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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我的志向是杀人
袁大海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就好像是圣人说得一般,使得任敏忍不住出言相讥:“朗朗乾坤,宇内清平,何来乱世一说?莫非袁大人在咒我大明不成?又或是袁大人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好本事,能看出我大明乱兆将至?如此,那可真是好本事,难道大人能飞黄腾达。”
袁大海没有理会她的讥讽,而是很平静的瞄了她一眼,扭过头去冷哼一声:“今日清平,焉知明日不会大乱?属下一介武夫,上不了朝堂,也进不了庙堂,更不敢和圣人子弟们比肩,但属下自认,比起那些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文人墨客们,属下这报国杀敌之心却远不是他们所能比的!”
闻言,任敏暗赞一声:这武夫倒是有自知之明,难得的忠心。嘴上却是不以为然道:“袁大人这话可又说错了,纵使真有那天下大乱一天,试问届时以你等武夫刀剑就可力挽狂澜,安邦定国不成?”
“力挽狂澜、安邦定国不敢说,但属下相信,真有那么一天,就凭属下这腰间宝刀,纵不能建功立业,这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言毕,袁大海一拍腰间的长刀,很是自信道:“刀剑在手,便如虎胆于心!人不犯我,我亦犯人!挡我者杀,拦我者剐,骂我者屠,劝我者裂!”
听了这等充满杀气的话,任敏不由又是一惊,对眼前这武夫有些刮目相看了。心念一动,却是再次冷嘲道:“听你说话,口气倒是大的很,只可惜这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真是乱世将至,你等武夫又有何傲可言?我大明文贵武贱,天下百姓皆以读书为荣,耻于习武,更不逞那市井屠狗辈了。武夫二字,原本就是蔑称,却被你堂而皇之的挂在嘴边,倒真让人笑话了。即便如你所言,到时也不过是个执马扛旗的,那发号施令永远不会是你们这等武夫!更何况你不过是我干爹手下的鹰犬,爪牙二字便足以让你难以登堂入室,不居中枢者,口气再大,本事再强,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更是不屑的笑了起来,指着袁大海讥道:“大人所谓自保,依我看来,怕也不过是落草为寇的生涯吧?”
“小姐真是太看得起属下了。”
任敏的冷嘲热讽让袁大海很是不爽,尤其是她当面指自己为鹰犬爪牙,这实在是有些过份了。抬眼瞪着她道:“鹰犬又如何?爪牙又如何?何为不居中枢?真有那一天,说句犯忌的,我袁大海眼里可没别人,就我自个!”
闻言,任敏脸色一变,怒斥道:“你大胆!”
“属下不敢!”
袁大海冷哼一声,依旧面不改色,看也不看任敏一眼,昂首往前走了数步,陡的停住,突然反身喝问任敏道:
“属下就算落草为寇,手中总有长刀能护我妻儿性命,敢问小姐,你是愿意嫁给那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做些花花文章,却无力保护自己妻儿的才子,还是愿意嫁给一个能够让你不必担心安危的强盗好!”
“你!…”
任敏呆住了,眼前这武夫虽口气狂妄,但他说得却又好像是句句珠玑,让人无从反驳,细一回味,他说的何尝不是对的?
清平盛世自然无人愿嫁给武夫为妻,但真要有乱世,这武夫却何尝不是最好的丈夫呢?眼下大明在辽东与女真人作战,屡战屡败,朝中更有东林在拖后腿,各地又频发天灾,种种迹象都在预示大明这个庞大的帝国已经日薄夕山。
历来便没有哪朝能够万万年的,兴亡交替只在转瞬间,这武夫说得不错,今日清平,又怎知明日还是清平呢?
唉,真到那时,嫁个手无缚鸡的丈夫又有何用?可是就这般嫁给一个武夫,我又如何能甘心?
虽说,这总比被锁在深宫里不见天日强,但这男人与我心目中的夫君也差得太多了,武是武了,但看上去却是毫无情趣可言,整日对着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乐趣可言,那日子岂不是过得度日如年?
矛盾,犹豫,为难,袁大海的话让任敏的心有些松动,这对袁大海而言是个好事,因为至少任敏已经在考虑能不能嫁给他了。这要比刚才想都不想就拒绝好得多。
袁大海也一直在注视任敏,见她脸上神情变幻,只道这女人在想用什么来反驳自己,他只道任敏是不可能嫁给自己了,因为直到现在,她总是用讥讽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倘若她有半点愿意,也绝不会如此对自己。说什么自己也是魏忠贤和王体乾给保的媒,又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兼东厂的掌刑千户,这身份地位已经不低了,若任敏真有所动心,她的反应应该变得让人容易亲近才是。
也不知这女人在想什么,你要是真铁了心不嫁我,那就赶紧让我走好了,现在搞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随时都要受你讥讽,这滋味真******难熬。袁大海如此心道。
。。。。。。。。。。。。。
半响,任敏方轻轻叹了口气,带有矛盾的眼神的盯着袁大海,看了大约数秒后,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听大人说到现在,实是叫我万般震惊,只觉大人所言有些惊世骇俗,又觉大人是有大志向的男儿,若袁大人愿意,我很想知道大人志在何方?”
