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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蒙古人,开始向城上射击,金军士卒立刻就出现了伤亡,这些蒙古人箭法奇准,压制得城头的金军不敢轻易露头。
涌到城下的蒙古兵,趁着机会,立时顺着云梯和登城梯往上攀爬,两名金军刚用长枪将一名蒙古兵捅下城墙,一箭袭来,其中一名金兵便身中一箭跌下城头。
蒙古人兵马众多,且人人善射,很快压制了城墙,蒙古兵开始攻上城头。
“火铳!弓箭!”
张胜见有蒙古兵跃上城头,眼睛一红,嘴中发出一声啸叫。
在呼喊的同时,他猛然向前几步,战刀横扫,如旋风刮过,一名刚跳上城头的蒙古兵便被砍中,一股鲜血喷出,蒙古兵手持弯刀的身躯重重倒下,头颅高高弹起,落在城上滚了几步才静止下来。
城上的金兵听他一声招呼,一排铳手立刻涌到墙边,向城下打出一排鸟铳,弓箭手则躲在墙垛边上,从射击孔向下放箭,几名士卒则抱着一截圆木,猛然撞击登城梯挂在城墙上的倒钩,他们没撞几下,倒钩脱落,另一队士卒则拿长杆一推,攀爬到一半的蒙古兵,立刻惨叫着和梯子一起仰倒。
他们的反击,在加上不时落入蒙古箭阵的震天雷,城上逐渐扳回一点优势。
张胜见此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姜建勋却窜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他,急声道:“军门,蒙古人在掘城!”
张胜闻语一惊,忙往城下看去,果然见蒙古人的洞屋,连在一起,如同一条巨大的土龙,蜿蜒着一直伸到城墙脚下。
洞车一般只是用来方便士卒接近城墙,防御城上的弓箭、石,可是张胜看见了却脸色大变。
这时蒙古人的洞屋接近墙角,里面的人却没有出来,洞屋靠近墙根,进入城上守军的射击死角,也很少有人注意到。
张胜向下张望,箭矢不时从他头顶掠过,一枚利箭甚至射掉了他的盔樱,惊得他忙把头缩回来。
方才他已经看得十分清楚,蒙古人洞屋宛若一条蚯蚓,头部正在城下疯狂的掘土,身子负责运送,尾部将土倒掉。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条大蚯蚓,吃了城墙,然后拉掉。
张胜看了顿时大惊,在城墙下面,至少有七八条大蚯蚓,同时蚕食瓜州的城墙。
果然是在掘城,瓜州的城墙可比不上中原的城墙,要是中原的大城,任他刨上个把月,也未必能挖塌,可瓜州城不一样,被中原抛弃了近百年,风化严重,刨几下肯定会塌。
蒙古人缺少火炮,要是有火炮,直接轰城,车臣也不会想出这招。
张胜立时大急,“快准备沸水、火油,还有震天雷,阻止他们继续掘城。”
城头上,两军争夺异常激烈,蒙古人的攻城塔被火炮重点克制,各处摧毁蒙古人的攻城塔已经有数十架。
车臣指挥蒙古人不断持续补充器械和兵力,金军炮群全力反击,城上的石滚木如雨倾盆,箭矢密如飞蝗,铳声响成一片。
蒙古人虽然攻城器械齐全,但金军防御的手段也多。
城上城下,到处都是两军毙命的士卒,城池外的旷地上,到处都是扑地而亡的蒙古兵和被击毁燃烧的战车。城墙的沙袋,火炮上也伏满了金军插着箭矢的尸体。
姜建勋将两具趴在墙朵的尸体扒开,向后一挥手,几名士卒立刻将一锅沸油倒下,燃后丢下一个火炬,墙跟下掘城的洞屋,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几名蒙古兵立刻掀开燃烧的毯子和牛皮,从中跑出来,可是没跑两步,城上铳声一响,几人背后中弹便立时扑倒。
十多名蒙古兵见此,立刻举着盾牌上前,用钩镰枪将燃烧的洞屋拖开,另一辆当即补上,继续挖掘。
城头,几名士卒将四枚震天雷装在一个竹筐内,依次点燃,然后坠下城头。
“轰隆!”一连几声巨大的爆炸,两辆洞屋直接被掀翻,里面的蒙古兵全部震死,一个个都七窍流血而亡。
张胜等人见此立时大喜,可就在这时,瓜州的城墙一阵晃动,士卒们顿时大惊,架起他便仓皇的往晃动城墙的两侧撤退。
他们还没退开,一段长约五丈的城墙,摇晃几下,瞬时塌陷。
正在战斗的蒙古军和金军一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呆滞,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战场上为之一静,可只是一瞬间,两边却又同时爆发出惊涛拍浪的呼喊。
一队蒙古兵立时挥舞着弯刀,兴奋至极的啸叫着,开始攀爬垮塌的城墙。
在城墙后面的孙可望,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惊的为之一愣,待他反应过来,顿时猛的将刀一抽,怒声大喝道:“亲卫,随孤王堵住缺口!”
