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千金买骨(上部)(出书版) by: 罪化-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过我猜其实你早就明白,而是一直故意回避着,不让我有机会说出来。」

  果皮中断了一下,「啪」地掉到地上。

  「其实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我始终不会有机会。」

  垂丝君苦笑,「其实你尚在世时,我已想过要放弃,反倒是你的猝然离世,让我无法放手,你会笑我么?我正在嘲笑自己。」

  陆青侯躺在床上,眼睛安详地合着。

  外界的响动不再与他有任何关联。

  而垂丝君却浑然忘记了这仅是一具尸体,继续说道:「你捡我的命回来,给我饭吃,带我拜师,这十多年来我都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不容许别人和你有半点相似,不容许别人介入你我的世界。

  可现在我才明白,这些对于你来说应该并不算什么。」

  手上的刀子一紧,勒下一块果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通这些么?陆大哥。」

  男人削完了果皮,又把果肉整个推回到盘子里,「因为我做了和你当年同样的事,捡了个人回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气,语调再度温和起来。

  「就是和我一起把你接回来的那个年轻人,他聪明乖巧,却又奸滑成性,我对他一直不算好,甚至想利用他为你报仇。

  而他却一门心思地要和我在一起,甚至主动与我发生关系。

  我虽然被他算计了,却没有真正想过要如何惩罚他。。。。。。」顿了顿,垂丝君突然又自嘲地笑了一声道,「如果我真的惩罚了他,倒还更加受不了他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屋子外面的爆竹声停了有一段时间,四周万籁俱寂。

  垂丝君这才醒悟,出来已经有段时间。

  他缓缓伸手,又整了整陆青侯的衣袍,最后说道:「这是我与你同过的最后一个春节,陆大哥。

  等到清明,我就将你与大嫂合葬,棺木是我亲手雕的,你一定会满意。」

  话音落尽,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惟有灯影跳动,拽出满室怪异的黑影。

  偶尔,屋外一两声细枝断裂的轻响,竟然像是又下起了大雪来。

  常留瑟这时候恐怕已经满宅子找过一遍了罢。

  吹熄了灯烛,垂丝君起身推门面出,眼前果然扑簌簌一片儿的鹅毛大雪,待到完全适应了黑暗,他悚地看见不远的大槐树下,常留瑟兀立在雪里,鬼影儿一般。

  「我明白你在山洞里说的话了。。。。。。」他的声音顺着北风幽幽地飘过来,一身单薄蓝袍立在寒夜之中,远得看不清表情,头上肩上却花白一片。

  垂丝君见他衣衫单薄,不由皱了眉。」

  你」「你要说的话,殷朱离都代你传了。」

  常留瑟冷冷打断道,「我不明白,难道你连当面指责我的勇气都没有么?需要让殷朱离来代为传达你对我的鄙视?」垂丝君听了这些话,方才明白是关于那药的事,心中却又是一阵错讹,自己刚才只是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了殷朱离,而后便出了正厅。

  恐怕是殷朱离自作主张把常留瑟叫出来说了话,他们二人本来就不待见,这谈话的内容便可想而知了。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朱离和你说了什么?」常留瑟又是一声冷笑。

  「他说,‘我虽不懂情爱,但这世上所有以心计骗取之物,始终未能长久。

  只希望你以后约束言行,不要再妄图以那些心计左右他人。

  你们人生本就不长,又为何要处心积虑。

  殊不知这点伎俩,只能叫人耻笑!」垂丝君知道这完全是殷朱离自作主张的言语,可是听起来却也并没有多么出格。

  反倒是常留瑟反应如此激烈,哪里像是做错了事的人,倒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他正这样想着,想见槐树下人影乍动,竟带出了窄窄的一道明光。

  下个瞬间,常留瑟已冲至他面前,举了秋瞳要刺向他的咽喉!垂丝君大骇,忙旋身闪躲。

  然而前襟上依旧落了个窟窿,他心口一凉,胸中顿时恼怒起来。

  再看那常留瑟自己也惊了一跳,手脚上顿时乱了章法。

  很快便被垂丝君劈手夺去了秋瞳,压在槐树上喘息。

  垂丝君怒道:「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偏要来寻个秽气?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了!」常留瑟自然想要挣脱,奈何垂丝君使了全部的气力,直压得他生疼,于是干脆放开了嗓子吼道:「是我对不起你!行吗?是我不该偷藏了舂药来勾引你,我不该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垂丝君听他一吼,反把心头的急火收了回去,手上一卸劲,常留瑟便脱了桎桔,紧跑两步立到石墩后面,整个人怕冷似的颤抖起来。

