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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者的队伍将会把你挤倒在地、然后从你身上踏过去。从最早开始,每一个小孩就被灌输这样的恐惧——你必须非常强,否则你将会被踩扁。
我讨厌这样的心理学,它是肮脏的,和达尔文一样肮脏。它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是在鼓励一种冠冕堂皇的倾轧。在耶酥那个时代,人们尚且知道羞耻,而现在,虚伪成了值得夸耀的公关技巧,弱肉强食和不择手段成了理直气壮的游戏规则。这是一个错误的社会、错误的教育系统,培养出来的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错误文明。
事实上,你也知道那种文明是错误的。问问你的心,它知道那种文明是错误的。但你像那个老人一样,左右为难。要么争取成功,要么承认失败,而你只能选择前者——这是你的理由,你也是一个残忍的渔夫。
“我要把它宰了,”老人说,“不管它多么高贵,多么神气。”
他知道自己屠杀这条大鱼是不公平的。不过,我要让它知道人有多少能耐,人能忍受多少磨难。
你必须弄懂一件事:听你的还是听这个社会的?你真的愿意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这个社会的受害者吗?而且,在你自己身受其害的同时,也这样忍心去伤害别人?
第二部分活出你的真我
你问:“为什么接受失败是那么地困难?” 因为你是一个自我主义者,你的自我是一张虚张声势的面具,你害怕暴露真相。
你是一个皇帝,你是一个首相,你是一个经理人,你是一个教授,你是一个科学家,你是一个电影明星……总之,一旦当你进入这个社会,你就需要一个身份、以及许多证明这个身份的资历和头衔。那个身份就是你的自我,就是你的面具。你一直都是戴着这张面具混迹在这个社会中,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这张面具的。你害怕暴露真相,害怕失去你通过这张面具所拥有的一切。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勇敢者。你勇于竞争,你打败了很多对手,你喜欢享受那种胜利者的感觉。但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看到你每一次上场前紧张的样子,你害怕参加这样的胜负游戏。你喜欢胜利,但你对失败感到恐惧。你不敢接受失败,事实上你是一个懦夫。
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勇敢者,就应该义无返顾地活出一个真实的你。真实的你是一种叫做“人”的生命,而不是那个被称为“身份”的面具。你一直都以为你是那个“身份”,而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勇敢者,就应该用一种生命的状态存在,真实地存在,像一朵美丽、或者不那么美丽的花儿一样真实地存在。
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勇敢者,就应该勇敢地选择自由。为什么要为名利所累呢?为什么要为胜负所累呢?既然自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那你就应该勇敢地接受失败。
是的,社会是一个魔鬼,它会嘲笑你的失败,以致于你不得不高高地举着那张华丽的面具。你躲在面具的后面,像那张面具的高度一样紧张、像那张面具的重量一样压抑。
面具是一种人工的生命模式,它是假的,它会陈旧,它浑身都是补丁。许多人就是戴着这种面具,虚假地活了一辈子。如果你能够勇敢地把它放下,你的真我就会如释重负地笑出声来,你将重新回到那种久违的自由中去、回到那种生命成长的快乐中去。
第二部分两种太阳
经济学家樊纲也讲过一个渔夫的故事。有个渔夫,在风光旖旎的海滩上悠闲自在地晒着太阳……这时,来了一位观光客,对他说:“这么好的天气,你为什么不出海打鱼呢?”
渔夫说:“我已经出过一次海了,捕到了好几条大黄鳍鲔鱼呢!”
在市面上,大黄鳍鲔鱼大约与台湾的黑鲔鱼等价,是一种极有价值的海洋鱼种。观光客听了,不禁肃然起敬,然后又问道:“你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捕到它们?”
渔夫说:“花不了多少时间。我知道它们在哪儿,很容易捕到它们的。”
观光客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多捕一些呢?你看,时间还早着呢!”
渔夫眯着眼睛,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捕那么多呢?”
观光客说:“看来你不懂得规划自己的人生。我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工商管理硕士,我倒是可以帮你的忙。我觉得,你应该每天多花一些时间去捕鱼,到时候你就有钱去换一条大船,然后雇佣一些帮手,这样你就可以捕到更多的鱼。如此一来,你就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买到更多的渔船,拥有一个船队。到时候,你就不必把鱼卖给鱼贩子,而是直接卖给加工厂,你所获得的利润会更多。”
渔夫说:“你的设想好像很有意思。但是,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观光客笑道:“你真是一个土包子,有钱还不知道怎么花吗?到那个时候,你可以自己开一间罐头厂,全面控制从捕鱼到加工、再到市场营销之间的整个经营过程。随着经营规模的扩大,你就能够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造就世界上最大的渔业公司,成为全人类羡慕的富豪。”
渔夫说:“你说得很刺激。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呢?”
观光客回答:“大约需要15到20年。”
“然后呢?”
“然后?”观光客大笑道,“然后你就可以建造一幢豪华的海滨别墅,悠闲自在地享受日光浴了。”
渔夫疑惑地说:“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不是已经在享受日光浴吗?”
