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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打算趁着金军还未得知西乡失守,冒充金军走子午道入关,把消息传到关中。”
郝摇旗点点头,走路生风,一边疾走一边说道:“那你别跟着我了,快去办吧!这事要是迟了,关中局势崩坏,锦衣卫和本镇都难辞其咎。”
说着话,郝摇旗已经走到府衙外,拿过马鞭,便翻身上马,疾驰着往城外军营而去。
那锦衣卫躬身抱拳,等郝摇旗骑马走远,才直起身来,立刻回道府衙内。
不多时,锦衣卫百户已经换上一身金军把总的衣甲,他牵着两匹战马,背后插着加急的旗帜,往北方而去。
锦衣卫百户名叫梁四,是个老行伍,在神策军中做了三年斥候,本来是要退役归乡,不过最后一年被选为武学生。他被送到南京在武院待了三年,卒业时锦衣卫选走,放到地方打探情报,已有两年时间。
吴三桂秘密进入关中,他需要尽快把消息送给明军主力,让大军有所准备,避免被吴三桂偷袭。梁四跨上战马,往马屁股上猛抽一鞭,便往子午方向绝尘而去。
子午谷路险要,不适合大军通行,但他确系是从汉中到长安最近的通道之一。梁四一人双马,马不停蹄的往前赶路,一日夜狂奔二百里,卵子都磨得生疼。
他以前做斥候时,风餐露宿,骑马急奔,大腿内侧曾摩出过茧子,走路也是个外八字,但是在南京武学养了几年,又被分配到了锦衣卫,日子好了很多,不用冲锋陷阵,茧子便掉了,皮肤也白嫩了,现在疾驰几日,便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疾驰了三日,日头将落入西面的山头时,梁四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简易的关隘。
从汉中进入关中的几条道路上,无论是大道还是小道,都有金军的士卒把守。显然金军也知道大军调动的事情,隐瞒不了多久,汉中的明军很快就会发现端倪,然后想法子通知关中明军,他们为了避免明军将情报传过去,所有的关隘都已经禁止人员通行,就连一些隐秘的小道,都有三五斥候把守。
梁四看见远处的关隘上,十多个甲兵站在关城上,关前摆放着拒马桩,关门紧紧关闭,一副严阵以待的某样,透露出一股杀气,他不禁打起了精神。
关城上一名金将注意到了奔驰过来的梁四,眯眼看着他,梁四没有迟疑,反而一夹马腹,抽动马鞭,加快速度疾驰到关门下,然后勒住战马,急声吼道:“快开关门,有加急军情要送入关中。”
“加急军情?你是哪位军门的人马?”关城上的金将身形彪悍,脸阔鼻塌倒三角眼,汉话并不利索,应该是个蒙古人。
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杀气,上下打量着梁四,梁四并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反而瞪了回去,没好气的道:“你管我是哪部的,放吊篮查验文书便是,耽搁了军情,你担待得起吗?”
蒙古人在金国并没什么特权,甚至还约为处于弱势的地位,梁四敢着么吼,是了解金国的国情。
那将领见梁四气势汹汹,方才到关下时也没有迟疑,而加急的军情他确实没有资格去问,不过这人的口气真是令人生厌,他腮帮子鼓动两下,终于挥手道:“放吊篮下去!”
不多时,一个篮子从关上坠下,梁四从胸口取出一份文书,放了进去,很快就被关上将领拉了上去。
蒙古将领从士卒手中接过文书,伸手招来一员部下,展开了给他看,然后问道:“对么?”
“千总,是右侍郎宋大人的印信,通关文书没有问题。”
蒙古将领听了,只能道:“开关门,放他过去。”
关门缓缓打开,梁四疾驰而入,那蒙古将领已经下关等候,他将文书交还给梁四,他估计这小子是宋侍郎的亲信,所以放低姿态道:“我也是奉命检查,兄弟也别往心里去。”
梁四将文书收进怀里,斜眼看了那蒙古将领一眼,却不理他,直接打马而去。
蒙古将领吃了一嘴灰,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他顿时脸都气绿,眼中凶光四射,大骂道:“什么玩意儿,汉人了不起啊!”