城墙后面的金军反应过来,立时抽出刀剑,往垮塌处攀爬,金军与蒙古兵从两个斜坡对爬,很快就撞在了一起。
第1070章席卷漠北
太祖高皇帝建立明朝以后,为扫除蒙元残部,派宋国公冯胜率兵三路平定河西获胜,修筑了嘉峪关、明长城,重修了肃州城。
大明王朝为了加强西北边疆的防卫,设置了关西七卫。
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成祖皇帝又在敦煌设沙州卫。
永乐之后,明朝国力有所衰弱,不久吐鲁番攻破哈密,敦煌面临威胁,大明朝又在沙州古城设置罕东左卫,可是大明王朝颓势已现,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河西走廊便基本被吐鲁番占领。
明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大明王朝下令闭锁嘉峪关,将关西平民迁徙关内,废弃了瓜、沙二州,此后河西旷无建置,成为“风播楼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别一天”的荒漠之地。
从明嘉靖三年完全放弃河西走廊,到金永章元年,豪格灭吐鲁番,攻和硕特蒙古,重新经营河西走廊,中间相差了一百多年。
金国在河西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瓜州虽然经过一些修复,可是毕竟是舍弃了百年的老城墙,风化严重,城砖都成了沙子,一捏就碎,连中原的一个县城都比不上。
这瓜州城,外表看上去,还有些样子,可是有些地方其实已经坏透了。
蒙古人本来要先掘一个缺口,然后用木桩撑住,等洞屋和人员撤离之后,用火烧断木桩,城墙失去支撑,自然就塌了,可是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塌得这么块,城墙跟下的四五辆洞屋,连同里面的蒙古人,全部都被砂石掩埋。
城上的金军更是没想到,他们一筐震天雷扔下城墙,想要阻止蒙古人掘城,反而把自己的城墙给震塌了。
两方人马都为之一愣,可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便都意识到,垮塌处将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
尘土还未散去,蒙古人便一头撞进昏暗的烟尘中,如同逆水而上的鱼群一样,沿着垮塌后凌乱的石块和土堆,向着斜坡上猛冲。
旁边沿着攻城梯攀爬的蒙古兵,见此也汇集过来,垮塌处立时人潮涌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
蒙古兵踩着碎石而上,沿着垮塌的城墙攀上墙头,一名百户长刚探出头来,还没来得及大喜,两杆长枪就迎面刺来,他顿时就惨叫着被捅下斜坡。
旁边的蒙古兵反应过来,立即用手中兵器还击,上面的金兵也倒下一人,可后面的金兵立刻就填上来。
蒙古兵的动作慢了一步,孙可望领着亲军先一步爬上了斜坡顶端,站了地利优势的金军,长枪下捅,战刀挥砍,不断有蒙古兵顺着斜坡跌落下去。
车臣见城墙垮塌,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蒙古军中号角绵延,无数蒙古兵持续不断的冲向缺口。金军虽占着地利,可是人数毕竟有限,顶不住源源不断的蒙古兵攻击。
此时,死去的蒙古兵不断滚下斜坡,尸体高高堆起,但也终于有一员百户长,悍勇的踏上了顶端。
孙可望一刀捅穿一名蒙古兵的腹部,然后一脚猛蹬尸体,将尸体踹下斜坡,长刀带着血水抽出,他看着一队蒙古兵将圆盾拼接成一面墙,连连挡开几支长枪的突刺,眼看着就要将金军逼下高坡,心中立刻大急起来。
而正在这时,垮塌城墙的两侧,忽然涌来了一群金军铳手和弓箭手,铳手单膝跪地,打出一片铳丸,弓箭手则向拥挤在缺口处的蒙古兵进行抛射。
蒙古兵向缺口涌来,使得两面城墙上压力大减,张胜被人扶起来,连忙召集人马过来。
“震天雷,给我投!”
