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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王彦不禁有些气馁,只得满怀心事的回到后院,而许嫣嫣见他模样,不禁出言相问,王彦随简而告之。
许嫣嫣听了,却为王彦鼓气道:“嫣嫣虽没有策略,助王大哥击败海寇,但却知道,王大哥只要能解决这次危机,那今后粤海之上的局面,就会彻底打开,而开海通商的各种难题,也将迎刃而解。”
王彦闻语,不禁一愣,心里立马一声赞叹:“是啊~这次郑氏虽然给他制造了这样的危机,但同样也是他的机遇,一旦他击破海寇,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南海之上,并非郑氏一家天下,他粤地水师,也是做得了主的存在。”
之前,王彦只是恐惧于郑氏水师的实力,现在想明白这一点,却不禁又重新振作起来。
第158章招大将王彦说施琅
听了许嫣嫣的话语,王彦已经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反回前院,正好来到众幕僚的的办公之地,随将方才之事告知,让众人集思广益,想个对付郑氏的策略。
如今王彦的幕僚,在众人的相互举荐之下,已经多达二十余人,他们听王彦之语,随停下手中事务,相互商量起来,而王彦则搬来座椅坐下,认真倾听。
不多时,邝露首先作揖道:“国公,在下以为,郑氏既然扮作海寇,便没有将事态扩大之意,其派出的战船,必然不会太多,国公和不将计就计,灭掉这支郑氏船队呢?”
王彦之前总是拿粤地水师与整个福建的海上力量相比,现在听了邝露之言,眼前不禁一亮,点了点头道:“海雪先生之言,令吾醍醐灌顶,但郑氏水师精锐,而吾粤地水师却刚刚组建不久,战力低下。俞参将祖上乃俞武襄公麾下部将,算是精通水战之辈,但前日三十条大船被海寇包围,居然损失大船二十艘,士卒五百余人,而敌船未沉一艘,差距实在太大也!”
诸多幕僚闻言,不禁微微皱眉,片刻后,邝露才作揖道:“国公,今敌强我弱,硬拼必败,在下以为唯有智取,或许还有些机会。只是吾等都不通水战,只能提些思路出来,还望国公谅解。”
“大海茫茫,俞参将出海两日,却依然与郑氏兵船相遇,吾以为广州城内,必然有海商,将消息秘密传给郑氏。”陈邦彦作揖一礼,出来补充道:“吾以为国公或可以利用此点,放出假讯息,用计伏击之。”
王彦听两人之语,心中思路渐渐清晰起来,逐渐有了一个计划,但他与众多幕僚一样,都不精通水战,只能有个大致思路,具体细节该如何敲定,还需要精于水战的将领参与进来。
王彦想到此处,随站起身来,向众幕僚拱手一礼,“诸位先生之言,与吾有大益。吾心中以有策略,现在便寻精于水战之人去也!”
说完,王彦便离开了国公府,但并未去水塞,而是前往城内的一座小院。
院子位于城东,离国公府还有些距离,王彦没有骑马,而是在数十名精锐甲士的护卫下,沿着街道往城东而去。
街道上的士民,见他纷纷作揖行礼,但并不慌张,因为他们大都知道这位国公爷,与其他官老爷不同,不仅手下军纪森严,从不扰民,自身也与民和善。
因而街道两旁的士民并没一般小民见官后的惊惶,而只是尊敬的一礼后,便不再理会,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去了。
王彦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觉之间,便来到小院外,两名守卫在院门前的士卒见他,立马跑过来行礼。
“这几日施千户可还好?”王彦一边让士卒免礼,一边开口问道。
“启禀国公,施大人每日在院内看书练武,并未有什么异样。”士卒一边引着王彦向院门走去,一边说道:“今日俞将军来看望施大人,现正在院内相谈哩!”
