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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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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我是你同胞兄弟!!!
  同胞兄弟?他冷笑一声,甩过一巴掌,就凭你还配做我的手足?你不过是个贱货,是个野种,是个娼妓的儿子!
  住口!不许污辱我母亲——!!!
  侮辱?用得着侮辱吗!若不是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又怎么会与人媾和,生下你这野种,沦为皇家耻辱!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姬绍熙,你是个野种!你不是父王的儿子!!!
  突然间,仿佛晴天霹雳,我愣住了。
  你胡说!你胡说——!!!
  哼,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母亲生产之时父王正在北方征战胡人,凯旋归来却撞见你父母幽会,一气之下斩杀你父,再将你母打入冷宫。你自小生长在冷宫便是拜他俩所赐。
  不可能!若真是如此,以父王的性子怎么会让我出冷宫!
  那你就要多谢那个相士了,若非他的预言,你怕是早被父王杀了。
  什么预——啊——
  话还没有完全出口便被一阵撕裂的痛楚截断,痛得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更不要说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那痛楚稍稍退出去时,才慌忙喘了两口气,然而尚未有足够气力呼喊,下一波又至。这折磨反反复复,好似没有穷尽。
  我的意识在晃动中迷离。
  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背后咒骂。
  他说,什么末代宣王的预言!鬼才会相信!
  他说,你不过是个野种,凭什么跟我争?!
  他说,姬绍熙,你给我好好听着!你永远只配被我压在身下!永远——!!!
  我和隆的关系在那日变质。
  醒来的时候,隆已经不在了。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死了,那就不用受这样的凌辱了。
  当下忍着伤痛扯了腰带准备自缢,然而还没把头伸进去,腰带便断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觉出不对劲,察看断裂处,才发现是被什么东西割断的。
  没过多久,隆就气势汹汹的冲进来,迎面便是一记耳光。
  他说,姬绍熙,你想死?没这么容易!
  我当下明白过来,弄断腰带的人定是他派来暗中监视我的影卫。
  我冷笑,要死还不容易!自缢不行割喉,割喉不行撞墙,撞墙不行吞金!
  他也冷笑,你有本事便试试看!若你能死成我便不姓姬!
  我知道你派的影卫都很高明,但有一种方法,是连他们也无法阻止的。
  隆嗤笑,你要说咬舌自尽?呵,那种疼痛你能够忍受吗?姬绍熙,你不过是个胆小鬼,又怎么敢用这种方法?
  我没有回答,这次隆终于失算,咬舌再痛,又怎及姬绍熙被百恭背叛时的痛楚。
  淡淡一笑,张口,用力朝舌头咬了下去。
  虽然狠狠地咬下去了,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楚。一垂眼,印入眼帘的竟然是隆的手。
  我吃了一惊,不禁松开牙关,隆抽出他的手指,伤口很深,流血不止,还未待我回神,他突然一反手,抓住了我的下巴,一托一拽,嘴便无法合上了。
  隆发怒了,满身戾气,他恶狠狠的威胁道,姬绍熙,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若你再敢惦记着你的舌头,我便叫人帮你剜了去!!!
  我只觉得身体一颤,回想起那些没有舌头的鬼影。
  隆把我的反映看在眼里,恶毒的笑了,道,其实没了舌头也不打紧,只是吃东西时都得让别人先嚼过才行。若你不想吃,还有一种叫“鼻饲”的法子,就算你闭紧嘴巴,也能从鼻子塞进去!你可想试试?
  我无法出声,更无法反驳。
  他忽而又叹气,惋惜似的说,为什么要死?无过无错,就这么死了,难道不觉得冤枉?况且那些诬陷你的胡人本就想要你死,你真死了反倒合了他们的意,你一向聪明,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我是你,便要好好的活,活给这些人看看!