“人家说男儿志在四方,可是我袁大海却只有一个志向!”这个问题袁大海早就想好了,从他来这个时代起便已经决定了。他没想到任敏会问自己志在何方,既然问了,那便告诉她。这桩亲事反正也没多大指望,自己说什么都无所谓。
只有一个志向?任敏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
“杀人!”袁大海脱口便道,毫不迟疑,也不管人家女孩子听到他这个志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啊?”
袁大海的答案让任敏失声叫了出来,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无比狂妄的男人。天可鉴,她还是头一次听一个男人说他的志向是杀人!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袁大海并不在意任敏的惊讶,自顾自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咦?这武夫竟会做诗?
镇静下来的任敏略感错愕,旋即脱口问道:“为何要杀人?”
“为何要杀人?”袁大海哈哈一笑:“小姐的这个问题便如老虎为何会吃人一般,让属下不好解释。属下只能告诉小姐,这个世间从来只有弱肉强食,只要你拳头够硬,只要你的刀够快,哪怕你没理,这道理也是在你这边的,而那有理的没有拳头,没有刀,纵使有理也枉然!而属下一心要做那有理的人,所以便要杀人,因为只有杀人,属下才会永远有理!”
只有杀人,才会永远有理?!
任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稀奇古怪的言论,心中震骇难以言表,对袁大海的感观再次加强,忍不住又问他:“杀人有什么好?”
“好处大了!小姐难道没听过这首诗吗?”
不知道是太过随意了,又或是本性流露,袁大海一时忘却自己身处的时空,情不自禁的吟了起来: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吟完之后,还冲着任敏微微一笑,道:“既然杀人有这般好处,属下自然便以杀人为志向了。”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念到最后,任敏的眼神不知不觉的亮了起来,抬首凝视袁大海,轻声道: “一昧杀人,岂不落下千秋骂名?君不见自古只有仁德长留世,难有屠夫落美名的?那喜好杀人的都是暴君枭雄,又或逆臣奸小,这些人的罪行可是不绝史书的,难道君的志向便是死后为世人所唾骂吗?”
袁大海没有注意到任敏对他的称呼从“袁大人”变成了“君”,听了任敏这话,本能的便“呸!”了一声,反驳道:“小姐这话可就错了,要知道这自古以来,所谓仁德便是专门用来害人的,那道义二字更是从来没有一真!属下可不信什么狗屁仁义道德,属下就信奉一条,那就是宁教世间千万人咬牙恨我,也绝不让一人敢出口骂我!至于史书不绝,属下却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属下的刀够快,这史书只会赞美我,而不会骂我半句!因为敢和我做对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当然,属下也不会真的就如个屠夫般乱杀人,属下杀人是有选择的,起码良善百姓我是不会杀的!”
说完,却见任敏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神很是奇怪,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便再次说道:“小姐以为属下说错了吗?属下是粗人,书读得少,但属下却是知道,这历来所谓英雄者,可都是杀过人的!既然他们能杀人立威,被后人称为英雄,属下堂堂男子汉,又凭什么不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四章 姑娘,你可别坑我
本周过去了,下周一天两更保底。老婆发话了,不许再偷懒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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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五千年,哪个英雄不杀人?
他能杀得,我为何杀不得?
同样是人,凭什么他能做人上人,我就要做那人下人?
话说到这份上,已不必多言,袁大海一身坦荡荡,静候任敏的逐客令。
任敏的反应却不是如他所想,而是幽幽的盯着袁大海叹道:“难道杀人真能让你成为英雄豪杰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有一天,我可能会被别人所杀,成不了什么大英雄,但人活一世,有舍有得,不去做,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袁大海并不否认自己或许不会成功,但他绝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他相信,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今日的残暴便是明日的仁慈。
听了袁大海的回答,任敏摇了摇头,好心劝道:“你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身份地位并不低,一昧的去杀人总是不好,即便那些人该杀,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却是不该杀的。”说到这,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你始终是我干爹的人,别人眼里的东厂鹰犬,而我干爹是什么人你恐怕比我清楚,你听说历朝有权监能善终的吗?如果你不改变,只知道帮我干爹去杀人,那到最后,恐怕刀便落到你自个的脖子上,到时,没有人会可怜你,没有人会救你,因为他们认为你该死!这是注定的,没有办法改变的,也许,你可以学着现在去改变,去做一些让别人觉得是好的事情,那样对你可能会有好处。”
任敏直言不讳的一番话让袁大海有些惊讶,从她的这番话里,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有自己的看法和主见,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而且似乎对魏忠贤也有一些戒心。但她的这番话说得也是很中肯,相信应该是她的心里话。不过,这些袁大海何尝不知道,奈何已然上船,双手已沾满血腥,已经没有他的退路了。不过任敏的劝告他还是感激的,很诚恳的抱拳道:
“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不瞒小姐,我这人就是个粗人,这辈子会的也就是杀人,其他的,倒是不会了,也不可能再去学了。覆水难收,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我想改,只怕千岁也容不得我。或许,我这辈子注定只能以以杀人为生,和鲜血打交道,不过即使杀人不能使我成为后人膜拜的英雄,我也要做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哪怕死,我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惊天动地!”
