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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了精神支持的流贼,确实不能等闲视之。
义军没有火炮,但穷苦大众动手能力强,火炮造不出来,造点车却没有问题,这是中华民族的数千年的底蕴。
此时一名车指挥比出了几个手势,猛然挥下,数座车齐齐发射,几枚巨石腾空而起,砸上城楼,百斤巨石被抛射出去,刮起一阵劲风,将墙朵砸的稀烂,又在城头撵出一条血线。
石的威力,并不比火炮小多少,清兵沾之即死,触之即亡,满地被砸的变形的尸体。
城门楼子,被砸的哗啦啦的掉这砖瓦,眼看要榻,易永贵顿时大怒,“火炮,在干什么呢?给老子打掉群。”
“放!”清兵把总,猛然挥手,但话音刚落,就被一之流矢射翻。
“轰隆”的炮响一直没有停歇,其实清军火炮早就与群对上了,但临沂城毕竟事先没有准备,城上只有四千正规绿营兵,还要平摊到四面城墙,火炮本就稀少,平摊开来,没有集中使用,自然一时无法解决群。
此时一枚铁弹,便砸破义军竖起来遮挡的木板,将后面一架车砸烂。高耸的车,咯吱几下,轰然垮下,下面拉动绳索的义军顿时哄散。
城上城下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箭矢如雨,义军的弓箭少,无法压制城头,但他们将一快快木板,插在城下,行城一道简单木板墙,门板上钉满的箭矢,不少义军弓手,便直接躲在木板后,把城上射下的箭矢又射了回去。
城头已经登上了大批义军,但泥腿子总归是泥腿子,虽然他们在大师兄的鼓舞下,力战清兵的壮志豪情与正规明军也不遑多让,但确实缺乏严格的军事训练,远处吆喝放箭还行,进入近身搏杀,相互间没有配合的劣势就是显而易见了。
往往十多名义军都啃不下四五名结阵的绿营兵,十多名绿营精兵就能迫得蜂拥而来的义军步步后退。
城墙上陷入拉锯,义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却显得的后续乏力,而且残酷的厮杀,也使得大师兄的鼓舞,渐渐失去了作用。
轰隆一声炮响,最后一架车被清兵火炮拆掉,轰然垮塌,不过城头的城门楼子也被砸垮,马面、敌台基本被摧毁,大大削弱了城墙上敌兵的防御力。
时间一长,两军的素质便体现出来,赵束乡见城头上的义军逐渐被赶下来,不禁打马靠过来,对谢迁说道:“将军,该出手了。”
谢迁自然知道,他举起右手一挥,身旁的几员将领立即大声吼了起来,阵后等候多时的四千老营闻声而动,叫嚣着冲向了城池!
这些士兵全都装备棉甲,手提盾牌,防护力较强,也有弓箭手。
这些人跟随谢迁在山东流窜两年,战力比一般的绿营还要强,所以谢迁一般不会轻易动用,都是让泥腿子先消耗敌兵,再用老营一锤定音。
城头上,易永贵见四千义军,敲打着盾牌,踩着步子,向城下逼来,后面还有一队人马推出由几个长木捆在一起的撞城锤,也不晓得这群流贼拆了谁家的房梁,心头顿时一沉。
四千老营并没有选择四散攻击,而是集中攻击城门,他们并没有急着攀爬,而是刀盾手组成盾墙,将弓箭手护住。
这段城墙上的马面敌楼已经被车摧毁大半,近千名弓箭手,向城墙射箭,绿营兵没了工事的优势,顿时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易永贵从墙朵的望口向下看,只见那撞城锤已经被推了过来,额头上顿时冷汗直流,忙招呼着,“快,从其他三门调人过来。”
第666章破城而入
“放箭!放箭!给我放箭!”易永贵急的挥刀大呼!
