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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堡忙躬身行礼,“臣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隆武直视着金堡。
皇帝这么说金堡便不再迟疑,沉声道:“臣以为,陛下操之过急了。”
“怎么说?”隆武问道。
金堡叹道:“王相兵强,势力以成,陛下压的太急,一旦反弹,后果不堪设想,不如以封号暂收人心,暗中培养势力,不要过早树敌。”
隆武点点头,现在他势力薄弱,与王彦失和,若王彦生了反心,他完全无力招架,行为确实不智,不过他之所以急着打压王彦,也有他的苦衷,他已经过了半百,说句不好听的,随时都可能去见先帝,然而太子又那么小,留下一个权臣在,要是篡了大明江山,那他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卿家之言有理。”隆武叹了口气,又开口道:“爱卿言朕操之过急,不知可有缓策教朕?”
金堡躬身一礼,他心里以有一计,“正要禀报陛下,陛下可一面封王相为郡王,命其留守中枢,一面封高一功、戴之藩等人为公爵,命其等在外征战,许以有功之日即封王爵。如此一来,王相在中枢不能立功,而诸多镇将得了承诺,必然踊跃奉命,多立战功,到时五忠五镇全封为王,与王相并肩而立,王相对于陛下的威胁,自然瓦解。”
隆武听后眼前一亮,觉得此计可行,他正要夸奖,庞天寿却忽然急急匆匆的跑来,隆武颇为不悦,责问道:“什么事?这么不成体统!”
“陛下,刚得到消息,王相过了梧州转道去肇庆了。”庞天寿顾不上礼仪,慌张道。
隆武听顿时一个踉跄,幸好被金堡扶住,待他稳住身子,不禁恼怒的推开金堡,大怒道:“王士衡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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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皇帝妥协
桂王朱由榔一直也是朱聿键警惕的对象,王彦因为恼怒桂王一派在广京散播谶语,所以借着入川的机会,顺道扫灭了桂王监国政权。
对此,朱聿键心中也是十分欣喜,点头赞同。
除去北面的建夷,这天下能够威胁他皇位的人,算起来只有三个,王彦和鲁王都不能排在第一,他最大的威胁还是大明法统上的继承人桂王朱由榔。
广西桂王政权被王彦铲除,朱聿键起初还是一喜,已经命人在广京准备了软禁
之地,只要桂王落入他的手中,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死讯,要么暴毙,要么意外亡故,要么染疾病死,反正就是要死,谁也拦不住,靖江王不就是这么死的么?
广京是朱聿键的主场,将桂王软禁在高墙内,谁知道怎么死的呢?
朱聿键原本都想好了策略,他最希望王彦直接将桂王杀了,这样即可为他背锅,还能留下一个整治王彦的借口,可惜王彦不仅没有伤害桂王,而且也没有将桂王送来广京,而是送往肇庆安置,并且留下兵马护卫,这就让朱聿键寝食难安了。
这王彦乃是当朝权臣,一人撑起大明的半边天,他去见桂王,这对皇帝而言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两人只要见面,广京朝廷肯定鼎沸,如果这两人达成什么协议,王彦要拥桂登基,那朱聿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迫禅位。
无怪皇帝大怒,王彦这是捏住了他的要害。
一旁的内侍与庞天寿立刻跪倒,“陛下息怒!”
金堡见此却行礼分析道:“陛下,莫要担心,王相如此,或许只是释放下心中的不满,并没有其他图谋。”
朱聿键大怒后,也惊觉失态,他听了金堡的话,微微冷静,但却情不自禁的在甬道上踱步起来。
皇帝思绪飞转,心里开始反思,或许是他这次打压太过明显,使得王彦不满,所以给他释放这样一个信号,告诉他适可而止。
其实王彦已经很给皇帝面子,本来出川后,战事了结,王彦就该还朝,但他硬是在湖广待了两个多月,就是等朝廷的封赏下来,但是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
王彦从水路绕道广西回粤地,一路上也没有消息,眼看就要进入广东,封赏还没下来,这对王彦的威望是个很大的打击,手下人会质疑他到底有没有影响朝堂的能力,自己该得的爵位都讨不下来,那下面的人岂不更没有希望。
若是朝廷一直拖着不赏,今后是不是立功也得不到奖赏,那大伙儿还要跟着你混么?
