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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奉劝女性同胞,如果一个男人满口风花雪月而不肯在你身上花一个铜子的话,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再与他周旋下去。相反,那些不肯言爱但出手大方的男子倒可以继续交往下去……至少他对你若没有爱情,起码也有份男人对女人的照顾。
“那些女权主义者们会骂死你。”项姐审完稿,抬头看着我说。
“呵,会被人骂拜金或堕落吧。”我笑,“但就算我假扮社会风气卫道士,仍会有许多这类边缘感情的发生……不如从她们的角度出发劝诫,反而收到好的效果。”
她一言不发,半晌后才拍案而起,“这期专栏的视角完全偏离正道……不过,我喜欢!”一抹微笑出现在她严肃的面容上,极不搭调却又异样的协调。
我凝视她,在眼睛深处微笑,可爱的项姐……关键时刻她总是与我站在一起!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总编可写着她的大名,挨骂也少不了的。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甩手回去做家庭主妇,或许因祸得福,写出几部大热的剧本来呢。”她想仿照韩剧编剧,后者大都是结婚后闲赋在家的才女。
“咦,管公子求婚了?”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项姐欢快的面容登时黑云密布,“还没……不过很快了!”
她眼光直视前方,若有所思地缓缓擦掌,很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味。
唉,可怜的管公子,非要奉行不婚主义,又抵不住诱惑落入项姐的魔爪中……我看是跑不掉了。
这期专栏推出,舆论一片哗然,可用“褒贬不一”四字蔽之,且趋近于两个极端。
叶连波的名字,再度被频频提及。
造成如此大的轰动效应,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当时只是觉得现代人情感寂寞,许多事情有其可原囿的地方,不必单纯地划分为对与错,黑和白。凡事别太出格,切勿殃及他人,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
话虽如此,到底不敢让母亲看到的,唯恐老人家对我进行爱的教育,或者气出个怎么样来。
秋大少却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有我在嘉扬当家作主的一天,你的一支笔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我微笑着表示感谢,心中却悸动不已,为什么……他这么说时我竟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不过,有人无条件给你撑腰的感觉……还不错。
我受到了鼓励,将专栏一期期做下去,写出一篇篇“掷地作金石声”的文章来——这是批评家们做出的评论。我想,他们就像广大读者们一样,慢慢接受了我。
饱受责难时,还是秋大少安慰我,“别妄想一口吸进西江水,慢慢来嘛。”
写作遇到瓶颈,他倒也直言不讳,“连波,一蟹不如一蟹了……我要告诉大姐,晚上减掉你的夜宵!”总是正言结于笑语中,却比项姐的苦言相劝更能令我接受。
我想……他是真正摸透我了,不然怎会号得准每一分脉搏。
圈内还是流传着关于我和秋大少拍拖的传闻。既无法完全杜绝,我们索性置之不理,进出随性。
“记得要摆个MODEL的姿势……即便他们写得怎么不好,至少照片是美的。”我告诉他柏芝教给我的心得。
“你又怎么结识她的?”他最近很八卦。
我白他一眼,“别忘了我是作家……作家,是无所不能的。”当然有些夸张,但有时我需要这种盲目的自信。
这天他临时捉我做女伴参加一个酒会,讲好的代价是帮我整理一小间乱得插不下去脚的书房,兼且将图书资料等分类归档……呵,别问我是怎么发现秋大少在这方面有天赋的。
我穿着丝缎晚礼服,颜色是极淡的那种水粉,衬得肩颈的皮肤如婴儿般娇嫩。
秋大少则是一件阿曼尼的粉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领口松开些,感性的味道有些像电影明星。
有熟人见了我们便调侃这是情侣装,我望向秋大少等着他开口辩驳,未料到他只是笑笑与人家撞了下杯,打算默认的样子。
过了会儿,我拉他到一边准备秋后算账,不期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烈帅!
