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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封疆-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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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香山之乱(四)

    刘勘之这人心胸十分宽广,虽然恼恨刘朝佐几次损他面子,但是对他十分优抚,除了命令不许刘朝佐吃饭喝水以外,并无其他苛待。

    如今香山县衙的实际权力,还掌握在那些勤劳勇敢,富有斗争精神的香山原公人手中,刘勘之命令在他们的手中,得到了充分的执行。

    李炎卿自从进入监狱之后,就没喝过一口水,也没吃过一口饭。他只喝着香茶、美酒,外加就是各色珍馐。

    香山牢头赵剥皮,本是个凶恶的面貌,却是个菩萨般的心肠,在香山监牢内住过的罪犯,都被他的菩萨心肠感召,大多洗心革面,从此做守法良民。在闲聊之中,一提起监狱就浑身打颤。

    这监狱内专门供牢头休息的房间,如今已经被李炎卿占据。酒菜美食摆了一桌子,如果不是怕被人捉到痛脚,连李炎卿的小妾都可以住进来伺候夫君。

    那位牢头赵剥皮脸上堆满了笑容,在一旁用心伺候,还不住问道:“太爷用的可好?若是这酒菜不对口味您只管吩咐,小的立刻吩咐人去别处去买。若是太爷觉得寂寞,小的去女监那边,提几个女犯过来,让您消遣消遣。”

    “赵头,不必客气,坐下一起喝吧。说不定哪天我就摘了印,不是你的上官,你何必这般客气。”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老赵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没有太爷您的栽培,哪有小人我的今天。这狗官刘勘之算个什么东西。能把您怎么样?在我这,您永远是我的太爷。除了您,我们谁都不认。”

    是啊。当然除了太爷,他们谁都不认。他们想要认,也要敢才行。这位赵剥皮赵菩萨一门老少,现在都由几个花惜香的得力部下十二个时辰全天侯贴身保护。他要是敢让李炎卿受丝毫委屈,自己满门也就要跟着受委屈。便是伺候自己的亲爹,也不如伺候李炎卿用心。

    李炎卿的几个女人,全都对他的情况十分担心。但又怕在这个时候给李炎卿带来麻烦,也不敢直接到监狱里来探视。只有花惜香胆大,仗着刘勘之部下对自己不了解。女扮男装冒充新进捕快,到监狱里探视了一回,简单把外面的情形交了底。

    “香山十都和商会的人,现在已经联起手来。这不是名义上的联合,而是真正意义的联手。刘勘之封了咱的商会,大家就改在春风楼里议事。反正十八罗汉在那办公不是一天两天,也没什么影响。刘勘之这次算是把他能得罪和不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了,即使不用我们出手。他们也要跟刘勘之卯上了。”

    那些商人在香山都有不少的投资,如果把香山开市的事取消,那些投资就全都白花了。再说一个良性的市场形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不容易形成了这个市场。再要砸掉这个市场,谁能答应才有鬼。

    这件事里,即使是几个刘勘之的同乡。也无法容忍这一点。他们也站在了商会这边,在想着一切办法。拆刘勘之的台。他们的能量有限,可是好在能提供大量的资金。处处以白银开路,也一样能打开一条通道。

    再说有花惜香从中调度,这些资源的利用率大为上升,刘勘之这几日四面楚歌,其中不乏花惜香调度之功。

    要说刘勘之确实是个人才,他居然能让巡抚衙门、香山士绅、十三行的各省行商这几方互相不搭界的势力联起手来,团结在知县周围,与他一个人作对。这样的才干,放眼国朝,也堪称独一无二。

    另有一者,就是那位白玉兰的表现,也十分抢眼。少林、点苍这种大派,在官府内部争斗中也不敢介入太深。生怕一不留神,把自己陷进去抽不出腿。至多只是宽慰几句,说几句人情话。

    那白玉兰按她自己说不过一小豪强之女,家业并不算庞大。江湖上也无什么有力靠山,却肯冲锋在前,表现十分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牢房里关的是她白玉兰的情郎。

    “你有本事啊。白玉兰那丫头模样算不上十分,可是好歹年轻漂亮,还是个姑娘。居然被你给迷的云里雾里,还主动说要给你送饭。要不要我让她明天混进来,陪你几天?”