  垂丝君这才发现常留瑟神色凄惶,脸上薄有红暈,看来是借了几分的酒胆行事。

  他再转念一想,若是能借这个机会,将事情说清道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也主动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小常」常留瑟浑身一个寒噤,竟展了一抹嘲笑在脸上。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叫得这么好听?」他说,「我是耍了手段才成为你契弟的,这事儿你现在完全可以不认。」

  垂丝君蹙眉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把这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了,也不用再蒙在鼓里。」

  「没有这个意思。。。。。。」常留瑟低了头,似乎在玩味这句话的含义,半天之后才反问道;「那你现在知道真相了,觉得我可笑么?」垂丝君正色道:「不可笑。」

  「不可笑?」常留瑟怔怔地又咀嚼了一遍,「不可笑你还要把它告诉殷朱离听?不可笑你还要让那个本就讨厌我的殷朱离再来堂而皇之的讽刺我一次?」「事情不是这样,你听我说。。。。。。」垂丝君想要辩解,然而常留瑟决计不让他说下去。

  他的声音冷得带颤。

  「你以为。。。。。。作为一个男人的我,张开腿来勾引你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么?我也会痛,也会觉得羞耻,第一次时,我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而你唤出口的。。。。。。却不是我的名字。」

  说到这里,常留瑟颓然地走了几步,跌坐在积了雪的石墩上。

  「只因为是你。。。。。。我做这些事只因为是你。」

  他喃喃地念着,「这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干错万错,你又为什么要与外人说?你为什么不照顾一下我的心情,为什么不想想,我是否会难堪。。。。。。」垂丝君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胸口苦涩,盯着常留瑟惨白的脸凝视了好一阵子.才又慢慢地问道;「你既然对我。。。。。。又为什么不直说,偏要用那些迂回隐晦的手段?」「我曾经想要向你直说的!」常留瑟笑得难看,「我以为你喜欢箜篌,于是一心也想学了来以曲喻情,那曲子叫。。。。。。叫思长留。

  谱我都还留着,只是被你撕碎了。。。。。。」听到这里,垂丝君呼吸一滞。

  而常留瑟只以为他是不记得了,于是提醒道。

  「不记得了么。。。。。。你还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在这里。。。。。。」说着,他抬手去捂自己的心口。

  「所以,你叫我怎么去直说?」垂丝君看着他慢慢埋首在堆了厚雪的石桌上,身上突然泛起了一股寒意,于是雏着眉走过去要将他拉起来,手指不经意划过常留瑟的面颊,一片冰冷潮湿。

  他强迫小常抬起头,看见那玉琢的脸上一片水光。

  不自觉伸手去触,热的,在指尖上才变得冰凉。

  心中顿时像是被这热灼痛了,却反而又多伸出一只手去,将人圈进了怀里。

  「小常。。。。。。小常。。。。。。」他囁嚅,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最后只能加倍用力地揉着常留瑟犹自颤抖的双肩,想要借此来说明些什么。

