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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回忆
皇太女盯着手中的字条脸色发青,手指因为用力而轻轻颤抖。半晌将字条团在手中片刻松开手,字条化作片片灰烟散落一地。
青衣女子见她面色难看不由担心:“殿下,有什么不妥?”
皇太女闭上眼摆摆手示意她下去,青衣女子无奈转身退去。皇太女颓然倒在椅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蓝儿……蓝儿……你当真忘了我……不再记得我了吗……”
耳边响起那参杂着痛苦挣扎的声音:
“大皇姐,我喜欢你,自小就敬爱你……那时你教我骑马,教我读书认字,带我游戏玩耍,你待我的一点一滴我都记着……
记得我十岁那一年你带我去打猎,我凝望着你夕阳从你的背后给你镀上一层金光,象天神般骑着马向我跑来,你边跑边喊着‘蓝儿……蓝儿……’看着你神袛一样的姿容我突然发觉你就是我生生世世所要寻找的那个人,看着你纵情大笑,欢喜着你温柔地将我搂在怀里一起纵马驰骋……
我多想在你的怀中就此长醉不醒,可是你成了亲娶了妃,你的怀里有了别人,不再是我独有,那时我真想杀了那个男人!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人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不能让人抓住这一点来攻击你、威胁你、动摇你的地位,所以我将对你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开始放纵自己。
人人都说我骄纵无礼任性胡为,她们怎么知道我内心的苦痛?我只有这样才可以将自己麻痹不让我时时想着你。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心都痛了,怎么办呢?每当我看到你苦恼,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一样难过。虽然你没有响应我,可我知道大皇姐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身份怕被别人识破了,所以你开始疏远我,我不怪你,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那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生为男子,那样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那时我要你只爱我一个人谁也不许分享你的爱,你的怀里只能有我你的眼中也只能有我不许你看别的男人,我把我的心交给了你,你的心也只能交给我……
大皇姐……大皇姐,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一直不敢对你说,怕给你增添烦恼,可是不知为什么这阵子我心里难受总感觉如果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所以我还是说了,不是为了给你增添烦恼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心,以后不管我在哪里我会怎么样我的心里总是只有你……”
“蓝儿……蓝儿……我心爱的蓝儿这些话你还记得吗?你知不知道大皇姐的心里也是有你的?
世人多以为生于天家皇族是天大的好事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从小时侯开始,我想做什么都不可以,穿衣、吃饭、说话、甚至行路、睡觉都是一大堆的规矩约束着我,看着你从小在安靖王的身上打滚,看着母皇对你宠腻的眼神,我是多么的羡慕啊,可是我不行,我是皇太女,我要谨言慎行;五更便要起床读书,三伏酷暑,三九严寒,从不间断,风雨无阻。文才武艺,琴棋书画,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学好。虽有亲弟弟妹妹,可她们不是怕我就是心里时刻算计我,只有你亲近我跟在我后面亲热地喊着大皇姐……大皇姐……你小小的身子嫩嫩的声音是我在无眠的漫漫长夜中唯一的安慰……
渐渐你长大了,你眼中多了一些让我既兴奋又害怕的东西,那是一团火、是醉人的酒、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是深不到底的海……可是我害怕了退缩了,看到你失落的身影我的心象扎了一根刺,痛得我彻夜难眠,我不敢再见你,怕看到你悲伤的眼睛,得知你在外胡作非为我心如刀绞,知道你的痛苦就如我的痛苦一样深;看着你与一帮人恣意胡闹,我无力劝你因为我也想象你一样把痛苦都转移,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因为我是皇太女,是储君,我的所作所为代表着金凤皇朝,代表着我金家的皇皇威仪,我不能行差走错一步,天下人都盯着我,我不能给皇朝给金家抹黑……
