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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给周围几人使了使眼色,意思便是今日先隐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两黄旗的爱新觉罗巩阿岱忽然来奏道:“臣弟不赞同豫王爷之言,这天下是我们八旗打下来的,绝非一人之功。摄政王既然提及国策,那臣弟便有话直说了。我大清入关之初,所向披靡,这一是我八旗骁勇善战,二是明朝不得人心,从上至下全都烂透,士绅不愿意再为明廷效忠,汉民饱受三饷之苦,我大清入住天下,是顺天应人,本可传檄而定。”
巩阿岱顿了顿,继续说道,声音激昂,“这一点,从我三路大军南下,明军具降可以看出来,我大清本已经平定天下,然摄政王推行剃发令,立即使得天下鼎沸,各地乱匪蜂蛹而起。我大清之敌,原为腐朽的明朝,朱姓一家,八旗灭之,如猛虎搏兔,易如反掌,但是剃发易服,却使得我大清与整个天下为敌,使得汉族士绅、百姓,为保衣冠,为保文化,转而支持明朝,使我八旗疲于应对,处处皆敌。去岁的湖广之战,今岁楚赣大战,我大清连连失败,臣弟认为,这都是摄政王的国策出了问题。恕臣弟无礼,臣弟以为摄政王已经没有能力驾驭大清江山,不如退位让贤,由议政王大臣会议公推,另选摄政。”
这话说出来,顿时击起千层浪,一众宗室与八旗大臣已经觉得多尔衮有了准备,便没打算跳出来,但是这巩阿岱这样一说,不少人便疑惑起来。
他这话说得条理清晰,讲事实摆道理,指责剃发令,隐约间还有为陈名夏翻案之意,巩阿岱没有这个水平,多半是别人写好了说辞由他照着念。
那众人就不得不想一想,是不是肃亲王决定动手,那他们该不该支援呢?
巩阿岱是两黄旗人,老奴的侄子,皇太极死后,他与鳌拜、图赖、索尼、谭泰等人曾盟誓,支持豪格登位,但豪格争位失败后,他却与谭泰等人倒向了多尔衮。
他身份比较特殊,两黄旗人,又曾经支持豪格,不少人见他挑头反对多尔衮,便以为豪格说动了他,他现在是给豪格纳投名状。
他这一挑头,一些没长脑子的豪格派,竟然出来十多人,上前附和。
豪格同鳌拜对视一眼,他根本没联系巩阿岱,这显然是多尔衮抛砖引玉之计,这下他这一派怕是要吃大亏,两人不禁冷汗直流。
这次附和巩阿岱的人,恐怕都要被清洗,从两白旗开进北京不难看出,多尔衮准备用铁腕维护他摄政王的大位,以及手中权利。
一时间,豪格连多尔衮发动清洗的借口都想好了,非议国策,污蔑亲王,意图不轨,先把这下面的人一抓,然后一审,很容易就把他这个主谋挖出来,有两白旗控制北京,那还不是多尔衮说啥,那就是啥。
殿上多尔衮嘴角一丝冷笑,说道:“其他人什么看法?”
豪格一派一下站出来十多个人,但多尔衮并不满意,他要把事搞大,来看看殿中所有人的态度,从而判定敌我。
这场会议,多尔衮一派经过精心的准备,每一步都经过设计。多尔衮一派中立刻出来几人,与站出来的豪格派吵了起来,目标就是引战,将更多的人卷进来。
这一争吵,难免就热血上头,失去理智,一些人见此也加入进来,不多时,下面的人就吵作一团,支持多尔衮与要拉他下马的人,都大有人在。
多尔衮扫视全场,一旁负责记录会议的官员,也帮他查漏补缺,将明显支持豪格的人全部记录下来。
大殿上,除了愣头青,也有不少老油条,多尔衮摄政后,他们大都投靠了多尔衮,可这两年来多尔衮未给他们带来利益,所以心中不满,正好豪格要搞多尔衮,他们立刻支持,但这些人精,一开始就发现情况不太对,再看下面豪格与身边几名心腹都没表态,便也缩在一边,和起了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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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鹿死谁手
豪格未表态,济尔哈朗、代善又没有到场,殿内的老油条想想陈名夏,就算不明白多尔衮要搞什么,但是聪明点的这时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只可惜,在多尔衮的设计下,殿内的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仍有一些满人在巩阿岱的煽动下,代表着皇族,代表着各旗,发泄这对尔滚的不满。
多铎第一个发言,基本已经为会议定下了调子,这边又没有能够于多铎相抗之人,豪格站出来也没什么用,最关键的是两白旗进城,豪格就是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上赢了,也没什么用处。
多尔衮这是给满清内部斗争,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以后大家都不用讲道理,看谁兵多兵强就行。
仪政的结果可想而知,支持多尔衮的站了上风。
这时多尔衮已经达到目的,便站起身来,他扫视堂内一眼,也没发表任何评论,就宣布会议结束,而后直接离开大殿。
多铎没再乎上面坐着的小皇帝,疾忙追了上去,多尔衮冷声道:“人都记下来了吗?”