城门上的绿营弓手,只得咬牙站起身来,不少士卒弓还没有拉开,便被城下咻咻的箭雨射翻,少数人放完一箭,又连忙蹲了下来。
城墙被石毁坏,只有极少一部分清兵,可以从射孔放箭,而城门处的绿营兵还不到两百人,却要被近千老营弓手压制,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近百士卒组成盾墙,将攻城锥围的密不透风,就像是缓慢移动的大乌龟一样,箭矢射在上面,叮叮当当的根本没有效果。
易永贵眼看这个大家伙要接近城门,顿时再次爆喝一声,“快,抬门炮来。”
临沂的城门并没有四面封堵,若是让撞城锥撞几下,这城说不定就守不住了。
几名清兵慌忙抬着一门佛郎机在城墙上奔跑,可几支流矢射来,顺时射死两人,佛郎机立刻掉在地上,砸的火星四溅。
绿营兵的战斗素养还是比较高的,几名猫着腰躲在城墙边的清兵见此,立刻奔出,将掉在地上的佛郎机抬起,又有几人连忙拿起盾牌掩护。
城下四千老营兵,近千弓箭手列成九排,每次都有三排弯弓齐射,箭矢腾空而起,如黑雨般落下,插在城墙上,箭杆和尾翼不停的震动。
绿营兵一路上,不停有人倒下,但终于还是将炮抬了过来。
一名清兵立刻装上子铳,易永贵一把抢来火炬,亲手点燃引线,火花咻咻的往药室里窜,四名清兵忙将佛朗机抬起,炮口压低,直对准了缓慢移动的龟阵。
“轰隆”一声炮响,漆黑的炮口火光喷发,一枚铁弹呼啸而出,直接“碰”的一下砸在义军的盾牌上,那前面的士卒顿时被炮弹的威势带的飞起,后背猛然撞在攻城锤上吐血而亡。
易永贵见盾阵被炮弹轰开一个缺口,形成混乱,立刻喝令道:“抓住时机,放箭。”
城上一波箭雨袭来,几名义军立刻被射到在地,不过剩下的盾牌手,却很快补了上来,又从新围成了密不透风的乌龟阵,片刻间,死去的义军,也被从盾阵里丢了出来,撞城锥继续缓慢前行。
易永贵万分懊恼,一拳锤在城上,喝令道:“再来!”
清兵闻命,连忙换掉子铳,易永贵再次点火,四名清兵在火星窜入药室的瞬间,将炮抬起,可他们这次还没来得急瞄准,一波箭雨便迎面射来,前面两名清兵闷哼一声,几支箭矢正中其胸,佛郎机的炮口立刻下坠。
“轰隆”一声炮响,跌落的炮口喷发出一片硝烟,铁弹没有飞向城下,而是砸到城墙上,顿时碎石飞溅,抬炮的士卒都被溅伤,佛郎机砸在地上,士卒不停的哀嚎翻滚。
方才一炮,已经引起了下面义军弓手的注意,根本不再给他们放炮的机会。
城下,撞城锥已经接近城门,城头火罐抛下,滚木砸下,都没有效果。
忽然易永贵只觉得城墙一阵晃动,却是百名义军壮汉,一起拉动绳索,将撞城锥狠狠的荡了起来,然后猛然撞在城门上。
“轰!”
城门晃动,城墙在颤抖,城砖和泥土哗啦啦的落下,撞城锥再次被高高荡起,在百人齐齐的号子声中,带着万斤的力量,再次向城门疯狂撞去。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城门内用身体挤住城门的绿营兵,鸦雀无声,只是身体随着撞击起伏,许多人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去其它三门调兵的亲兵终于跑了过来,易永贵见此立刻大喜,可他向亲兵身后看去,调来的人手不过百来人,顿时脸色一变,“怎么才这么点人。”
“将军,高苑贼四面围攻,其它三门也十分紧张,调不出人手。”亲兵忙解释道。
易永贵闻语,感受到城墙的剧烈晃动,长长一叹,“天意如此,非本将不为大清尽力。快!把本将战马牵来,咱们速度从北门突围,要是贼人突入城中,我们便走不成了。”
说完,易永贵匆忙下城,而就这时,城门处一声巨响,封门横条咔嚓断城两半,门洞内的绿营兵顿时大哗一声,逃了出来。
城外,丁可泽见此,战刀一指,“儿郎们,城门以破,给本将杀啊!”
“杀啊!光复明宗!杀啊!”
