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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军打回江南,晋商便早早退回了北方,江南许多行业百废待兴,谁能这个时候杀进来,那今后收益,必然不敢想象。
王彦眉头一皱,他还欠人钱来着,楚党掌握了朝政,他们要政治红利,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有一点他却必须提醒,“你们想买田?想干别的事情,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句话,孤必须先说在前头,都得守规矩,不准乱来。”
“殿下的规矩,我们都懂,我们都是守法的商人和江浙劣绅不一样。”众人齐笑道。
四年的接触,他们与王彦之间,已经行成默契。
王彦听了脸色好一些,广南的商人要进入江南,势必会引起江南士绅的不满,会给王彦带来一些麻烦,但是谁让江浙的士绅这么不懂规矩呢?让广南士绅进来,也是给江浙士绅一个警告,并且今后他在遇见什么事,有他们在,他便不会那么被动。
“都坐吧!”王彦想唱戏,还得这群人给搭个台子哩。
一众商贾闻语,立时笑着坐下。遥想几年前,他们见了王彦,不敢坐又推辞不了,于是像签一样斜靠着椅子,并未敢实坐,但现在一个个却屁股踏实得很。
王彦见他们不见外,也无奈的笑了笑,“说吧!粮食在哪儿,什么时候到?”
陈永华忙笑道:“殿下,八月底,广南水师会同安南阮氏、真腊国,三方攻打占城大半年,终于灭了占城,缴获物资无算,其中一项,就是四十万石占城稻。这些粮食,再加上广南诸多商号从南洋、两广采购之粮,都在经灵渠运往湖广调运,现在藏在衡阳。”
王彦听后脸上一喜,占城小国,他到不是特别在意,关键是他听到了有粮,但是他又有些不解,“为什么走灵渠,不走海运,这样运送成本岂不提高?为什么要藏在衡阳?”
“因为走海运,江浙士绅势必会发现粮船,我们现在是以运送军械的名义,打着军器监的旗号,暗中调运。”陈永华道:“殿下,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该教训一下江浙的劣绅么?粮食藏在衡阳自然是为了大赚一笔,放一放江浙士绅的血。”
术业有专攻,王彦对于这些问题并不是太精通,但是陈永华却是五德商号的大掌柜,管理着五忠军的钱袋子,精于商业运作。
王彦能想到的反制手段,就是摸清江浙士绅屯粮之所,拿到他们囤积居奇的证据,然后走官方的渠道,直接抄掉抓人,但总觉得反制手段,有些不够。
“哦?”王彦听陈永华这么说,能让江浙士绅放血又能赚一笔钱,他立时来了兴趣,“复甫有什么计策?”
陈永华并未回答,而是看像黎遂球,后者立刻上前说道:“殿下的告急文书发到武昌,正好复甫也与众多商贾到了湖广,我们本来是想按着殿下的命令,收购粮食,然后火速运到南京来,但是卑职令人下去买粮时,却发现湖广的粮价,在几日之间,居然翻了一倍,涨到一两五钱银子一石,卑职连忙让人下去调查,便发现有江浙的商人,在湖广大肆卖粮。吴总督忙下令禁止,但百姓追逐利益,暗中依然存在交易。”
王彦认真听着,没想到江浙的劣绅居然跑去湖广卖粮,这不仅仅是他们想贱价兼并土地的问题了,更是在针对王彦,“说,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陈永华这时说道:“这些人恶意囤积,抬高粮价,实在可恶。如果我们手中没有粮食,便只能高价从他们手中买回来,让他们赚个盆满钵满,但他们没有想到,水师在占城那边会有收获,现在手中米粮充足。我们便可以一面帮他们继续炒高粮价,将粮价炒到三两、四两,甚至更高,一面让商号从各地调粮,官府从安南、真腊借粮,让他们收,甚至借钱让他们收,等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没粮,必须要高价从他们手中购买时,我们再将粮食运到南京,散播广南水师打下占城的消息,民心一定,这群劣绅的粮食,便只能低价抛掉。如此我们不是从中大赚了一笔吗?”