有鉴于此,加之皇帝对他的打压如此明显,王彦作为一党首领,这个时候就只能站出来对着干了。
见桂王,就是表明这么一个态度,告诉皇帝不要过火,不然他是有能力另立新君的。
隆武心里是比较相信金堡的说法,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王彦真立桂,朝廷处于王彦控制的粤地,那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卿家觉得眼下朕该怎么办?”朱聿键有些后悔,这次他确实操之过急,自己的势力还没培养起来,就急着打压王彦,实力完全不成正比,实在是不智之举。
金堡对于王彦这次见桂王,到是十分惊讶,一直以来王彦的形象都十分正面,就算皇帝打压也是被动的应对,像个忍辱负重的大媳妇,但这次来这么一手,却似乎有点权奸的样子了。
这忍辱负重一般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跟着岳武穆不是嫌命长么?但现在金堡却要多观察观察。
原本王彦一边,金堡是不怎么考虑,更多只是周旋,他跟着皇帝可以入阁拜相,而跟着岳武穆却不会有好下场,但现在他却要想想,是不是该两面下注了。
“怎么不回话?”朱聿键好一阵没听见回应,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直视金堡。
金堡闻声,猛然醒悟,惊觉失态,皇帝问话自己居然迟疑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圣心不悦。
好在金堡是谏台官员,就是靠满嘴放炮吃饭,思绪必须活跃,反应也必须要快,他连忙躬身行礼,沉声说道:“陛下恕罪,臣方才只是在想策略。”
“那可有对策?”朱聿键说道。
“陛下!”金堡叹了口气,“臣以为此时关键是稳住王相,陛下该暂时将分化瓦解五忠军的计划放下来,然后立刻下旨晋封王相为二字郡王,派快马前去追赶,务必赶在王相到肇庆之前,把旨意送到,阻止王相面见桂王。”
“现在下旨?”朱聿键微微皱眉,这不等于他向王彦低头了么?
不过朱聿键心中也清楚,当朝权臣去见桂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起码朝中立刻会人心浮动,原来的拥桂派见王彦与桂王会面,肯定投入王彦的阵营,而桂王本来就是法统继承人,原先只有名分没有实力,现在两样都有,怕是广京朝中立刻会兴起一个股拥桂的浪潮,等不他驾崩,便要换皇帝都有可能。
想到此处,朱聿键只能低头,“这消息从梧州传来,王卿早已出发,现在去追赶还来的急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皇帝同意下旨了,可如果王彦从梧州转道,算时间,怕是已经和桂王会面,不过金堡却知道两股原来敌对的政治势力想要合流,中间必然要先接触磨合,分配利益,不可能说合流就合流,王彦这次多半只是释放个信号,并不是真的要见桂王。
“陛下,如果臣没猜错,王相必然还在路上,等着陛下的诏旨了。”金堡幽幽道。
朱聿键听了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不禁怒气上脸。
金堡见此,忙说道:“陛下,其实此事大体也可以看清王相的态度,如果诏旨能够追上王相,那就说明王相没有立桂的心思,只是对陛下的打压不满,那陛下也可从此事中摸清王相能容忍的制衡尺度在哪里。可如果王相真见了桂王,那陛下~”
金堡停了一下,看了隆武一眼,才接着说道:“那陛下就该谋求调万督师的兵马入卫,或者考虑将行在迁往江西了。”
第640章云苍山
王彦明白桂王是自己手中一张很重要的牌,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若是大明法统上的继承人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事故,忽然暴亡,肯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作为神宗子孙,桂王在明朝内部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皇帝已经进入暮年,而皇子年幼,若是皇帝忽然驾崩,毕竟国赖长君,特别还是外有强敌的情况下,幼皇子登基无疑不合时宜,只能造成主少国疑的局面,而桂王朱由榔登基,将法统重归神宗一脉,无疑最为稳妥,也最容易让大多数大臣接受,迅速稳定局面。
