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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蕲黄四十八寨。
这时义军听说明军在楚地大胜之后,纷纷派遣使者,求见王彦,要与官军协同作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时的王彦,在轻点完战利品后,正于诸将大摆庆功宴。
这一场胜利,对于王彦来说,很重要,对于李过等人就更加如此,连连的失败,使得他们的部下已经毫无士气,而这一场大胜之后,昔日纵横中原的那支精锐,便慢慢回来。
对于李过等人来说,这一次不仅是找回了大军丢失的精神,同时也改变了大军的外貌。
两次胜利,使得王彦获得大量的兵器、衣甲,其中八旗的铠甲需要改进,但绿营就是以前的明军,他们都衣甲连改都不用改,拿来立马能用,王彦直接就分给了李过等人。
虽说八万多大军,目前只装备了一半,但诸多将领们心里却有了希望,他们终于结束了自李自成身死后,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心态,转而重新获得了主心骨和前进的方向。
酒宴摆在士绅家中,所有的酒食,都由士绅操办,诸将在堂内痛饮,气氛极其热烈,王彦见此,心里也十分高兴。
想着他如今的身份,大明朝的国公,能征惯战,带甲八万,他不禁意气风发,随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众将顿时齐齐向他看来,而他则眉头一挑,微微一笑,却开口唱道:“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第221章沈志祥闻风而逃
战荆楚,跨天堑,气冲霄汉。
三军儿郎是吾胆,千难万险只等闲。
为破鞑虏士争先,直捣黄龙功名赚。
壮志撼山岳,雄心震深渊,势将满夷驱出旧河山。
待到诸君大会金陵时,凌霄阁里英名传。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王彦在席间,大为动情,意气风发,他唱的豪气干云,使得诸将都为之感染,心中纷纷升起一股豪情。
“彩~”堂上诸将待王彦唱罢,纷纷双收一礼,齐声大喝:“彩~”
一夜的酣畅的庆功宴过后,王彦并没有在荆州城停留,他留其兄王夫之暂代荆州府务,留大将刘体纯领忠至军一万五千余众,会同万余俘虏,镇守荆州,并重筑城池,他则率领督标亲军、忠贞、忠勇两军,合起七万精锐,携大胜之势,以雷霆扫穴之态,杀奔常德。
长江上,千帆帆,万舸舸,七万精锐之师,遮江而渡,旌旗遮天蔽日,兵器甲胄,寒光刺目。
王彦原本的人马不用多说,都是扬州血战后,残存下来的精悍之士,而改编的顺军,也是曾经纵横中原的百战之师,现在荆州一战,使他们重新恢复了锐气,顿时便有了一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之感。
这时江风徐徐,吹动着大纛招展,也拂动着王彦头顶殷红的盔缨和战袍。
大明“炎精开运,笃生圣皇”,在五德始终之中属于火德,而且大明还有“三重火”之说。第一,明承宋是火德,此为一火;第二,大明天子姓朱,朱是赤色,赤色属火,此为二火;第三,明字拆开是日月,日者阳之极也,日配朱色,也成一火,此为三火。
大明崇火,军服盔缨皆为赤色,王彦视之如晨时朝霞,一片赤红,心中不禁雄心万丈,“有此雄兵在手,本督光复山河之心,易之也!”