这个故事充满了暗示。我是说,它并没有刻意地去讲述什么道理,但它的意义却能够让你心领神会。太阳就在那里,可是你却享受不到它。按照你的规划,你至少要在15年以后才能享受到太阳。你的人生是一种设想,也许能够实现,也许不能够。可是,太阳就在那里,你随时随地都可以享受到它,你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难道,你要把自己的人生设想成一场悲剧吗?
樊纲先生讲的这个故事真好。不过,他好像是从哪儿听来的,而且他并不理解故事中的寓意。和那个观光客一样,他也在嘲笑渔夫的老土。他自作聪明地认为,渔夫与富豪从表面上看是一样在晒太阳,但晒太阳的生活质量是不一样的。
不同的身份,晒出了不同的太阳,晒出了不同的生活质量——难道太阳也是势利眼吗?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是,渔夫的太阳与樊纲先生的太阳不是一回事。
渔夫的太阳是真实的太阳,樊纲先生的太阳是他设想的太阳。真实的太阳是永恒的,它不仅照耀过从前,也照耀着现在,并将继续用这样的热情照耀未来的每一个分秒。但樊纲先生的太阳是一种虚构,它存在于设想中。按照这样的设想,只有在你实现了某种既定的欲望之后,太阳才会放出光来。真实的太阳是无私的,虚构的太阳却是一个势利眼,而势利眼是靠不住的。
那个观光客大约忘记了,他之所以来到海滩,不就是为了享受那里的阳光吗?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富豪,也不知道他的太阳晒出了怎样的生活质量。
第二部分破碗与面具
和达尔文一样,樊纲也是一位自我主义者。所有的自我主义者都生活在某种虚构中,他们不相信真实的太阳,他们设定了许多条件,他们认为太阳是根据不同的条件来发光的。他们寄希望于某种既定欲望的实现……然而,当一个既定的欲望被满足之后,又会有另一个欲望来取而代之——于是,他们就永远享受不到真实的太阳,他们的太阳就永远是一种虚构。这个被虚构的太阳,不过是充当了让我们忍受痛苦的借口而已。
一位记者朋友和我谈到樊纲先生的太阳,他表示相信,只有真实的太阳才会给我们提供真实的快乐和享受。但他又问我,在这个充满欲望和竞争压力的年代,谁是那个晒太阳的渔夫?谁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毕竟,晒太阳是需要闲情雅致的。
谁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这个问句很值得我们反思。当然有人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但人们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比他有钱的人多的是、比他有地位的人多的是、比他聪明的人也多的是,他是那样普通、那样貌不惊人,凭什么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
闲情雅致是一种快乐的生活。除非你体验过,否则你根本不会相信,普通人居然也可以用这样令人羡慕的方式来生活。太阳就在那里,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和那个晒太阳的渔夫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财富、势力、或者头脑的差异,而在于你的欲望。
有一个乞丐,总是遭到市民们的鄙视和欺负。那个乞丐很委屈地问:“天底下那么多乞丐,甚至连国王也是,你们为什么偏偏跟我过不去呢?”
市民们冷笑道:“你凭什么说国王是一个乞丐呢?如果你能够证明给大家看,我们也可以像尊敬国王一样尊敬你。”
他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乞丐,但他决定要设法找到国王。国王是那样高高在上,他怎么能够接近国王呢?每当他试图接近国王时,国王的随从们就会把他痛打一顿,然后把他赶走。
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在王宫附近的僻静小道上等到了国王。那时,国王远远地离开了他的随从们,沿着小道独自走来,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当乞丐从树林里突然出现时,简直吓了国王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国王惊恐万状地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乞丐说,“我只想讨一点钱。”
国王舒了一口气,然后问:“你需要多少?”
乞丐说:“我只有一只破碗,你要能够装满它就行。”
国王笑了起来,说:“好吧,我答应你。”他唤来了仆人,命令他们去拿一些钱来。当这些钱倒入乞丐的破碗时,仅仅只停留了几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国王感到非常诧异。他吩咐仆人们搬来更多的钱,但那些钱每一次都只能在乞丐的破碗中停留几秒钟,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所有的钱都搬来了,所有的钱都在乞丐的破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国王被惊骇得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乞丐面前,请求乞丐放过他。
现在,轮到乞丐冷笑了,他解释说:“这只破碗是一个填不满的穷坑,它的名字叫做欲望。因为这个欲望,你我其实都是乞丐。”
你也是一个有欲望的人,无论你有多少财富,你都会认为自己获得的太少。无论你有多少财富和能耐,你都是一个贫穷的乞丐。你是如此贫穷,以致于你不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
是的,你是一个乞丐。你的太阳是一种虚构、一种来自欲望的诡计,它让你用各种不同的乞讨方式去占有。任何乞讨方式,无论是赌博、欺骗、哀求、以及任何形式的巧取豪夺。你是一个贫穷而又贪婪的乞丐,这是一个不幸的事实。
一方面你是如此贪婪,另一方面你又是如此恐惧。你是一个乞丐,但你害怕面对这个事实,你要掩饰它。于是,你伪装成一个高尚的人,你热中于各种虚荣——那些虚荣是你的面具上五颜六色的油彩——它们是那样斑斓、艳丽、令人目眩。从此,你只好生活在一张面具的后面,生活在一种人工的生命模式中,再也享受不到真实的太阳。
你甚至不得不信奉达尔文的“物竞天择”。进化论虽然无耻,但至少能够给你提供两大好处:第一,它让你相信,你仅仅是一个生存游戏中的竞争者,你所做出的任何自私自利的行为都应该理直气壮,不必愧疚,不必恐惧;第二,它让你相信,即使是乞丐也有高下之分,那些低级的乞丐只能任人辱骂,而那些高级的乞丐却可以凭借一张面具,坐在皇帝的宝座上装模做样、发号施令。
第二部分勇敢的渔夫们
在恐惧面前,你有两种办法求助,一种是求助于科学,一种是求助于宗教。科学是实事求是的,宗教则往往超越于事实。所以你会觉得科学值得信任,而宗教是不可思议的。
有人问:“月光族”是不是一群晒太阳的渔夫?
