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他们有两万人哩~”
刘黑子笑了笑,“没事儿,当初扬州已经城破,国公爷只带着千骑入援扬州,硬是领着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杀了李率泰汉军正蓝旗四千人,那多铎的满州正白旗也被我们干死两千。这满清的第一等,我们都见识过了,还怕他那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绿营?”
刘黑子说完,又拍了拍刘权的肩膀,而后就起身离开。
远处一群扬州老卒见他过来,顿时笑道:“刘黑子,你个杀猪的,还挺会安慰人啊~”
“你们知道什么,这秀才是某本家。”刘黑子在老卒们面前,却没有方才的模样,“你们这群人,就是不知道上进,都没看出来国公爷很在乎这些秀才么?只要这一战过后,某敢肯定,他们升官的速度,绝对快过我们,所以某先拉拉关系,万一成了某的长官,某犯点小错,也好说话啊~”
老卒们才不信这黑子的说辞,顿时就是一阵打闹。
这时在前方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面大纛,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绿营,滚滚而来。
这些绿营穿的亦是大明的盔甲,只是碟盔下拖着一条鼠尾辫子。
王彦拿起千里镜观之,看其衣甲,因该是从左梦庚的降兵中,改编的绿营。
这时大纛下面,身穿重甲的祖可法,也随手拿起从荷兰人那里买来的千里镜,随便向河边瞄了一眼,却发现了王彦已经整顿兵马在河边列阵。
随着绿营出现,河岸边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鸣警之声,四千大军,在河岸边列好阵行,中间是两千步军,两侧则各自游离着一千精锐骑兵。
四千人马队形分明,旌旗招展,按着规制站好,车粼粼马萧萧,西风中一片寂静,只有战马打着响鼻和风卷大旗的猎猎声。
祖可法见此却不禁哈哈一笑,“背水列阵,王士衡,徒有虚名也。本将两万人马,可分五队,一队冲,四队压阵,以车轮之势,还惧他一鼓之气耶!”
这时祖可法看了下,放下千里镜,在马背晃了晃,胸有成竹的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本将要生擒王士衡。”
一时间,绿营兵满山遍野的向河岸奔来,整个大地都跟着一阵颤抖,扬起大片尘埃。
谢旷坚持要立在众军之前,他看着迎面奔来的两万清兵,顿时口干舌燥,心脏狂跳,他也略懂武艺,曾经独自面对七八个土贼,也不曾落过下风,但这千军万马的场面,他却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经历。
王彦感受道他的紧张,不禁让战马后退几步,与他并行,“不要怕,等下跟在本督身后,直接冲他大纛,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停下,本督保你无忧。”
谢旷闻言,又看了摆好阵型的督标亲军,不禁疑惑道:“不是等清兵来攻吗?”
王彦摇了摇头,而后笑道:“祖可法也是此般想法,所以他今日必败。此时他若稳住阵型,本督还有些麻烦,但他见本督列阵于此,又见本督兵少,以为本督会保持阵型死守,然后反击所以他想靠近之后,在摆好阵型与我正面决战,但本督却等他一停下,便立马杀出,定叫他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定要打得他措手不及,大败亏输。”
谢旷听了,他看着快速奔来都绿营,心中似乎有些明白。
祖可法领着几百骑兵,先到离明军阵前五百步的地方停下,等了片刻之后,两万绿营兵才赶上来。
这时祖可法才命旗鼓挥动红旗,令各营人马恢复阵型,按营头列阵,而后再与明军开战。
可是他令旗才刚开始舞动,战鼓还没架好,对面明军中,王彦就一把抽出战刀,大声呼道:“儿郎们,杀虏啊~”
一瞬间,王彦一夹马腹,一骑当先,挥舞着战刀冲出从阵中杀出,身后五十名亲卫骑兵,护着帅旗,也立马奔出。