那天你终于忍不住向我表露了你的感情,你可知我有多欢喜,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失控,你伤感的对我说再不说出自己的感情害怕再也没机会说了,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追悔莫及,你受了伤差点丧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听不见你喊我‘大皇姐’了……看到你无意识地躺在那里,我强忍着自己不要露出马脚……呵呵……蓝儿你看我是个多么虚伪的人,即使那一刻心中想的是紧紧地把你搂在怀里,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吩咐御医好好治你的伤……接下来你的伤好了,可是你却忘了我忘记了一切……”
想到这皇太女眼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的胆小、惩罚我的懦弱,她让你摆脱了禁忌感情的束缚却让我独自己承受着这种嗜骨的折磨!看着你云淡风清的眼睛,我知道你再也不是那个追着我喊大皇姐的蓝儿了,你喊我殿下与我疏淡有礼,再也不会用那种醉人的目光看着我……悔不当初的心情让我夜夜难眠,那时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大胆的向我表白?我真蠢居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既然如今你已经脱离了苦海,我怎么还忍心把你再次拽进这个深渊?只能远远地望着你祝福你能永远开心、快乐……可是我却不能管住我的心,它日日想着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我终于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看到你醉卧在菊花下,那绝世的容颜吸引着我,让我情难自己,我……我……我……”
思绪飞到重阳节的那天,悲伤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眼中闪着醉人的柔情。她看到蓝儿踉跄着倒在那一丛菊花下,美丽的容颜沉沉地睡着,粉嫩的小脸透着酒红,长长的睫毛象两把小小的扇儿微微翘起,红润的樱唇鲜艳欲滴。她痴痴地看着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醉倒在花丛下,四周悄无人声,只有风儿轻柔地吹过,她抚摸着那人儿的脸,手指在她红润的唇边留连,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她吻了她……心爱的人儿正如梦中想象中的甜美,使得她浑身燥热,她紧紧搂着心中的爱,那醉倒的人儿是否也在梦中梦到了她?也热情地响应她……抱着那柔软的身子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吩咐人好好看护,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职责所在……
这事不知怎么被母皇知道了,母皇大发雷霆,生平第一次她挨了打。
“蓝儿是个坚强的孩子,她的心事我早已知晓,也一直暗中观察着她,她把对你的感情深埋在心底,从不干扰于你,还为了你改变自己善良的心性。她心中的苦我心里清楚,虽不赞同却也可怜,如今蓝儿既然已失去了对你的记忆,你就应该趁此机会做个了断。你是我心爱的女儿,是朕器重的孩子,朕也知道自小对你管教太过严厉,让你少了些天伦亲情,可这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必经之路。
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朕也很满意,可你为什么在蓝儿忘记这一切后反而去招惹她?你的冷静、你的自持都哪里去了?做为一个储君一个未来的帝王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你还配当一国之君吗?如果安靖王知道自己的爱女与你有这种私情,她会怎么做?她还会支持你保你这皇太女吗?
你既然喜欢蓝儿就要为她着想,不要去惊扰她现已平静的生活,就让她忘掉这一切吧!”
母皇的一番话使她呆住了,她这时也才知道原来母皇有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对她与蓝儿的感情了如指掌。她虽然羞愧却不后悔,爱就是爱了,如果她早一点响应蓝儿,蓝儿也不会发生意外忘了自己,虽然晚了可她有信心唤醒她记忆中对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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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皇的话也让她动摇了,是啊,这段感情的痛苦折磨让她与蓝儿备受煎熬,既然蓝儿已经忘却了,为了她以后不再受苦,不如就此放开,这嗜骨的痛楚就留给自己承担吧……
可是……可是蓝儿已经与她血肉相连扎根在她的心中,如果忘了她自己等于是将自己的心血淋的撕开,那还是自己吗?
