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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只听见这群杀千刀的,边敲锣鼓,边放铳,打了一排又一排,前面的清兵被铅弹打的跟筛糠一样,成片的扑倒。
偏偏清军的弓手被放在了刀盾和长枪兵的后面,而弓箭本来射程就不及火铳,现在更加够不到了。
博洛看见成片的清兵倒地,脸上愕然,他急了起来,慌忙喝道:“让他们冲!”
清军号鼓一变,声音急促,被打懵的清将反应过来,在走下去,估计还没接战,人就死光了。
“冲过去!近身肉搏!”清将竭嘶底里的一声大吼,清兵听了急促的号鼓,纷纷发足狂奔起来。
明军这边有条不絮的轮射,装弹,奔跑而来的清兵,不停的倒地,中弹的士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但这没有拦住清兵的继续冲击。
这些绿营兵虽然被打的损失惨重,但作为明军曾经的一员,他们对与火铳兵却十分了解。
虽然他们搞不懂明军的火铳手,今天是不是打了鸡血,但他们知道,只要接战,他们还斗不过一群铳手么?
一百步,清军前排的枪手,刀盾已经倒了大半,而这时跑在后面的清军弓手,终于抛射出了第一波羽箭。
漫天的箭雨,飞射而来,如同雨点般落下,明军阵列中,大片的铳手中箭倒地,但剩下的铳手却一动不动,只是机械的听着横阵中的锣鼓声,来重复装弹,检查火绳,上前抬枪射击,后退装弹的动作。
他们并不担心,身边的缝隙,因为只要有人倒下,后排立刻会有铳手补上,形成连续不断的打击。
相比与弓箭,火铳三月成军,训练简单的优点,逐渐显现出来。
五十步,火铳已经能洞穿大部分的铠甲,击穿藤牌。
“~”一片硝烟腾起后,清军再次倒下一片,一名清军藤牌手,胸前藤牌被一枚铅弹击穿,然后又打在他的胸膛,他向前急冲的身子,在这一击之下,猛然倒飞,将后面一名弓手压倒。
就在这时,横阵中的锣鼓猛然一收,便听见刘文秀嘶声大喊,“拔刀。”
其实明军中,有一种铳枪,可以塞在铳管中,但是由于刺入后容易脱落,明军很少使用。
据《大明会典》记载,中国明朝景泰年间,就首次出现在铁铳上安装矛头,以便于刺杀的记载。
此法将火枪与长矛的性能融于一身,从这一点来说中,刺刀的最早起源在中国,而直到一百多年后的十六世纪中叶,欧洲才出现了在猎枪上安装矛头用于刺杀猎物的发明。
西方意义上的刺刀,在几年前也已经出现,不过目前还为传人中国。
这眼看清兵就要贴上,如果等清兵靠近了在拔刀,那气势上难免就弱了一些,而五十步放完一铳,打击了清兵的锐气,再对冲就正好合适。
随着刘文秀一声大吼,阵中锣鼓一收,克胜军立刻,收起鲁密铳,拔出配刀。
“杀!”刘文秀举刀大吼,这位西军悍将,奋勇诸军之前,身后士卒叫骂着,喊杀着,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反观清兵一方,前进的路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而且不知不觉间,前排原本密集的刀盾、长枪,已经稀疏得不成样子。
一名清军弓手,刚放完一箭,听见明军呐喊,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冲到前面。
不是他冲的快,而是前面原本近战的清兵,大多被铳打死。
清兵一阵愕然,他们原本想要贴身进战,可现在却只剩大群的弓手,克胜营冲入其中,大肆砍杀。
当然清兵弓手也有佩刀,但他们的素质却无法和克胜营相比,一接战,刘文秀如虎入羊群,清兵立刻向后溃散。
博洛见到这一幕,肝胆俱裂,他要靠这一万多人,为大军重整阵型争取时间,可这一照面就被打的溃败,反卷回来,他刚列好的阵型岂不又被溃兵冲乱。
“传令,骑兵给本王,强突敌军前军!”博洛双目赤红,竭嘶底里的一声怒吼。
