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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先生有心想要收下她做自己的弟子。
当真个屁啊,肯定不当真了!
白日曛心里想着,脸上更窘了。
她也不好意思说是,于是便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秦老先生却只当她谦虚,不好意思。
多好的孩子啊!
有如此才情,却还如此谦虚!
“老夫正好缺一个关门弟子。”秦老先生抚须微笑,“白小姐可愿上京?”
白日曛惊疑不定的瞪大双眼。
这是?要收她做关门弟子?
不行!她只是个草包,是个顶替的。
她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不不不。”她脱口而出,随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老先生一张老脸却瞬间拉了下来。
怎么搞的?她居然不领情?
多少人哭着求着喊着让他收为弟子,可他都看不上眼,这个白日曛真是不识抬举。
站在一旁的李志坚也是傻了眼。
这白小姐该不会和她哥一样是个傻子吧?
这大好的机会啊!她对这些对子不就是为了名声吗?如若跟了秦老先生,那她就是秦老先生的学生,以后谁见了她不得毕恭毕敬啊。
白日曛憋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生意场上,她还知道怎么说一些好话,可人家这是好好的邀请她做弟子,她却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了,这可怎么办呀?
她悄悄的朝着楼上瞥了一眼。
秋词啊,你教我该怎么办啊!
今天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老先生恐怕要生气。
秦老先生的一张老脸已经挂不住了,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不过他对于天才有种执拗,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天才,着实不易啊,何况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
秦老先生还是爱才的,他决定问到底。
“白小姐不愿意?这是为何?”他耐着性子问道,目光混浊,却又自带了一股威严的气势。
他做了一辈子的京官,这点气势自然是有的。
白日曛被这样一双眼睛瞧着,自然更不敢胡扯了。
怎么办?秋词怎么还不来?
谁来给她解围啊!
旁边一道清亮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
“秦老先生。”秋词上前给秦老先生见了礼,又站到白日曛身旁。
白日曛一见她来,马上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好秋词,你终于来了!
秦老先生目光如矩。
他原本就一直在盯着白日曛,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双眼。
为什么这位小姑娘一站过来,她就像是放下心来似的?还长舒了一口气?
秦老先生狐疑的看向秋词。
“先生有所不知,白姐姐家中只有一兄长,却偏有顽疾在身,白氏夫妇年岁渐长,白姐姐又最是孝顺,怎会安心放下他们而独自上京呢?”秋词说道。
秋词这番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白千筠是身有顽疾,这点不错,可那白氏夫妇又哪里算得上年纪大了?
不到四十的年龄,怎么样也用不着白日曛照顾吧?
白日曛翻了个白眼。
秋词真是能扯啊!
不过,她也不全算是乱扯。
秦老先生只知道白家是商贾之家,却没有打听过白日曛的家事,现在听得秋词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唯一的哥哥病了,父母年纪又大,她要照顾家中的父母和兄长,那还真是走不开的。
百善孝为先。
他总不能强迫人家不孝顺吧?
将心比心,到了他现在这个年龄,也希望自家孩儿孙儿在承欢膝下呀。
既然白日曛有这个缘由,那还真是无法勉强。
不过,为什么她自己不说?反而要等这个小姑娘来说?
“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谁知道还是有缘无份。
白日曛却突然紧紧抓了秋词的手,对秦老先生说道,“老先生,要不您收秋词做弟子吧,她也很喜欢读书的。”
秋词愕然。
还站在一旁的李志坚也愕然。
就连秦老先生也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怎么回事?
她以为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都能做他的弟子的吗?
真是胡闹!
秦老先生刚想说这两个字,可是,却有人比他早一步喝了出声。
“胡闹!”秋词冷着脸喝斥她,那神情真是像足了家中的长老,板着脸在骂犯了过错的后生。
白日曛也是一时冲动。
她觉得她的名声已经够响亮了,又赢得了这么多的钱,还得到了秦老先生的青睐……
她得到的真的已经够多了。
反而是秋词,一直站在她身后不声不响的,这实在是太委屈了。
她很清楚,秦老先生想要收的弟子其实不是她,而是能对出这些对联的人,而这个人,正是秋词。
不过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秋词冷冷的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慌。
就算是最初认识的时候,秋词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呢。
86 好坏
众人还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秋词已经向秦老先生深深的施了一礼。
“我与白姐姐情同手足,白姐姐只是关心我,才会如此莽撞,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秋词诚恳的向他道歉。
白日曛这是把人家秦老先生当成大街上卖烧饼的呢,是个人都要收作弟子!
这实在是有辱秦老先生的英名!
