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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季夫人拿回家传凤镯心满意足地走,苏家袄盯着自己慢慢愈合的手指发呆,手机在地板上震动起来,她无神地接起电话,没精打采地应声:“喂。”
听筒里一阵沉默,她也索性闭嘴,好半响才听到箫夭景若无其事的声音:“喂,你急着上厕所吗?怎么突然跑开?”
他装作没事的样子让她顿时心酸起来,他不可能什么都没体会出来,依着往日的少爷脾气,他怎么可能在闹僵的第一天就主动放下架子打电话给她。
“星期六那天我们要出去玩,你别给我忘记,听到没?”
“唔……”生怕自己发出浓重的鼻腔,她小声地应着。
听到她的声音,他在电话里顿了顿,又缓缓开了口:“我们可以慢慢来,没关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会过去的。嗯?”不是只有她,他要慢慢忘记他做过的那些无聊幼稚的报复和错事。
“……”可那如果不是什么所谓的“处女情结”,而是她被人惯坏了养刁了呢?如果,心也由一个小角落渐渐扩散地变了质,慢慢来也没有用了呢?
“你总有一天会再回来贴我的心,对吧,小袄?”
ACT。47
所谓神秘的男人味
失眠让苏家袄难得地早起,打着哈欠坐在餐桌边等苏爸爸做好的早餐。
不得不说,常年被高压压迫养成的习惯比复杂的感情问题更可怕,即便她难以安睡也没有胜过苏爸爸早起晚睡的生物钟,他依旧能精准地醒在女又前头。
自从季淳卿来到苏家,厨房里的活儿基本被他揽了个干净,苏爸爸只是按照习惯早起,没意见没看法地站在厨房看着女婿忙活,可如今他未过门的乖巧女婿一走,他不得不重操旧业,恢复起唯一男主人身份,一言不发任劳任怨地张罗着早餐。
门铃在假日的大清早响起,苏家袄收起瞌睡虫,奇怪地嘟囔,以为是哪家勤奋的送报小弟或是加班的派包裹人员,拿起搁在桌上的笔,穿着拖鞋耷拉着脑袋走到玄关准备开门签收。
门一开,外头站着一位长发如瀑、笑容满面的陌生女人,好像有些年纪,可她姣好的皮肤和气质让人很难估算她的实际年龄,她侧头看了看屋内,小心地询问:“请问,这时是苏家吗?”
“是啊,你哪位?”
“你是小袄?”
苏家袄眨眨眼,实在不记得自己家有这种亲戚朋友,狐疑地回道:“你是……”
“哎哟,都长这么大了,你爸爸给我看你的照片,你还包在尿片里呢,水水嫩嫩的好可爱,现在都变大姑娘了。我是你爸爸的老同学,前阵子找他帮了点忙,今天特地来谢谢他。”
“老……老同学?前阵子……帮忙……天呐,你该不会就是那天跟老爸借钱的初恋……唔唔唔!”话还没说完,一只满是油烟的大手罩上了苏家袄口无遮拦的大嘴巴。
眼珠子往后斜看——是老爸?
现在的男人真是有够大胆,初恋情人竟然找到家门来,还跟自己女儿打招呼,对继母地位大有企图哇!老妈,别再睡了,快起来操鸡毛掸子打人呀!
苏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几乎不愿开口的他竟对门外笑容可掬的老同学寒暄道:“好久不见,家里的难关过了吧?”
“对呀,多亏有你借钱给我,暂时缓解了一下,哦,这是我先生让我拿来还你的钱。先前真不好意思,因为太急需用钱了。” 女人双手递上一只厚厚的信封。
苏爸放开女儿的嘴巴,接过信封:“我不急的用,你家里有困难就先拿去用,我存着也是存着。”
苏家袄瞪大了眼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爸竟然在老妈的眼皮底下,还能如此神通光大地中饱私囊,存了那么一大笔款子借给他的初恋,难怪老妈那天会怒到跟他掀桌子吵架。
要死,看来今天又要精彩了。
女人掩嘴轻笑:“我先生说男人总得有个小金库才能挺起腰杆像个爷们儿,怪我火烧火燎地问你借钱把你给掏空了,还怕你太太有误会会不高兴,所以我才想量不是亲自登门跟你太太解释一下比较好。”
“不用了啦!绝对不用!”