我以前极少看到他穿正装,气势果然迫人,但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他向我们走过来,离得有几米远却止步。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却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与秋大少交握。一定是刚才,我急着拉他过来时……但现在放开未免太突兀,尤其是当四周静下来,烈帅和大家都望着我们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四目相视,像两头对峙的雄狮,又有点枪手对决的意味,在战斗开始前估量着对方的胜算与自身的优势。
我有些着慌,何况被当作潜在战利品的感觉并不好,想挣脱他的手……却未能得逞。
秋大少的手像钢钳,紧紧地将我扣住,不让我临阵脱逃。
时间仿佛停滞下来,空气似乎凝结,我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在臆想中……烈帅缓缓走过来,立在他面前。两人眼神互望,然后他狠狠地给了秋大少记直勾拳。
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他被打得偏过身子和正过来都像是在慢动作……唯一清晰的是,他攥着我的手,一刻不肯放开。
他凝视着烈帅,他的好兄弟,自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烈帅也望着他,他最好的朋友,却也是和他心爱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男人。
也许就几秒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却仿佛长达数个世纪。
分不清……是他们俩谁先绽开的笑容,也许就在同时……
烈帅笑了,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秋大少也笑了,轻抱了他一下又很快放开,“放心,否则我自己首先便饶不过自己!”
那种摄人的安静被打破,周围的一切喧闹起来,场面多少有点乱糟糟的。
我站在那里,一只手仍被某人紧紧地握着,却已忘了要挣扎。
泪水在我眼窝中打转,却无论如何不愿从里面转出来。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后悔,失落,惊讶,暗喜和矛盾,搅得我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罐,乱得一塌糊涂。
我还没有完全忘记烈帅。
亦还未真正接受秋大少。
偏偏在这一刻,他撞见了我和他身着情侣装,毫无避讳地出席酒会,还拖着手。
他打他的那刻,我知晓了他的真正心意。烈……你还没忘了我,就像我也没忘了你一样。
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抛我入谷底,“好好待她……”
当我是什么,没有感情和自主权的礼物吗?
怒气还来不及升起,却又为秋大少的话所打动,“放心,否则我自己首先便饶不过自己!”
另一种使我讶异又惊恐的感情升腾而起……原来我对他,远不像自以为的那样完全无动于衷。
……
我应该……怎么办?
月老啊月老,你曜引红线,却一点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意愿吗?
冥冥中,似乎有一把苍老而慈祥的声音越空传来,“曜引红线……莫论因缘!”
Chapter 9 东隅已逝
无论我愿意与否,烈帅那一拳无形中坐实了我与秋大少的关系,注定无法再回到单纯的朋友。
我想避开他,但很遗憾失败了。
在外他是我顶头上司的上司,在内他是大姐的座上宾和母亲中意的女婿人选。
“连波,你在怕什么?”他扼住我手腕,不容我退缩。
“胡说……你才害怕呢。”我不敢直视他黑黝黝的眼瞳。
他突然扬头,轻快地笑了,“我知道了,你怕自己爱上我!”
我气窒语结,过一会儿才晓得反应,“才没有!”
“才没有什么?”
“怕爱上你!”我不加思索地道,话一出口便见他满脸坏坏的笑,后悔不迭。
我气极,忍不住对他拳脚相加。他竟一点也不反抗,由我打到无力,才用大掌将我的双手包在其中,正色望着我道,“连波,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会献给你一个天堂!”
我被他难得认真的眼神蛊惑了,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微笑,就维持那样一个姿势握着我的手,好久好久。
我带着行囊逃到大姐那里,进门便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怎么?后面有吃人怪兽?”大姐沏来一壶水果茶,笑吟吟地望着我说。
我接过可爱甥女儿孝敬的湿巾擦了擦额角,长吁口气,“不中亦不远矣。”秋大少于我,现在比吃人怪兽还可怕。
“我倒很高兴给你提供避难所,前提是你要知道它并不一定安全。”大姐告诫我说。
水果茶香馥可口,我惬意地喝了一大口才答,“躲开母亲就好……她老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我嫁给随便哪个登门求亲者了!”要论次序,第一名当然是秋大少。他的怀柔政策,早在母亲那里取得成效,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劝婚同盟。
“连波,你不觉得……这样急匆匆逃开,却正是自己心虚的表现?”