    左右这里的衙役都打发出去放哨,花惜香,穿着一身捕快公服与李炎卿抱在一处。媚眼如丝,轻声调笑。李炎卿的手已经伸到公服里面,在她的身上探索着,调弄的这位红尘中打滚多年的美人阵阵娇喘低吟。

    “她想要给我送饭?那好啊,我看不如先答应她。再派人暗中盯着,她安的什么心,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我……我才不答应。”花惜香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不会用你来作饵弄险,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我师妹怎么办。你的饭,全都是由我亲手送进来,不会假手外人。整个衙门里,到处都有我们的人,不能让任何人有暗算你的机会。你在这吃好喝好,她们也就都放心了。要不要我再安排几个小娘子进来伺候你?”

    “有你这小娘子在,我就不要别人了。”

    两人又是一阵亲近,花惜香知道这里终究不是做这事的地方,勉强推开他。自己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道:“你放心,有我在外面调度安排,哪怕他刘勘之如泰山压顶,我也让他难以伤你分毫。洪姨娘这一半天就能到香山,她可不是赤手空拳而来,而是带着我东印度公司千名壮士,还有坚船利炮。若是刘勘之胆敢伤了你一根寒毛,我们就举兵造反,去夷州自立为王。”

    有了花惜香交底,李炎卿就更加有恃无恐,这几天他人在监牢,消息灵通程度反比刘勘之强出许多。赵剥皮这干牢头不但往来传递消息,还为李炎卿带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而这位客人的身份,让李炎卿也大出意料“怎么会是你?”

    听到刘勘之提审的消息,赵剥皮将头一摇道:“这可不成。衙门口的规矩,若是夜晚提审,就是要下黑手。这天杀的刘勘之,要对我们大老爷下毒手施暗算,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您别理他,我这就去把能痴和秦天望他们都叫来,咱与他干脆就打上一架。就他带的那几头蒜,我看看能把老爷怎么样。”

    李炎卿却跳下床来,笑道:“赵头,有心了。不过刘勘之是巡按,咱们要给他面子。若是与他们动起手来,咱们就被动了。我倒要看看,刘勘之敢把我怎么样。”

    走出牢房,只听他口内高声唱道:“狱警传,似狼嗥,我迈步……出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香山之乱(五)

    以眼下香山的武力格局,如果动硬的,刘勘之确实不是对手。但是李炎卿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动用洪四妹的水师,实在是一时痛快,后患无穷的行为。

    只要他一举反旗,与张若兰的婚事就算彻底完蛋。这种选择,不过是下下之策,非万不得以不能为之。眼下这一局,最好的破局点还是在吴桂芳身上。

    自己是他一手捧出来的广东第一令,若是就这么被弄倒了,他吴桂芳还用的着混么。只是此老为人谨慎,不轻易动手。自己需要给他制造一个借口,一个动手介入的借口。

    同时香山的民意在花惜香等人的操纵下,也到了一个临界点,眼下缺乏的就是个足够强大的理由,把这民意引燃。一个爱民如子的青天县令,被巡按夜审,严刑拷打,这个理由足以让这些民众愤怒起来。到时候,就有这位刘勘之好受了。

    过程中自己可能会吃亏,不过与回报比起来,这点亏又算的了什么。再说香山衙门实际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真到了极危险的时刻,自己也完全可以从对方手里摆脱出来。

    会见了那位特殊客人后,他算是有了底,这一盘刘勘之谋划的很大,坑挖的也很深,但埋掉的,只会是他自己。

    他谋划好了苦肉计,用自己吃眼前亏坑掉刘勘之这个清流一辈子。怎么可能选择直接武力对抗,大大方方随着那两名长随,一路来到二堂。

    他自到香山以来。因为勤于公务,严格遵守劳动纪律。每天太阳一下山,就和美人去探讨周礼。夜审这种事严重影响知县的身体健康。自是从来不做,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但见堂下点了几个火盆,角落里还放着几样刑具。只是这刑具种类太少,样式也旧,一看就不是香山的东西,多半是这巡按自己带的。

    站堂的除了十几名捕快,还有二十几个军汉及那些临时雇来的帮役。刘勘之人力紧张,又不放心使用香山的公人,就只好把这些军兵都征发出来。

    他自己坐在公案之后。师爷的位置上,文必正双目死死盯着李炎卿,若是怒火可以转化成实质,此刻的李炎卿早已经被烧成了焦碳。

    李炎卿倒是满不在乎,施了个礼,“下官刘朝佐,见过直指老大人。不知老大人夤夜将下官传来,有何分派?可是这衙内的公人办事不用心,惹了老大人发怒?这些人就是这样怠惰。等回头我一个个收拾他们。这些是您新雇的帮役?”