苏家父女异口同声地阻止善心的女人,无语地看了一眼对方,对里头那只沉睡的母老虎,他们真的很难控制,思想偏激不讲道理不听人劝,要是知道有女人问自己老公借钱还特意来解释,她肯定以为这是在跟她呛声打擂台。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季夫人一样吃得住东女族的女人的。眼前这个弱柳般的初恋进门去,非得被抽到夭折不可。
“小袄!”苏爸难得男人地挺起胸膛,摘下了身上的围裙,塞进自己女儿手里,“你去把厨房里的早餐端出去,我去送送你阿姨。”
“欸?她就要醒了耶,你还敢……”
“我是男人,不能跟老同学去喝杯咖啡吗?”
“你还要跟她喝咖啡?老爸,你别害我哇,被她知道我跟你一伙,我也死啦!”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走。”
“喂,爸!老爸!”
苏爸脚步一顿,回头严肃地叮咛道:“不许告诉你妈!”
既然那么怕就不要去呀!明知道回来会被收拾一顿,还反抗什么,证明什么男人味啊?
苏爸没义气地抛下女儿走了,留下鸡皮疙瘩满身的苏家袄独自面对里头那只沉睡的母狮子,如果他们又吵起架来,她有没有办法像季淳卿一样让他们和好呢?没有他,她要怎么办?
苏妈妈起床了,坐在餐桌边喝着稀饭,看了看对面只有女儿一人,皱了皱眉:“唉,这个家突然变得冷清起来了,纯情哦,多好的男人哦……欸,你爸呢?”
“呃……啊……爸……爸他……去、去买菜了啦!”
“是哦,你爸也是好男人!”苏妈咬下一口馒头,“你不喜欢纯情,那我也没办法啦,不过你还真没有看男人的眼光耶,完全不像你老妈我眼光耶,完全不像你老妈我眼光这么挑又这么睿智,有时候我都奇怪你怎么会是我生的啦,身材也没有我这个NICE BODY标致。”
“你不要没事飚怪腔怪调英文啦,还NICE BODY 哩……”睿智的女人挑的男人会和初恋喝咖啡么?
“天天嚷着男人味、男人味,你知道男人味是什么吗?像你爸这样才叫真正的MAN,真正的男人味啦,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鬼怎么能比!”
“那是什么男人味,看见你就像老鼠见了猫,缩头缩脑的,啐。”
“屁啦!怕就是爱,爱就是怕!你懂什么,你以为你爸爸为什么要怕我、让我、迁就我哇?”
“还不是你家成婚从妻的破族规。”
苏妈神秘地笑了笑:“傻瓜,族规定在那儿,可要不要遵守还不是自己决定的,别看你爸爸好像很怕我似的,可不在乎的话为什么要一直让着我?怕我能怕什么?怕我打他骂他欺负他?他是男人耶,力气比我大,要是真的不喜欢的话,直接走不就好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你老妈我离开他。男人肯放下架子怕一个女人,那不叫娘娘腔,那叫包容迁就爱护,这不是男人味是什么?”
一番突如其来的大道理让苏家袄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自家难得睿智知性的老妈。
“吵架时谁肯为你让一步,紧张你的情绪胜过自己,生怕你有一点不爽,把一切做到完美让你满意,这才是男人味,你那个什么抽烟摆酷的烂标准算什么呀?”
男人味,原来是这么高深的东西。 他不是在怕她,而是紧张在乎她、包包容迁就她,她体会不到,还把他解读成盲从族规的娘娘腔。
“换言之也是一样的,小袄,你比较愿意为谁让一步,比较怕谁一点,那就是TRUE LOVE啦!”
小心地退上一步,保着面子为他妥协一点,肯放下戒备撤娇……
怕他生气怕他不睬自己,怕他切断和她的联系.
这是……TURE LOVE?
“我比较怕……妈!你不要又飚英文啦,很恶心耶!”
“去,你这个讨债鬼,妈是怕你被野男人骗才教你,你还嫌妈的英文不好?总比你考个34分好吧?”苏妈没好气地斜了女儿一眼,不巧瞥到放在桌上的一只厚信封,“喂,这是什么东西啊?”