在他身后,一群明军将领,看着一队队蹬岸集结的明军,不禁深以为然,纷纷生出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气概。
王彦大军渡过长江,望常德而进,沿途被清兵占据的松滋、公安、澧州、石门等州县,纷纷望风而降。
武陵城乃常德府治所在,清续顺公沈志祥,领白甲汉白旗七千五百人,以及一部绿营驻军于此。
这些时日来,随着耿仲明率主力北去,原本退到湘西的堵胤锡和高一功,再次进兵常德,对清兵占据的城池骚扰不断,沈志祥数次率兵征剿,但高部明军不是四散隐藏,就是遁入武陵山,使他几次都无功而返。
沈志祥的精锐骑兵,在面对神出鬼没的明军时,几乎没有对策,以至于除了城池之外,武陵境内的乡间小镇,都被明军控制。
清军派出城,到乡间征剿粮草的小队清兵,基本都是又去无回,最后清兵没有千人,根本不敢出城。
明军的骚扰,令沈志祥烦不胜烦,而荆州方面的战况也牵制着他的一部分心思,对于他而言一旦荆州被打下,他就等于孤军陷在长江之南,极有可能被明军围歼,不过荆州有耿仲明的精兵守卫,料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彼时他与武昌的联系被岳州明军阻断,荆州被明军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他的哨骑自然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这日沈志祥正端坐在衙内,给勒克德浑写信,准备再次派使者试试,询问一下他该如何应对眼下时局,但一名清兵小校却慌慌张张的闯进堂来。
沈志祥见他如此,心里一阵烦躁,以为是高一功又来骚扰,随怒斥曰:“身为牛录额真,统领数百精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白甲牛录听了呵斥,脸上的慌张之色,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带着哭腔道:“国公爷,明军攻陷荆州,怀顺王死了~”
“什么?”沈志祥闻语顿时大惊失色,“狗奴才,竟然敢动摇军心,尔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沈志祥与耿仲明相识多连,追溯起来,都是毛帅的属下,所以相互之间十分了解,也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
明军围困荆州,让他心里担心,但他觉没想到明军能打下荆州,还逼死耿仲明,现在他听了那清兵之言,本能的就以为是有人在传播谣言,动摇他的军心。
那牛录接连被沈志祥训斥,心中甚是委屈,他说的可都是事情,于是连连向沈志祥扣头,嘴里不停的解释道:“奴才不敢欺瞒主子,南明的楚国公王彦,已经率军过江,浩浩荡荡的向常德杀来,沿途的州县都已经复叛投明了。”
沈志祥见那牛录磕头连连,不似做假,脸上不禁一阵惨白,随连忙派人前去打探,以便再次确认。
不一日,探马回报沈志祥,言:“明军足有七万余众,盔甲鲜明,旌旗蔽日,刀枪林立,甚为精锐,其大队尚在公安,但前锋以到澧州,沿途州县纷纷宰杀大清委派的官员,重新投降明朝,其兵马两日之内,必至武陵城下。”
得到确切的情报,沈志祥不禁面色阴寒,如今他能走的路已经不多,要么守着武陵城,等着勒克德浑来援,要么乘着明军尚未兵临城下,赶紧弃城而走,寻机渡江北归。
这时沈志祥与武昌的消息完全断绝,他根本不知道勒克德浑的情况。
虽然他知道,贝勒爷绝不会看他陷在常德,必然会发兵营救,但他却不知道,他能否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荆州之战,耿仲明和黄甲汉八旗的覆灭,让明军士气大震,同时也让清军深受影响,对于沈志祥来说,他是公爵,而耿仲明是王爵,而且耿仲明的兵马是他的三倍以上,如今耿仲明都败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守武陵城呢?