“哦~”王彦闻言,不禁停下脚步,他制止了士卒进去通报,而是站在门外倾听,果然听见俞方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院内俞方棋正向施琅请教水战之法,而施琅竟然没有保留,认真与他探讨,王彦听了一会儿,心中不禁一笑,随推门进入院内。
正相谈的二人,看见王彦不禁一惊,俞方棋连忙起身行礼,而施琅则只是微微拱手。
自泉州将施琅裹挟到广州以来,王彦忙于事务,之后又领军前往广西平叛,而且水师之事并不迫切,所以便未曾与施琅相见。
施琅对于郑氏,亦并非多么忠心,只是轻易背主,岂不为他人看轻,而且他并不了解王彦为人,所以在泉州拒绝了王彦的招降。
泉州之战,王彦的水师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施琅知道王彦必然急需他这样的精于水战的将领,来为他提高水师战力,因而有恃无恐的任凭王彦将他绑来广州。
到了广州之后,施琅以为王彦不出几日便会再次招降,但谁知一晃九月便过,到了十月还不见王彦踪迹。
起初施琅还能镇静心神,故作镇定的每日看看书,演练武艺,但时间一久,心里便有些慌了,这既不用之,为何又关着不放,莫非是忘了他这个小小千户不成?
今日俞方棋来访,施琅心里自然欣喜,对其所提疑问,都用心解答,但想必这些谈话都落入了王彦耳中,而以其才智,他心中的想法定然已经被其看了个透彻。
一时间,施琅心中只觉得,如同吃了把苍蝇一般难受。
这时王彦笑着走到石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又让俞方棋与施琅也坐下,而后笑道:“吾方才于门外,听见勤远与尊侯的交谈之语,深感遵侯大才,吾水师之中急需尊侯这样精于水战的人才,不知尊侯是否愿意归吾麾下,吾定以大任托之。”
施琅闻言,勉强镇定精神,“在下谢过国公厚爱,但平国公对在下有提携之恩,在下不忍背之。”
“平国公乃大明之臣,吾也是大明之臣,尊侯亦是大明之臣,即然都是大明之臣,何有背主之说?”王彦说道:“以尊侯之才,平国公却不能用之,若返回福建不过埋没人才,吾心不忍,所以已经写下奏章,准备上奏陛下调尊侯来吾军中,尊侯以为可呼?”
王彦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章递给施琅。
施琅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奏章,打开观看。
“这份奏章,吾在泉州时,便以写好,只是当时尊侯心意坚决,所以便没有递交上去。”王彦看着施琅道:“现今,吾觉得是上奏的时候了。”
人才总是希望能被人赏识,施琅听王彦之语,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但当他看完奏章时,除了感动,却又多出了一份不敢相信的震惊:“广东水师总兵?”
王彦肃然点了点头,“不错~以尊侯之才,值得本官以粤海相托!”
郑芝龙军中多用郑氏亲信,施琅并不得志,现在王彦却如此看重于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他便单膝行礼道:“末将愿听国公驱使!”
王彦笑着扶起施琅,:“尊侯的家人,吾已经派人去接,料想不出几日,就会赶来广州,尊侯亦将无有后顾之忧矣。”
第159章肇庆府土客大械斗
粤海之边,艳阳高照,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这海面,一浪接一浪的海涛,拍击着海岸上的礁石,发出独属于大海的声响。
海湾处,旌旗随着海风,猎猎作响,王彦在一众军校的护卫下与施琅并立在四千多****上身,光着脚板的水师官兵之前。
面对肃然而立水师士卒,王彦看了施琅一眼,微微点头,施琅便上前训话道:“本将知尔等都是跟随国公爷抗击过北虏的精锐,以孤军守城,击败八万虏兵,是陆地上的英雄,但在大海之上,本将看尔等却如同草包。海上作战,首在万众一心,令行禁止,白天看令旗,晚上观号火,令尔进,则一往无前,令尔退,则掉帆转舵,令尔战,则万炮齐发,令尔撞,则与敌船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今本将掌管水师,必然严明军纪,若谁人做不到,可趁着国公爷在此,赶紧请命调离水师,本将军中绝不收留草包。但尔等若想要做海上的英雄,为国公爷长脸,本将亦可保证,三月之内,定让我粤地水师,名扬海上。”
这些日子来,水师官兵,在海上屡次碰壁,累计起来,已经损失了七百多名兄弟,使得这群心高气傲的陆上猛虎,心中多有挫败之感,一心想要找回颜面,所以当施琅说其等为海上草包之时,众人心中虽然不愤,但没人愿意承认自身没有能力,自然也没有人想要调离水师。
王彦看着一片肃然的水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为施琅站台,大声呼道:“施将军,乃本督礼聘而来的水师总兵官,今后水师之事,全权由施将军处理,他觉得谁有功,本督就晋升谁,他罚谁,斩谁,本督也一概照准。”王彦目光扫视全军,肃声呼道:“尔等都知晓本督之意呼?”