谢旷骑在战马上,心中突然涌起一腔热血,他高声喊叫,来发泄出上战场的紧张,但喊叫声很快就被身后紧跟上来的步军所淹没。
这时两侧游弋的两千骑兵,也纵马冲向绿营的两翼。
祖可法见此,心里顿时大惊,他兵马刚到,还没休整,有些营头已经跑乱了编制,现在王彦却直接攻杀上,让他全无准备,真是可恶至极。
五百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瞬息便至。
在没有严密阵型的情况下,绿营铁定被杀个对穿。
战场上,人多的优势要能指挥才能发挥,若人多不能指挥,一片混乱,那反而不如人少精干的一方。
祖可法现在就是面临这样的情况,他眼看明军就要撞击上来,特别是奔腾的骑兵,已经使绿营兵一阵慌乱。
这时祖可法,原来摆好正型,然后分五队车轮作战的想法,已经破灭,但他却十分果决,立马下命全军冲锋,以希望靠人数的优势,来鼎定战局。
河对岸,满大壮紧张的看双方兵马齐出,王彦的帅旗一头撞进绿营之中,顿时惊呼,“交上手了。”
第197章背水而战王彦大破敌
新墙河南岸,满大壮于两千明军眺望战局,他看着王彦领四千勇士和两百名白面书生,如离弦之箭猛烈的撞入绿营之中,心里顿时一阵沸腾。
自满清入关以来,明军就没好好与清兵打过几仗,守一处,丢一处,大部分明军闻清兵杀来,就立马胆寒,不逃跑的已经算是勇士,而敢与清兵野外浪战,正面迎击的明军几乎已经没有。
对岸明军的勇气,让满大壮和他的手下万分感叹,但他们也仅仅只是感叹。
长期的失败,让他们没有勇气去勇敢,他们几乎已经习惯失败,所以即便王彦让他们热血沸腾,但他们心里依然不曾乐观。
“将军~”满大壮的一名亲卫,注视已经交上手的战场,“我们怎么办?”
“楚国公是英雄,对面的弟兄也都是了不得的汉子~”满大壮看了看,心中微微犹豫,“尔等且备好战船,万一国公败了,立马渡河将败兵和国公接过河来。”
“诺~”亲卫报拳应下。
这时在满大壮的脑海中,尽是对战局的担心,虽然督标亲军的与众不同摆在那里,但清军已经在满大壮等明军将领心中留下了阴影,使他们本能的想着恐怕还是要败。
满大壮心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反而忽略了战场的变化,忽然他的耳畔传来亲卫的一声惊呼,“看~楚国公的大旗杀进去了。”
两军短兵相接,就像好刚必须要用在刀刃上一样,担任先锋之人,必须是一军之胆,能提升全军士气,又武力不凡,可扫清身前一切敌兵,使得大军一往无前。
王彦以国公之身,做全军之锋,自然使得督标亲军拼死做战,而他的武艺虽然算不上万人敌,但经过沙场的残酷磨炼之后,平常之将却也不在话下。
在他的身边,那屠夫出身的刘黑子,操着一柄大斧,与提着一杆长枪的千户王士,纵马护在他的两侧,确保安全无忧。
这一场冲锋,对祖可法和绿营兵来说,来的有些突然,鸟统手和弓箭手几乎都没有准备好,只能纷纷抽出腰刀,跟着大军一起猛冲。
祖可法身为清军主帅,他没有以身犯险,迎上来的是曾经的左良玉的部将徐勇,他单手拿着一杆丈八长矛,矛尖对准王彦,骑着战马迎风而来。
左部当年号称八十万,池州一战后,损兵折将,但左梦庚降清时,依然有总兵十员,大兵十五万众。
如今这十五万大军,被清廷拣选之后,比较精锐能打之人,都跟着左部中最能战的将领金声恒,南入江西与明军激战与赣南,而徐勇等部,则派往湖北来防守地方。
这时,徐勇夹着他经过改造的丈八长矛,足有一尺的矛尖,借着战马疾驰的冲击力,可洞穿一切甲胄,所向披靡。
对于徐勇而言,既然做了汉贼,他自然不甘心只当一名普通的绿营将领,他也要抬旗,成为旗人,而眼前杀来的敌人,就成了他眼中进阶的军功。
这时他仿佛已经看见,长矛洞穿敌人身体,被狠狠戳下战马,而后又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的画面。
两马交错,徐勇却没有感到长矛入体的阻力,王彦身体再马上一侧,便躲过他的冲击,徐勇见此到也不慌,立即持矛横扫,但王彦却长刀竖挡,而后一把抓住他的长矛,大喝道:“败军之将,也敢前来送死!”
徐勇两次失手,又被王彦大喝,顿时便有些慌乱,他心中不禁一个激灵,才想起眼前面带疤痕的敌人,正是池州城外,冲夸左梦庚中军,斩断帅旗的年轻将军。
一时间,徐勇顿时心怯,“你就是王彦?”