我一怔,嘴里美味的琼浆突然间淡如白水,“谁说的?”在大姐那双洞悉一切的美目注视下,我语声越来越低,不得不承认道,“……我还没想清楚。”
大姐若有所思,“有很多事你需要想清楚,但不包括人的感情。”
她也曾想过不再嫁人,却在乍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欣然顺从命运的安排。
事实证明,她与莫言再适合不过,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烈呵。“我只想做到对大家都公平。”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连波,尽早找到归宿……才是对所有人都好。”
大姐的话,让我混沌的心思一片清明。我睁大眼睛,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我那温柔的、常被戏称为“永远长不大的小女人”的大姐,何时变得这般成熟睿智,一语谶破人生的奥妙?
“姐,莫家是否有什么祖传的聪明药,借给我一颗好不好?”
大姐笑了,“想知道吗?早点嫁人便是。”
我们姐妹笑作一堆,吉莲忽然举着画板跑过来,小身子挤呀挤得坐到我们中间,“姨姨,像不像你?”
她年纪虽小,绘画方面却颇有些天赋,一幅美女鸵鸟画得形象又传神……
等等,美女鸵鸟?
我向她瞪眼,无奈平日以平辈玩伴处,了无威信,“小莲,就算把姨姨画成鸟也该是麻雀之类的嘛,你这鸵鸟……”
“姨夫!”玛嘉清甜的声音,再次侵扰着我脆弱的神经。
几乎不用抬眼,我就能猜到是哪个家伙在搞鬼。
“嘉嘉真乖,来,香一个!”
果然是秋大少,一身米色的休闲服,英俊得有些不像话。这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衣裳架子吗,存心出来招蜂引蝶……我眯缝着眼睛想。
“小莲也要!”我怀里的小不点见到他立刻投诚而去,半点也不留恋亲姨的怀抱。唉,女生外向,天命注定呀。我以眼神向大姐控诉兼唏嘘着,原来母亲的“瓦玉论”,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就站在那里,一手一个抱着玛嘉和吉莲,眼睛却牢牢地望着我,笑得阳光般灿烂。
我坐在沙发上,额上冷汗微沁,油然而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大姐,怎么你也传染到流波的超级乌鸦嘴了,说这里不安全……还真的不安全呵。
“你完蛋了!”颜公子听了我的描述,断言道。
“喂,你可是我‘老公’耶!怎么半点也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自觉呢?”
他语窒,好像正张嘴大笑时被人投进去几只苍蝇,“第一,无论我或你自己都没把你当做‘红颜’过;第二,我们可不可以考虑换个称谓了?”
我笑,几天来第一次这样开心。看来这个家伙开窍了,终于明白“老公”的真实含义了,“为什么?我很喜欢啊,老公……”
他不说话,看样子快吐了。
“真生气了?那好吧,小颜颜。”到底还是遂了我的意,改回之前的称呼。
他突然正色,“谈谈你的感情问题好了……《爱的艺术》上说,一个新的爱,可以驱走一个旧的爱——”
“《爱经》?你还真的很色呢!”
他晕倒,“你读叫有格调,我看就叫‘很色’?”大概他是听我提到才找来看的。
我笑,很高兴踩到他的痛脚,十指如飞,“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同样的艺术,女人看到的是精神,男人则联想到肉欲。”
“我不是,我——”
“你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他的速度虽有提高,跟我比却总处于劣势。
“也不是——”
“我知道了,你……”我故作沉吟。
他如释重负,“对,我不——”
“你是变性人?”
某人气得吐血,彻底晕倒。
我在这厢狂笑,很高兴纾解了一口许久以来的怨气,兀自敲打着,“人妖?不然,双性恋?”
