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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弈杨一副很乐意效劳的样子。
“那你呢?”我追问楚伊。
楚伊淡淡一笑:“你忘了,我说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去的,我相信弈杨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好冰好冰,好象没有一丝温度。
“好了,好了,”夏弈杨插话了,“不就是去一趟重庆嘛,最多三、五天就回来了,又不是去移民,别一副依依惜别、肝肠寸断的样子,看了让我起鸡皮疙瘩。”
楚伊放开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倔强了,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头,可是楚伊的话让人听了特别伤感。
楚伊扬了扬嘴,率先离开了。
“我怎么觉得楚伊这阵子有些不对劲,和平时的他好象不一样嘛,不管怎么说,他也至少有我一半的幽默,怎么现在像个不吭气的死人呢?”夏弈杨又在那里自恋外加诅咒别人。
我对他的事一向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把这件事弄得彻底。
我把事情全部告诉了索文,他和妮歌回学校找资料,而夏弈杨则陪我回重庆找爷爷问个清楚。
(三十二)
踏上家乡的土地,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也许只有急迫吧,应该有的回归的喜悦没有让我觉得一点快乐。坐在出租车里,我一言不发,如果不是爷爷,那又该怎么办?康庄的真相,游珊的报复又能怎样解决?但如果上爷爷那又该怎么办,哎,我简直要疯了。
“你很紧张?”夏弈杨这次没有和我开玩笑。
“如果不是我爷爷,我该怎么办,如果真是我爷爷,那我又该怎么办?”我的思绪遭透了。
“你别急,不管是不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你要相信自己呀。”
“你叫我怎么相信自己,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又有什么能力?”
“你不能这么想,不到最后说什么都不能放弃,我也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他闭上眼睛,“当时的情景不现在还要可怕。”
“是什么事?”他的表情让我很意外。
他笑了笑:“不关你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原来,在他的嬉皮笑脸的背后,也有可能很可怕的事。
“相信你自己,没到最后关头,都不要放弃。”他坚定地对我说,给我一种强大的精神慰藉。
我郑重地点点头“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朋友们,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弃!”
爷爷对我的回来很惊讶:“小然,好象还没有放假呀,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我这次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问您的,”我拉过夏弈杨,“我来介绍,是他送我回来的,他叫夏弈杨。”
夏弈杨点了点头:“凌爷爷您好!”
“好,好。”爷爷把我们让进屋。
“你们等着,我去倒水。”爷爷让我们坐下,自己去厨房倒水。
“别太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夏弈杨鼓励我。
我咬着下唇点头,心里却有点不知所措。
“小然呀……”爷爷端着水出来了,“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怠慢了你的朋友。”
“哪里,哪里,凌爷爷,您太客气了。”夏弈杨应付着客套话,一边用手碰碰我。
我深吸一口气,下决心似的开了口:“爷爷,我回来是为了向您求证一件事。”
“说呀。”爷爷乐呵呵的。
“您认识四十年前,舞蹈系的游珊吗?”
爷爷的笑容僵在唇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爷爷,我只想您告诉我,您是不是认识她?”
爷爷沉默了好久,才重重地点头。
果然是爷爷,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凌爷爷,您能告诉我们,四十年前,您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夏弈杨见我愣在当场,立刻帮我问道。
“你们,在哪里听说的,又怎么会想起来问我?”爷爷有些惊慌,更有些伤感。
“爷爷,您就说吧,也许,就是因为您心底这段尘封的往事,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的命。爷爷,您不能不说,您快告诉我!”
“你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多少人的命?”
我忍了忍在眼眶里打滚的眼泪:“四十年来,康庄已经成为一个鬼庄,凡是进去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偏巧我们也走了进去。五个人,已经有三个人死了,一个人失踪,而我,可能步她们后尘的日子不远了。还记得我给您打电话的那一晚吗?清雅就是那个时候不见的。”
“你说什么?”爷爷震惊到了极点。
“您找季帘芸这个人吗?”
“季帘芸?”爷爷看着我,“听说过。”
“在游珊死了之后,她因为受不了游珊的缠身,自废双眼和双耳。”
“死了,”爷爷瞪大眼睛,“你是说……游珊她死了?”
我点头。
爷爷的双手开始颤抖:“死了,月儿竟然死了!”
“月儿?月儿是谁?”