城门外等候多时的四千老营兵,立刻呼喊着一拥而入。
片刻后城中便烟尘滚滚,冲天的烟柱数十里可见,城中哭喊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不到两个时辰,临沂就被几十万泥腿子攻陷,四面城墙皆被义军控制,只有城里还有零星战斗,但大势已定。
丁可泽一路杀到府衙,将知州等一班文武佐官尽数砍杀,然后冲入后堂劫掠,却没有发现易永贵。
“直娘贼!那厮难道上天了不成!”浑身是血的丁可泽提着战刀骂道。
“将军,总兵府尚未搜查!”一名士卒提醒道。
“走,去把那撮鸟揪出来!”丁可泽吆喝一声,便领着一众人马,凶神恶煞的往总兵府邸杀去。
易永贵想从北城逃脱,可惜义军破城太早,他来不急组织心腹人马,就被义军冲散,他匆匆茫茫逃回总兵府,准备带着妻儿躲入乡绅家暂避,但不想正好丁可泽杀来,将他一家堵个正着。
“哈哈~直娘贼!哪里走!”丁可泽在院落里,将易永贵堵住,他持刀大笑,身后一众士卒立刻包抄上来,围了过来。
看着一行凶神恶煞,提着战刀的义军,易永贵脸上一阵惶恐,他的小儿立刻躲到了母亲身后。
易永贵见无路可逃,到也能屈能伸,立刻便一下子跪下,“将军饶命,某也是汉人,愿意为将军效命。”
丁可泽见此,不惊哈哈一笑,提着带血的战刀,便逼了上来,易永贵见他面目狰狞,心中恐惧,忙颤声哀求道:“某精通兵法,还有大用啊!将军留我一命,留~”
他话未说完,人头已经落下,丁可泽吐了口唾沫,“呸,早先不降,城破才降,想的到美。”
易永贵一死,他妻儿呆如木鸡,几名义军看着易永贵的妻子,跃跃欲试,但却又不敢动。丁可泽见了,嘿嘿一笑,挥手道,“动作快点。”几名义军闻语立刻大喜,几人合力便把那女人拖走,丁可泽眯着眼睛,看着那小孩,半响后问道:“叫什么?”
那小孩被吓傻了,痴痴道:“易勇。”
丁可泽点点头,“今后你就叫丁勇,知道吗?”
“知道了。”
“你姓什么?”丁可泽又问道。
“姓易。”
小孩强忍着没哭出来,谁知刚说完,丁可泽便一个大嘴巴子扇来,暴喝道“老子不是告诉你姓丁了嘛!”
第667章两淮之虎
义军终究不是正规军队,就算是正规官军,此时大明诸部的军纪也大多很差。
临沂被义军攻破,一场血洗是避免不了,城中的绿营兵被杀了个干净,助战的青壮也被屠杀一空,就连城中的百姓也被杀了不少。
谢迁进城时,士卒们已经开始清理,但映入他眼中的却依然是满地的血迹和堆积如山的尸体,他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知府衙门。
同行的赵束乡微微皱眉,他曾提醒过谢迁要注意军纪,否则难成大事,但谢迁却有他的想法,他现在都成流寇了,还怎么在呼军纪,不靠着杀掠抢劫,怎么维持几十万人的队伍。
不过,看着满城的尸体,谢迁也多少有些责怪之意,留些青壮不杀,今后作为前驱,补充大军,也是不错的,现在全杀了,确实有些不妥。
来到府衙,谢迁召集诸将来见。
“大帅,城内敌军尽数授首,易永贵那厮,也被某杀了。”丁可泽铠甲上血迹斑斑,进入大堂便大声禀报道。
他身后一众将领紧随着入内,一人抱拳报道:“大帅,城中军械粮草已经封存,暂时还没有具体数目。”
谢迁听了,点点头,吩咐道:“先让弟兄们饱食一顿,然后将城中的骡马全部集中起来,城内粮食,军械,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一并焚毁。”
“遵命!”几名将领齐齐抱拳。
丁可泽忽然问道:“大帅,我们待几天?”
谢迁看了赵束乡一眼,后者忙道:“大帅,越早走越好!”
谢迁听了点点头,没有犹豫,“就听军师之言,我们明天就走。”
义军只休息了一夜,次日便开始打点行装,临沂城内所有的百姓全部被赶出城外,城中粮食被搜刮一空,装上驴车,一车车的往南走。
等主力人马远离后,丁可泽领着千余士兵,打着火炬,便开始四处点火,昨日一战堆积起来的尸体,也被一并焚烧,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离临沂城三十余里外,一支黄甲骑兵正在道路上疾驰,忽然为首的一将勒住缰绳,整个骑兵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显得异常精锐。
战马和上面的人都哈着白气,一名甲喇章京打马上前,问道:“固山,怎么呢?”
河洛会的战马打着转儿,他拉了拉缰绳,稳主了马儿,然后用马鞭指着南面,哈着白气反问道:“那个方向是临沂吗?”