    李炎卿看了一眼那几十名身穿百姓布衣,手里拿着菜刀扁担的帮役。“这也忒丢衙门的人了,你是要走的,本官还要在这混呢。以后怎么见人?回头让他们去找能痴领衣服,再一人领条水火棍,就说我说的。看谁敢不执行。”

    刘勘之本以为李炎卿此时必然内外交困,神情委靡。他甚至在堂上准备了一份热饭,一壶香茶。这饭菜虽然简陋。但是对一个几天不曾吃过东西的人,无疑是天大的恩赐。就凭这份饭菜,就先能把他的心理防线砸个千疮百孔。

    哪知见面之后,却发现这狗贼的精神仿佛比自己还要好。看那红光满面的模样,这几天到底是去坐监还是去疗养,还说不大好。

    而且看他这派头,仿佛依旧是这衙门的主人。但他终究是个读书之人,镇定养气的功夫十分到家,面上无嗔无怒,只一摆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讲话。”

    李炎卿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接过差役送来的香茗,摇头道:“这茶不行啊。不是今年的新茶,刘公子多半上当了。我跟你说,这商人是最滑头的东西,你一不留神,他就骗你。你看看你,堂堂世家子弟七品巡按,还是进士出身有大好前程的主,他们也敢骗,这不整顿整顿是不行了。你这茶叶在哪买的,只要是在香山这地方出的差错,我定然为你讨回银子。不光讨银子,咱还有规矩,假一罚十,得狠狠罚他。”

    “你的气色不错?”刘勘之没接话,只是冷声问道:“本官下过命令,让你在牢内好好反省。反省期间不得让人送你饮食,这也是为了让你能明白一下自己的过错,体会一下升斗小民无米下锅时的困顿光景。怎么看你的神色,似乎不饿?难道有人胆敢违抗你的命令,私自给你送饭?”

    “你这可就冤枉人了。我对天发誓,这几天一口粮食没吃。只是你不知道,若兰临走时,送了我几十粒人参百补丸,说是张相请名医调配的上好补药,吃一丸,就能顶的上喝三碗燕窝粥。你要是想要,下官回头让人给你送几丸来尝尝。这东西可是真好啊,一天吃几丸,不用吃喝,一样红光满面有力气。”

    “你这几天在监牢之内,可曾反思明白,自己所犯之罪?若是你肯主动交代,本官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刘勘之心中早已愤怒已极,但他涵养功夫到家,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怒意。

    对方的表现算什么?色厉内荏?不停的提起张家,就是暗示自己,他也是有靠山的人,让自己不要乱来?狗贼你终究是怕了,只要你怕了,那就好办。

    “这个啊,下官还真是好好反思了,我的罪过很大啊。”李炎卿一脸严肃“过去我如同迷途羔羊,走上了一条歧途还不自知。如果不是巡按您及时出现,拯救了我的灵魂,恐怕我现在已经越陷越深了。”

    他的表情真挚语气诚恳,仿佛真是一个被救赎的倒霉蛋,在感谢拯救自己的天使。刘勘之心头大喜,这家伙只要上当了,就一切都好办。只要拿到他的亲笔供词,自己就算掌握了全面的主动。

    他心中越喜,脸上神色越淡定“知道错了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能痛快的自陈其罪,写好口供并画押,本官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毕竟若兰与我而言,如同亲妹妹一样。你和我也得算的上自家人,咱们自家人之间,总是能够互相照应的。”

    “原来咱们是自家人啊。”李炎卿仿佛长出了一口气。“自家人就好办了,有什么事不能对自己人说的?我跟您说啊,我这个错误太严重了,要不是您来,我不知道要错到什么地步。我……我于x年x月x日,曾宿春风楼花魁,事后未曾付帐。您想想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

    “不是这个?那就是这个了。我们衙门对面有个卖豆腐花的小寡妇,我上次去喝豆花时,还说她的手比她的豆花还白。是不是这个事?您真是青天啊,我还什么都没干了,您就把我给拯救了。您说说,我要是看了她身上其他不该看的地方,是不是罪过就大了?”