王彦明面上将桂王安置在肇庆府的新兴县外的云苍山上,但是实际上却是放在了阳江外的海陵岛,岛上的岛民全部被迁入琼州,几乎完全与陆地隔绝,唯有每月运送米粮的海船,才能通过水军的监视入岛。
王彦这么做,道不是为了软禁桂王,相反是在保护朱由榔的安全,以免被人刺杀,或者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劫走,搅动风雨,所以朱由榔的安置之所必须机密。
当王彦放出消息后,云苍山上的守卫就有报告,前后有三波人在山下窥视。王彦曾吩咐余太初进行探查,便发现三波都是明朝内部的势力,一波可以确定是闲置在广京的瞿式耜所派,另两波可以肯定有一个股来自皇帝,但另一支却查不出来。
这次王彦的心思确实被金堡猜透,他从武昌坐船走水路经过灵渠,进入广西,船只速度本就比不上骑马,王彦还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桂林后,李过等人相迎,王彦又歇息几日,顺道还视察了几处茶山,见了个把土司,他的目的就是给皇帝一点时间考虑,不要等他到了广京封赏还没定下,最后搞的势同水火。
可惜到了梧州,王彦依然没有等来封赏的诏书,这就让他心里万分恼火了。
十月间,天空中细雨霏霏,正是广南多雨的季节,秋收后官道两旁的田畦和水沟里都积满了雨水,远方的密林山峦一片朦胧。?
这时,一支骑兵队沿着官道奔驰,他们都披着蓑衣,带着斗笠,为首的正是王彦,他从梧州与船队分开,然后向南面的新兴县而来。
在他们奔驰时,路上也时不时的看见一支支明军,踏着泥泞,冒着细雨,唱着战歌向县城挺进。
这些队伍,每支大概百来人,都是肇庆府的府兵,趁着农闲时节,受屯军千户号召,前往府城集中训练。
粤地府兵推行的早,各向制度也完善,府兵分为夏训和冬训,夏训基本上是在本县操练个人的搏杀技巧,冬训主要将整个州府的府兵集中起来练习战阵之法,识令旗,闻金鼓,站队列,使屯卒一旦选入戍卒,就能快速形成战力。
王彦在兵制改革上,明显吸纳了隋唐和秦的特点,而这些朝代都有明显的特征,就是打仗就负责打仗,种地就负责种地,术业有专攻,而且都有强大的军事贵族阶层。
这些军事贵族,可不光是只会打仗的莽夫,他们大多是能文能武之人,其实在隋唐以前,中国文武并不分家,士这个阶层那是下马管民,上马管军,所以才有出则为将入则为相的说法,到宋以后,才有所谓的文武之争。
这点可以从受唐朝影响巨大的日本看到,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在日本的士,就是武士这个阶层,基本都是文武双全。
王彦的府兵改革,长远来看是从新培养起军事贵族阶层,但如何做到文武合流,却还是任重道远。
此时王彦一行快速奔驰,沿途已经至少遇见五支府兵,他们一路上不停的超过一队队府兵,终于在天将黑时,接近了新兴县城。
城外十里长亭,知县和屯军千户等人,早早等候,这两人王彦也都认识,知县是大伯的一个门生叫胡恒元,是去年恩科的举人,屯军千户则是以前的扬州老人名唤刘德勇。
粤地作为王彦最先经略之地,也是控制最为牢靠之地,四成以上的地方文官和九成的地方镇军,都是他的人。
这天下着雨,道路又泥泞,王彦原本想着直接奔驰进城,没想到这样的天气,他们居然迎接到这里来,王彦只能打马过来,一众人连忙行礼,“我等拜见相公!”
王彦见一群人,挤在亭子里,衣袍鞋子上都沾满了污泥,别的不提,至少心意诚恳,便翻身下马,然后笑道:“这样的天气,你们在这里迎我做什么。”
胡恒元忙让人倒了一碗水呈上来,“相公来我新兴县,我等自当远迎。”
王彦摇了摇头,将水喝了,便说道:“广南冬如北地暖春,但这十月的雨水落下来,也有一丝微寒,大伙也别在这儿呆着了,都随本相进城吧。”
“相公不去云苍山吗?”胡恒元不禁问道。
王彦从梧州改走陆路后,便命人将消息散播出去,他则一路不紧不慢的过来,只是今日忽然下起了雨,才加快了速度,想要入城过夜,但得知消息的胡恒元等人,却不知道其中原由,以为王彦是要去云苍山面见桂王。
王彦摇了摇头,“今日天色以晚,先入城休息吧!”