  当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有了点暖意的时候,心里面似乎也有什么地方温暖了起来。

  似乎就算是置身于这漫天纷飞的大雪中,也不觉得寒冷了。

  第二天清晨,雪便止了。

  天上地下连成一片无垢的洁白。

  大年初一的雪霁,算是个好兆头。

  垂丝君睁眼,慢慢从堆了锦被的床上坐起,身上未着亵衣,倒是遍布了一堆堆暗红的瘀痕。

  人略清醒一些,他便低头轻笑了声,捡起亵衣穿上,这时候门开了,闪进一个端着水盆的蓝色人影来。

  「为什么不让小芹帮手?」垂丝君匆匆披了外袍下床来接手,却被灵活地躲了开去。

  常留瑟笑道:「大年初一,理当让他们休息休息。」

  垂丝君点头,「也是道理,只不过你该叫我来。」

  又问,「昨夜还好么?」常留瑟红了脸,回答:「大概是用了药的缘故,一次比一次不疼了。」

  垂丝君见他不自在,也就不再与他多说,顾自下床叠好被子,仔细看了褥上,没有血迹,这才放心洗漱。

  常留瑟又从外面端了早饭进来,刚摆好了碗筷,屋子外面就传来一阵鸟叫声。

  常留瑟耳尖,立刻推门出去,过了会儿抱着柳叶青回来。

  鸟腿上的书信已经摘了,垂丝君看着小常面上一片欣喜之色,便低声问:「这才几日,便想着小季了?」常留瑟故做轻松地答道,「逢年过节,总要有些礼数。

  你昨日还说我不懂除夕沐浴涤尘之说,这次我尽了礼数,你却。。。。。。」听到这里,垂丝君便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也不再纠缠计较。

  于是坐到桌边用罢早饭,二人各去忙各自的事,常留瑟也才得空取出了那张信笺细读。

  小季人长得美丽,一手字却写得狗爬似的难看。

  那纸笺又窄小,直看得常留瑟两眼酸涩,才将将明白了大致内容。

  摩诃的确就是殷朱离口中的那个和尚,因他确实在十多年前外出游方,然后一日失魂落魄地回来,凭空说自己犯了戒律,于是讨来了枷锁锁上,奈何戒律院不治他的罪孽,他便兀自发了宏愿,说要渡化百人之后方能解开桎梏。

  常留瑟将信笺重靳卷了掂在手里,回头取了火折子直接烧掉。

  看着那灰白的软沫飞出窗外,整个人凭空更振奋了几分。

  殷朱离,你这鲤鱼精,既然要坏我好事,来而不往非礼也。

  如此想着,他又取了一管小米迭到柳叶青的食罐里,探着含指去摸它肚皮下的软毛,一边笑道:「明日恐怕又要劳动你一遭了。」

  第八章

  小芹抱着壮月在廊下看雪,主人们练功的水潭里结了尺厚的冰。

  中秋与小春边滑边打,眼前又是一个来回。

  大过年的垂丝君许了宅里每人一旬的假日。

  每日只需有人轮流做好三餐便可,空闲下来的日子骤然变得百无聊赖。

  「小芹!」突然有人喊他小芹回头,看见垂丝君立在他身后。

  「压岁「垂丝君拿出沉甸甸一个锦囊压到他手上,里头是外头花销得掉的碎银。

  小芹自从进了空盟山,虽是下人身份,吃穿上却都没落过下乘。

  饶是如此,他掂着这锦囊依旧有几分想哭。

  为得不是这袋里的实数,而是一份感动。

  「你别忙着哭。」

  垂丝君又开了口道,「去帮我个忙,把常留瑟的铺盖衣物都搬到我屋里。」

  这天午后,常留瑟没有留在屋里,垂丝君叫他一同下山。

  说是节前匆忙,未替宅中人员发放利市,然而东主的义务却不能少,于是决定下山采办实物。

  这个理由听来拙劣,常留瑟却不疑有他。

  等回程已是月上梢头,垂丝君偏什么话都不说。

  直待常留瑟沐浴已毕,回房却发现床上柜里空空如也。

  这才叫来了躺在外间偷笑的小芹,一番逼问之后红着脸、披上外袍走去垂丝君的卧房。

  男人的卧房很大,光是外间就抵得上大半间花厅,却只放了孤零零几样东西,而常留瑟却偏是个爱现的主儿,垂丝君从前送给他的那些宝物,都被他拿出来当作陈设显摆。

  小芹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们收拾了,带过来照样摆在垂丝君这里,男人也只是看着满屋突然多出来的零乱微微叹气。