“我等定然遵循施将军之令,不负国公之望!”
一众水师官兵,顿时齐声应道。
王彦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事,他便全部交给施琅,随转身退到一边,观摩施琅操练水师。
这时施琅再次走到水师官兵之前,手按佩刀,大声呼道:“今日本将便发出第一道军令,所有参将以下的各级将校,从此时起,全部登船去做水手,就从这摇橹撑帆开始练起,练成一个,提拔一个,有本事的再升上来,没本事的,那尔就只是个做水手的料。现在全军登船,什么时候肃清粤海,什么时候,再登海岸。”
施琅一声令下,数千水师官兵,便闻声而动,登上一艘艘海船,在破浪汹涌的海面上,看着旗号,一个个挥汗如雨的进行演练。
王彦自认为练兵已经够狠,但没想到施琅比他更甚,一时间,心里不禁一声赞叹,于是告知随行的黎遂球,让其每月多播下五百两白银,让水师官兵改善伙食。
王彦同诸人在岸边,看着海船穿梭,变换阵型,都颇有章法,比之泉州水战时强上不少,于是再观看片刻后,心中随放下心来,便准备打马回程。
施琅前来相送,谓王彦道:“前日与国公商议,寻佛郎机人购炮之事,还望国公尽快落实。若水师置换火炮之后,末将保证一月内,可安计划肃清粤海。”
王彦点了点头,“布政使司前日上告,佛郎机人今岁该纳的地租,商税都未曾解押入库,本督近日会带兵前往澳门,会会那帮红夷,顺便敲定购炮之事,尊侯安心练兵即可!”(明代,葡萄牙人只有澳门的居住权,朝廷任然设有官府,征收税赋,到清晚期才沦为殖民地。)
施琅闻语,随即抱拳道:“那末将便静候国公佳音!”
王彦随领着诸人,返回广州城内。
对于对付粤海上,郑氏所扮的海寇,王彦已经想了一条诱敌之计,但计划虽然想出来,却最终还是需要水师去执行,而施琅却认为王彦的水师即便是伏击郑氏船队,也未必能够取胜,王彦随只能先放下计划,等施琅将水师的战力提升起来,在来对付郑氏海寇。
琼州府的粮食紧张,百姓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但王彦今日看了施琅对水师的操练,心中却放心不少。
粤地水师五百余艘战船,如今操练得法,岂有打不赢五十艘郑氏海船的道理。
王彦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一路与幕僚边走边谈各种粤地事务,不觉间就回到了国公府,但他还未走到门前,就有士卒立马迎了上来,单膝行礼道:“国公,苏阁老已经来府中等候多时矣。似乎是有大事,寻国公相商。”
王彦闻语,不禁微微皱眉,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士卒,身后一众幕僚也随之下马,而后簇拥这一脸疑惑的他进入府邸。
大堂里,苏观生一脸沉重的端坐不语,而何刚于曲从直则焦急的在堂内来回走动,他们见王彦回来,立马迎到堂外,“国公,您可算回来了,粤西土客械斗,下官治下,已经伤亡万人,局势恐还会恶化,请国公从速发兵,调节纷争。”
王彦闻语,却不禁一阵震惊,他曾经听过钱一枫说过粤地土客之争,但却没想到会死伤万人,使何刚曲从直大惊失色,全无应对之法。他知道事态紧急,随不禁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谓众人道:“走,里面说。”
待王彦于诸多幕僚来到大堂坐定,王彦随连忙询问,事件经过。
土、客,都是北方汉人南迁,只是先到为土,后至为客。这次争斗的起因,则是粤东客家的李、王两族,迁至粤西,与本地人在水源和荒地开垦方面,引发矛盾,从而械斗。
客家人认为,本地人欺凌他们,本地人则想把客家人赶回粤东,双方无法调节,随大打出手,如今已经蔓延到肇庆、罗定州、高州三府之地,卷入民众不下百万。