“记着了。”多铎也冷笑着,“不过。济尔哈朗、代善,两人没来,这两个老货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多尔衮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多铎等人也连忙站定,等他吩咐。
“两白旗已经进城,济尔哈朗和代善,来不来没有关系。你先派人将议会上支持豪格的人,全部抓起来,然后让巩阿岱诬告豪格三人,就说是受豪格三人指使,意图搬到本王,然后迫使皇上退位,拥戴豪格登基。”多尔衮信手拈来,一顶谋逆的帽子直接扣下。
多铎点点头,“臣弟这就去办!”
“等等~”多铎转身欲走,却被多尔衮叫住,“豪格、代善、济尔哈朗,都要派人监视起来,不能让他们跑了。”
多铎笑道:“王兄放心,早安排了。”
另一边豪格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议政殿,鳌拜急忙上前问道:“王爷,怎么办?”
殿外一片雪白,豪格站在厚雪覆盖的台阶上,身旁宗室与八旗大臣鱼贯而出,不少人还没有意识道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到来。
豪格沉吟片刻,勉强定住心神,这个时候他不能自乱阵脚,“不要慌,还没道最后时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现在关键要搞清楚,礼王和庄王为何没来,还有多尔衮既然动用两白旗,咱们不能束手就擒,得想法把保定的唐通调过来。”
这议政王大臣会议,代善、济尔哈朗不可能不参与,他们不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已经被多尔衮先下手为强,软禁起来,要么就是发现多尔衮设套,所以故意不至,两个老狐狸到底是聪明人。
如果是前者,那豪格就彻底输了,唯有想法逃出北京,才有活路,但如果是后者,那他就还有机会。
现在看来,他的密谋已经提前泄露,那他见过济尔哈朗和代善之事,多尔衮必然知晓,以多尔衮的手段,不管两只狐狸是不是真的参与,他肯定都会借着这次机会,把两只老狐狸一起拿掉。
这么一看,济尔哈朗、代善现在想下船也来不急,只能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豪格在脑海里把局势过了一遍,匆匆提步,“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鳌拜点点头,紧随其后,这时索尼忽然几步赶上,凑到豪格身边低声说道:“王爷,咱们被人盯上了。”
豪格回过头来,果然见不远处,几名侍卫正在向他们这边张望,豪格脸上一寒,“不必理会。”
现在事情已经是摆明,监视不监视,豪格都要同多尔衮斗,而豪格就算什么也不做,多尔衮也不会放过他。
豪格说完,便上了轿子,鳌拜与索尼也紧随其后,离开了皇宫。
要说这满洲贵族应该骑着高头大马才能显得威风,但这奴儿一但得了势,往往比主人还会使唤人,还会享受,这大冷天的不要说骑马,要不是多尔衮招来开会,不少人连床都不想下。
这旗人在战场上拼杀,为的不就是今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么?
豪格等人的轿子,往肃王府而去,后面多铎派遣的侍卫立刻跟上,也没打算隐藏,明目张胆的跟在后面,反正等豫王那边先把小喽喽们拿下,罗织好了罪名,就要拿豪格,侍卫们根本不用顾忌什么。
一行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一个拐角,从巷子里却忽然出来一群提笼遛鸟的人,正好与跟踪的侍卫撞在了一起。
“他娘的,没长眼睛?路都不会走!”几名侍卫被撞了还没说话,那提笼架鸟的却先怒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横?八旗大爷能不横么?