在铳丸和箭雨射向斜坡下的蒙古兵时,张胜挥刀一喊,一名背着框子的金军士卒,冲到墙边,他们从框中拿出一个震天雷,用火折子点燃引线,看着引线闪烁着火光,咻咻的往里窜,等引线燃去大半,几名士卒立刻将震天雷齐齐抛出。
斜坡上,爆炸声响成一片,蒙古兵的尸体,被掀飞起来,攻势顿时一泄。
激烈的交战还将持续,两军打的血肉横飞,可胜负却一时未决。
在阿尔泰山南麓的大草原上,覆盖着白茫茫的一层薄雪,这里是准格尔部的北部牧场,有十万帐,分散在此游牧。
在乌伦古河的一条小支流上,密密麻麻扎下了数千顶白色的帐篷,这是准格尔部的一个中等部落。
一些准格尔的牧民正抱着秋季储存的牧草,放入羊圈中喂食羊羔。几个蒙古女人则在帐外,点燃土灶,炖煮羊肉和浓茶,气氛平静而祥和,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数里外,一支由黄白绿红四种颜色组成的大军,正杀气腾腾的袭来,俨如一座巨弩射出的弩箭一般,散发着阵阵寒光,气势势不可挡。
战马奔腾,马蹄践踏在草地上,溅起一片片白雪和污泥,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大清六万铁骑,从北京出发,一路疾驰,先打阿尔泰山南麓乌伦古湖附近的十万帐,再打天山北麓的六万帐,他们突然袭击,先强后弱,想在准格尔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结束战斗,最后再包抄巴图尔珲的后路与金国夹击准格尔,彻底消灭这个大清在北方的对手。
这时八旗将士的目光愈加残忍,前排锋头骑枪抬起,后面战刀出鞘,弓已经上弦,仿佛草原上凶猛的狼群,扑向几里外的羊群。
继承满达海郡王爵位的常阿岱一骑当先,前面的白色帐篷已经就在眼前,他目光阴鸷的盯着蒙古人的营地,将手中长刀向左右一指,身后两万骑兵,立刻分成三队,其中两队一左一右,向数千顶帐篷包抄杀去。
“杀!”咆哮声击碎了大草原的宁静,八旗兵的喊声传出数里之外,营地里极少数的蒙古男人,匆忙的翻身上马,举起弯刀迎战,可是巴图尔珲带走了绝大多数的青壮,迎击上来的蒙古人,在两万八旗兵面前实在太渺小。
营地里,顿时哭声骤起,男女老幼惊慌失措的从帐蓬内奔出,向四面八方奔逃,却被八旗骑兵无情杀戮。
?清军攻入营中,许多蒙古男子,从帐篷冲出,便纷纷上马,拿起兵器准备拼命,但他们远不是人数众多的清军的对手,纷纷被斩落下马,草原血雾弥漫,尸体遍地,惨不忍睹,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瞬间出现一块块刺目的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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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残部西迁
六万清军铁骑,分成三路,沿着阿尔泰山南麓的额尔齐斯河、乌伦古河扫荡准格尔的牧场。
清军铁骑在前,臣服于大清的蒙古诸部在后,瓜分准格尔的人口和牧场,而大清则获得数以百万计的牛羊马匹。
在乌伦古湖旁的牧场,是巴图尔珲的本部牧马之所,相当于漠西蒙古的王庭所在。
围绕着乌伦古湖,分布了数万帐,其中在乌伦古河注入乌伦古湖的入口处,有一座占地三亩的大帐,就像一个巨大的白包坐落在草原上,这就是巴图尔珲的盟帐。
巴图尔珲出征之后,本部的事物交给了他最亲近的兄弟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来管理本部的事宜。
清军奔袭准格尔,一路攻灭臣服于准格尔的部落,本部自然收到了消息。
面对清军来袭,而准格尔精锐尽出,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知道本部无法抵挡,好在游牧民族不向农耕,打不过,他们赶着牛羊,挎着战马,就可以进行迁徙。
草原这么广阔,清军想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营地里,几匹快马,迅速奔出,去通知散步在外的准格尔部西迁,暂时避开清军的锋芒,等巴图尔珲台吉击败金国,率领主力回师,他们在迁徒回来,夺回牧场。
当然,除了通知各部西迁之外,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自然也派遣了骑兵,去给巴图尔珲报信,告知满清突袭漠西,让大军赶快救援。
此时,本部营地内一阵混乱,牧民们正抓紧拆除帐篷,拆除栅栏,赶着牛羊,准备西撤,老人们将小孩抱上大车,女人们则负责赶车,男人们跨上战马,驱赶着牛羊。
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将几个妻子和儿子安顿好,把巴图尔珲的家眷也安排妥当之后,骑马驻立在营地内,十多名侍卫跟在他的身后,他目视混乱的营地,看着满营的牛羊,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让牧民们的动作都快一点,不要磨蹭,清军随时可能杀到!”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挥动马鞭,对着侍卫说道。
身后几名侍卫听了,立刻一抽马臀,前去催促,可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却仓皇的冲入营地,惊得牛羊四散,直接奔驰到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的身前,然后翻身下马,一手握拳捶到胸前,急声说道:“首领,清军杀过来了,就在十里之外。”
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惊得脸色大变,清军来的好快!
