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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大国之怒
在两淮山东风起云涌时,南面的明廷内派系斗争也初步显现出来,可即将发展的愈发激烈之时,却忽然来了一个大转弯。
整个朝廷因为王彦辞去中枢的职务,自请到地方督师,而安静下来,之所以如此,或许也是众人拿不准此事的影响,不明白王彦的意图,所以不敢贸然出手,想要先静观其变。
王彦最近很少上朝,大多数时间都在王府里与幕僚进行规划,如何以幕府来取代朝廷的制度。
王彦更加倾向于宋制,但却被王夫之、顾炎武等人反对,宋制确实解决了中国历代的诸多问题,但是毕竟年代久远,而且任何一个制度的关键不是制度本身,而是在人,再好的制度,人不会玩,也是枉然。
明制推行以久,上下官僚都十分熟悉,而且明朝皇帝通常不勤政,常常不理政务,整个朝廷依然可以保持正常运转,就说明明制可以脱离皇权,可以在上面进行改变。
此时天下未定,大变的时机尚不成熟,王夫之等人建议王彦不要做太多改变,也不要太过放权。
经过商议,今后幕府的制度在明制上做出改变,但王彦决定先恢复六科给事中封还执奏之权,以表明自身的政治理念。
此时王彦的奏章被批准下来,他的政策便开始全面转向经营西南,先把自己的根基打结实,下一布就是请加大将军之衔,此衔自徐达之后便被废除,现在皇帝肯定不准,但他今后必须要把这个职衔拿过来。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底,他想从朝廷抽身,并不是那么简单,想要控制西南也并不容易,大明是个二百七十多年的老帝国,而他进入官场才四年多时间,军中还好,但文官系统中他却只能暂时掌握一些要害,地方上还有大批朝廷通过科举选拔上来的人才,并非他王家之人。
这也是王夫之、顾炎武说他摊子够大,却没有根基的原因。
衡阳王府,王彦与一众幕僚正连日商议,陈邦彦问道:“殿下,陛下的折子批下来,幕府之事宜尽早定下,不知道殿下准备何时前往武昌?”
个人精力毕竟有限,王彦最近有点晕头转向之感,见陈邦彦问起,他想了想却反问道:“诸位觉得孤何时离开行在比较合适?”
顾炎武起身一礼,“殿下,在下以为当乘着朝廷和议之前,先回武昌。如此殿下才能以备战之名将西南大权握于手中。”
陈邦彦点点头,然后约带不满的叹了口气,“建夷和议,明显只是想借此打通漕运,拖延时间,陛下怎会如此轻易相信呢?”
顾炎武摇摇头,“朝中大臣自然未必全信,但对于陛下与阉党而言,此事哪怕只有一成机会,都可以一试。若是成了,那便是天大的功绩,若是不成,对于阉党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只为一姓私利。如今朝廷亡国之危渐消,对他们而言,就算中计,不过是征战的将士多死些人,我等多费些功夫而已。这便是家天下与公天下之分,也是我等追随殿下的原因。”
陈邦彦等人听后,微微沉思,王彦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孤会在近日启程,诸位也要准备同行。”
诸多幕僚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堂外忽然来了一个王府侍卫,“殿下,司礼监来人求见。”
“必是为了和议之事。”王彦冷笑一声,然后对侍卫道:“带进来吧!”
侍卫得令,行礼退下,不多时便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
王彦威名在外,阉党在朝势力并不强大,太监们自然也跋扈不起来,小太监十分恭敬的行礼道:“小宦,参见殿下!”
“小公公,所来何事?”王彦抬手说道。
小太监便赶紧说道:“内相让小宦请殿下去礼部商议议和之事。”
冯开出极好的条件,却紧咬着明军水师必须先行撤出长江不松口,而王彦也一直不与配合,弄的主持和议的庞天寿极为恼火,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请王彦。
王彦觉得庞天寿已经被冯开出的条件,弄得鬼迷心窍,不过这冯与满清也实在无耻。
这和议之事,中国历史上也不少见,但从未这么不择手段来骗人的,一旦达成,想要毁约,对于整个国家的形象都是巨大的损失,所以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不然整个国家就没了诚信,无法取信于周边。
不过满清显然并不在乎,也亏得此时东方就明清两强,他不讲便不讲了,但这种基因种下,也是另段历史中,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诱因之一。
王彦听了太监的话,便挥手道:“孤今日还有大事要与部署商议,公公且转告庞内相,让礼部先行商议,孤改日再过去。”
小太监听了心里大急,还商议什么,全都妥当了,就您这儿过不去啊。
王彦不去,小太监自然不敢生拉硬拽,但这么回去,老祖宗那儿却不好交代,于是他急道:“殿下不去礼部,可否告知水师何时撤兵?”