“月儿就是白月,这是她本来的名字,后来她才改名为游珊。但是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她坚持要我叫她白月。”
白月、游珊!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只有她俩可以免于一死,原来是这样。
“我和她的故事发生在四十年前,很美丽,却没有结果。
那个时候,学校的舞蹈室和钢琴室上相邻的,我和月儿的相遇就是在这里。
那一天,我在钢琴室里弹琴,弹的是那首我自己刚刚创作出来的曲子,一曲终了,我发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女同学,就是白月。透过玻璃窗看去,她长得很漂亮。我以为她只是站在外面听歌的,没想到她却敲了敲玻璃示意我开窗。我走过去拉开窗,她朝我甜甜一笑,然后问我:‘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我自己写的。’我据实以告。
她却不相信:‘骗人,才不是你自己写的呢。’
‘真的是我自己写的,你不信,难道你以前听过相同的曲子?’
她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跑开了,我被弄得莫名其妙,但不久也就忘了这件事。
但我们好象很有缘似的没几天,我们又巧合地遇上了。那天,天色已经很晚了,又下着大雨,我举着伞急急忙忙往宿舍走。在艺术楼前,我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没有伞,衣服也很单薄。我看了看校园,周围没有一个人,我的同情心不允许我就这么跑掉,于是,我鼓起勇气向她走去。我没有想到她是白月,她看到我时也很惊奇。我一直把她送到康庄。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康庄的门口时,她突然对我说:‘明天,我请你吃饭。’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答谢你送我回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叫白月,你呢?’
‘我叫凌皓。’我傻忽忽地说。
她朝我嫣然一笑,突然冲出雨伞,淋着雨向宿舍跑去。我愣在当场,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我想,但心里也泛过一丝涟漪。
渐渐的,我们成了朋友。有一天,她突然拉我到钢琴室,然后问我:‘你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会来听你弹琴吗?’
我摇摇头。
她打开琴盖,弹起了我的那首曲子。
‘你也会弹钢琴?’
‘我只会这一首。其实我有一个小秘密,这首曲子是外婆教我唱的,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个仙娘对我说,如果我遇到有个能写出这首歌的人,那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其实,我本来也不相信的,但是直到我遇到你,我才相信了她的话。’
当时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这首曲子是有歌词的,火焰,燃烧清灵的舞姿;狐哇,闪动丰越的歌艳;妖娆出漫天星辰;绚华出皓月的永恒……’她唱给我听。
她又给我讲了她的身世,她的父亲很早就死了,她的母亲带着她处处受别人的白眼。后来,她的母亲为了让她不再受人欺负,便带她嫁到了一个荒岛上姓游的人家。可那家对她们母女俩并不好,她的母亲就把她送出来读书,并且改名为游珊,以表示她是一个有父亲的人,我们的关系很保密,只有几个同学和一个周老师知道。
可是,事实就是不愿让我们长久。
有一天,周老师突然找到我,告诉我学校有意送月儿去赫里拉学园,可是学校禁止学生谈恋爱,如果让学校知道了我和月儿的关系,那月儿的前途就毁了。
我很矛盾,周老师对我说了一个下午,月儿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他也不想毁了她。终于,我的理智战胜了感情,我知道,只要我还在一天,月儿是绝对不会放开这段感情的,为了她,我决定退学。我给她留了一封很长的信,无声无息地走了,至此以后,我来到了重庆,再也没有了她和学校的消息。”
“原来如此,游珊一定是记恨爷爷的不辞而别,您告诉她您走的原因了吗?”
“没有,”爷爷摇头,“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月儿和你奶奶。”
“我奶奶?”我则么想也想不出这件事怎么又和奶奶有关系了。
“蔓青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她早就知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和我相敬如宾,是我辜负了她的一生。”
“就因为这个误会,害了那么多人,连梦璇、清雅她们也……”
爷爷叹了口气:“我种的恶果,居然是由你们来替我背,哎——小然,我和你回去,这件事还是应该该由我来解决。”
“爷爷,您……”我诧异地抬头看爷爷。
他朝我点点头:“明天就走,四十年了,这件事也应该对她说清楚了,当初是我对不起她,现在我又已经对不起了很多人,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解决这件事情。明天,我就和你回那个我四十年没有再踏足的地方。”
我看看夏弈杨,我们一起点头。
(三十三)
夜晚,是我匆匆回到家乡的最后一晚,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也不愿去想明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会有什么后果.我只是觉得我很累,很空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是那么自由自在,不像我,有没完没了的事在等着我,而且,还是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今天刚到重庆,明天就要走了,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虽然有爷爷在,但我还是担心,万一白月她连爷爷也……我不敢想后果。一直以来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点一点重现。
“喂,站在那里干嘛?”夏弈杨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啦,再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啊。”我有些恼他。
他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说:“我敲了好久的门了都没动静,我怕你出事,才自动进来了。”
我能有什么事,瞎操心,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我,有话想对你说。”夏弈杨吞吞吐吐的,全无他平时的性格。
“有话就说,干嘛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女人。”我坐在床沿,看着反常的夏弈杨。
“我……想问你,”他说话仍旧不利索,“你和楚伊什么关系?”
