”
闻言,冯铨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大海,却见对方满脸微笑的对自己点了点头,不由欣喜若狂,激动的对着袁大海深一鞠躬:“若真如此,冯铨誓死不敢相忘千户大恩!”他都有些泣不成声了。
“哎,我不过一介武夫,前程有限,你却不同了,乃是大好读书人!你也知道,咱大明重文轻武,所以只要你好好干,他日前程必不在我之下,说不定到时还得请冯大人多多关照下官才是!”袁大海半是真心话,半是打趣道。
冯铨一听,忙直摆手:“不敢,不敢。。。”正色道:“大人知道我冯铨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自结识大人以来,就多得大人相助,尔今又赐我这等荣华,滴水之恩也须涌泉相报,更何况这等天大恩情呢!”
袁大海笑道:“好了,伯衡还是回府好好琢磨如何开个好头吧!”
冯铨忙点头道:“如此,下官告退!”
……………
冯铨走后,袁大海便要也回去睡觉,路经厂狱时,发现有一间屋子却亮着灯光,便问与自己一起出来的钱恩:“那间屋里关的是谁?”
钱恩朝那屋子看了眼,回道:“是熊廷弼。”
熊廷弼?
袁大海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他怎么还没睡的?”
钱恩道:“自从大人吩咐给他些书看后,他便常通宵达旦看书,今日怕也是如此吧。”
闻言,袁大海轻声一笑,对钱恩道:“走,去看看。”
钱恩让值守番子开门之后,袁大海叫他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屋子,见熊廷弼正抱着本书倚在墙角就着昏暗的烛光在看,对自己的进来浑没有留意,便轻手轻脚走到他前面,缓缓蹲了下去,轻声道:“熊公怎么还不休息?”
“嗯?”
陡听人说话,熊廷弼一惊,抬眼一看,见是袁大海,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东厂的人走路都是这么静悄悄的吗?”
袁大海也笑了起来:“熊公看得入迷,怎能怪我呢。”不请自坐,朝熊廷弼手中的书看了眼,问道:“熊公看的什么书?”
“《左传》。”
熊廷弼合上《左传》,旁若无人的起身伸了伸懒腰,尔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找我,可是魏忠贤答应放我?”
袁大海把手一摆,摇头道:“我还没有和厂公说你的事。”
闻言,熊廷弼“噢”了一声,明显十分失望。
“你打算何时说呢?”
“不说则以,一说必成之时。”
“好,有你这话,我熊廷弼便是再等上几年又何妨?”
“你能等,我却等不了。放心,我既决心要熊公再担重任,便是不会食言的。”
袁大海笑了笑,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对了,你那日叫我取几份辽东地图于你,却不知是要来做什么?”
听袁大海问这个,熊廷弼“嗯”了一声:“在诏狱里呆了四年,对那地方已经忘了很多,便找些地图来看看,若是你真能将我弄出去,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那不知,熊公在这些地图上可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前几日倒没看出什么,不过今日却发现,有一地十分重要。”
“何地?”
熊廷弼没有马上告诉袁大海,而是从床头取出一张地图,端着蜡烛走到桌前,将地图平铺在桌上,将烛光移得近些,指着被自己用毛笔圈的一个小圈道:“你看,就是这里,宁远。”
“宁远?”袁大海一惊,脱口便道:“此地扼守辽西,确是兵家重地,但与锦州相比,却好像又次了些。”
熊廷弼不以为然道:“一口吃不成胖子,辽东已全落在后金手中,修城之事事干重大,动用兵马、民夫、粮草甚巨,如何能轻率前出…若是我能再复用辽东,首要做的也不是修宁远,而是先修中前所、前屯等地,形成支援后,再去修宁远城,至于锦州嘛,有些远了,鞭长莫急,若没有宁远城,修锦州也是空话,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痛苦:“可惜,老夫当初太过鲁莽,轻易就将辽东军民土地尽弃,使得我大明现只剩下山海关一道坚关,若关破,则京师危矣。”
袁大海听了之后,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熊公有所不知,你所担心的局面不会发生的,因为已经有人在宁远筑城了。”
闻言,熊廷弼一怔,旋即有些吃惊道:“噢?谁?”