王彦听了,不禁眼神一眯,小太监立刻心中一凛,知道他的身份,并没有资格来问衡阳王,顿时就把头低了下去。
就在他低头之时,余太初却匆匆来到堂外,然后急步进来,走道王彦耳边一阵耳语,王彦脸色便慢慢沉了下来。
余太初说完,就站到一旁,王彦沉默一阵,脸上可见阵阵怒意,半响后对那小太监道:“你且先退下,待孤与幕属商议后,近期会给庞内相一个答复。”
能有这么个保证,小太监散是能有个交代了,他连忙行礼告退。
待小太监离去,陈邦彦见王彦态度转变,面待怒色,不禁问道:“殿下,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彦沉吟半响,说道:“洪承畴已经打通漕运了。”
众人听了心头一惊,三家水师合力断长江,满清在江南的水师根本不是敌手,洪承畴怎么可能突破封锁呢?
王彦见众人惊疑,便让余太初将情报,说了出来:“郑国姓接到密旨,从长江退回福建,封锁长江的水师力量减弱,而荷夷与满清勾结,洪承畴购得重炮百门,能射六里,覆盖江面,水师遭受火炮威胁,鲁监国退回舟山,满将军也借风冲破岸炮封锁,西返湖广,满清漕运已经贯通。”
从理论上讲,王彦是兵部长官,明军的调动都要经过他,这也是庞天寿要与他交涉,而不能直接下令让水师撤退的原因,但皇权社会却有一个高于官府的存在,郑成功并不是王彦下属,并不像满大壮归他节制,接到密旨,在兵部命令和皇命间选择皇命,也算合乎明朝的规制。
王彦这几句,信息有点大,但诸人很快抓住了重点,洪承畴能够打通漕运,郑成功先撤到不是主要原因,关键还是从荷夷处购得了百门射程极远的重炮。
水师战船毕竟是木头,中弹要沉,要倾覆,在对抗岸炮时,并不占据优势。
原本水师便是利用满清江防糜烂,各个炮台火炮不足射程有限,才能沿江扫荡满清炮台,但洪承畴一下准备百门重炮集中使用,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邦彦听后,不禁勃然大怒:“殿下,区区荷夷,居然敢插手中国事务,此事绝不能忍。”
王彦心中也很恼火,沉声说道:“大国之怒,伏尸百万。这荷夷屡次挑衅,孤以其不过疥痒之患,一再隐忍,如今此夷得寸进尺,以为本朝软弱可欺,尽然与满清勾结,此事确实不能容忍,必须让此夷知晓中国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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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号令南洋
满清入关后,从关外小国,变成雄踞万里的大邦,内部的组织结构迅速扩大,负担便也增大起来。
中央官员、地方官员要俸禄,几十万绿营兵要粮饷,十多万旗人要享受特权,这都需要满清朝廷支出大批银钱。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随着满清前线战事失利,明清攻守易势,过去用劫掠的方式来维持军队的方法便行不通了,满清迫切需要从正常的渠道,来建立稳定的财政收入。
整个满清统治区域,北穷南富,之前满清顺风顺水,便也不怎么在乎恢复经济。
现在遇到了困难,便只能临时抱佛脚,但满清想要恢复北方被破坏严重的生产,就及其依靠江南的输血,所以隔断长江之策若是长期执行下去,结果必是明愈强清愈弱。