代善将兵马分成三股,只管在前扫荡,被击破的准格尔部落,自然有尾随过来的蒙古诸部前来接受,清军不用打扫战场,速度自然如同旋风一般。
此时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忙令部众速走,带不走的全部放弃,他则领着骑兵奔驰出了营地,向动面张望,果然听见蹄声滚滚而来,听声势至少有数万骑兵,他脸上顿时惊恐起来。
“快走!”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一拔马缰,便催促人马快走。
东面蹄声隆隆,本部的部众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人马和牛羊都惊恐起来,仓皇的往西面走。
牧民带着家眷,赶这牛羊,行动自然不快。
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见此忙急声命令,“放弃一些牛羊,让清军争抢,再让人赶些牛羊往南面走。”
他想留些牛羊,让清军哄抢,拖延清军的时间,然后在人制造一条本部向南,将与天山北麓的部众汇合的假象,让清军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杀。
他的想法不错,可这时,队伍后面几名骑兵却疾驰而来,为首的百夫长边挥舞马鞭,边急声大喊:“首领快走,来不及了!”
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闻声,望向后面,发现在迁徒的队伍后面,忽然一条粗线,而粗线瞬间又变成了一张彩色的地毯,然后迅速分成三快,左右两边的地毯飞速包抄上来。
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见此,顿时浑身冰凉,他们有犹豫,连家眷都没有管,一挥马鞭,催马便跑。
近千准格尔的汉子紧随其后,牧民们也惊惶的想要逃脱,整个队伍立时大乱,男人和女人仓皇乱窜,小孩座在大车上大声哭泣起来。
清军左右两翼包抄上来,骑兵一边奔驰一边抛射,成片的箭雨射来,准格尔的牧民连连中箭,有的战马摔倒,人翻滚着落地,被甩出老远。
两骑兵包抄上来,瞬间将准格尔本部的牧民围住,近千想要逃跑的牧民,被监视射倒,剩下的冲出为堵,紧随着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及逃跑的方向逃去。
清军骑兵想要追击,却被常阿岱拦住,“不要管他们,马上沿湖扫荡,然后转进向南直扑天山北麓。”
草原上可不比中原,地形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马平川,想要追上骑马的敌人可不容易,你骑马他也骑马,追个几千里都有可能。
清军的任务是扫荡准格尔的部落,这些人就算逃走,没了女人、孩子还有牛羊,也成不了气候。
草原上部落被灭,很难绝对的封锁消息,不像中原大地,将几座城门一堵,在关隘设卡盘查,或许就能封闭消息,而在一片旷野上,则很难防止骑兵逃走。
眼下,常阿岱的任务就是趁着分散各处的部落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出击,防止他们逃脱。
袭击了准格尔的本部,常阿岱与另一路清军,分左右扫荡乌伦古湖,而另一路则急转南下,率先扑向天山南麓,那里还有臣服于准格尔的六万帐部众。
广阔的漠西,杀戮还将继续,从阿尔泰山南麓,到天山北麓的广阔区域内,不时就可以看间,数千顶帐篷被战马践踏的东倒西歪,白色帐篷被鲜血软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