王彦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也算是重商的官员,这些并不难理解,用三十六计中的一个词来解释,就是“上屋抽梯”。
这一下,王彦的思路也被打开,“此计不错,不过你们要保证咱们手中粮食足以赈灾,不要玩脱了。”
“殿下放心,再过一段时间,南洋那边第三季就熟了。咱们灭了占城,现在商人们在南洋的贸易已经好做许多,连安南黎氏也听话许多。”陈永华说道。
王彦点点头,中国两熟,南洋三熟,他们手中的粮食,只要能坚持到南洋那边第三季稻米成熟就可以了,而不是坚持到明年夏收,“好,这件事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办,不过似乎还是太便宜这帮劣绅了,不如这样,你们把粮价炒起来,耗光他们的银钱,孤让锦衣卫加紧侦破他们存粮之处,然后一锅端,孤要让这群不守规矩的劣绅,钱粮两空。”
抛售,还让他们抛售个娘啊!一众座着的广南商贾听了王彦的决断,心中不禁为这些江浙士绅默哀一会儿,可同时内心也有些警惕,跟着楚王殿下,钱是有的赚的,但是乱来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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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胡孙入袋
南京城南,雨花台,西山寺内,张拱日匆匆来到东厢,进了房间,屋里谢三宾等人正在说笑,气氛很是愉悦。
张拱日冷着脸进来,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这群人却还有心情发笑,他当即怒道:“粮船都到南京了,你们还有心情谈笑,我让你们早点出手,别砸手里,现在好了吧,大家毛没捞到,反而把棺材本给搭进去了。”
说完,张拱日一拂衣袖,懊恼的一屁股坐下。
谢三宾见此却笑了笑,起身给他沏了一杯茶,放在他旁边的小桌上,“喝杯茶降降火,湖广是王彦的老巢,他能调来粮食,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张拱日哪里有心情喝茶,他眉头一挑,怒道:“意料之中,你不趁早抛?”
谢三宾笑了笑,“我问你,来了多少粮食?”
张拱日一愣,“这个到不是很清楚,船停在江心,没有靠岸。”
“没靠岸就对了。”谢三宾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今年江南大战,湖广支持十多万五忠军进军江南,官府早就穷的叮当响,我们的人在湖广把粮食价格炒得翻了一倍多,湖广府库,哪里有那么多钱来买粮。”
谢三宾把那茶杯拿起来,笑着递给张拱日,然后说道:“隆平侯大可放心,我的人已经传回消息。这次湖广本来要买三十万石米粮送来南京,可粮价一涨,却只买到十五万石,他们沿途还在池州、太平放了一批,现在江上的船,大部分都是空船,剩下的粮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朝廷就只能高价向我们买粮,大家都能大赚一笔。”
张拱日将信将疑,接过茶杯,但又放回桌上,“王彦要是拨银去湖广买粮呢?”
“王彦不敢将船靠岸,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其实没多少粮食,想让我们自己吓自己,将手中粮食抛掉,好解决他眼下的危机,但可惜王彦打仗还行,做买卖还是嫩了一点。”谢三宾悠悠道:“湖广的粮就那么多,咱们现在又占了先机,只要咱们加把劲,将湖广市面上的粮食,全部扫入囊中,到时候,他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现在才十月,要等到来年夏收,才有新粮上市,我不信王彦能挺那么久。”
张拱日听他说的似乎没啥漏洞,心中安定一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谢三宾奸笑道:“现在南京粮价已经涨到六两,咱们自然是去湖广扫粮啊,就算三两收,你也有的赚,不是么?”
谢三宾自信满满,似乎天下都在他股掌之间。
张拱日听他说完,嘴角向两腮裂开,也如屋内的其他人一般大笑起来。
粮船到了南京,每天只有一艘船靠近码头,卸下粮食就走,剩下的船只却始终不靠岸。
南京城的居民,听说粮食到了,从四面八方涌向官仓。
当他们到了之后,官仓并未放开粮食限购,反而将原来的份额,很户减少了两成,这便引起了居民的极度不满。
粮食不是到了吗?为何反而能买到的粮食,越来越少呢?