  我别开眼,不再看他。
  这人变脸如翻书,降服人的手段实在厉害,当真是软硬兼施。
  我虽然看穿他的招数,但他是太子,呼风唤雨,总有各种各样的招式迫得我无法寻死。
  既然死不了,那便只有活。
  即便如行尸走肉一般。
  隆看出了我的决定,伸手把我的下巴复位,见我不再妄动,他便愉悦的笑了,道,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没让你死成。一个人只有活着,才能经历更多事情,才能知道更多事情。若你死了,便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胡人为何害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你父母当年的事情。
  就这样,我开始了行尸走肉的生活。
  行尸走肉就要有行尸走肉的样子。
  隆时不时会来开阳殿,我一动不动,任由他随意的抱我,触摸我的身体。
  我连最低贱的娼妓都不如,娼妓还有不愿意接待的客人和休息的时间,我却永远无法逃出隆的掌控。
  一次又一次,他索求着这具身体。
  而在不知多少次的反抗挣扎不见成效后,我也倦怠了,麻木了。
  不过是具残破的臭皮囊罢了,给你又如何?
  姬绍熙已经死了,那个会哭会笑会对百恭撒娇的姬绍熙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有一个空壳,包裹着一腔怨恨。
  他时常不满意我的僵硬,甩过一个耳光,你是死人吗?!别告诉我你在那胡人身下也是这样!
  我对百恭的感情是他永远不会明白的。
  即便对于百恭来说,姬绍熙或许只是完成计划的一步棋子。
  可对于我,百恭却曾经相当于整个世界。
  我的感情拒绝相信百恭的背叛。
  固执的将百恭分成两部分,其中一个当作陌生的坏人,另一个则居住在我心中最圣洁的领域中。
  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温柔美好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在隆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讲一些事情,朝政,新鲜玩艺儿,还有我父母的事情。
  我所住的开阳殿过去叫做曦昭殿,是我生父的寝宫。
  他的名字叫做曦。
  曦是个皇子,父王的胞兄。两个人的关系曾经很好,父王能在众多皇子的争斗中大获全胜,年仅十九岁便登基,除了凭借自己的睿智与胆识,曦可谓功不可没。
  所以其他皇子,毙命的毙命,逃亡的逃亡,流放的流放,早已退出了大宣宫,退出了都城,只有曦留在宫中,因为父王知道他是无害的,因为他无意于帝王之位。
  母亲的出现是个错误,引发了两个男人间激烈的争斗。
  我猜母亲最先爱上的应该是曦,但女子一向善变,或许后来转为倾心于父王,但也可能母亲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曦,只是曦却主动退让了,无论何种猜测,结果只有一个,父王获胜。
  母亲就这样成了栎馨阁中的夕妃。
  那时候父王已然登基,宫中妃嫔甚多,又如何会一直挂心母亲的事。再加上政务繁忙,母亲自然受到了冷落。
  或许是她从那个时候起再次爱上曦。
  也或许是曦在她寂寞难耐时乘虚而入。
  父王在边疆亲征胡族三月,擒获赫连氏后凯旋归来,将他在午门口凌迟正法。听说行刑的第一日,父王听见赫连氏的诅咒,心里甚为不安,为了派遣烦躁,竟阴差阳错的到了栎馨阁,撞见正在幽会的两人。
  一怒之下,拔出配剑杀死了曦。
  而母亲目睹心爱之人惨死眼前,承受不住,疯了。
  其实这都是猜测,因为没有人看到那天在栎馨阁究竟发生了什么,宫女被母亲支走,|乳母则去看赫连氏行刑。当侍卫们赶到,只看见父王出来时目光涣散,双手沾满了鲜血,阁内则倒着死去的曦,角落里蜷缩着披头散发的母亲,还有一个在襁褓中啼哭的我。
  这以后不久,母亲就被打入冷宫。
  栎馨阁也被尘封起来,直到永宁入住。
  宫中之人都传曦是被赫连氏的恶灵迷住了心神,父王迫不得已才斩杀了他。但听隆说来又似乎只是简单的情杀。
  我的心底虽然留有疑问,但却什么都不想思考。
  终日坐在廊下,沉默不语,眼中只有园中景色更替。
  原来,不知不觉中,早已是春天了。
  一连几天,隆都没有来过开阳殿,我在庆幸之余感到了一丝异常,宫中似乎有大事发生了。但我没有再深入思考下去,无论发生什么,对我毫无意义。
  自从隆派了许多人手进开阳殿后,他便成为开阳殿实质上的主人。终日里我被许许多多的人监视着,明的,暗的,毫无自由可言。
  宫中原本的老宫女被赶得七零八落,替换上了大批我深恶痛绝的太监。他们跟在隆身边趾搞气昂惯了,看不起我这个冒牌皇子,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即便他们在言行态度上对我不敬。久而久之,他们便将我视作真正的行尸走肉,在宫中无所顾忌的混水摸鱼吃喝享乐,只有隆在时才会收敛。
  看到园中的景色一片姹紫嫣红,我才明白,自己早已过了二十岁的寿辰。
  很久以前,有个叫天机子的人曾经对我说过,你二十岁的时候会有一道关,那是劫数,逃不掉躲不过,挺过去,你便会知道一切的真相。
  百恭也曾经对我说,绍熙,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在你二十岁成|人的时候。
  然而,我得到了什么?