我白他一眼,心里却像打翻的五味瓶:“这和你有关吗?”
他不计较我的态度,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珍惜眼前人,你总听过吧。”端在唇边的水杯定了格,我慢慢转头看他,半晌才说:“你什么意思?”
夏弈杨深思地看着我:“其实,那天在即使上碰到你,我就不知不觉地喜欢你了。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只是和、觉得你很有趣,想见到你,想和你呆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感觉,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就因为楚伊告诉我,要珍惜眼前人!”
夏弈杨的话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他怎么会喜欢我呢,而且楚伊竟然会对他说那种话!
我把目光移开,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会做得比楚伊好!”夏弈杨的目光不容抗拒。
“我……”我已经六神无主了,不知该如何应付了,“你让我想想。”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夏弈杨起身先刚,门口走去,“要忘掉哟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喜欢另一个人。”
“等等,”在听到他的那句话的那一秒钟,我飞快地做了一个决定,“我答应你,你说得对,这是最快最好的办法,我会努力去忘掉我的过去,去忘掉我不该喜欢的饿人,给自己一个机会。”
夏弈杨几乎快要跳起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最好。”
我朝他一笑,却忽略了我前路的一片茫然。
回到这个充满伤心和梦魇的地方,凌索文和妮歌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们了。
“楚伊还没有回来吗?”我没看到楚伊的人。
“是啊,”妮歌点头,“但是有两个人却是来找楚伊的。”
“找楚伊,谁呀,看看我认不认识。”弈杨抢着说。
“他俩一个叫做梁俊晔。”凌索文答道。
“俊晔!”弈杨似乎认识他们,“另外一个是不是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索文点头。
“是俊晔和依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弈杨白思不得其解,转赶头对我们说,“凌然,我们去看看,索文,妮歌,麻烦你们带爷爷去休息。”
妮歌和索文满口应承。
“他们是谁呀?”我忍不住问道。
“俊晔、楚伊还有我,我们三个都是姑表兄弟,这次他和依纯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拉着我快速走去。
会客室里见到梁俊晔和莫依纯,他们三个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姑表兄弟,都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而那个莫依纯,脱俗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弈杨向着梁俊晔迎上去:“俊晔,怎么来了?”
梁俊晔和弈杨寒暄了一阵,终于进入了正题。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要到康庄里找一样东西,但那个康庄好象不让进去,我就只好来找楚伊和姑姑了。”梁俊晔据实以告。
“你们找谁都没用的,康庄是不会让人进去的。”我好心告诉他们。
“为什么?”莫依纯问我。
“因为进了康庄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至少目前是这样。我们现在,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我不怕,”莫依纯没有一点惧色,“只要能找到圣水晶。”
“圣水晶?”我努力地回想,“康庄里好象没有这种东西,我去过,里面很荒凉,不可能有什么圣水晶。”
“你进去过,那你……”梁俊晔好象有点不相信我说的话。
“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我也会……”我压低声音说。
弈杨立刻握住我的手“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我会一直保护你。”
我朝他一笑。
“圣水晶还在康庄,我感受的到。”莫依纯抬起她手腕的紫水晶
“要不,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你们再进去找。”弈杨想到一举两得的办法。
梁俊晔和莫依纯对望一眼,答应了。
夜幕降临,天空中布满了繁星,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可是,对于我们,明天却不是一个美好,相反,它是一个更深的噩梦。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物品感觉我的脑子里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仿佛要炸裂出来。
答应了弈杨,我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好转,相反,是疑问,我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是在顺应自己的心还是违背自己的心,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我突然觉得好烦,心里特别窝火。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气音刚落,我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气声。一个激灵在我脑海闪过,我的直觉又仿佛告诉我,楚伊就在附近。那种莫名的感觉渐渐转为熟悉,既而又转为心痛,我竟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瞪大眼睛,巡视这间屋子,灯火明亮,确实没有照到一个人的影子。
一滴咸咸的、冰凉的东西滑到我的嘴边,是我的眼泪,我将染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流下了眼泪!
楚伊!
我立马坐了起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房门打开,接着落空,再打开,再落空。直到我找完每一个房间,给我的答案仍旧是空。我失望地背靠门而坐,我还是放不下,我放不下!我才体会到梦璇和妮歌心中的痛和苦。
那中感觉并没有消失,难道是我的思想在作怪。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我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感。但是那感觉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让人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也那么令人伤感。
“小然——”是楚伊的声音。
我惊愕地抬起头来,没错,是楚伊,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哭什么?”他为我抹去脸上的泪痕,“怎么了,在为明天害怕吗?其实不用怕,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我摇头:“我不怕明天,我是怕我自己。”
“怕你自己?”
我点点头:“我怕我会毁掉对梦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