他现在只能用,骑兵强突,以免明军前部,撵着败军,撞入他的步阵。
可是他身边的清兵还没来得急发令,明军阵中号鼓又起,那躲入左右步阵后的明军骑兵,又冲了出来。
博洛见此,险些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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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西线决战九
横冲马军休息片刻,重整阵型,骑兵给三眼铳上好弹药,喘息一阵,再次呼啸出阵。
此时战场上,明军前阵,撵着绿营败军开始往清军步阵撞,博洛能做出的选择已经不多,除了让袭扰的骑兵,突袭前阵,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有效的手段。
可是骑兵突袭前阵,明军冲出来的马军,他又没东西抵挡。
王彦一套组合拳,打的博洛招架起来,十分吃力。
这四五年来,明军一步步的在改变,而清军却还在原地踏步,甚至走起了下坡路。
满清最强的八旗,进入中原的花花世界后,抢的盘满钵罗的他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乐于享乐,战斗**迅速下降,而绿营兵当兵吃粮,混吃等死,有病才想打仗。
这样的军队,只能越来越腐朽,而明军一方,则有驱除鞑奴,恢复中华的理想。
即便是普通的士卒百姓不懂何为中华,但满清杀了那么多人,屠了那么多城,抢了那么多东西,破坏了他们原本平静安定的生活,这种仇恨,便是官府不说,戏曲不做宣传,士卒百姓也能理解。
在这种理想和仇恨下,上至士大夫官僚,下至贩夫走卒,都在为整个抗清战争出一份力。
官员用命治理地方,商人纳税增加岁入,工匠打造精良的器械,百姓生产足够大军消耗的米粮。
各个方面的累起,加在一起后,整个明军系统自然发生量变,士卒们有了足够的军饷,能够吃饱的军粮,穿上了崭新的衣甲,拿起了精良的武器。
这些条件的累积,使得五忠军战力不断变化和提升。
博洛没有看到五忠军的变化,还在用几年前的老目光去看五忠军,所以他彻底失算了。
“王爷,让正白旗上吧!”佟图赖看了一声惊呼。
博洛这时也没了注意,听到建议,也顾不上那么多,当即照办,嘶声吼道:“传令,让正白旗拦住明军骑兵。”
清军中军令旗挥舞,镶红旗、正蓝按着命令,由骚扰改成突袭前突的明军三营兵。
左右龙捷、龙翼两营,见骑兵扑来,不得不停下来,但他们运动中阵型已经散乱,士卒连忙整理阵型,克胜营则贴着败军的屁股继续往清军阵中赶。
清军骑兵袭来,虎捷、虎翼并不慌乱。
刘体纯、扬彦昌都是军中大将,忠贞镇打过荆州,战过襄阳,征过川东,什么市面没见过。
两将见原本骑射骚扰的敌骑,以泰山压顶之势奔袭而来,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按着战刀,看着属下结阵。
清军骑兵众多,所以明军在训练时,便着重训练了应对骑兵突袭的方法,士卒经过千锤百炼,不需要将官吩咐,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手持长枪的士卒,立刻来到外围,长枪交错,如同密林,里面数量众多的鸟铳、弓手,也已做好准备。
大地在颤抖,清军后阵的五千马军,在得到命令后,疾驰而出,迎击奔来的明军马军。
至此明清两方,所有的马军都被投入了战场。
战马的铁蹄践踏大地,整个平原都在颤抖,明军阵中,弓箭、鸟铳齐发,清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应弦而倒,战马腾空而起,甩掉骑兵,重重砸在地上。
“鸟铳放!”军官的呼喝声在明军阵中此起彼伏。
听到命令,铳手平举鸟铳,在火绳闪烁的火光中,各自寻找着目标,他们半眯的眼中,暴射出凌厉的精光。