突然间豪情上涌,忍不住大声道:“我这人不怕拼命就怕平凡,如果青史留不得我袁大海美名,那我就要留他个恶名万万年!如此,也算是胜过世间无数人,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够名留青史的?美名也好,恶名也好,总是他娘的大名一个!”
这番话让任敏再一次怔住了,从这个人进屋到现在,她在不断的被震骇,被惊讶,她从来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会有如此男子在!不,奇男子!让人吃不透他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的奇男子!
看他表情,听他说话,举手投足,挥洒自如,当真是快意恩仇的一个奇男子。虽然,他的身上无时不透着暴虐,但那种真正男人的情怀却是无比的吸引人,让人不知不觉被他所吸引。
许久,任敏缓缓的抬起头来,好像怨妇般瞥了袁大海一眼,带有几许埋怨道:“你只知杀人,如何能做一个好夫君?”
呃?!
袁大海忍不住一个激灵,意识到什么,本能道:“小姐未曾嫁我,焉知我不会是一个好夫君?”
顿了一顿,忽轻笑一声:“小姐难道不知道,凡事总要去做了才知道,光看外表是很难看懂一个人的。别人是金玉在外,败絮在内,而我却是败絮在外,金玉在内的。就比如你现在看我是个粗人,但你可知,我却是那会绣花针的张飞,这内里乾坤可是包容万象,小姐要是愿意,属下这心扉便立马打开让小姐看。”说着两手往胸口一放,作了一个打开心房的动作。
“你。。。。”
这个动作让任敏俏脸微红,嗔怒道:“你再这样和我说话,我便去告诉干爹,看他怎么治你。”
“世上哪有岳父会治女婿的?”袁大海笑咪咪的望着任敏,他再不懂女人,也知任敏对自己已经动心,或许便是自己的那番话太男人,这才让这个大家闺秀产生朦胧的崇拜吧。这会不展示另一面的我更待何时?趁热要打铁,能不能把这小娘们抱上床可全看现在了。
。。。。。。。。。。。
袁大海突然一改那种武夫男人本色,转而成为一个油腔滑调的轻浮男子,不能说跨度有点大,转变得实在是太最人难以接受,但任敏却是一点也没有厌恶,也没有奇怪,她已经在考虑另一件事了,或许这个男人真的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也说不定。
当然,女孩子家的听到这种油腔滑调,大占便宜的话,怎么能不急?任敏故作生气得一跺脚,似怒非怒的白了袁大海一眼:
“我说要嫁你了吗?你这人怎的这么厚脸皮,也不害臊!”
袁大海两手一摊,故作委屈道:“哎,小姐这话可说错了,做人要有真性情,虚情假义做作干什么?我喜欢小姐,才将本性流露,若不喜欢小姐,大可做作一番,那样,小姐断不会说我什么,但我以真面目示小姐,小姐却怎能说我厚脸皮呢?这可是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自古冤枉二字就最折磨人,小姐可知,我这心已然被你折磨了。。。”
见袁大海越来越赖皮,任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再和他纠缠下去,她知道这男人是给脸就上树了,越是和他纠缠这些事,他便说得越是不堪,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和他说下去。
念及于此,凝声问他:“你真要娶我为妻?”
任敏正色,袁大海自然不敢再轻浮,也是一脸正色道:“大丈夫说话,顶天立地,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是真心要与小姐结为夫妻,白头到老的!”
任敏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咬嘴唇,眼眸流转,想了数秒后,毅然说道:“要我嫁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还请你打消这个念头!”
“小姐要我答应何事?”
任敏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郑重,袁大海心下一突,暗道这事怕是个棘手活。静立在那,便要听任敏说,任敏却是对他道:“你过来些,我与你说。”
过去?在这说不行吗?
袁大海心下狐疑,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在距离任敏不到一步的距离站住,正要开口,任敏却已经附耳上前,薄唇轻动,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袁大海听后,勃然变色,瞳孔瞬间放大无数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任敏。
见他吓成这样,任敏不由“哧”了一声:“怎么,你不敢?”
“不…不是…”袁大海摇了摇头,内心的震骇迟迟不能平复,连带着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惊讶。
见他这样害怕,任敏立即心生不满,冷“哼”一声,板着脸道:“你方才不是挺狂妄的吗,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更要以杀人为志向做个大英雄,口口声声说什么男人当以杀人为生,当以青史留名为业,却怎么连这事也不敢干呢?这事不是最能助你青史留名吗,你害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说一不二,说吧,这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
任敏让自己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袁大海从来没有想过,他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但任敏却是步步逼人,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这使得他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答应。吱唔之下,却见任敏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鄙夷,顿时什么也不管了,把心一横,咬牙道: “你真的要我那样做?”
“当然,不然我与你说了干什么?”任敏此刻就如刚才的袁大海一般,男女完全颠倒,若不知道的人这时撞进来,只怕还以为任敏在强逼袁大海呢。
“你若是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