王彦听完,不禁暗暗乍舌,而身后的幕僚却多面色平常,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场面了。
第160章八十日戴发效忠
且说王彦引兵,前往肇庆调节土客之争时,江南之地,义民的鲜血,也终于将要流尽。
自嘉兴、昆山、吴淞、宁国、徽州等地的义民先后被北虏屠戮之后,南直隶幸存的百姓,被北虏残酷的屠杀所震慑,在清庭的高压之下,被迫剃发易服,做了清廷的顺民。
如今的江南之地,除了浙东的鲁王之外,便只剩三支义军还在苦苦支撑。
太湖上吴易、陈子龙,凭借辽阔的水域和四通八达的水上航路与北虏周旋,情况最好。
徽州山区,江天一领着数千残兵,在大山中东躲西藏,北虏一时间无法寻得他的踪迹,所以处境次之。
江阴城内,陈、阎二公会合六万义民,被二十余万清兵,两百余门重炮,日夜攻打两月有余,情势最危,但牵制的北虏兵力,也最为雄厚。
江阴举义旗之初,北虏统帅多铎见江阴搓饵小城,不以为意,只命投降清廷的汉将刘良佐,引数万兵马来攻。
八月中旬,刘部进抵江阴,将城池四面包围,设牛皮帐攻城东北角,义民索巨石投下,清兵数百人皆死,刘良佐随只得暂且移营十方庵,令士卒压着庵内僧侣,到江阴城外跪泣,陈说利害,劝说义民投降,但城内众人皆不听。
刘良佐无奈,只得再次发兵攻城,但陈、阎二公守城得法,进攻屡屡受挫,刘良佐随让人将劝降书信射入城中,甚至亲自策马来到城下劝降,曰:弘光已北,江南皆下。若足下转祸为福,爵位岂在良佐下,何自苦如此?”
阎应元从容道:“江阴士民,三百年来食毛践土,深戴国恩,不忍望风降附。应元是大明典史,深知大义所在,绝不服事二君。将军位为侯伯,掌握重兵,进不能恢复中原,退不能保障江左,有何面目见我江东忠义士民耶?”
良佐惭愧不已,又以清廷召谕相示,劝江阴士民接受招安。
应元怒道:“有降将军,无降典史。”一声梆响,火箭齐发,良佐连跨三四马逸去,叹息道:“江阴人没救矣!”
刘良佐屡攻不下,却恼了多铎,他认为刘良佐不尽全力,与是派遣恭顺王孔有德,率兵协助攻城。
江阴城上,陈、阎二公,每日坐卧,皆在城上,与义民共甘苦,有战则当先,对受伤之义民,好言安抚,亲自照料,民濒死而无恨也。
如此,江阴士民,人人用命,清兵只能望城兴叹。
九月,清廷贝勒博洛、尼堪击败吴淞义军,率马、步二十余万尽来江阴,将义师首领吴淞总兵吴志葵、镇南伯黄蜚缚于十方庵,命作书招降。
蜚曰:“我与城中无相识,作书何用耶?”
次日清军兵临城下,博洛命二人于城下招降,黄蜚默然不语,吴志葵涕泪交横,仰头劝众人早降。
应元叱曰:“汝为大臣,不能斩将立功,一朝为所缚,自应速死!”
吴志葵大泣拜朝。
博洛见城中拒绝招降,随发兵攻打,他认为刘良佐曾任大明伯爵,手握重兵,却连一个小小的江阴城都打不下来,于是便打了他一顿板子。
刘良佐惭恨不已,随督促部下拼命攻城,而这时攻打的清军,已经达到二十四万之众。
陈、阎二公,与乡民义勇扼守危城,逐渐不支,随派遣徽商程璧等人,先后出城,联络各地义师来援。
江天一遁出群山来援,为清将卜从善伏击,败回山中。
陈子龙、吴易领战船来援,为清将李成栋所阻拦,大战一日,部将于世忠受重创,吴毅山断三指,依然不能破敌,随退回太湖。
东海之上,有海寇顾三麻子,因敬慕阎应元的为人,率舟师来援,苦战三日后失败,扬帆远去。
此外,义阳王来援,败于砂山。
秀才金矿会集精勇四百余人来援,被刘良佐以铁骑三千截在周庄左右,全军俱没。
九月底,各路援军尽数失败,而清军攻势日急。
十月初,清军集中火炮轰击城东北角,城墙坍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