此时随着洪承畴购得百门重炮,重新在镇江、扬州段长江水域,建起了有效的防御,隔断长江之策,便基本失败了。
由此带来的影响,便是满清南北物资通畅,清廷可以调集粮草,从容平定两淮、山东的叛乱,恢复北方生产。
江南之地,毕竟是天下膏腴之地,明朝财政十之七八都来自江南,满清若是能好好经营,对于隆武朝廷绝对没有丝毫好处。
王彦原本准备拖上一段时间,可现在洪承畴这个奸贼居然和荷兰人搞在了一起,突破了封锁,这不仅破坏了他的策略,也让他丧失了一大收入来源。
原本明军在江面设卡,收取重税,以得一百四十万两白银,三家分掉之后,王彦也有六十万两进帐,可以解决湖广扩军的费用,但现在这条收入便被斩断了。
王彦让侍卫将南洋海图拿来,挂在大堂内,他与诸多幕僚围了过来。
“既然荷夷的手伸这么长,影响到本藩大计,本藩便不能容此夷在南海猖狂。诸位看这海图,以为该从哪里着手铲除此夷!”王彦负手站在海图前,他已经下定决心。这并不只是因为洪承畴购炮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与西夷接触比较多,知道西夷制造火器、战船的优势,如果让满清从西夷手中的到这些,那对于大明必然十分不利,所以他必须将荷夷驱走。
几名幕僚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本来大明差点被建夷打趴下,就已经让人恼火了,现在红毛夷居然也敢插手中国事务,中国威严真是荡然无存,这对于士人的自尊,民族自豪感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众人站在海图前,看了看,却有些一阵茫然,这大地上要进行报复,直接发兵灭之就行了,但海上要怎么打,却让人有些为难。
此时王夫之看了看,最先说道:“殿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或许可以借着此次对荷夷出手,顺势加强对南洋诸邦的影响。”
王夫之在市舶司时,接触南洋的情况比较多,所以比陈邦彦、顾炎武等人要熟悉南洋的情况,不至于摸不到头脑。
王彦之前与诸多海商会面,诸商便有言明朝在南洋影响减弱,让他们的贸易比较难做,王彦听了王夫之的话,不禁扭头过来,“哦?不知怎么影响南洋诸邦?”
王夫之走到海图前,指着说道:“殿下,大海广阔,就算是千艘战船,也休想控制整个海域,要想驱荷夷出南洋,唯有合诸方之力。首先便是联络佛郎机,吕宋岛上的西夷,此二家皆是荷夷宿敌,再者殿下可以用朝廷之名,传旨诸邦,令各藩属不得与何夷贸易,凡是不尊号令,便移除藩属之列,不许进贡,属国可共分其地。如此将南洋诸邦联合起来,便可共击荷夷,使南洋战火突起,荷夷无容身之地。”
荷兰人注重商业贸易,如果真如同王夫之之言,将南洋诸邦联合起来,那荷兰人在南洋的贸易肯定全部完蛋,但以大明如今的影响力,能够号令南洋诸邦吗?
王彦看了看海图,大海虽然广阔,但船只在海上航行,却需要靠岸补给,所以航线其实就只有那么几条,只要掌控一些重要的藩属,便可以达到目的。
王彦沉思道:“兄长,若是这些藩属不尊号令怎么办?”
王夫之沉声说道:“殿下若是下令,便可迅速判断我朝的影响力,将势力划分开来,确定我朝能够控制的区域,凡尊我朝者,我朝保其国祚延续,而对于不尊号令,则以敌夷视之,灭其国,掳其王,震慑四方!”