    刘勘之涵养功夫再到家,此时也是忍无可忍,一拍桌案“住口!你是不是认为可以避重就轻,蒙混过关?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无赖,本官见的多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姓字名谁家住哪里,窃居香山正堂的位置,到底有何图谋,谁是你的同伙和靠山,速速招来免得皮肉受苦。”(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香山之乱(六)

    刘勘之入广东调查以来,不止一次从各个渠道听到了一个名字“东印度公司”。这个组织似乎把广东绝大多数文武都拉下了水,他们手里都有这个公司的干股,据说可以按股分红。

    虽然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干什么营生,也不知道其到底目的何在。但是作为一个宦门之后,他本能的意识到,这个组织很不正常。一个把广东大多数文臣武将拉拢为股东的组织,肯定是有所图谋。尤其听说这个组织和这个假刘朝佐有一定关系,在刘勘之脑海里,瞬间就脑补出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

    白莲教徒秘密杀害了刘朝佐,以教中邪徒冒充朝廷命官走马上任。又以组织东印度公司为名,拉拢广东文武,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意图在广东举事谋反。广东扩军,编练水师,设立海巡,乃至想要在香山开埠,都是为了谋反做准备。

    至于说挫败柘林兵变,逮捕白莲法王。这都是行的苦肉计,荆轲刺秦将军献头之谋而已。算不上什么新鲜招数,骗的过别人,骗过他刘勘之。

    不管是强抢良家女为妾,还是亏空一部分公款,这些罪名跟白莲教和谋反比起来,那根本算不了什么。自己只要能把这个罪名做实,不但这个狗贼难逃一死,吴桂芳和他的铁杆部下,就得主动上书请辞,自己闭门待参。

    如果万一弄好了,或许连那位次辅张居正,也得被自己拉下马来。如果一个新晋的巡按能够一案放倒当朝次辅。必能名动天下鹏程万里。

    要知那位赛庞德海瑞,不过就是靠抬着棺材跟皇帝死磕。才为自己捞了那么大名望。不过区区一个举人出身,却可以调入通政司。而且这不过是个过度。据说还要入都察院。

    台垣风宪,何等清贵之所在。论起品流来,除了翰林院,就得说都察院品流最高,非进士不入。他一个举人,就靠刷了个声望,就能入都察院。

    自己是根红苗正的进士,只要能把这案子办成铁案,一举掀翻一个巡抚。再牵连一个次辅,入阁也不是没可能啊。

    至于张家,他已经想到了最好的报复方法。做一次交易,让张若兰来给自己做妾,自己就放过对张家的追究。当年徐阶的孙女能给严家做妾,张若兰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做妾?一想到可以把那个削了自己面子的女人收为妾室,从此任自己打来骂去,任意践踏,他就忍不住阵阵兴奋。

    这个杀手锏他一直没丢。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这种功劳只能自己立,不能别人立。如果说早了,说不定整个案子就会被锦衣卫接手,自己到时候连点渣都捞不到。这种白工可不能做。

    听他如此发问,李炎卿却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惊反笑“刘巡按,莫非是这广东天气你不适应。发了瘟?这个可得抓紧找郎中看看,若是耽搁了。怕是于贵体有碍。我的姓名你不知道?那好,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姓刘名朝佐,字叫廷望。江西人,用不用把我哪年中的举人,有几位同窗的名字跟你念一下啊。”

    刘勘之见他面不改色,冷笑道:“好个白莲妖人,果然有些胆略,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我这么问你,自然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刘朝佐。我告诉你,我手里有实际的证据,只要把证据拿出来,你立刻就是万剐凌迟的罪过。不过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也不想让若兰伤心。你听我说,我这次来广东要对付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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