  身心难以磨灭的羞辱和伤害。
  ——我的世界就这样崩溃了。
  惊蛰的春雷早就结束,不久便要进入夏天。从我六岁头一次见到小鬼开始,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不曾感觉春天的恐惧。原来,当一个人的痛苦恐惧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其余的不安害怕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终于成|人了。
  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百恭现在也应该过了二十岁了吧。
  这么久以来我总是因为他比我年长而理所当然的依赖他,现在才知道他比我还要小上些许。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一阵责骂,似乎是管事的老太监在管教底下的小太监。
  老太监尖着嗓子骂道,小唯子!你好大的胆!找你半天不见人,到哪儿混去啦!
  小太监油滑的笑,小唯子不敢欺瞒师傅,刚才是去午门了。
  午门?去那地方干吗?
  今日要处死胡人,太子殿下在那里监刑来着。
  我心中一阵隐痛,屏息静气的去听二人对话。
  那几个胡人着实可恶,竟然混进宫来叫人防不慎防,最后给怎么定的刑?
  还不是那样,老规矩,凌迟处死呗。
  老太监说,这倒怪了,胡人的诅咒着实厉害。二十年前处死赫连氏时,那叫骂声传遍了整个大宣宫。听得人心里发悸,怎么今日反倒没有一点动静?
  师傅您想啊,胡人的诅咒就算再厉害,要是没了可以说这诅咒的舌头,不就什么都白搭了吗?
  你是说?
  那胡人的舌头早就被剜掉了,又如何出声?
  我听见“舌头”两字,只觉得有什么想法梗在心里,呼之欲出,不自觉地站起来,去寻那说话的二人。
  那老太监道,这倒也是个聪明法子。不过……小唯子啊,就算是殿下监刑又要你去凑什么热闹!
  小太监嘿嘿的笑,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您老人家,小唯子是听说要被处刑的人是赫连氏的儿子,以为是那个圣上亲封的天下第一美人,这才想要去瞧个新鲜。结果哪有什么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美人,不过是个混入百工苑的胡人,这人我还认识,那时五公主大婚,太子殿下叫他回来做过一个尊,名字好像就叫什么百……
  那小太监突然住了口,他睁着惶恐的眼睛,如同撞鬼。而我,在那双眼中看见了自己鬼魅般惨白的面容,和扭曲怪异的表情。
  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抓着他一字字的问。
  他不知为何浑身哆嗦,怕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老太监也赶忙跪下磕头求饶。
  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叫做何百恭?
  是、是。
  你说他在今日被凌迟处决了?!
  对、对。
  在处决前就已经被割去了舌头?!
  小、小人只是听、听说的……
  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膨胀开,周身在一片无法名状的痛苦中烧灼,用力推开小太监,跌跌撞撞的朝宫门走去。
  百恭背叛我的时候我一直不肯相信,我在等待着他开口,等待着他的辩解,若他那时候开口说了什么,无论什么,我都会相信。但不管我如何哀号恳求,他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我的心渐渐冷去。
  我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才羞于起口,这才相信了他背叛的事实。
  但如果那个时候,百恭并非不开口,而是开不了口呢?!