王彦听了眼神一眯,仿佛看见了大海之上,处处烽火,荷夷成为了过街老鼠,大明在南洋一呼百应,小弟如云。但他知道明朝对于藩国的管理,除了北面朝鲜、东面大小琉球、南面安南行汉字汉法,号小中华外,交往不断外,其他诸多藩属,基本疏于管理。因为天朝并不想从属国那里得到什么,所以没有必要关心这些蛮荒之地。
但此时王夫之却表现出了强烈想要干涉南洋的意图,这并不符合传统士人的身份,但其实仔细一想,便不奇怪,任何行为的背后,都有利益趋势,或为名,或为利,或者是为了大义。
随着广南海商在海上扩张势力,王家的商号,也乘上了东风,而贸易想要做大,除了海商走进南洋外,背后必然也需要朝廷势力进入南洋。
没有朝廷守护,走出去的海商便只能如吕宋岛上的两万汉民一样,沦为待宰的羔羊,海商迫切需要朝廷能够干涉南洋,为他们争取更好的环境,才能于西夷对抗,而他门这种意愿又表现在他们所支持的官绅身上,与当年东林党死活不让朝廷征税是一个道理。
王彦在澳门看见几幅佛郎机人绘制的海图时,心中也是十分震惊的,一些原来的藩属,如吕宋、爪哇居然都已灭国,而明朝一方居然全无所知,后来还要侧封灭掉吕宋的西夷,实在荒唐。
王夫之的建议,王彦是很认同的,今后与南洋诸国的关系,必然不是进贡、赏赐这样简单的互动,随着海冒得发展,一整套管理藩国的制度也要摸索出来。
当下王彦沉思道,“兄长之策,孤觉得可行,但具体该怎么做呢?”
王夫之听了王彦的话,却笑着摇头道:“术业有专攻,这具体怎么施行,怎么与荷夷在海上作战,殿下还是该与水师和了解南洋情况的海商商议。下官这里只再提一点,就是朝廷对于藩国并不重视,殿下或许可以将与藩国交涉之权拿过来。”
王彦听了点点头,他们确实都不精通海战,对南洋情况也只是略知皮毛,只能制定大的方向,具体细节,还是要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否则就成纸上谈兵了。
至于管理藩国之事,虽然看似比较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个大问题,毕竟传统力量强大,王彦如果说他要去南洋打不服号令的藩属,朝堂上的文臣估计会立刻炸锅,仁义之邦,怎么能发不义之兵,这种思想目前还是很有市场的。
而且王彦作为一个藩王,想要管理其他藩属,那置朝廷与何地?
想到此处,王彦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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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理藩院
入夜,一队精悍的士卒护卫着一辆马车在礼部衙门前缓缓停下,陆士逵翻身下马,上前挑起车帘子,王彦从马车里出来,这时等候在门前的何吾驺、钱秉镫连忙迎上来,躬身施礼道:“见过殿下!”
“庞内相何在?”
话音刚落,王彦便瞥见庞天寿站在门内扭扭捏捏,想出来迎接,好让王彦赶紧松口,却又觉得不能向王彦服软,整个内心似乎十分纠结。
王彦走进门来,姿态不改,笑着道:“庞内相这么晚了还亲自相迎,实在有些见外。”
庞天寿没好气的瞥了王彦一眼,心里大骂,要不是你这个贱货,咱家用得着在这里等你。
“哪里!哪里!”庞天寿虽然极其不喜欢王彦,但他得吸取上次教训,怕惹恼了王彦,谈判的事情又被拖延,于是故作亲密的靠上来,违背内心的边走边笑道:“殿下能来,咱家高兴还来不及”
庞天寿向前迎来,王彦却忽然后退一步,用手掩了下鼻子,皱眉对周围道:“什么味儿,这么骚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不禁脸上一僵,太监因为净身的关系,尿不干净,往往会滴在衣袍上,但庞天寿这个级别,上身配这香囊,显然不会有味,王彦这时明摆着看不起他,嫌弃他,拿他开涮。
庞天寿刚想靠近,看见王彦的举动,迈动的步子便陡然停了下来,王彦轻蔑的笑了一声,便从脸色阴沉的庞天寿身边走过,后面的见此,不知如何处理,为了避免尴尬赶紧跟上,将庞天寿丢在了后面。
庞天寿肺都快要气炸,心中恨不得活剥了王彦,但为了和议之事,他今天必须隐忍下来。
王彦走到了礼部大堂,他端坐中堂,其余的人在两边坐定,不久便见庞天寿一脸寒霜的走来,然后也在一旁做好,并未暴怒。
见此,王彦心里便有底,看来洪承畴突破封锁,打通漕运的消息,庞天寿和朝廷还不知晓,如此他便可以拿撤军来交换理藩之权。
这次商谈是明朝内部的商谈,并没有请冯一行,待人都坐定,小吏上好茶水,何吾驺见庞天寿还在生闷气,便替他问道:“殿下,这水师撤出长江之事,不知今日可否给个答复?”
王彦听了,不紧不慢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