袁大海的目光盯在宁远,悠悠说道:“此人名叫袁崇焕,现为宁前兵备道。”
“一个宁前道有这等眼光?”熊廷弼有些不相信。
袁大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支持他的人是孙承宗。”
“难怪。”
孙承宗支持在宁远修城,熊廷弼是信的。问道:“宁远何时筑的城?”
“去年。”
“已过一年多,此城应已筑好。若此城筑得还算向样,我大明北进便还是有机会的。要知这宁远修好,便是战守都可,不致处处被动。”
听熊廷弼说这些辽东的事,袁大海心念一动,问他:“熊公以为辽东边事,何策可最终解决?”
“这个嘛…”
熊廷弼想了想,开口说道:“主守而后战,徐徐图之,不出十年,辽东便可全复。”
嗯?听了熊廷弼的答案,袁大海突然笑了,因为同样的话,在三年后为另一个人带来了杀身之祸,不同的是,那个人当时说的是“计五年,辽东可复”。不过相对而言,熊廷弼这话比那人要实在些,因为现在女真还叫后金,还不是那个“大清”。
“熊公想不想听听我对辽东的看法?”
“你的看法?”熊廷弼奇怪的看了眼袁大海,他很好奇,一个东厂的番子能够对辽东提出什么看法。
袁大海没有理会熊廷弼的眼神,而是自顾自道:“我认为于其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莫不如专以消耗女真有生力量为主,据我所知,女真可战之兵不多,未到十万之数,倘若我们专以袭击他们的兵丁为首要作战目标,那用不了多久,怕女真就难以支撑。”
闻言,熊廷弼笑了:“谈何容易,女真人骑射之厉,非我大明军队所能硬抗。只有凭借坚城大炮之利,才能挡得住女真人。若是将军队派出去和他们硬拼,百战却难有一胜的,到头来只怕损失的是我们的兵力,而不是他女真人的。”
“我看未必。”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对战争的理解自然不同,袁大海不打算与熊廷弼探讨军事战略上的事情,而是诡异的冲熊廷弼笑了笑:“若我是辽东督师,我就练一支精兵,由海路运至女真后方进行袭扰,但遇女真村寨集市,尽数烧毁,粮食也全部抢光,运不走的就地烧毁,碰上女真的人丁,管他男女老弱,通通杀光,如此只需一两年,女真人就要陷入内困之中。没有粮食,没有奴隶,他们就得出来抢,要么抢蒙古人,要么抢朝鲜人,要么就是抢我们大明,而在他们出来的抢的时候,他们的老窝却是一天也不得安宁,试问,女真人又如何安心去抢。哼哼,只怕他们得先忙着对付我这支精兵吧。他们来围剿,我则退;他们退,我则来,叫他疲于奔命,惶惶不可终日。”
“纸上谈兵。”
听了袁大海的话,熊廷弼一点也不客气的扔给他四个字,“从海路把一支精兵运到女真人后方,注定这支军队的人数不会太多,老夫就算你五千人吧,而五千人兜个大圈跑女真人后方去,无疑是羊入虎口。”言毕,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战争不是儿戏,你如果不懂,还是不要乱发表看法,更不要试图去做,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事情往坏的方面转变,而不是如你所想那般。你可知道,辽东边事糜烂到现在这种地步,就是坏在那帮根本不懂的东林党手中!就是因为他们的瞎指挥,自以为是,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熊公说得对,我是不懂。”
袁大海不打算和熊廷弼再谈自己的构想,因为在他的构想中,有许多应该杀伤力极大的枪械出来,这些才是最终的杀器。不过这些熊廷弼不知道,和他说他也不会明白,倒不如不说。
灭大族,屠杀解决不了问题;灭小族,屠杀却无疑是最好的手段,虽然这种手段十分的不好,但谁也不可否认,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可以减少许多麻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坏得流油了