可怜的颜公子,代替某只姓秋的猪头承担了我对着其真身再无法施展的怒气。
细数数看,我对他……有许多许多都不同了呵。
项姐敲锣打鼓四处寻我,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叶连波,太没出息了吧你,简直给我们女人脸上抹黑!”上来便拿大帽子压我。
我深明她用意,四两拨千斤,“项姐,你错怪我了,要不是为了那两篇稿子……”
她在那头“嗬嗬”干笑,登时温柔可亲起来,“原来如此……情有可原呀!那——”
什么时候交稿?我在心里替她说完,嘴上却硬生生将其打断,“唉,写得七七八八了,关键是难寻一处清静地儿呀……”故作无奈的语气连始作俑者我都快信以为真了呢。
“这个……”项姐沉吟着。我明白她心中定在天人交战,如期交稿固然重要,老板却也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我那里倒可以……你估计得多长时间?”她不情愿地开口。大概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秋大少在四处“追杀”我这个“众叛亲离”的“逃犯”吧,估计项姐也不想捎上一项“包庇罪”。
宾果!我心中“嘿嘿”狂乐,嘴上却淡然,“方便吗?嗯,至多也就小半天左右吧。”
项姐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要让她知道我准备叨扰上数日恐怕会杀了我,但……呵呵,反正已经登堂入室了,进了家门的“狼”轻易是赶不走的。
我的邪恶计划便是将项姐发展为“共犯”,从而由根本上杜绝其倒戈及告密的可能性,哈,聪明吧?
依着项姐的指示,我顺利地进入她的香闺。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阳光充沛得使整间起居室明亮又温暖。
我舒服地蜷在项姐心爱的布艺沙发上运指如飞。
如果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根本没写到几行,估计什么情面也不讲直接将我扔出去……为避免那样的可悲下场,不管质量怎样还是先凑齐字数的好。
呵,保质保量?谁说的?是我吗?
对不起,老年痴呆症候群,见谅。
是……是不到三十岁,没听过医学上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现象吗?笨!
我写我心爱的慕容公子和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无忧。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后庭的梨花开了,洁白如雪香似海。
她想起了那则预言,心中一凛。
江南乐家,本是四大世家之一,却已到强驽之末。
父兄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兀自鲜衣驽马,恣意人生。
乐圣扬的五十大寿,江湖豪客云集,表面看来盛极一时,实则危机四伏。
背负血海深仇的云祥一路杀入大厅中,剑气之锐,无人能挡。
除了……手无寸铁的她。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的手颤抖着,而被剑尖抵住咽喉的她是那么平静无畏。
她的眼睛像一对宝石镶就的黑葡萄,唇边带着不容拒绝的淡笑,“你杀他,是尽你的孝道。我替他,是尽我的孝道。所以……动手吧。”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乐无尘和乐无垢望着这个从未见过其真容的小妹,自惭形秽。
云祥犹豫了,他不忍伤害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却也无法忘记亲人被害的惨状。
这时,清亮的箫声响起,众人面容陡变,齐齐向外望去。
她不懂得江湖,所以也不甚放在心上,只侧耳细辨乐声的清雅。
那曲子真美,听得人心潮澎湃,恨不得随之飞上九天云霄。
而那个白衣公子出现的时候,年方十六的乐无忧知道……他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她没看到他坐着轮椅,也不关心周围人的喁喁私语,更不在意他手中飞幻莫测的金线有多厉害……
她只看到了他的双眼,比天下第一的碧潭湖水还要清,还要深,还要沉。
他微微笑着,眉心一点朱砂痣,更形风神俊朗,直似天人。
……
我喜欢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慕容天御,他有着明日公子的盖世才情,却没有那般愚孝和在感情上的无奈。
这样的男子,理应有一个那样的女子相伴,传奇中的一双侠侣……从此绝迹江湖。
呵,我知道,项姐不喜欢武侠。可灵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