话音刚落,手已经抓过信封撕了开来。
一张信笺从厚厚的钞票里头飘出来。
“敬爱的海:谢谢你念在同学情谊上借钱给我渡过难关,——鹃”
海是苏爸爸的闺名,而据不负责统计,80%男人的初恋情人都叫鹃,这似乎是个很适合初恋的名字,于是苏妈的火山爆发了。
“这是什么鬼啊!什么叫做敬爱的海,鹃是个什么东西哇!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烂鸟哇!我的鸡毛掸子呢?看我不抽死他!该死的臭男人,平时装得道貌岸然千依百顺,里头简直是个混蛋啊,小袄,妈妈刚才讲的那些话都是在放屁呀!选男人死也不能找你爸这样的,什么怕、什么在乎、什么迁就,都是在放臭屁!去把你爸给我抓回来跪洗衣板!”
“可是,我今天有事耶,我约了人……”多亏了妈的话,让她想通了,要把话说清楚啊,然后她要去找回她的猫链,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
“我管你是约了人还是约了鬼,你今天不去,你爸爸就要被人抢走了,你想要继母吗?”
“……你凶起来的时候和继母也没差啊……”
“你说什么?!”
“好好,我去我去我去啦!”
大清早出门找疑似出轨的爸爸?她要不要这么逊啊?
咬着馒头奔下楼,她远远地就看到小区巷口有一对扭打在一起男女, 一只小猫不堪其扰地在他们身边喵喵直叫。
她慢慢跑近了些许,这才发现那对互不相让的男女,竟是平常从不红脸、最会粉饰太平的贱人组合——陆占庭和杨书婕。
有够夸张,竟然站在路上就大打出手?这就是所谓相敬如宾的模范情侣么?不是情比金坚到男朋友出轨都能接受么?这回终于大爆发了?
她刻意地走开,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可无奈他们吵架的声音太大,一句一句全塞进她不能关闭的耳朵。
“陆占庭,你是不是又有了别的女人?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一次两次,你上瘾了是不是?”
“你警告我,你凭什么警告我?我要和什么女人出去关你什么事,要我乖乖待在家,也得你有这个本事!”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有行情,我也可以……”
“你可以什么?哈!你还以为你装纯洁装得很到位,我当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你说什么你!”
“啪!”女人甩了男人一个耳光。
男人擦了擦被抽出红印的脸颊,毫不退让,一个反手甩回一个巴掌在女人的脸上,打得她踉跄了一下,还嫌不够, 正手再劈下一个巴掌,仿佛比赛一般非要多甩一次才算赢。
“你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敢这么打我,你一个还没进我家门,我连碰都没碰过的女人算什么东西!哼,说难听点,比起你来,外面哪个女人和我都更亲近,你连我女人都算不上!”
杨书婕摔在地上,想哭又怕丢脸,只能噙着泪呜咽,身旁的咪咪只顾自己逃命,踩着轻盈的猫步跳了开去。
“换我警告你才对,少出去给我勾三搭四丢人现眼!上次苏家袄的什么鬼未婚夫讲师跑到医院来威胁我,你看人家长得标致点就当着我的面跟他抛媚眼,以为我是瞎子没看到?要不是他那个什么季家背后势力太大,我肯定找人干掉他!他竟然敢送菊花诅咒我,还放话说要是苏家袄退学就告我,想到就怄!”
“你说什么?!”
本想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苏家袄睁大了眼,一个箭步冲入暴力现声,瞪着凶神恶煞的陆占庭。他是说,当她险些退学时,他也冲到医院去帮她讨公道了吗?
“你这个碍眼的女人怎么跳出来了?滚开滚开,跟你扯上关系就没好事,害我平白无故躺了好几次医院!”陆占庭一看到她这瘟神,立刻反弹地跳开。
“我也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我只是要问,那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才没害成我?”
“还因为什么?要不是你那个鬼未婚夫说要告我,我不整死你才怪,我都答应不整你了,结果箫少爷又冲进医院把我扁一顿,要不是怕被告,我连箫夭景一起整!”
“……”
她以为他没有男人味,儒弱怕事又胆小,脾气坏个性拗又迁腐没趣,原来他不仅肯包容迁就她,还默默地在背地里保护她,帮她扛下好多事。
从遇到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不停地帮她收拾烂摊子。
她心情好时就逗逗他,心情不好时就拿他撒气,嘴里说着要对他负责任,却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只知道撒娇耍赖欺负他,还把那份依懒解读成“处女情结”。
她明明都把自己放心地交出去了,怎么会以为她的心还停留在最初而不是当下呢?