就在这时,前面一辆马车也与豪格轿子撞在了一起。
轿子里,豪格正想着对策,这多尔衮已经调兵进城,他回来的急,正蓝旗还留在***着川陕总督孟乔芳稳定川蜀,现在只有依靠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和唐通的绿营兵。
这万一打起来,有这两支人马在,他尚可支持,然后让代善把调到关外休养的两红旗唤入关中,他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这一切的关键,他得能出城,得与济尔哈朗和代善联系,否则在两白旗控制下得北京,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多尔衮想切就切,想剁就剁,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豪格正忧心忡忡时,轿子忽然与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而就在这时,他的轿帘被人掀起,一人急声道:“肃王爷,快上马车,立刻出城。”
豪格定神一看,这人五十多岁,待着碗帽,有些眼熟,他微微一愣才想起来,却是庄王府的一个老包衣,他顿时眼前一亮,连忙下轿子,换上马车,片刻后又有两人仓皇的窜上来,正是鳌拜与索尼。
这时两人也顾不上礼仪,只能与豪格挤在车内,外头包衣吩咐轿子继续往肃王府抬,然后一挥手,催促车夫道:“速走,后头挡不了多久,我们赶紧出城。”
第627章清君侧,豪格起兵
济尔哈朗与豪格、代善不同,他原来也是辅政之一,与多尔衮并肩,直到今年二月时才被多尔衮找借口搞掉了辅政之位,使得满清大权握于多尔衮一人之手,可以乾坤独断。
可是济尔哈朗毕竟也辅政三年,若是没培养一些党羽,拉拢一些将领和满洲贵族,他也不可能干上三年,早就被多尔衮赶下台。
豪格三人上了马车,径直投京师南门,守门的将领便与济尔哈朗有旧,没有盘查就将马车放出城外。
马车出了北京,便直奔通州,镶蓝旗的大营设于此处,索尼坐在车上,心有余悸道:“庄亲王真是老沉持重,洞察先机。”
豪格与鳌拜都不说话,他们算是出来了,可城中的旧部,以及支持他的皇族和八旗大臣,怕是要被多尔衮清洗干净。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到了通州大营外才停下来,豪格三人下马,便见一面白雪中,一座大营扎在旷野里,蓝底的龙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
营门前,蓝甲镶着红边的旗兵,肃立在营门前,杀气腾腾,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庄王府的老包衣,行礼道:“肃王爷稍后。”
老包衣向守营旗兵说了几句,转身便领着豪格三人进入营中,把他们带到大营中央的牛皮大帐外。
帐外把守的旗兵,见他们到来,立刻挑起帐帘,一阵冷风灌入大帐,帐中一群披挂齐全的蓝甲将领顿时齐刷刷的向门口看来。
豪格走在前头,他将身子一矮,钻入大帐,便见帐内已经挤满了人,大帐中央坐着一人正是披挂齐全的济尔哈朗,左首坐着一人则是穿上红甲的代善。
帐中诸人见豪格进来,顿时齐齐起身,抱拳行礼:“肃王千岁!”
帐中几盆碳火,烧的啪啪直响,空气燥热,豪格见此,环视众人一眼,然后问道:“庄王、礼王,城中的情况都清楚呢?”