这个世界上,总会不断的有事情发生,有人形象的用一波未平,一波未起来形容。不过对袁大海来说,发生再多的事情,都只不过是东林党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而已。天启四年,东林党注定流年不利,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纵观他们在天启四年的表演,除了那所谓的“正气凛然“、“无惧生死”外,并没有什么**迭起,天翻地覆、计谋百出的风云变化。一切都如烧开水般,慢慢的从低温加热,最后一方崩盘,一方胜利,整个过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因此,袁大海参与其中只要将别人的功劳捞到自己身上、把别人的主意由自己嘴中说出、把别人杀的人变成自己刀下的鬼就行,做到了这三条,他便能如日中天,牢牢团结在以魏忠贤同志为首的阉党中央周围了。
同样,当杨涟和和一帮义愤填膺的官员再一次准备好,要在朝会上置魏忠贤于死地时,他们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黄门小太监,听到了那声“上谕,今儿免朝!”的尖叫声。
愤怒、震惊、疑惑、怒骂,在一连串情绪激动的表演之后,杨涟如斗败的公鸡般失望的离开午门回到都察院中,一路上,他表现得无精打彩,好像自己已经输了,再也无法挽回一般。但他越是这样,魏忠贤越是怀疑杨涟暗中还有什么针对自己的大阴谋,因为他所熟知的杨涟绝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杨涟在伪装自己,他在等两个人的发动,一个便是内廷的那位,另一个则是即将赶回来的都御史高攀龙和他所带来的两京十八省的愤怒!
左光斗和**星的入狱虽然让杨涟感到危机,但他依然坚信,他的手中仍握着一颗足以致魏忠贤于死地,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给魏忠贤来一个形势大逆转!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魏阉,你等着瞧!
…………
袁大海想得倒没那么多,一大早起来后,钱恩过来告诉他,**星和左光斗嘴硬得很,什么也不说,鉴于二人的身份,他也不敢用刑。袁大海听后,点了点头,让钱恩继续问,他先进宫请示下魏忠贤。
皇帝的圣旨只是让厂卫拿下**星和左光斗听审,却没有免了他们的官,更没有说可以用刑,所以袁大海也不敢擅自对这二人用刑,万一天启心血来潮,要来个天子亲审,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明自立国以来,虽然“刑不上大夫”早就废了,但是对两个二品大员用刑,却还是从来未有过的,袁大海可不希望自己破了这个规矩,然后再为此付出血的代价什么。
他必须要魏忠贤授权,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不先斩后奏了。
……………
今儿天启继续不上朝的消息,郭可纲已经派人过来报过信了,所以袁大海便没什么担心。叫蓝国安和郭可纲、万景良他们继续盯紧后,他便带了几个手下往午门而去。
不过到了午门时,他却发现通政司那两个知事又一次走在了他的前面,因为有了上次的攀谈,所以袁大海便自来熟的又撵了上去,不想那两个知事见到他,却是脸色一变,那个年长的左右看了一眼后,沉声告诉袁大海一件坏事外朝有人上疏弹劾他擅杀朝廷命官叶志选。
袁大海听后,却没有如这两个知事所料想般慌张,而是笑着说这事他早已料到,二位只管把奏疏送到司礼监便是。那两个知事被袁大海这种反应搞得有些糊涂,要知道,他们手中拿的可是足以要袁大海命的奏章!他怎能如此轻描淡写,不放在心上呢?
袁大海也没有对他们解释什么,正好顺路,便与他们一起往司礼监而去。路上还是问了下是谁上疏在弹劾自己,那两个知事告诉他,上疏攻击他的不是言官,而是工部屯田司郎中万。
工部屯田司郎中?
袁大海小小的惊讶了下,他以为上疏攻击自己的应该是都察院的言官御史或者是六科的给事中才对,怎么会是个工部郎中打响这第一枪呢?