而就在这时,王士已经纵马赶来,他提枪就向徐勇腰间刺来,而后面冲上来的清军骑兵,则被刘黑子一斧横扫,全都砸下战马。
徐勇见此,顿时大惊,他连忙去抽长矛,但王彦却不松手,借着马力奔驰直接夺下,而就在他丧失兵器的瞬间,王士绣的长枪已经插入他的腰间,将他直接撞下战马。
他飞起的身体,看着王彦拿着他的八仗长矛,将后面的清军骑兵直接戳下战马,顷刻间后,他的身体狠狠的跌在地上,而后被后面的谢旷和众多明军踩成烂泥。
两军前锋交手,明军完胜,众多军士见此,顿时声声高呼,而王彦已经冲开骑兵,杀入绿营步军之中。
祖可法见此,顿时连连皱眉,但好在绿营兵多,而王彦骑兵并非重甲,冲了一阵之后,便陷入阵中。
这时王彦被清军的长枪手逼下战马,于是就弃了徐勇的丈八矛,再次拿起长刀步战,待后面的明军步卒杀来,立马就撞的绿营一阵退怯。
此时明军背水而战,已无后路,因而个个奋勇向前,再加上军中的扬州老卒,各个与清廷血仇无边,而王彦的四千人马本来就比眼前的绿营要精锐太多,他们全力一拼,身前的绿营立马被杀得节节败退。
祖可法看见明军各个双目赤红,若野兽般冲入绿营中,而绿营却只是当兵吃粮,他们做明军的时候,不为大明效死,现在做清兵,除非抬旗,不然怎么可能拿命去拼呢?
一时间,祖可法直觉得他与王彦的身份调换了一般,仿佛他成了经常被几千清兵就打得大败的明军。
这时他看着王彦离他越来越近,心中立马后悔起来,而当两翼的明军骑兵,将绿营杀穿之后,两万绿营顿时大败。
河对岸的满大壮见此,不禁双目圆瞪,连忙呼唤属下,“快快~快~全都跟老子上船,老子带你去杀虏,去建功立业!”
军官们见王彦以四千兵马,反而将两万绿营打得节节败退,明军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绿营兵的性命,心中早有意动。
这时他们听了满大壮之语,知道这是要打顺风仗,顿时纷纷大喜,一个个连忙呵斥着属下士卒,让他们赶紧登船,怕去晚了,连碗汤都喝不到。
第198章王士衡兵临岳州城
新墙河北岸到岳州城的路上,到处都是绿营的尸体,断枪残旗,无主的战马,布满了官道。
这一次王彦没有留手,直接追着祖可法到岳州城下,方才收兵回去收拾战场。
此一战,祖可法两万人马出城,能回到岳州的却只有寥寥数十骑而已。
这时王彦回到河岸边,参战的将士对他敬若神明,其中最后加入的满大壮部,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督标亲军的士卒,已经开始清理战场,查看受伤的弟兄,清点人马,旌旗兵器,收拾战死的士卒,好早一点将战况统计出来,然后报给王彦。
彼时满大壮等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却十分尴尬,他们立在战场之外,仿佛是来参观的一般。
满大壮本想着过河后,可以打个顺风仗,混一点功劳,但绿营兵实在太不争气,他们还未登岸,就已经满山遍野而逃,满大壮又没有骑兵,所以跟本没捞到绿营兵的一根毫毛。
这满地的尸体,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战功,要是一般的明军所杀,满大壮早就带人上前哄抢,但今日一战,王彦和他手下的兵马,却狠狠震慑住了他这个老油子。
这时王彦骑着战马奔回来,看着立在那里的满大壮,随打马来到他们身前,十分和气的道:“尔等都别闲着,这满地的尸体,可都是功劳!满将军辛苦一下,将这里和沿路的人头统统割下来,然后将尸体拖到岳州城下,筑成景观。完事之后,本督分汝一千枚首级的功劳,如何?”