本来守关清清静静,这一下蒙古将领心态坏了,也不上城,气得返回自己的屋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西面的太阳已经落下山坡,山头上只剩下一道金边时,三名插着加急旗帜的金军骑兵,忽然又奔至关下,急声大吼道:“快开关门,我等有紧急军情,要前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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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7章山谷追击
城下三名金军骑兵驻马关前,勒住打转的战马,仰望着城头大声呼喊。
关城上的金军一阵纳闷,怎么又有加急的快马过来,这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难道关中吃了大败仗不成。
通关的文书必须要镇守关隘的主将查验,士卒有些不情愿的下关,去敲蒙古将领的门。
蒙古将领上关时,通关的文书已经被士卒吊了上来,他展开来看是南郑城雍国公吴国柱的印信,分辨之后,也没有问题。
蒙古将领有些疑惑的让人打开关门,三名金军骑兵打马进入关内,蒙古将领本来不欲多事,可交还文书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这为兄弟,汉中的情况不妙吗?怎么快马一波接着一波的向长安送信?”
这三名金军骑兵到不像刚才那人一样傲慢无礼,为首一人刚准备回他,可话到嘴边却忽然脸色一变,惊讶道:“之前有加急快马过关?”
蒙古将领见为首军校的反应,心里一凛,不过他没有隐瞒,如实道:“有一个,刚过去不久,拽得很,通关文书用的是兵部宋侍郎的大印。”
“谁的印?”为首的军校眉头一挑。
“宋侍郎啊!”
“西乡已被明军攻破,宋侍郎生死不知,这肯定是明军细作。”那军校顿时大惊,急问道,“那厮走了多就,有几个人?”
蒙古将领还有些懵,下意识回道:“就一个人,刚走不到一个时辰。”
三名金军二话不说,一夹马腹,一挥马鞭,便疾驰着追了出去。
蒙古将领这时才反应过来,随即脸上气得冒烟,“直娘贼,居然耍我。”他不仅放了细作过关,还被细作吼了一顿,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刘良勇,你代行千总之职,严守关隘。”蒙古将领回头吼了一声,然后又对身边四员亲兵喝令道:“上马,老子要剥了那厮皮!”
前面三名金军,都是吴军的老卒,他们与吴国柱一起,被吴三桂留在汉中迷惑明军。
不过几日前,明军突然改变了稳扎稳打的策略,郝摇旗三日狂突二百里,从兴安府杀到汉中府西乡县,极短的时间就击破了西乡。
吴国柱判断明军可能是察觉到了金**队的调动,所以郝摇旗才突然改变战法。吴国柱担心,汉中的明军发现问题后,会不理南郑城,转头杀入关中,所以急派快马向长安告急,让关中的金军做好准备,尽快击败王彦,不然有可能被汉中明军抄了后路。
送信的快马,是吴国柱的亲卫,为首的是员总旗,叫吴画江。他明白明军的细作这个时候,冒充金国信使通关,目的必然只有一个,便是将蜀王退入关中的消息,告诉明军主力,而这必然影响大金国在关中的布局,所以他绝对不能放走明军的细作。
前面吴画江领着两名骑兵纵马急追,后面蒙古千户也领着四名骑兵,疾驰上来。金军骑兵骑马奔了一天,战马有些疲乏,很快就本蒙古千户追上,他对吴画江道:“这位兄弟,我老李绝对不会放过那厮,我与你一起去抓那明军奸细。”
吴画江并不理会他,从关隘到北口出口只有七八十里,要是出了谷,那想追就难了。他不愿意耽搁时间,要是让那细作跑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吴画江双腿一夹马腹,猛抽马臀,便策马往北狂追而去。
梁四过关之后,心里十分高兴,谷内并不好走,加上天色渐渐黑了,梁四翻身下马,找了一快大石,把战马套住,然后取下后面一匹战马拖着的包袱,用手抓了一大把豆子,先喂给两匹战马喂食,然后自己坐在石头上,拿起一张面饼一手解开水壶吃喝。
不过他并未放松警惕,不说遇上敌人,野外的豺狼虎豹也不少,他不敢怠慢,嘴里嚼着面饼,眼睛却四下打量着。
这时远处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几个火炬从远蜿蜒的谷道出忽然出现。
梁四心里一惊,急忙将面饼放回怀中,然后匆匆解开套住的马缰,翻身上了一匹战马,便急忙催动马匹往北而逃。