万这个郎中有什么背景?也是东林党人?
见袁大海对这个万不了解,那个年长的知事充分发挥了通政司官员的特长,为他详细解说了这个万是何许人也。
据他所说,这个万是铁杆东林党人,与魏大中、黄尊素等东林党人一起中的万历四十四年进士。而且据说,这个万在求学之时便深受东林学术熏陶,对东林党人仰慕已久,拜了东林元老李三才为师。许是受了东林讲学影响太大,中了进士后,他便给同榜进士、扬州知府刘铎写信,劝他参加一年一度的东林大会。信中说自己因京官的束缚,不能脱身去参加会讲,而足下离无锡咫尺,万不可坐失机会。人生在世,若没有听过这至好的道理,岂非一大憾事?一个人徒然读书中举中进士,如入宝山却空手而还,会被有识志士笑话的!
这个知事在讲万写给刘铎那封信时,是滔滔不绝,信口拈来,震得袁大海以为这信是他写的。旋即对这知事刮目相看,暗道这人也是个人才啊,竟然对东林党的秩闻知晓得这么清楚,难得,难得。
那知事却是一点也没有沾沾自喜,自得的样子,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京中广为流传的,很多都是东林党人自己对外讲出来的,尔后大家才知晓。而他之所以对朝中官员了解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他在通政司衙门干了二十年的缘故,可以说,现在的京官们但凡是上过奏疏的,都要打他手里走一遍,耳闻目梁再加上工作便利,他这知事便俨然是个包打听了。
有心之下,袁大海得知这知事姓陈名洪之,山东曲阜人,是孔夫子的老乡,那年轻的则叫李茂,是扬州人士。
………
万的经历大体与那知事说得差不多,他的确是一个铁杆东林党人。昨日天启下旨斥责杨涟,不允百官再上疏后,声援杨涟的奏疏便大为减少,再加上东厂番子在京中的弹压,杨涟上疏的声势明显减弱,对此,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思来想去,他决定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为叶志选讨回公道!
其实万和魏忠贤是早就结了仇的,早在天启元年,他任工部虞衡员外郎时,便曾与魏忠贤发生过冲突。
事情的起因是当时工部铸钱缺铜,万听说内府中废铜堆积如山,便向主管太监提出借用一下。内府主管太监不敢擅做主张,便请示魏忠贤,魏忠贤当时刚任提督东厂太监,对于工部借铜这等大事也不敢擅做主张,于是他同样也去请示天启。天启听后却表示不同意,并不满地说:“外臣怎么能随意窥探、干预内宫的事情?”
天启发话不同意,魏忠贤自然照做。万知道后却很是生气,他不敢骂皇帝,便认为这是魏忠贤在蒙骗皇上,于是他上疏天启,说魏忠贤家里珠玉满箱、金银满屋,什么奢求得不到,什么**不能满足?内府那些破废铜器,肯定入不了他眼,当不了他心,谁知他却百般阻挠,节外生枝,不愿工部借用。又说他把握天下的利权,又一步步独揽天下的政权,蓄谋甚毒,臣已窥见他在暗中得意狂笑!…
万这疏上得很不厚道,可以说是东林党人的通病,那就是夸大其辞,污蔑害人。因为那时候,宫里还不是魏忠贤一人说了算,上面还有王安呢。而且外朝也是“众正盈朝”,上到六部九卿,下到各科小吏,全是他们东林党人把持着,你让魏忠贤到哪去揽天下政权?而且魏忠贤也没什么私人府邸,人还是窝在宫里,他那在东安胡同的府邸可是最近才买来的,之前可一直住在宫里,哪来什么珠玉满箱,金银满屋的?
无端端的被万这么中伤,魏忠贤自然气得跳脚大骂,从此以后,心里便牢牢记住了“万”这个名字,准备报复这个胡乱咬人的东林小人。这个念头一点也不为过,只要是个人,被别人这么胡说八道,换谁都要报复。
身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