  夜深了,过一会儿就能眼不见为净。

  洗漱完毕,垂丝君放下外间的珠帘,信手捡了卷书坐在床边看,但外界的动静也依旧能上心。

  少顷,他便听见脚步声急行而来,及至近前却又踯躅起来。

  垂丝君晓得外面冷,于是主动推门出去,正见常留瑟一裹着狐裘立在雪里。

  于是大手一挥,立刻把他揽了进来。

  「为什么不进来。」

  垂丝君问他,「不觉得冷么?」常留瑟回答:「我在找我的东西。」

  顿了顿,眼睛已经在外间的博古架上扫了一圈,自然看见了不少数眼熟的。

  垂丝君道:「现在你知道它们在哪里了吧?」常留瑟半天没有回话,而脸又一路红到了耳根。

  「为什么突然要我搬过来?」他轻声问,「我以为你习惯了一个人居住。」

  「方便看你又要耍什么鬼心眼。」

  垂丝君半是玩笑地回答,但见常留瑟眼中一凌,又将话锋转了回去,「契兄弟之间合该如此,你若不愿,我再将你的东西送回去便是了。」

  谁料话音末落,常留瑟便一个猛子扎进厚实的锦被堆中,垂丝君见惯了他的一惊一乍,也慢慢走回到床边。

  这天晚上二人都已疲倦,又说了几句话便宽衣歇息,外面天寒地冻,室内二人慢慢儿拥到一起,倒也觉得温暖。

  第二天喜薇,依旧是常留瑟起早。

  他轻轻下床,像是要去洗漱,却中途绕回了自己屋里,将昨天写好的信笺卷到柳叶青的腿上,推窗放了出去。

  第二天过得依旧平淡,垂丝君虽然将常留瑟收进房里,却没有意思与他时刻黏做一处。

  春节一过,清明便近在眼前,雪枭送来的巨大金丝楠木被截成两段放在密室,日前只是掏出了腔子,尚不及做出进一步的处理。

  而常留瑟也有他自己的计较。

  吃了早饭,常留瑟便带了小芹骑马下山上路上调教了一套说辞给他,等到了城里便放他去玩耍,自己则转身朝城外的工事走去。

  殷朱离修道,自然讲究阴阳五行,买下的那块地前望后靠,风水绝佳。

  常留瑟骑马过桥,远远就见一圈儿藩篱,南向筑了十来间草房,想来便是工人们歇息之处。

  等走近了,他翻身下马,要从那藩篱的豁口进去,却被里面走来的一个长工给拦了下来。

  「这位公于请止步.东家说.要造的是道剧以及佛堂.闲杂人等非请勿入月常留瑟拧了拧眉,暗自嘲笑运算什么规矩,面上却还是沉稳道:「便有劳师傅通报你家东主,说常留瑟有事前来。」

  那长工点头进去了,常留瑟留在豁口等待。

  他朝四下里张望,一人多高的藩篱似乎是将整块土地围了一圈儿,开口的地方都有长工把守。

  殷朱离这次是动了真格,不惜血本地要一圆旧梦。

  常留瑟再想起那摩诃和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里就很有一股要看好戏的欲望。

  然而殷朱离却似乎是有意要为难他,约摸过了两刻钟点,都迟迟未见有人出来通传。

  常留瑟强捺住心头不悦,变换了好几种姿势靠在篱笆上等待,却不小心把腰上挂着的个金镶玉火镰撞在了石头上。

  「铿」地一声,倒是引起了不远处一群人的注意。

  三四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歪歪斜斜靠在岸边,一身邋遢短打,看便知是那种游手好闹兼不劳而获的类型。

  这时候见了那个精致的火镰,便齐刷刷地将目光聚拢过来。

  常留瑟自然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垃一闪,想好了要怎样给殷朱离一个教训。

  他作出一副富家纨裤的模样,将火镰放在嘴边吹吹,又要取手帕来擦,手往怀里掏,再故意扯断脖子上挂的一串翠诛玉佛护身符,碧绿的珠子跌了一地,常留瑟文诌诌地吟了一句。

  这时候长工终于来请,他便再不去顾那玉珠,径自跟了进去。

  殷朱离坐在第一进大殷的工事前面,看着长工们仔细刨削着本柱。

  常留瑟抓紧了拳头来到他面一则,咬着牙齿笑道:「小常见过殷大哥。」

  殷朱离也不与他客套,迳自问道:「找我有何事?不妨直说。」

  常留瑟道:「实不相瞒,昨夜我已经搬入了垂丝君屋中,与他同榻而眠。」

  殷朱离闻言一怔,他本是反对垂常二人有过多交往的上別日自作主张的那一番狠话,无非也是为了让常留瑟有所收敛,不再作非份之想。

  却万万没料到,垂丝君不但汉有责怪常冒瑟,反而疼他疼得更紧。

  思及至此,殷朱离却也不气恼,只翻着手上的账册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之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