“嗯。”秦老先生从鼻腔里冷冷的嗯了一声,态度明显的疏离了。
他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只当她不懂事便是了。
小姑娘?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白日曛是小姑娘,那她身边这个,岂不是更小?
瞧着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她能把事情想得这么明白,为何天赋异禀的白日曛却想不明白?
“你是哪家的孩子?”秦老先生眸光闪过一抹疑惑,直接问了秋词。
秋词神色从容,“小女子乃安平侯府的姑娘,府上排行第三。”
安平侯府?
不是在京城的吗?
她既是侯府的姑娘,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京城里吗?怎么会到竹西来了?而且还说与白日曛情同姐妹?
官宦之家的小姐,怎么会与商贾小姐扯到一块?还情同姐妹?
秦老先生活了一辈子,虽然也不怎么计较这些小女儿家的事情,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后宅里的妇人们总是让自家的姑娘小姐注意些形象,也要注重交往的对象。
她们要与自身平等的小姐们交往,最好是能提升自家地位的,商贾人家的小姐定是不在此列。
官宦人家都看不起商贾人家的小姐。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必要过问这些小事了。
至于她说的安平侯府?
是贺参议?
好像才刚擢升为五品参议吧?
秦老先生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位高权重,很少与这些品阶低的小官们说话。
“贺参议是你何人?”秦老先生问道。
“正是我伯父。”秋词答道。
哦,她是贺昌文的侄女。
难怪有这个气度了,京中的大家闺秀们,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侯府千金,也不是竹西的小姐们可比的。
“原来是贺三小姐。”秦老先生点头,随后他话锋一转,“你怎会在此?”
他的眼睛虽然混浊,可眼锋却凌厉得很。
他直视着秋词,想要看看她到底如何作答。
面对秦老先生这一凌厉的眼神,秋词依旧是不慌不忙,“我自小身体不好,祖母请人替我算了算,竹西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更有利我的健康。”
这小女孩倒是有几分胆量,在他面前胡扯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秦老先生怎会不知她这就是胡扯?
后宅的内斗他虽然不管,可并不代表他真的完全不知情。
能让老太太把一个小女孩扔出京城,显然她内斗失败了,成了内宅的牺牲品,又或者说,她是被别人算计了。
不过这些事当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她能这么说,也是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
还是蛮懂事的小姑娘。
白日曛已经很紧张了。
她听得秦老先生一直在问秋词话,心中就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秦老先生会不会收下秋词做弟子呢?
“竹西确是人杰地灵。”秦老先生点头,又下意识的看了白日曛一眼。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竹西能出白日曛这么一个才女,也确实不负人杰地灵这个词了。
秋词笑笑表示赞同。
白日曛看到秦老先生看向她,连忙趁机道歉,“刚才是我冒失了,还望先生莫怪。”
她边说边观察着秦老先生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又抖着胆子多说了一句,“秋词的才情在我之上……”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秋词冷冷的盯着她,那目光带着森寒的警告。
白日曛剩下的半截话就卡在了咽喉,死死的憋回了肚子里,不敢再说出来。
秦老先生也有一丝不悦。
在你之上?
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如你这般,一下子对出三副千古绝对么?如果真的在你之上,那她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虽说谦虚是种美德,可是过度的谦虚,却令人感觉很虚伪,也很生气。
你以为天才是随地一捡就有的吗?
真是可笑!
秋词已经拽了白日曛,与秦老先生告辞。
“妨碍先生多时,真是抱歉。”秋词歉意的说道,“鸿赐楼里的手续尚未办妥,我们就不妨碍先生了。”
“好。”秦老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想再理她们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好好的想要收个弟子,却成了这副局面!
弄得好像他在求她似的!
罢了罢了,既有缘无份,他也不强求了。
从鸿赐楼出来后,白日曛费解极了。
她不明白秋词为何生气,她只是一心想为她好而已啊!
白日曛觉得,她这次是捡了个大便宜,秋词却是吃大亏了。
名声没捞到,钱也只得了一点点,她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真是亏,太亏了!
“……你也知道我什么水平,秦老先生他是想收你为弟子的……”白日曛苦口婆心的解释着这件事。
秋词冷着脸不理她。
夏日娇阳似火,白日曛说了半天,口干舌躁。
“我是真的为你好。”她最后只好这样说。
秋词也知道她是好心,可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的。
如果真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这次的事情难免就会惹人怀疑,若是让人起疑,赌场那边又如何交待?