这么晚了还有人赶路,除了往长安传递军情的快马,就是关上的人发现了问题来追他,总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梁四刚走,近十名金国骑兵就追了过来,为首的吴画江头不顶成扇形转动,注意着地面上的印迹,免得天黑追过了也不知道。
改了汉姓的蒙古千总,头盔下双眼闪烁着草原饿狼般的光芒,也时刻注意着地面上的马蹄印迹,以及枯枝杂草所给的提士进行追踪。
这一伙金军显然都不是善茬,忽然那李姓的蒙古千总在一块大石前停下,然后翻身下马看了看,扭头对吴画江道:“吴总旗,有马粪,是新鲜的,地上还有豆子。”
吴画江闻语,心里一喜,随即打马过来,用火把照了下,眼中闪烁寒光,“应该刚走不久。”说着他看向蒙古千总道:“李千总,你的人里留四个追踪,主要注意地面的印迹,在后面查漏补缺,我们纵马急追,要是后面的兄弟发现我们追过头了,就发响箭通知我们。”
如果明军细作藏在暗处,他们没有注意跑了过去,后面跟着战马足迹的士卒,也能将明军细作揪出来。
李千总没有意见,吩咐四个士卒在后面注意足迹,他们则纵马急追。
吴画江三个,再加上李千总两人,五个人急追着,山谷两面都是峭壁,也不担心对方走小道。
众人一路狂追,大概一个时辰后,前面的山谷中,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李千总把最先发现,顿时把手指含在嘴里吹出一声哨响,散开了追击的金军,立刻靠拢过来。
梁四回头一看,心里叫苦,还真是追他的人马,他不敢回头,纵马狂走。
那李千总脸上肌肉抽动几下,心里一阵兴奋,可算追上这厮了,先前那么嚣张,现在看你还怎么猖狂。
他们看着前方随着马背起伏的人影,两眼发出如狼的精光,五人几乎齐齐扔掉了手中的火炬,李千户左手抽出骑弓,右手抖动马缰,吴画江三人则拿起了自生火铳。
“”的一声响,火铳喷发,弹丸划出一条直线,射在山谷内的石块上,打得火星四溅。
铳声在山谷内连续响起,虽没有击中前面的梁四,却也让他狼狈不堪。
李千总冷笑连连,追死你这孙子,他大喝一声,“看箭。”
说完他便弯弓如满员,一箭向梁四射来,另一个骑兵追到三十步,也同时射出一箭。
梁四心里惊骇,他听见弦响,下意识的脑袋一缩,一支箭矢从他头顶“嗖”的飞过,但另一支箭却没躲开,他只觉的后背一颤,接着就传来一阵疼痛感。
情急之下,梁四抽出一支燧发手铳,回头就是一铳,身后一声闷响传来,一名金军坠马,重重砸在地上。
他来不及去看战果,便又抽出一把短刀,插在战马屁股上,身下战马一声长嘶,便往前疾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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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迷雾消散
五名骑兵追着梁四狂奔,其中三人各发一铳后,装填不便,随收铳拔刀,李千总和手下一员亲兵却弯弓放箭,他一箭射中梁四左肩,那亲兵一箭射空,反而被梁四回身一铳,直接打得坠马而亡。
梁四用短刀在马臀上划开一道口子,身下战马吃疼立时狂奔,瞬间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先前梁四在谷内歇息了一会儿,还喂了马,马力有一定恢复,后面金军出了关,就一直紧追,追了一阵后,到是马力有些衰竭。
追逐的金军被梁四一铳吓了一跳,吴画江见明军伏在马背上疾冲出去,一咬牙道:“换马!”
梁四死命的抽打战马,马匹奔了一阵,终于到了极限,疾奔几步后停了下来,然后四蹄一软,口吐白沫的猛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时间,他急忙去牵另一匹战马,这时后面的蹄声又传了过来,梁四心里不禁叫苦。金军的骑兵这么一直追着他,就算逃过这一阵,他一匹马也跑不过后面的金军,肯定会被追上,要想逃脱,他就必须要摆脱这股金军的纠缠。
这匹马他白天骑没骑,不过也跟着奔了一路,并未歇息,估计跑不了多久也会不行。
一念至此,又听着蹄声渐进,梁四拿起短刀,又往马匹屁股上一划,战马吃疼,便再次奔出,他却收拾了地上的兵器,清理了下足迹,趁着金军未到,急走几步一下藏入旁边的大石后面。
片刻后,换了马的吴画江一行,便追了上来,几人看着倒在谷地中央的战马,勒住战马围着打转,一名金军跳落下马,蹲在地上看了看,抬头急声道:“那厮骑另一匹马跑了。”
李千总嘴角冷笑,一拔马缰,“追!”