说完王彦又让是士卒牵来战马,将亭子里的众人统统带离。
马匹对南明来说是稀缺资源,这群人全都是徒步过来,可王彦现在却是骑兵大户,护卫都是一人双骑,足够将这些人带回,不过剩下的路便不能奔驰,只能夹马慢行了。
因为陈邦彦等人,带着船队继续前往广京,所以王彦身边没有跟着什么高官,胡恒元与刘德勇便跟在他一左一右。
王彦便笑问道:“德勇,从上面退下来后可还习惯。”
“回禀相公,卑职每逢夏冬就干劲十足,可一到了农忙时节,就浑身难受!”刘德勇在马上抱拳道。
王彦听了哈哈一笑,“看来府兵训练,还是太过清闲,正好本相决定在广京重开武学,到时算你一个,免得你闲的难受。”
明朝武学分为三类,一是设立于两京的京卫武学,二是各地方卫所的武学,三是穆宗时期设立于遵化、永平、密云三镇的武学。
这些武学虽然不受重视,但也标识明朝确实在改变,王彦之前就命邝露办了随军武学,但力度明显不够,他这次准备要大办。
第641章粉墨登场
武学始于宋代王安石变法,明朝的武学有设有废,在朝廷编制中,京卫武学只设从九品教授一人,地方上的武学,则只有未入流训导一人。
看这个编制,看这品级,再看看国子监祭酒啥品级,看看地方教谕啥品级,就也能看出文武之间的差距,相差真不是一星半点。
刘德勇听了王彦要他进武学,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色一变,“相公,武学卑职就算了,邝夫子教那些东西,卑职实在头疼的紧。”
他们这批屯兵千户,下放到各府训练府兵,至少大明朝十七条军规得能认识,金鼓令旗要能识别,阵法要能演练,而这些东西怎么来,除了有人教受,就只能看《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等兵书,然后自己琢磨。
刘德勇等人都是从邝露手下走过一遭的人,印象十分深刻,邝露毕竟是文人,具体的战法他是教不了,主要还是教人识文断字,教些儒家经义,教授做人的道理。
中国古代的教育,同时下正好是反过来,先教做人再教做事,最开学的都是《弟子规》,《孝经》之类,再者修齐治平,也可以看出来,先是修自身,才能利于天下,而现今是先教做事,不教做人,至于好坏,智者见智。
刘德勇这样的粗汉,一把年纪了再去被教做人,如小儿般识字读文,自然别扭,难度可想而知。
王彦见此,微微笑道:“这事你跑不掉,今后军中百户以上军官,至少要能看懂军报,至于千户以上那要求便更多,你不想再进一步?”
刘德勇嘴上抱怨,心里却十分欣喜,相公这是看中他,其实他识字后,私下也没少看书,只是不好意思对别人提起,文人蔑视武将,武将对于文人也不太感冒,大家都是大老粗,原本抱团取暖,你突然去读书,也会被人耻笑。
这文武分流几百年,观念根深蒂固,并非一时能够改掉。
王彦与刘德勇说了几句,又同胡恒元谈了谈肇庆的民政,慢慢的便进了县城。
胡恒元要为王彦设宴,但是被王彦拒绝,新兴县一家富户腾出一间大宅,供王彦一行歇息。
入夜,王彦正坐在房中看书,外面传来余太初的声音,“相公,职下有事前来禀报。”
“进来。”这么晚了,王彦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书。
锦衣卫有南北镇抚司,新任的指挥使是王彦推荐给皇帝的王子龙,与王彦有旧,但却是皇帝的人,不过皇帝没有银钱投入,加上文官集团好不容易摆脱锦衣卫,自然不能让锦衣卫这个特务组织再起来,所以极力压制。
原本主管缉拿、诏狱的锦衣卫北镇抚司,便一直发展不起来,反而是天地会借壳上市,使主管风纪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