一时间城中遥言四起,王彦一面下令将部分粮食,悄悄转移到军营中,并让水师严守江防,务必不能让江北的清军有可乘之机,一面让应天府加强城中巡视,严防骚乱。
官府的举动,显得朝廷很心虚,并没有多少粮食。
这便坚定了谢三宾一伙的信心,他派遣心腹,继续往湖广扫粮,而随着他们不停的将市场上的粮食扫走,南京粮价已经涨到七两,湖广也涨到了三两。
南京城中,一时惶恐不安,但是毕竟官仓平价粮没有断,居民虽吃不饱,但还是有粮吃,加上官府严密巡视,所以还没出什么骚乱。
这样时间过去了十天,还是在西山寺的东厢,张拱日给众人带来一个好消息,“诸位,我的内线已经摸清楚了,确实如同谢大人所料,大部分都是空船,今天这艘一完,明天朝廷就该找我们买粮,求着我们去买田赈灾了。”
“哈哈,七两一石啊!”宋之普脸上开了花,“那群刁民,之前出三石一亩,死活不卖,现在我最多出一石一亩,看他们是愿意饿死还是卖田。”
谢三宾见此颇为自得,“这次赈灾失利,那些刁民还是很现实的,楚党的威望必定一落千丈,今后朝廷还是要靠我们才行啊!”
“谢大人屈居一省按察使,实在是屈才了,我觉得以谢大人的才能,应该入阁才说的过去。”屋内士绅马屁拍的飞起。
众人正说话之间,忽然一人敲响了屋门,放进来却是隆平候的儿子张奉杰。
张拱日见他气喘吁吁的,不禁问道:“我儿来此做什么?”
“父亲,不好了,方才码头上的内线来报,又有粮船开到南京了。”张奉杰慌张道。
屋内众人脸色的嬉笑之色,因为这一句话,瞬时僵住了。
“不说都是空船吗?”宋之普有些急了,“怎么又粮船过来呢?”
事发突然,但还是谢三宾稳一些,他看向张奉杰道:“来了多少艘?”
“内线说是十三艘大船。”张奉杰回道。
谢三宾沉吟了一下,“看来王彦拨银去湖广购粮了,但大家也不用急,眼下关键是咱们必须追加银钱,把湖广的粮食买干净。朝廷出三两,咱们就出四两,不能让朝廷再买到粮食。”
“平常一石也就七钱多银子,灾年涨到三两已经很罕见了,现在南京的粮价已经到了七两,湖广也炒到三四两,会不会玩的太大呢?”宋之普胆子小一些。
谢三宾冷哼一声,“这个时候,谁退谁输,你现在抛粮,朝廷的危机就解了,王彦便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低价买田,只有逼得他没办法,朝廷才能按着我们的意思来。你们想想当年朝廷到江南争税,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现在是上了贼船,宋之普拍了拍大腿,他明白谢三宾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有些焦躁,因为粮价实在是太高,高得让他肝颤,“就算接着炒,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谢三宾脸上一寒,“在座的哪个不是田产千顷,店铺无数,历经几代的大族,想弄点银子还不容易。都听我的,只要咱们赢了,众位的资产,至少要翻两翻!”
屋内众人一阵沉吟,半响后,宋之普才一拍桌案,“拼了,就听谢大人的。”
谢三宾脸上一笑,“这就对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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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各派反应
南京码头,成为明朝政权内部,各方势力密切关注之地,一有风吹草动,便立时通过眼线,传入各个派别魁首的耳中。
唐王府邸,一众拥唐派,齐聚一堂,听着内线传递的消息,分析眼下的局势。
金声桓听后有些不解道:“这次江浙那帮人做的实在过分了些,楚王手里有兵,为何不直接将他们下狱,反而让他们这样一直闹下去,弄得南京乌烟瘴气。”
堵胤锡听了他的话语,却开口说道:“要是东虏,这帮人审都不用审,肯定直接杀了,但楚王是摄政,代表朝廷的法度,自然不能乱来。这些人虽然该下狱,但也不能没有凭据就抓了。楚王今天要是随便抓了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抓了我们,那三家便没有合作的基础,所以这个规矩还是要讲的。这也是我们和东虏的区别,他们是混乱、破坏,我们是文明和秩序,我们之所以抗击,也是要守护这些东西。”
唐王未能登基,金声桓封王梦碎,对于王彦是很有意见的,“那就看着南京这么乱下去,他们楚党不行,我看可以由殿下出面平定南京的局面!”