“~”铅弹在弥漫的硝烟中,喷射而出,正蓝、镶红旗的骑兵中箭中铳落马者比比皆是。
一铳发完,清骑反击的箭雨,也扑面而来,虎捷、虎翼的士卒,则不闪不避,专注的开弓装弹,面对数千骑马军蜂拥而来的阵势,不慌不乱,坚守岗位,各忠其职,这才叫精锐之师。
“轰”的一下,清骑撞入了明军阵中,明军毕竟在奔走中乱了阵形,这也是清骑敢冲阵的原因。
“好!”博洛见此,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手臂。
在清骑撞入明军步阵时,横冲马军也与正白旗相遇,横冲马军还剩四千人,而正白旗有五千众。
休息了一会的横冲马军,抖擞精神,秦尚行,一声怒吼,“杀!”两支骑兵在旷野上相遇。
“~”一片铳声响起,横冲马军依然是上一次的战法,火铳重创敌骑锋矢,而正白旗则明显不如正蓝和镶红精于骑战,能开弓的不到一半,射偏的又占了一半。
一片密集的弹丸射出,敌骑成片坠落,紧接着便是两军地动山摇的冲击,如两道支流,汇聚成一股洪流。
两军交错而过,秦尚行勒住战马,回首只见一地的坠尸和悲鸣的战马。
“重整阵型!再冲!”另一边,同样透阵而出的赵慎宽,勒马大喝。
阵型被冲的有些散乱的横冲马军,骑士看着军官的盔旗,迅速重列矢阵。
片刻后,赵慎宽两腿一夹,引骑兵再次冲锋,势必要冲垮清军正白旗。
另一边,明军外层的长枪一下被清骑撞开,不过明军却并没想象中的溃乱,整个步阵被清骑撞的凹陷进去,但却被明军接住了这一击。
蓝甲、镶红旗之前与横冲马军,对冲两次,然后又骑射骚扰明军,骑兵和胯下战马的体力都消耗巨大,并非以最加状态冲阵。
清骑一入阵,虎捷、虎翼的士卒在刘体纯、扬彦昌的指挥下,使长枪的往上戳骑兵,使战刀的下砍马腿,后面的清骑见此,豪不脱离带水,绕阵而走。
博洛见此,挥上去的手,还没放下来,脸上不禁一阵抽搐。
“不好,明军又压过来了。”
战场上,骑兵对冲,步军前压,虎翼、虎捷挡住了清骑的一击,克胜已经追杀败军道了阵前。
清骑基本被牵制,两处明军都占了优势,王彦不在犹豫,“忠武镇,广武、骁武、宣武、忠贞镇虎威、虎贲!诸军并击,儿郎们,杀!”
怒海般的呼啸声在明军前阵响起,伴随着震天的号鼓,将士们的沸腾热血,如觉堤之水,汹涌而出。
第734章西线决战十
王彦一声令下,除了铁人军护卫中军,左右各放一营护卫两翼,后军一营看守辎重外,七万人马,压上去五万五千人,已经接近博洛六万大军。
博洛这六万人中,能战的只有正蓝、镶红两个汉旗,其他的绿营兵,最好也就是明军地方镇军的水平,王彦七万精挑细选的精锐,在武昌养锐三个月,他有信心击败博洛。
博洛听身边将领一声惊呼,见明军主力压上来,脸上肌肉一阵抽搐。
这时他连原本防备后阵的正白旗都调了出来,在打就只能让步阵冲锋,做决死一击了。
“步军稳住。”眼见情况紧急,博洛青筋暴起。
这时克胜营已经撵着败军,撞入敌阵,清军前阵一片混乱。
“王爷,太被动了!这样下去赢不了!”石廷柱一声疾呼。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博洛,从一开始他就挨揍,处于被动应战的位置。这么一直被压着打,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有丁点取胜的希望。
“那怎么办?”博洛毕竟年轻,战场经验不够丰富。
“骑兵撤下来,重整旗鼓后,直冲王彦!”石廷柱急声说道。
“不行!骑兵一退,明军步军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撞上大阵,到时候骑兵没冲垮王彦,我们步阵先垮了怎么办?”佟图赖上前一步,大声反对,“而且,护卫王彦的是铁甲军,我与他们交过手,轻骑根本冲不动他们!”
博洛本就厌烦佟图赖,他在这儿一直唧唧歪歪,这不行,那不行的,博洛火气上来,顿时怒喝道:“那你说怎么办?”