满大壮与诸多将校闻语,顿时一阵激动,一千颗首级,虽是绿营,但也是大功,足够他们官升一级。
在激动之余,两千明军也不禁面红耳赤,他们渡过河来,连冲锋都没赶上,最多只是在后面喊了两嗓子,壮了壮声势,人全部都是王彦属下所杀,他们根本没有出力,现在占这么大一个便宜,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王彦看他们脸色,微微点了点头,心道,“这满大壮还算知廉耻,可以扶持一下。”
“某抚标俾将满大壮,今后为楚国公马首是瞻!”
“某等愿为国公马首是瞻!”
满大壮等人单膝下跪,向王彦行礼,这不只是因为他们占了若大的便宜,更是因为王彦对他们的态度,而且身在乱世,他们也愿意跟着能打、能战,有能力的人物混。
王彦见此,却微微一笑,他倒没有借机吞并章旷属下的意思,随连忙让他们起来,先去收拾战场。
一时间,满大壮便领着两千士卒哗啦啦的进入战场,一边从督标亲军的手中接过活计,一边讨好的笑道:“割人头这种龌龊的事儿,怎么能让精锐来做哩,自然是交给小的们做就好了。”
连满大壮自己在内,两千人明军纷纷拔刀,在尸体上忙碌起来。
绿营虽都是汉人,但全部都已经剃发留辫,满大壮等人将脑袋割下来,每五枚首级用辫子栓在一起,而后便放在车上,让书吏登记。
这一切看起来血淋淋的,看起来很吓人,但两千明军却干的很开心,干的很卖力,因为这都是功勋,都是白花花的白银。
天黑时,战斗的结果被统计出来,事实证明,绿营的战斗意志确实太不坚定,靠近河边的战场,只收到一千五百枚首级,而从新塘河到岳州的官道上,则收到了近三千四百多枚,他们绝大多数都死于溃逃时,被骑兵所砍杀。
这些首级,再加上一些被踩得稀烂的人头,合计因该有五千枚。
两万绿营,死伤五千,十几骑回到城中,俘虏投降者六千多人,剩下的都在溃败中不敢走官道,纷纷自散而逃。
王彦督标虽然伤亡甚微,但还是战死了三百人,这些都是跟随他一路走来的老卒,让他心中一阵惋惜,阵阵心疼。
冲在最后的书生们,也阵亡了十人,他们第一次上战场,王彦虽让人照顾,但还是避免不了伤亡。
夜晚,新墙河畔火光冲天,那是王彦在焚烧阵亡将士的尸体,滚滚的浓烟遮蔽星辰,悲伤的祭歌,充肃天地。
满大壮和他手下的军士,新奇的看着督标亲军的士卒将尸体焚烧后,用陶罐将骨灰装好,写好姓名挂在身上,听着王彦悲痛的念着祭文,心里大为震动。
“某若是国公手下儿郎,某也愿意为国公死战到底。”
“是啊~以前的弟兄们,死了就死了,根本没人关心,但国公爷却在乎没个战死的儿郎,令某心中感动。”
在战场上他们也死过不少兄弟,能有人收尸就是万幸,那里还有当朝国公爷亲自祭奠的道理。
次日,王彦王彦命六千俘虏全部剪辫,而后带着他们来到岳州城下扎营。
满大壮则继续着他的工作,领着士兵将一具具无头尸体运到城下,尸体上的盔甲战袍也不嫌脏,除了内衣之外,全部剥下,收捡起来,而尸体则在岳州城外堆起五堆比城强还高的尸山。
祖可法见此顿时胆寒,岳州城内一万绿营则肝胆剧烈。
这时王彦便让人在城下喊话,声言三日后攻城,胆敢抵抗者全数坑杀,若开成投降者,则赐百斤放还回家。
绿营兵为什么投降清廷,除了被主将裹挟之外,怕死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现在王彦以此威胁,加上城外的尸山,立马就使得绿营军心动荡,全无战意。
就在当晚,竟有两千绿营直接从北门出城,逃到了武昌,城内剩下的兵马,也已经人心惶惶,似有哗变之事。
张应祥见此,知道岳州已经守不下去,于是建议祖可法弃城之后,退守武昌,但祖可法却想守住岳州,好将功补过。
他一战丧失两万人,如果再放弃岳州,坏了贝勒爷勒克德浑的布局,那丢官是小,直接下狱问斩都有可能。
祖可法连忙命士卒,用布袋装好沙石,准备堵死岳州四门,以此来坚守到清军回援。
(感谢shyion,万壑听松,中二死傲娇,的打赏)
第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