所谓“月光族”,就是那些每月把薪水花得精光的年轻人。从表面上看,他们及时行乐、尽情挥霍、不计后果,可是……他们过得并不洒脱,他们并不像晒太阳的渔夫那样悠然自得,他们是欲望的一群,他们对真实的太阳熟视无睹,他们在疯狂追逐一个虚构的太阳。他们没有晒太阳的闲情逸致,有的是年轻气盛,有的是大胆和疯狂。
然而,他们很快会告别那个疯狂的时期。他们无法永无止尽地满足他们的欲望,很快就会举手投降的。他们仿佛置身于巨浪翻飞的海上,因为冒险而显得那样勇敢而又富有激情,也因为冒险而显得那样无知和卤莽。在那巨浪翻飞的海上,他们随时都可能堕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再也没有比恐惧更深刻的记忆了。在人生的历程中,你经过了那么多的爱与欢笑,但你忘记了。爱是友善的,它不具备伤害性。然而,恐惧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深刻地伤害着你,直到若干年后,都会有揪心的疼痛发作。
婴儿的出生是第一次恐惧的经历。本来,他很舒服地生活在母亲的子宫里,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母亲的子宫是一个爱的世界,因为命运的安排,他来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婴儿都是啼哭着来到人世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他们感到恐惧,他们只有哇哇大哭。
爱护孩子是父母的天职。当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他始终感到惊恐不安,人生对于他而言,就不是一种祝福,而是一场劫难。他会憎恨他的父母,为什么把他生下来,而且根本不经过他的同意。
所有的初生都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那是命运的安排。命运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奥秘,但人们却不甘心,一定要寻求某种解释。等到他们经过少年时代和青春期的探索,他们会自以为是地给出一个解释。在那些奥秘与现实之间,还存在许多不可理喻的空隙,他们也会用一些自作聪明的想法来填补它。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再也不愿听天由命。他们开始叛逆,试图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们会用一种血气方刚的声音大声宣布:“我是生命的主人!”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你怎样理解,生命始终是一个奥秘。就像大海一样,始终是一个奥秘。
他们无视这个奥秘的存在。他们自行其是,驾驶着自己的小船在大海中闯荡。他们是一群勇敢的渔夫,他们用鱼饵钓鱼、或者用渔网打鱼,他们自以为得计,其实愚蠢得可以。他们用自己的天真换来了鱼饵的诡计,用自由换来了渔网的阴谋,用宁静换来了动荡和恐惧。天真不复存在了,自由不复存在了,宁静不复存在了,他们得到的只是或多或少的一堆被称为金钱的垃圾——金钱是一种很有用的资源,但很多时候,它和垃圾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是一群勇敢的渔夫,生活在海洋表面的渔夫。他们敢于向大海挑战,虽然他们对深不可测的大海并没有多少了解。然而,大海是那样浩瀚而又神秘,以致于你不得不心生畏惧。那些勇敢的渔夫,不过是在压抑内心的恐惧罢了。当他们往海洋中漂流得越远,他们就显得越勇敢,而他们内心的恐惧也就越深重,尤其是独自一个人和大鱼搏斗的时候。
第二部分安全在哪里?
生命犹如大海一样,浩瀚而又神秘。如果你试图跟它作对,必定会感到害怕。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它,像鱼儿接受海洋一样接受它。
可是,你怎么能够接受它呢?当你接受它的时候,你就消失了。就像你和我现在这样,你在读我的书,你在听我的话——如果你接受了我,你就会消失;但如果你在反对,你在挑剔我的错误,你在试图打倒我,于是你就出现了。当你把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你会显得更加高大。接受一个人尚且如此之难,何况是接受一片大海呢?
自我意识和恐惧感似乎是一对孪生姐妹,它们如影随形,无法分离。当你的自我意识越强烈的时候,你的恐惧感也越强烈。当你的恐惧感越强烈的时候,你的自我意识也越强烈。达尔文的进化论无法解释你的恐惧感,就像他无法解释许多生命的奥秘一样。
马斯洛试图解释它。在海明威写作《老人与海》的7年前,马斯洛提出了著名的人类需求层次理论。在这个理论中,他把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呈金字塔形式排列,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依次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受尊重的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他认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