她边掏出手机边向小区外跑去,耳朵里传来对方关机的讯息。她焦急到嘴唇发颤,她真是个有够不负责任的妻君,除了手机竟然不知道他其他的联络方式,会不会就这样再也找不到他了?会不会他回到族里后就彻底断了和她的联系?会不会她明白得太晚了?
“小袄!你要去哪里?”喝完咖啡正要回家的苏爸爸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小区门口狂奔出来,失魂落魄地四下张望,没有目标烦躁地抓着脑袋。
“爸!你回去跟妈说一声,我要去找淳卿!”
“人家都走了,你还去找人家干吗?陪你玩一女二夫吗?”他白了一眼自家不识好歹的女儿,一直未发表言论的嘴再也管不住,只想替有委屈的人伸张。
她被老爸的直话刺得一窒,眸子微润浮上了水气:“我以前理解不了嘛,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老妈了。”
“所以,你知道人家对你有多好了,有多迁就你了?”
她点点头。
“不会再欺负人,嫌弃人家没男人味?”
她继续点点头。
“一女二夫……”
“我不会再做这种过分的事啦!”
苏爸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刚看到淳卿家的车子停在那边的路口就要开走了,如果你赶得上的话,就追追看吧,不能总让人家追着你到处乱跑,你这丫头也该吃吃苦了。”
苏家袄听罢,拔腿狂奔起来,边奔边回过头来交代:“老爸,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你说这么多话,太MAN了,顺便告诉你,你出去喝咖啡的事,老妈已经全部知道了,祝你好运啦!”
“……你这个叛徒。”
“淳卿,我们要出发了。”
车窗玻璃被季夫人摇下来,她催促着站在车外的季淳卿上车。
她当然不明白这条路有什么好看,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是族人送他上门找妻君,他当时懵懂地下了车,不知要见的女子为何人,顺着这条路往巷子里走,直到站到那间便利店才顿住脚步见到她。
第一面,他实在不敢恭维,可抱着履行族规的心思咬咬牙,他打算挺下来。
什么时候他渐渐放松下来,变得心甘情愿,直到这刻要离开,他还恋恋不舍。
他在期待什么?
垂下眼帘,他把玩着手里的银镯。他们应该和好了,也许真的就像某人所说,如果没有他和这只破镯子,他们中间根本不会有他的位置,他的退出叫识相。
他招手打开车门,俯身坐进车里。
“可以了,母亲,走吧。”
车子由缓至快地行驶起来,他无神地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没注意坐在一边的母亲偷偷瞄了瞄后视镜,某个身影奔跑的蠢样大快人心,牵起了她的一丝笑意。
“淳卿,记得回族后要怎么做吗?”
“我知道。”
“好,把镯子给戴上。”
“这镯子本来就是给你防身之用,我可不希望你再被身体不洁之人碰触,戴上。”
他看着手里的镯子,早已没有她的体温,冰冰凉凉,抬起手腕,他将镯子套上,像套上了一副再难打开的手铐。
喧闹的市中心,标志性雕像下,白笑叶不满地撇了撇唇,看了一眼手表,抱怨道:“棉袄真慢,不是约好10点的么?箫少爷,好好管教你女朋友啦!”
箫夭景板着脸,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雕像边,绷紧唇线沉默着。
站在一边的乔钦挑眉打着圆场:“你别抱怨了,为了那件破棉袄,这位少爷够用心了,怕尴尬竟然破开荒地找我玩四人两对约会,真吓人。”
“什么四人两对约会,是两人带朋友出来聚会。搞清楚,别乱说话。” 白笑叶白了一眼乔钦,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啊,受不了啦!我打给那件破棉袄!”
“嘀嘀……”
萧夭景的手机在裤袋里响了起来,他依旧静默地看着公车站牌,没有掏电话的意思。见他呆立不动,乔钦推了推他的肩:“夭景,你发什么呆,手机响了,看看是不是你的贴心小袄啊。”
“我不想看。”
“什么毛病,你不看我帮你看。”乔钦嬉闹地从他裤袋里翻出手机,一看屏幕,是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