代善收到书信,直接从王府翻墙而出,济尔哈朗已经坐着轿子准备去参与会议,路上遇见一人,忽然往他轿帘里丢了封信,他看了之后,立刻溜出城外,正好遇见代善。
代善在京畿没有兵,只能抱着济尔哈朗的粗腿,两人出了城,便派人去找豪格,但豪格以经前往皇宫,两人直能一边派人留意京中情况,一边跑到通州大营,让兵马把自个儿保护起来。
济尔哈朗正色道:“大多都以知晓,现在就看肃王爷怎么决定了。”代善也站起来一拱手:“大清社稷危如累卵,我等大祸临头,肃亲王是太宗嫡长,该拿个主意。”
帐中的人听了齐齐看向豪格,脸上都是肃然,豪格见此,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多尔衮弄权,故意设套陷害亲王,本王站在这里,恐怕多尔衮已经在城中抓捕忠义之人了。本王作为太宗长子,绝对不能允许多尔衮坏了大清江山,汝等可愿与本王一起清君侧,征讨逆贼。”
豪格这话也还有些水品,没直接自己上,而是告诉众人本王不是造反,不是谋逆,是要清君侧。
当然清完君侧,那就另说了。
济尔哈朗、代善两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把豪格扶上帅位,两人带头跪下,意思就是老哥两挺你了。
帐中诸多将领顿时齐齐拜倒:“我等愿意追随肃亲王,清君侧,保大清。”
豪格让众人起身,代善便建议道:“此事宜急不宜缓,肃王爷当立刻出击,趁着多尔衮四处抓捕,京师人心不稳之际,迅速将多尔衮赶下台,否则稍微迟疑,形成拉锯,大清天下必然分裂,反而让南蛮得利。”
相比于豪格执着于皇位,代善虽然支持豪格,但他心中大清才是第一位,如果两派争斗旷日持久,那大清必然因此而分裂,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豪格虽然想着皇位,也明白他说的有到里,多尔衮执政四年,党羽遍布四方,地方许多汉员都是他的人,若是拖久了,对豪格绝对不利。
豪格点点头,“传本王之命,大军立刻拔营,开往北京,令外传令保定总兵唐通,兴兵与本王汇合。礼王爷可速调两红旗入关。”
北京城,一阵鸡飞狗跳,一个个的满洲贵族,被白甲旗兵抓了出来。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陈名夏案时,再上一次,就要追溯到李闯进京了。
满人对汉人狠,自己咬起来,也不留情,大冷天的不时就有旗人,从被窝里给扒出来,穿着单衣被押到屋外,冻的哆哆嗦嗦。
老北京的百姓们,正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北京城中的权贵们,是一波换一波。
摄政王府邸,多尔衮在办公的暖阁里,心情如同暖阁里躁热的空气一样,他原来以为大局已定,没想到之前去请代善的人回来,禀报一直没见到代善。
于此同时庄王府的内线也传出消息,济尔哈朗不在王府,这就让多尔衮震惊了。
代善到没什么,可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就在通州,如果让老小子钻进大营,想抓他就难了。
暖阁内多铎说道:“王兄,就算济尔哈朗和代善两个老货逃出城去,只要抓住豪格,他们还能翻起什么花来?”
多尔衮冷着脸,“叫你安排人看住三人,现在跑了两个。代善多少还有一些大局观,一旦大势已定,本王料他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济尔哈朗就不一定了,今年本王罢免了他的职务,他正怀恨在心,如果要和本王火并,岂不让汉人看了笑话。”
多铎被训了一顿,不敢反驳,他也想不到两个老货,这么机灵,就像未卜先知一样。
满人入关后,养了不少汉人的术士,像那李闯的军师宋献策,就被人圈养着,多铎觉得他也应该养这么几个奇人异士,改改最近的运道了。
这时一名白甲牛录匆匆进入暖阁,神色慌张地说道:“摄政王,不好了,豪格也失踪了。”
“什么?”跑了代善与济尔哈朗,就算了,连豪格也跑了,多尔衮声如奔雷。
多铎也急了,他刚被训了一顿,要是豪格也溜了,他怎向多尔衮交代。
“失踪?怎么可能?”多铎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提起牛录,大怒道:“你们不是看着豪格、鳌拜、索尼的轿子进了肃王府吗?人怎么会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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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三王对三王
多尔衮在得知代善与济尔哈朗双双不见踪迹后,便立刻让人抓捕豪格,谁想豪格居然也失踪了。
那牛录被多铎提起,脸上满是惶恐,连忙颤声解释道:“王爷,奴才真看见豪格的轿子进了肃王府,可奴才进去搜捕时,肃王府内的奴婢、包衣,还有家人都不知豪格所在。”
多铎大怒,一把将牛录丢在地上,多尔衮脸色非常难看,对着多铎怒喝一声,“够了!”
多铎听了马上垂手低头站在一旁,听多尔衮继续说道:“代善、济尔哈朗、豪格三人先后失踪,这不是什么巧合,肯定是在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