蓝儿是安靖王的独女,安靖王对她爱逾性命,她怎么会答应蓝儿和自己在一起?那时只怕朝野震荡动乱滋生再无宁日了……
看着母皇严厉的神情忍着心痛她答应母皇不再私下会见蓝儿。
这就是帝王之路,一条狐独寂寞的路,一条忘情弃爱的路。
为了给自己惩戒母皇夺了自己部分的权力让一心想取而代之的二皇妹与自己共同监国。想到洋洋得意的凤鸾阴冷的目光她不寒而栗,她要强打精神与之周旋,不能让她知道蓝儿的事情,那会对蓝儿不利,会让她利用蓝儿来对付自己。
但是……她想着传回来的消息:郡主与王云诗来往密切,为了她遣散众夫侍。蓝儿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这人还是打伤她的王云诗?想到这里,心中升起一把怒火,都是她伤了蓝儿,害得蓝儿忘了我,现在又缠着蓝儿,哼,王云诗……
第二十章风波
回到凤都好些天了,陆风澜慵懒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野外生活了近一个月,虽也是有人照料却总是不如在王府舒心,想到自己原不是这样懒散,到得这里才数月却如此贪恋舒适,人啊果真是不能娇贯的!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忽听有人在外间问:“玉奴哥哥郡主还没起床吗?”只听玉奴笑道:“蝉儿弟弟有事吗?郡主还在休息。”蝉儿说道:“是啊,我们公子让我来看看郡主如果起来他便过来和郡主说话。”玉奴低声道:“郡主自回来后便贪睡现在还在床上,待我看看有没有清醒。”接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门帘一响陆风澜道:“四弟找我有事吗?”玉奴吓了一跳,拍了拍胸甫稳了下神:“郡主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玉奴一声?”陆风澜懒懒地道:“早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玉奴走上前来将幔帐撩起,陆风澜边穿衣服边问:“是四弟找我有事吗?”外面的蝉儿听见问话忙隔着帘回答:“回郡主,我们公子上回听了您说的双面绣的事,这些日子天天琢磨,也绣了一些可就是不满意,想请郡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陆风澜想起曾跟金素雅提过这事,想来他还有什么疑问,可自己又不会刺绣能指点他什么呢?不禁后悔当初多嘴:“可是我又不会刺绣能看出什么来呢?”蟑儿央求道:“不管怎么郡主还是看看我们公子吧,为了学会这种绣法,公子他吃不下睡不安,人都瘦得变形了!”听他这么一说陆风澜不安了,别为了这什么刺绣把人给害喽,忙催促玉奴动作快一些,蝉儿也帮忙给她梳洗。简单梳洗了下也顾不得吃东西跟着蝉儿就走,玉奴忙拿着一件披风追了出去:“郡主穿上这个,天冷小心着了凉!”
随着蝉儿到了金素雅的房里,莺儿看见了忙喊着迎了出来:“公子郡主来了!”四公子听见姐姐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出来。陆风澜看时只见他本不丰腴的小脸越发清瘦,只剩下两只大眼了。不由心生怜惜:“我听蝉儿说四弟为了双面绣吃不好睡不好,都怪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金素雅听到姐姐这么说小脸一红:“怎么能怪姐姐,都是弟弟太笨了不能领会这种高超的技艺。”说话间进了房里,陆风澜坐下后说道:“有吃的吗?我还没吃东西就跑来了。”蝉儿笑道:“有,雁儿已经去吩咐了,我们公子也没吃,等会就和郡主一同吃吧!”金素雅不好意思道:“都是蝉儿大惊小怪,劳烦姐姐过来看我。”陆风澜笑道:“这有什么,他不去喊我我不知还要在床上躺多久呢。”说着拿起金素雅的绣品,金素雅小脸暗了下来:“弟弟太愚笨,绣出来总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不对在什么地方。”陆风澜细细地看着,想着以前所见的双面绣,那种美伦美幻、栩栩如生的感觉,对比一下金素雅所绣的,果真是少了点什么,看了半天也说不上来,金素雅满怀希望地看着她,陆风澜迟疑地道:“要不你把绣线劈开,绣的时候分别用不同粗细的线试一试?”金素雅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姐姐聪明。”陆风澜笑道:“你别夸我,我可是根本不懂这样,你只是钻了牛角尖了一时想不到罢了。”说话间蝉儿等人将饭菜已经摆好,陆风澜拉着金素雅一起入坐:“弟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饭怎么行,快来陪姐姐吃点!”金素雅疑惑道:“姐姐说的是什么?”陆风澜笑笑:“没什么,是劝你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吃饭,不吃饭会饿坏人的!”金素雅羞涩地笑了。