佟图赖没有和博洛计较,“步阵稳住,骑兵继续猛突明军前突的步军,只要稳住一个时辰,明军攻势受挫,我们就还有机会。”
一众请将不语,博洛看着他,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
明军前突各军,并非一窝蜂的冲击,而是保持阵型,而且也并非全部突袭正面,虎捷、虎翼、虎威、虎奔是斜着向两侧推,将清军骑兵逼开,护卫着忠勇镇和克胜营的士卒,突袭清军正面。
这等于近一万清骑,被两万步卒,阻挡在外线。
步军相撞,长枪突刺,前面的士卒几乎是人挤人,脸贴脸,双方结成密集的阵型互砍,一枪下去,血花绽放,一刀下去,碎肉飞溅。
明军各营,刀盾手在外围,战刀上砍下捞,长枪架在缝隙间,不停的**、穿刺,顶着刀盾手,疯狂的往清阵里撞。
在前排的近战士卒拼杀之际,两军后排的弓手、铳手,则不停的操控兵器,进行远程打击。
清军阵型被突得处处变形,战场上硝烟弥漫,飞蝗如雨,战况激烈异常。
清军主正四万多人,被两万多明军杀的节节后退。
在两军接战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主战场外,横冲马军与正白旗骑兵的对决,也已达到**,转眼间两军已经对冲三个回合。
两军骑兵都染成了血人,横冲马军已经只剩三千多骑,秦尚行、赵慎宽每次冲完,回头一看,身后的弟兄都不断的减少,不过正白旗损失比横冲马军更大,五千骑也被冲的只剩不到三千骑。
此时又一次冲击后,秦尚行身上已经多处受创,几根羽箭还插在他的身上,腰间一块甲胄也被捅出一个大洞,里面衣袍已是一片血红。
“横冲!”秦尚行并没有退却之心,骑兵对冲,玩的就是心跳,比的就是刺激,只要击溃了正白旗,横冲再往交战的明清步阵中一冲,就能帮步军大破清兵。
骑兵们听他一声呼唤,再次重整阵型,准备发动新的冲击。
此时明军不少军官已经战死,不少军官麾下的骑兵已经缺额,但是这并不影响骑兵列阵。
骑兵们认准一名头插盔旗的小旗,便在其身后列阵,要是人满了就找别的小旗。
整个过程中,骑兵找军官,军官发现麾下缺额也会找骑兵到身后,等以小旗为单位把阵列好,便再往上组建成更大的作战单位,汇集成一个大矢阵。
片刻间,横冲马军又一次集结在一起,秦尚行骑枪高举,回头大喝道:“儿郎们,可敢再冲一回?”
“冲!”混身是血的骑兵们浑然不惧,举着兵器回应。
“横冲!”见此秦尚行一夹马腹,带头冲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边赵慎宽与敌骑交错而过,战马奔驰一阵后,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最后跪地不起。
马匹被清骑捅了一枪,已经活不成,他匆忙换马,让骑兵稍作重整,同样立刻又冲了过去。
他已经嗅到了胜利气息,正白旗的战力果然不行,被连冲三阵,建制已经混乱,骑兵们都喘着粗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战斗将近一个时辰,明军中军,王彦眼睛眯了起来,一旁的王士已经手脚冒汗。
这一战下来,马军恐怕要折损一半,他心头简直是在滴血。
博洛与众多清将,都有些躁动不安起来,明军步军已经快要推进到他中军之下,锐气却还没有枯竭,清军苦苦支撑,等待的转机却并没有来。
就在博洛为战事心急如焚时,右翼的正白旗,再一次对冲后,终于彻底垮了,紧接着左翼的正白旗,也被撤底冲散。
这群被提拔上来的绿营兵,在成为八旗兵后,还没来得及享受特权,就经历了这样惨痛的一战。
两翼的变化,让博洛眼睛都突了出来。
冲散了正白旗的横冲马军,开始向清军步阵两翼冲杀过来。
清军主阵的士卒见马蹄滚滚,已经预感到了危险,惊呼声四起,惊恐不安的情绪在清军阵中蔓延,前阵也开始出现溃败。
“没的打了。”金砺几乎哭了出来。
“顶住啊!给本王顶住!”博洛暴跳如雷,他一拉缰绳,便准备亲自上阵,但佟图赖却一把拉住他的缰绳,急道:“王爷,现在撤,还来的急。”
博洛正准备怒斥他,撤你妈呀,阵后却忽然一阵惊呼,他回头看去,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明军中军,陈邦彦注视战场,发现清兵的异动从两翼蔓延到前阵,居然连后阵也躁动起来,忙定眼一看,瞳孔顿时放大起来,疾声谓王彦道:“殿下,看看清军主阵背后。”
王彦也注意到了,他眯眼一看,见清军后方腾起一片烟尘,嘴角一笑,“他们这是来锦上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