  我早该察觉到那种异样的沉默,和复杂的眼神。
  他无法开口,无法为自己辩解,所以只有默默地承受一切,被人诬蔑。
  百恭,你为什么这样的傻!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不写字?!不用手势?!
  胸中的疑团和焦虑痛苦的膨胀着,我冲向开阳殿门,被侍卫们拦住了。
  我挣扎,我咆哮,我撕咬,如同野兽般疯狂,眼底烧得一片血红,嘴里高声吵嚷,姬绍隆!!!你给我出来!!!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突然被人重重掴了几巴掌,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头晕目眩,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把抓住头发,强迫抬起头来。
  这个人不是隆,却比隆更为阴险毒辣。
  我狠狠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姬·绍·淳!
  淳朝我恶毒的笑,瞧瞧你的样子,活像条疯狗!
  我大叫,姬绍隆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大哥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见你?
  我不理他,继续叫嚷,淳皱起眉头,越发使劲地拉扯我的头发。
  看你这样,实在有失体统,你若还不住嘴休怪我不客气!
  我双眼充血眶目欲裂的瞪着他,道,反正我不过是个冒牌皇子,体统不体统与我何干!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问个清楚!!!你们究竟对百恭干了什么!!!
  哦?你说那个胡人啊。
  淳的眉间舒展开了。
  对付胡人自然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所以……所以你们就剜了他的舌头?!
  那又如何?
  果然……果然是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你们编造的!什么证据,什么背叛,全都是你们弄出来的!!!是你们!!!你们剜了百恭的舌头!!!你们叫他有口难辨!!!所以他才一言不发,任由你们诽谤诬陷!!!
  淳冷笑,哼,诬陷,用得着吗?!那胡人本就是赫连氏的儿子,密谋造反,证据确凿!至于你,密谋弑兄篡权,也是铁铮铮的事实!
  你们若不是诬陷,又何必惧怕他开口辩驳!
  你要说那胡人被剜了舌头,所以不能辩驳?真是笑话!你当辩驳只能用嘴?就算他没了舌头难道还没了手脚?!不会写字难道还不会笔划?!再不然,张开嘴巴让你看看便行!你离他那么近,他若是被冤枉的,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知道,又何必等你寻死觅活!更何况那时舌头还好好长在他嘴里,他是能言而不言。姬绍熙,你少自欺欺人了!
  我停止了谩骂。
  内心变得空空荡荡,连愤怒都找不到理由了,淳说的有理,百恭若是有什么异常举动我早就察觉了,只因我直到现在仍然不愿相信他的背叛,才千方百计的寻找借口替他开脱。
  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在瞬间化为泡影,一种名为虚无的阴冷攀爬上来。
  ……原来……百恭……还是背叛了我……
  淳却突然大笑起来,轻蔑的笑,不屑的笑。
  姬绍熙,我便知道你是个废物,是个蠢人!只是没想到竟然比我想得更废更蠢!听风就是雨,你难道都不会用用脑子?
  我抬头看他,这人话中有话。
  有些事情我若不说,你便永远想不到,自然也少了许多痛苦。可我最见不得你这样的,之前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一转眼还不是好好在这里过你的逍遥日子?姬绍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要叫你自责一辈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
  淳微微一笑。
  我只是想让你仔细想想那日在狱中的情景。那些胡人诬陷你是同谋,你才自觉被背叛了。我且问你,这些胡人是何等倔强,连番酷刑都不能使他们开口招供其他人,为什么见了你便一口咬定你是同谋?
  我想起那日看到的场面,不禁寒毛林立,即便这样那些人都未曾招供,所以永宁的诬陷才叫我愤怒到不可思议,认定他是蓄谋已久,要拉我做垫背。
  淳又道,我再问你,你那时自以为被那胡人背叛,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可是真情流露?
  我沉默,百恭的反应是我始料未及的,若非全不知情,当时又怎么会备受打击,痛苦至此?
  他继续道,若你真是同谋,即便做戏也做不到这种痛心疾首的地步。宫里不都是你这种蠢人,自然有人发现这两点不合理,开始怀疑。而若是在这个时候,又发现所谓证据其实是伪造的呢?
  ……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这便是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漫漫汇聚,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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