万一查下去,发现事件有所不妥,那她到手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再说了,她也没想过要找什么先生。
她对读书原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这次的对联只是占了一把穿越的便宜罢了。
如果非要找,她只会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前辈做师父,能授她武功,教她一身绝学。
但她是绝不会找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先生做师父的,读书写字的日子,并不是她想要过的。
“阿曛。”秋词认真的对她说道,“你可知道,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
白日曛也回味过来了,她虽然是好心,可刚才也确实是冲动了,那样的情况之下,她真是不应该说太多的。
“是我冲动了。”她歉意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我的好,是不是我想要的好,是不是我需要的好。”秋词再次看着她,认认真真的说道。
这话有点绕,但白日曛还是听明白了。
但她同样也被秋词这番话说得有点愕然。
87 计谋
秋词的观点太过新颖,白日曛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你为我的好,是不是我想要的好?是不是我所需要的好?
原来,我为你好,也是不对的?也是错的?
白日曛抓抓头,感觉这话理解起来很费劲。
秋词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些事情,或许白日曛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遇到过。
所以,她还不懂得。
回了庄子后,采薇和青兰去取了银票回来。
她是分了几处赌场下注的,一万三千两,她分开五个赌场,这样一个赌场也才赢个几万两银子,并不算惹眼。
现在,这一万三千两翻了二十倍,变成了二十六万两。
借了白日曛一万两,还掉银子后,她也还有二十五万两。
这么多的银子,她也算是个富婆了,就算从今以后,侯府不管她,不理她,她也下半生无忧。
……………………
白日曛与她分别后,却是转头去了找卢唯妙。
她可不会轻易饶过卢唯妙的,虽然只是三千两,对于白日曛来说,三千两银子并不算什么,可是,她岂能放过?
别看卢泓达是一方县令,油水不少,可是三千两银子毕竟也不是小数目,让卢唯妙就这样输掉了,卢泓达肯定生气。
卢泓达生气,卢唯妙日子便不会好过。
白日曛想到这一些,心里比赢了六十万两更高兴。
…………………………………………
卢唯妙已是哭倒在卢顺潜跟前。
“哥哥,你要救我啊,哥哥……”
卢顺潜当然也知道自家妹妹输了,不过是三千两银子,大不了也就是被他老爹训一顿而已,不算太严重。
“不过是三千两罢了,什么救不救的。”卢顺潜最不耐烦女人哭哭啼啼的了,就算是他小妹也不例外。
“不是不是。”卢唯妙神色惶惶,“不是三千两……”
卢顺潜皱眉,“不是三千两?”
“是八千两……”
“八千两?!”卢顺潜大吃一惊,“哪里来的八千两?!”
卢唯妙低了头,“是娘留给我的……”
卢顺潜顿时明白了,他小妹是动用了娘亲留给她的嫁妆,把那五千两也压上了。
因为这五千两银子是娘亲临死前留给她的,所以一直都是存在她自己房里的,并没有放在公中,不过卢泓达这个守财奴,还是每年都要查看一下才放心。
如果让卢泓达发现她这五千两不见了,那就不仅仅是骂一顿这么简单了。
卢顺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卢唯妙扯着卢顺潜的衣袖,她很担心,也很害怕。
她怕她老爹一生气,不知道把她嫁到哪里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卢顺潜面色铁青,一把甩开她,“那三千两也就罢了,反正父亲也是知道的,可你连自己的嫁妆也输掉了……”
他又气又急,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一共八千两!
她这是把整个卢家的家底都赔了一半进去!
卢唯妙咬了咬牙,怎么没有办法?她是有办法的,不过这办法还得从长计议。
“都是那白日曛,是她骗我的。”卢唯妙恨恨说道,“还有那贺三娘,她也不是好人,那天是她逼着我签字的!”
说起贺三娘,卢顺潜面前就出现一个娇嫩可人的小女孩。
那个小姑娘啊,她真的是很可爱,很合他的心意,只是可惜了,他们卢家高攀不上……
“她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那贺三娘的主意!”卢唯妙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要不她为什么巴巴的让我签字?还天天和那白日曛在一起……”
卢顺潜听她这样说,也有了一些狐疑。
“是贺三娘让你签字的?”
卢唯妙很肯定的点头,“就是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卢顺潜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卢唯妙也不知道。
不过却并不妨碍她胡乱编排。
“她一早就知道白日曛能对出来,所以才故意给我下了套,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卢家声名狼藉,让我们在竹西毫无立足之地。”卢唯妙边说边恨得牙痒痒的,“哥哥,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说到现在,好像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而是她们整个卢家的事。
卢唯妙说得很严重,可是卢顺潜也不是傻子,秋词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他是觉得他妹妹说了这话,很有可能会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我们怎么报仇?”他故意问道。
果然,卢唯妙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她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说道,“听说那个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