隆武二年二月十九日,沈志祥舍弃常德,仅带白甲汉八旗七千五百人,沿洞庭湖望北去,欲在华容一带寻机渡江,返回清廷控制的湖北之地。
沈志祥率八旗兵弃城后,武陵城内的绿营兵,随即开城向堵胤锡投降,明军从新夺取湘北门户常德。
于此同时,停留在澧州的大将袁宗第探知清兵弃城的消息,他随即一面飞马报之王彦,一面与王士,领五千骑兵追杀。
沈志祥一路逃到华容,但被长江所阻,加之船只不足,随被迫遁入华容县城之中,不久王彦领主力与袁宗第汇合,将七千五百名八旗兵,团团围在城中。
第212章章太仆死守岳州城
且说王彦率主力,去攻荆州之后,章旷同王绩、谢旷等人,抓紧加强城防,无数守城物资,都被堆上城墙。
如此几日之后,满大壮领两千明军,自武昌回到岳州,言:“勒克德浑领四万满蒙精骑,已经赶到武昌。”
这时满大壮判断,清军可能会走长江南岸,来攻岳州,所以欲弃船入城防守,但章旷同王绩商量之后,决定让满大壮留在城外,牵制骚扰清军。
满大壮随领两千明进入洞庭,将舟船安置于离岳州三十里外的君山小岛,暂时驻兵于此,安心备战。
不一日,清兵前锋骑兵,就已经出现在岳州城外,数十名满蒙精骑,在城下耀武扬威,以箭射城一番后,才纵马离去。
太仆章旷见此,知勒克德浑大军几日之内必至,随命士卒将四门彻底封死,决意死守岳州城。
这时章旷为了坚定守军信心,除了他自身抬棺守城,不下城楼之外,又命士卒将张天师、城隍神、真武大帝、关公像,请上四门,以香火供之,与军民一起守城。
对于守军,章旷则纳大将王绩之言,命军民划地而守,以十人为一队,守一垛,昼夜轮换。每队一面小旗,赐两统,百人一面大旗、赐佛朗机炮一门。
夜间则每五躲点一灯,章旷与王绩昼夜巡视。
如此岳州城内,由同知谢旷守东门,指挥使王绩守北门,太仆章旷亲守南门,千户韩昭武守西门。
一万后勇军,两万名壮,全都上城守卫。
二月十日,勒克德浑领满猛精骑四万余众杀至城下,他遥望岳州城上,兵马巡城,甚是严密,又观城楼上立着高大神像,心中惊疑不定。
次日,勒克德浑自江西调来的三万绿营兵至,他随命清将徐勇攻城。
清兵以木板,大桌,牛皮蔽体而进,城上守军以滚石、雷木砸下,又以火炮、箭弩杂发,清兵木板、大桌俱碎,随匆匆退下。
当天,清军在岳州城下扎下大营,士卒赶来岳州,甚是疲乏,纷纷鼾睡,清将见城池四门堵死,便没有派人巡哨。
是夜三更,清军正熟睡之时,忽闻炮声大作,杀声震天,勒克德浑大惊失色,冲到帐外,只见一座清营火光冲天,顿时大怒,随领骑兵杀去,要将劫营的明军尽数斩杀。
骑兵冲到营前,纵火的明军纷纷望西北而逃,勒克德浑见此大喜,连忙催兵追赶,欲将明军赶入湖中,但他杀至湖边,却迎来一阵炮火,而他所追赶的明军,却已经蹬上停在岸边的战船。
勒克德浑随知这股明军,并非城内守军,而是洞庭湖上的满大壮部也。
满大壮偷袭得手,烧毁清军大批物资,心中大喜,随与属下放声大笑,驾船驶入洞庭。
此后每夜,满大壮部必驾船至岳州城外,或派兵上岸,或以火炮轰击,令勒克德浑烦不甚烦,但清兵水战不利,虽有船只但不善作战,几支绿营驾船出战,都被满大壮打败,勒克德浑无奈之下,只得将清营撤离湖岸十里下寨。
这日,勒克德浑见城上守军正在用饭,随再次催促徐勇攻城,清兵架云梯数十座抢城,守将以火油烧之,又以统手毙杀蹬城清兵,清军攻城再次挫败。
攻城接连失利,勒克德浑心中大怒,以火炮轰城,墙垛多被击毁,但唯有城楼安然无恙。
勒克德浑见此,不禁怒斥炮队,其将领却言,“城楼上有神灵,士卒不敢冒犯。”
勒克德浑闻语大怒,来到炮阵,怒斩三人,而后亲自操炮,怒击东门张天师像,发三炮,尽无一中,心中大疑,随作罢。
如此清兵又攻几日,依然无法建功,勒克德浑正焦急之间,忽有属下言,“荆州有人来也!”
勒克德浑命人招来相见,视之乃耿仲明之子耿继茂,不禁大惊,曰:“汝父何在?”