剩下四人立刻拔马追击,疾驰着望北而去。
躲在石头后面,一手拿铳,一手握着刀柄的梁四松了口气,他先伸手把肩上的箭杆给折断,然后忍着巨疼向前跑动。
他必须尽快出谷,否则金军骑兵折返回来,他还是会被抓住。
这时他贴着山谷急走,走了一阵,前面谷口突然宽敞起来,他心里一喜,但就在这时,他身后又一阵马蹄身传来,四名金军骑兵打着火炬,散开了一边搜寻一边追了上来。
忽然一名金军骑兵吹了一声口哨,另外三名骑兵便打马靠拢过来,几人翻身下马,拿着火炬在地面上照看。
梁四心里一紧,本能了往左肩一摸,黏糊糊的,心里顿时一紧,暗道不好。
这时四名金军士卒,已经从新上马,慢慢向他的方向搜寻而来,梁四急忙又躲在一块大石旁边。
不多时,金军便在他附近停下,四名金军搜索着向石块逼来,梁四已经能听到战马打着响鼻的声响,以及骑兵将战刀拔出的金戈声。
一时间,梁四背靠在石头上额头冒汗,左手有些抖动的掀开右臂衣袖,袖箭完好,然后又摸向腰间,匕首、短刀、装弹丸的铁盒都在。
这让他有些心安,急忙给手铳上了药,然后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听见几名金军围了过来。
多年的老行伍,梁四遇见过许多危险,这一次无疑是最势单力孤的一次,不过堂堂锦衣卫百户,要是被人俘虏,被人给杀了,那真是丢了老脸。
这时就在四名金军慢慢靠近大石头时,梁四忽然大喝一声,猛然站起,只听见“”的一声铳响,最近的一名金军,便被射落下马。
剩下三名金军一惊,纷纷夹马向前,前面一名骑兵,握着战刀,身子侧倾,准备上来就是一刀结果了他,但梁四右手一抬,袖箭“咻”的一下射出,那名金军在离他只有十步处,被射得向后跌落战马。
梁四来不急多看,身子便往旁边一滚,一名金骑驻马抬铳,“”的一声响,火铳口喷出一团橘红的铳焰,一枚黑色的弹丸从热焰中射出,刺破夜空,划出一道直线,击中在梁四刚才所在的位置,弹丸撞上石块,立时火星四溅。
这时另一名骑兵,已经紧跟着杀到,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梁四,急忙将手铳扔出,骑兵正要一刀劈死梁四,可见手冲砸向他的面门,只能收刀格挡砸来的手铳,而就在他将手铳挡开之时,梁四半跪着一刀横扫,战马一声嘶鸣,前蹄被齐齐斩断,战马和骑兵顿时一起栽倒。
抬铳射完的金军骑兵,方收铳拔刀,催马冲上来,见一瞬间连折三骑,脸上大惊,有些不敢相信,他惊慌之下,有意拔马转身,但一柄匕首袭来,正中他咽喉,骑兵惨叫一声,双手捂住往外滋血的喉咙,坠下马来。
梁四心里大喜,但紧接着后腰一疼,那与马匹一起栽倒的金军,不知何时站起,从后捅了他一刀,不过可能摔得七荤八素,人有点晕,没扎中要害,也没捅穿。
梁四疼得一声怒吼,反手一刀,割破那金军的咽喉,然后一刀杵在地上,半响才重新站起来。
他先给几名金军补了一刀,才把自身上衣甲脱掉草草包扎,然后将几匹战马收拢,翻身骑上一匹,慢行到谷口处,给几匹马一匹一刀,让他们向不同的方向乱奔,然后才趴在战马上,向东而去。
不多时,追出去一阵的李千总和吴画江等人有折返回来,梁四那匹马没有驮人,受惊后跑的飞快,带着金军追了老远才停下来。
华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