“怎么平定?眼下这个情况,没粮食,你平,我平,还是让殿下平?”苏观生没好气道。
唐王听他们说着,没有出声,他现在心情比较尴尬,一不愿意看到浙江士绅得利,二也不太愿意看见王彦好过,总之整个人纠结得不行。
“那要不要帮楚王出点力,毕竟南直隶不能一直这么乱下去啊!”万元吉开口说道。
“楚王要是撑不住了,自然会来拿东西和我们交换,但他现在还没有,便说明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你门不了解楚王身后的势力,江浙那帮人恐怕是要吃亏的。”苏观生冷笑道。
拥唐派大多在广州待过,知道如今的广南,富裕不下江南,也明白苏观生说的是实情。
唐王见此终于开口说道:“告诉我们的人,不要跟着江浙的人掺和,他们斗他们的,我们不管,另外如果众位对楚王获胜有把握的话,可以准备银钱进来抄底,江浙士绅欠了朝廷不少钱,是该吐些出来。”
“江浙那帮人屯了那么多粮食,已经超过了南直的需要,一旦粮价跌下来,恐怕会降到五钱银子以下,我们杀进来,确实可以小赚一笔,下官这就写信回江西,好处不能楚党独占。”万元吉开口道。
唐王点点头,然后说道:“楚党浙党的事,我们先放一边,我们现在关键是要恢复江西和福建,而且南海的贸易,不能让广南的商贾独占。泉州既然也要设市舶司,那我们就要好好经营,有了钱,才能成大事。我大明之所以走到今天,毅宗之所以走投无路,不就是因为没钱吗?这个教训,我们要吸取。”
看如今的局面,唐王心中也有所得,如果换做是他,说不定就被这群江浙的劣绅给玩死了,最后不得不妥协,搞不好朝廷又要回到崇祯朝的局面。他现在看得清楚,想要坐稳上面的位子,还得自身有实力,能够镇得住场面。
唐王现在的策略,是在大事上附和楚党,以换取楚党不要打击拥唐派,小事上则给王彦松松土,让他的位置坐得不要太牢固,而最关键的是让楚党和浙党斗,他则闷声发大财。
堵胤锡听了,这时站起来给唐王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关于泉州设市舶司,开海贸易之事,郑国姓今日有奏本刚到,说是楚党在南海与荷夷开战后,荷夷盘踞于澎湖大员的船只,时常对南海上的商船进行骚扰,广南海商损失很大,福建的商人也受到了侵扰。楚党的两广总督陈子龙,欲与国姓联合拔掉荷夷在澎湖和大员的据点,保证海路通畅,国姓问殿下能不能与楚党合作?”
唐王沉思一阵,没有回答,而是问众人道:“诸位以为呢?”
“自然是合作!拔掉荷兰人在澎湖、大员的钉子,对于泉州开海也大有益处。大家不要忘了,楚王能有今日之势,始于粤地开海。”苏观生起身说道。
当初苏观生是王彦经营粤地的亲密伙伴,对于王彦怎么发家,怎么经营,十分了解。
唐王心道,王彦能以一省之地,成今日之势,他今有两省没道理不行,“好,按着苏阁老的意思,让郑国姓与陈子龙合作,一起拔了荷兰人在澎湖、大员的钉子,让国姓好好经营海上贸易,他郑家做这个比楚王要久,没道理比不过楚王。”
“那下官今晚就给郑国姓去信。”堵胤锡拱了拱手,然后坐下。
城中唐王一派,并不参与,鲁王一派的张肯堂也在密切的观察事态的发展,他给鲁王写信,禀报此事,鲁王给他的回信,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在各派眼线中,最关心码头情况的自然还是以谢三宾为首的一伙江浙劣绅。
他们之中不少人,原本只是想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