王夫阴沉着脸,听着李夫侍绘声绘色地说着:“王夫啊,您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传的,说我们郡主喜欢女人所以才把那些男子都送回家去,还说郡主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打伤她的大将军的女儿叫什么诗的,郡主亲口承认的,狩猎期间她们每天混在一起,亲热极了……”
“啪”的一声,王夫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啐道:“下溅淫夫,没事乱嚼舌根,平日里不与你们一般见识,现在居然编排我的蓝儿,我到要去问问殿下是不是要把我们父女都赶走你们才安心哪?”王夫这一发怒吓坏了一屋子人。李夫侍又羞又恼,却也不敢顶嘴只捂着脸躲在一边心中暗恨。王夫连声喊着:“春喜、夏雨扶我去见殿下,我今天非跟这个淫夫拼个你死我活!”众人连忙劝住,陈夫侍赶紧上前对李夫侍低声道:“你胡涂了在王夫面前说这些,听有人说这话不说赶紧将人打住反在王夫面前乱学?平日里最是伶俐今儿个怎么昏了头?还不快给王夫赔个礼服个软,闹到殿下跟前大家都不得清静。”李夫侍也正自后悔,自己本意是想借这个话好让娘家侄儿进得王府,现在郡主身边没人,如果自家侄儿能先让郡主怀了身孕,不管是女是男以后在王府也是有身份的。不想却犯了王夫的大忌,被王夫一顿臭骂,这下可好弄巧成拙,进王府想也别想了,只怕殿下知道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忍气吞声地跪在王夫面前连连叩头认错。陈夫侍也在旁劝慰王夫:“李哥哥今天是胡涂了,王夫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当心气坏了身子。”王夫骂道:“让那蹄子滚出去,我看不得他那浪样!”李夫侍含羞带愧被小侍扶了下去。王夫平了平气,冷声道:“再有胡说八道的别怪我手下无情,只管拉下去打死罢了!”一屋子人全吓得不敢出声。
李夫侍回到自己房里想到今日所受羞辱不禁泪水涟涟,想起夭折的女儿更是放声痛哭,如果自己的女儿仍活在世上,他又怎会受今日之辱,一时间只哭得昏头昏脑,想到以后无依无靠更感到毫无生趣,便寻了白绫将自己挂在了床上。服侍他的小侍开始还听到他哭死去的女儿,后来听不见哭声片刻又响起“扑嗵”的凳子倒地的声音,进来看时吓得大叫起来,忙将他解了下来。有人跑去禀报了王夫,王夫又气又怒:“这浪蹄子以死来吓我,看他死了没有?没死我去把他勒死,然后我给他抵命……”一迭声叫人拿绳子来。众人齐来劝,见闹得狠了陈夫侍偷偷让人去找郡主来。陆风澜还在金素雅房里说话,忽见玉奴与王夫房里的春喜急急寻来,见到她只说快去劝劝王夫出大事了。陆风澜来不及问明原由忙随他们向王夫上房里来,金素雅也吓得叫小侍扶着后面紧紧跟着。到了王夫房中只见人人吓白了脸以为王夫出了事,心中大急,抢进里面看时却见王夫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只是怒气冲冲沉着脸不说话,放下心来忙上前请安,王夫见到女儿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拉着女儿的手哭道:“孽障,为了你为父受了多少气担了多少心,不是为了你为父早就随你大姐姐去了……”陆风澜被哭得莫名其妙,见王夫哭得伤心只得劝解:“父亲,女儿又做错了什么事使您这样伤心,女儿给您认错。”王夫见她这样乖巧越发的心痛搂着她大哭。陆风澜还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痛哭,虽别扭却也不忍他这样,连连劝慰,陈夫侍偷偷拉着儿子离开。好一阵才使得王夫止住哭声,陆风澜细问原由吓了一跳,忙问李夫侍人怎么样,说人已救下这才放下心来。想不到自己图一时之快捉弄人却引发这些事,不由暗自后悔。安抚好王夫陆风澜去到李夫侍房中看望李夫侍,见李夫侍倒在床上只是哭,周夫侍在旁边劝解,陆风澜给二人见了礼,李夫侍见她仍然礼数周全,心中又是悔又是羞只是哭个不停,陆风澜只得耐心劝解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回到自己房里想着这些事心中暗自苦笑,想着这些个男人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真鸡婆,不对应该是鸭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