耿继茂大哭拜曰:“明军陷荆州,吾父以为圣朝精忠矣。”
勒克德浑闻语,颓然而坐,再问经过,始知耿仲明会同郑四维,合计四万余人马,只有两百黄甲汉骑突出,其余尽数覆灭,顿时气结,吐血晕厥。
帐中一众清将见此,一片慌乱,七手八脚,捶胸扳手掐人中,半响才将勒克德浑抢救过来。
这时随着荆州被攻陷,勒克德浑的目标,已经发生天大的改变,他原本是要将明军包围在荆州一带,然后一举围歼,但现在却变成了,将常德的白甲汉八旗解救出来。
次日清兵再次攻城,勒克德浑亲自提刀督战,并言,攻城不利者,皆斩。
绿营诸将见此,一片肃然,不敢不催兵死战,而除了绿营兵之外,勒克德浑还派出满八旗五百余人,蹬城做战。
原本满人性命高贵,勒克德浑不舍得用他们来打攻城战,但这时他已经意识到常德的危机,不得不用上最精锐的兵马,以便尽快大破岳州。
这时五百名满洲勇士,内穿锦衣,棉甲,外罩两层重甲,系双刀、双斧,在绿营的掩护下,登上城墙,他们双刀挥舞,势甚勇猛。
守军用盾牌抵挡,用枪刺之,火统轰之,俱不能伤。
一时间,城上无人能挡住这股清军,守军俱漏怯色,后勇营指挥使同知谢旷见此,心中大急,一面指挥人马压上,一面急呼曰:“可刺其面耳。”
守军闻语,遂群刺其面,又有守军以钩镰枪,钩其腿,挑其甲,乃杀数人。
然真满州五百人,守军一时不能杀尽,反而是其依靠刀剑难伤,逐渐战据城墙。
岳州守军本非精锐,后勇营乃绿营降卒所编,两万名壮则未曾经历战阵。
这样的人马,远处放统、放矢,可也,但要短兵相接,却显然不行,特别是残酷的拉锯战,弱势立马就会表现出来。
这时谢旷见此,不禁大急,而他身边的后勇营已有溃逃之势,他眼看城墙就要失守,忽然对退怯的后勇营大喝曰:“尔等欲此生,欲一直带着耻辱耶?且看尔等之头,尔等有何面目见祖宗父母?今鞑虏就在眼前,诸君何不努力,一雪剃发之耻,做一回英雄耶!”
第223章战岳州王绩怒斩巴布泰
真满州穿了几层铠甲,确实难以对付,颇有点杀不死的小强的味道,明军只能拿枪戳其脸,以钩镰枪将其放倒,然后以刀剑戳之。
总之想要杀死一名真满州很难,特别是明军中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民壮,后勇的士卒也似乎不太可靠,情况顿时危急起来。
后勇营被王彦下令剃成光头,谁都知道他们曾今做过清廷的绿营,不仅待遇上远逊于明军,还要再精神上遭受士民的另眼相待,使他们饱受屈辱和折磨。
这样的情况,极容易使得后勇营的士兵恨上王彦,恨上他们现在的身份,但王彦派一百多名士子,做了他们的总旗,百户,却起了思想上的引导作用。
这些士子寒窗苦读十于载,他们用平生所学的儒家学说,孔孟之道,民族大义,说与手下士卒听,使他们在面对异样的目光时,不在是恨谁,而是希望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至此,后勇营,才终于有了一丝知耻而后勇的味道。
这时士卒,听了谢旷的断喝,脸上纷纷露出惭愧之色,他们见谢旷挺枪杀入战团,微微犹豫后,不禁举刀怒吼,“同知大人待我等不薄,是男儿汉的,跟老子上啊~”
百十名士卒见此,想着这些日子受到谢旷的恩惠,纷纷大吼着挥刀执矛,与真满洲战作一团。
谢旷乃是大明朝的举人,而后勇营的士卒却多是穷苦之人,甚至是流民。
毕竟生活在这样一个操'蛋的时代,不是万不得以,谁会去当兵呢?
可以说,谢旷与士卒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基本上不会存在交集,但事实造化,他成了这支军队的二把手,成了成天与他们厮混在一起的人。
如果是一般的大明官员,或许会对行伍十分不耻,但谢旷是立志要投笔从戎,收取关山五十州的男儿汉。
王彦给他这支军队,虽然这支军队有着不光彩的过去,但他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决心要将这支军队练成一支强军,但是一支由绿营改编而来的军队,又怎么变强呢?
被剃成秃子的他们,天然的顶着一份耻辱,也天然的被人们看不起,所以天然的士气低迷。
王彦临行前,谢旷向他请教道:“国公爷,怎么才能让这支人马,变成精锐惯战之师呢?”
王彦对谢旷言:“大兵能战否,在于精神!无精神之军,有利则顺风顺水,不利则立马大溃,可以百胜而不能一败也!有精神之军,虽百败亦死战到底,其意之坚宛如磐石,敌虽强亦不可摧其志也!道武要练好此军,关键在于精神,而此军之神便是其营号,知耻而后勇,谓之后勇军也!”
谢旷闻言,若有所思,但还是接着请教道:“国公爷,那这精神该如何练呢?属下该怎么去办呢?”
王彦看了他片刻,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圣人感人心,而知天下和平,人心之所向,取之好恶,道武欲练强兵,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