甲喇章京闻语,一手将头盔摆正,抬头望去,只见南面烟尘滚滚,脸上顿时一惊,“这是?”
河洛会微微一叹,“咱们来迟了。”
甲喇章京又问道:“固山,那咱们是接着追,还是等马总督的兵马赶来。”
河洛会看了看烟尘,沉吟半响,一挥马鞭,大声说道:“追,应该还没走远。”
在北方的平原上,骑兵无所畏惧,河洛会虽然只有三千骑兵,但他敢于挑战三十万高苑贼。
谢迁做出立刻就走的决定,实在是万分幸运,要是迟上一天,他便要被河洛会堵在城中。
自从豪格之变后,鳌拜、索尼等两黄旗大臣,带着一部分人,跟着豪格去了关中,两黄旗实力大损,而剩下的人难免人心晃晃,河洛会这次受多尔衮任命出来督战,就是来拉练队伍,凝聚人心。
三千黄甲骑兵,一路疾驰到了临沂县外,城内还有火光闪烁,但谢迁的队伍已经离去多时。
河洛会是离开大队,带着骑兵轻装急进,原本想要在临沂获得补给,但现在已经不可能,谢迁不仅一把火把城内烧的干干净净,城外所过的村庄,也统统被焚毁。
这时想要获得补给,便只有等后面的马光辉,或者是去更远的村落征粮,但河洛会趁着还有些粮草,却选择继续追击。
黄甲骑兵顺着义军留下的印记打马急追,一天后便追上了义军,谢迁的了禀报,马上带着骡马粮食往前走,将大批裹挟而来的百姓甩在身后,河洛会也不管三七二一,一阵冲杀,血流成河。
黄甲八旗驱散流民,又追了四十多里,河洛会不得不停下脚步,没有补给,就算人能忍耐饥饿,战马也不能忍耐。
此时摆脱了清兵追击的谢迁,三十多万人已经跑散到只剩十多万人,但他主力却没有损失,人马攻破几个县城,很快就会补充回来。
十万高苑贼,除了府城能够稍微抵挡之外,其他大小县城,基本一攻就破。
义军很快就拿下了郯城,在此稍作休整,便再次南下,沿途依然全部焚毁,而为了增加清兵追击的难度,义军在攻破新沂后,开始分为三股。
三路义军打下城池立刻抛弃,丢下各种坛坛罐罐,机动作战,八旗兵虽然擅长机动作战,但两淮清兵部署薄弱,而且清廷摆在这里的都是绿营步兵,义军来去无踪,把前来讨伐的清军拖得疲惫不堪。
后面尾随而来的马光辉领着三万多绿营,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高苑贼所过之处,一片破败,他们不仅得不到粮草补给,还要安置流民,防止流民演变为流贼。
马光辉毫无建树,基本就是在等粮草,粮草来了追不着的循环之中,河洛会到的打了几场胜仗,但也跑断了腿。
几个月的时间内,满清损失重大,总兵就死了三四个,宿迁、海州、沭阳、响水、灌南先后被义军袭破,淮北之地被搅成一团烂泥,谢迁被人称为“两淮之虎”。
而随着义军对地方的破坏,淮北一下多了数十万流民,这些流民为了生存,便也开始攻城掠地,抢劫粮食,并慢慢形成连锁反应,逐渐向淮南、河南方向扩散。
远在北京的多尔衮接到奏报,可算是体会到了崇祯的苦衷,他只得一面下旨训斥马光辉,免掉他三省总督的职位,一面让自己的兄弟多铎,再次统兵挂帅,并掉来蒙古八旗组成剿贼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到两淮,接过指挥大权,来剿灭谢迁集团。
第668章榆园军
谢迁部在淮北纵横,多铎率领蒙古八旗南下的消息,很自然的通过天地会,传入了义军之中。
谢迁自认为不是八旗的对手,流窜于淮北的几支义军,立刻向着淮河方向靠拢,打破了安东城,跨过黄河进入淮南。
义军没有攻打清兵重兵把守的淮安城,也不敢去碰扬州城,而是一头扎进了广陵地带的丘陵地带和湖泽之中,将流贼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钻山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多铎领着三万多骑兵,进入两淮与马光辉汇合,二话不说先打一顿板子,治他剿匪不利之罪,然后督促各路兵马围剿,想要快速平定高苑逆匪,不过他很快也面临了马光辉一样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