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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我不怕明天,我是怕我自己。”
“怕你自己?”
我点点头:“我怕我会毁掉对梦璇的誓言,我怕我会来连累其他的人。开学后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而又令人痛心的事,是我害她们的!”
“不是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楚伊搂住我,“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是命运,不关你的事!”
“命运?”我迷惘地说,“我们都冲不开的命运?”
楚伊点头。
“有这种东西吗?这世上真的有吗,还是为自己开脱罪责的借口?”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楚伊没有回答,只是搂住我的力度更紧了一些。
没错,我是祸害的根源,如果不是我的话,她们就不会死,妮歌也不会这么痛苦磨折一切也不会发生,是我,给我的周围带来这么多灾难!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我推开他,我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喊道:“你不要靠近我,我是个祸害,我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不想害你,我不想……”
楚伊愣住了,许久,他轻轻地说:“你没有害过任何人,没有。你想太多了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有什么事,我都帮你承受,你不会有负担的,知道吗?”
我仿佛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帮我承受?你什么意思?”
楚伊笑笑,很轻松地回答:“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不会!”我看出他的轻松后的掩饰,“你有事,一定有,你要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几乎是朝他吼的。
他的笑在嘴边僵掉,一种很深沉的忧郁浮现在脸上。
有事,他的脸色证实了我的想法,我不敢去想象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地等待他告诉我。
很深的寂静,让人觉得有些窒息,外面的夜黑得有些怕人,仿佛星星和月亮都在怕什么似的,全部躲了起来。
“你会忘了我吗?”
楚伊酝酿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我疑惑!
(三十四)
楚伊正色对我说:“回答我!”
他的眼神的语气不容抗拒,我低下头,有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不会!”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忌讳什么了,明天过后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我没有必要再留下什么遗憾。
“我倒希望你能忘了我。”楚伊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
“为什么?”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去会周公了。
“因为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和你一起拥有美好,我没有资格了!”楚伊说得很伤感。
我越发不明白:“什么没有资格?”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出去没人看见我,为什么我在乐雪的家里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我能如此轻松的进来,你没想过吗?”
我懵了,我的确没想过,那这么说的话,楚伊他……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的。
“在去苏州的前一天,我进了康庄!”
楚伊的话像一记闷雷打在我头上,康庄,那个充满恐怖和死亡的地方。
“你……你怎么能进康庄,你怎么可以……”我急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入地狱。”
“那你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认为我会好过吗?”
楚伊无语,但他又轻轻地说:“我无法看到你受伤害,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你的平安。”
我猛一抬头:“你的一切换取我的平安?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楚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我的灵魂,这次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什么?!”我脑袋仿佛要炸掉了,楚伊他……最后一次……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希望能给你们一点帮助,我也就放心了。”
“不会的,怎么会,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楚伊只是一味地摇头。
是真的!我无法接受!
“你是故意躲着我,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自做主张,为什么要让我难过,我不怕明天,我只怕你有事呀!”
“凌然,只有你好好的,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今天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我只想把你好好记在脑子里,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明天你一定会没事的,白月她不会食言!”
楚伊好好看着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我。
“够了,有今天也就够了,弈杨会比我做得更好,我相信他,他不会令我失望!”
楚伊站起来,留恋了最后一眼,小时在空气中,像一抹来去无影的尘埃。
我才惊醒过来,面前已经没有了楚伊的影子。我不知道脑子里要的是什么,我的身体不又自主地动起来,发疯似的跑起来,夜色溶溶,在我面前仿佛是看不到光明的深渊,没有出路,只有绝望!
“楚伊——”我的声音一定大得惊人,但是我已经没有了知觉,我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喊下去,希望楚伊能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希望终究是希望,妮歌的出现,宣告我希望的落空。
“凌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妮歌抓住我的手臂,使劲地摇晃,“你为什么叫楚伊,楚伊回来了,他在哪里,在哪里?你告诉我!”
我失神地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意识来着是谁。
“楚伊他死了,他死了,他永远不在了,我们永远看不到他了!”我冲着天空大声吼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什么!”妮歌声音的颤抖敲在我的心里,就像醒神汤,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妮歌的眼神里是什么呢,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她有和我一样的绝望和痛苦。
许久,我才发现我肩上的力度已经轻了,我看了看四周,妮歌也不知所踪了,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随着楚伊而里我远去了,我慢慢滑到地上,泪水早就布满了脸颊,不知魂在何方……
是弈杨找到我的,不知何时,我就在外面睡着了。弈杨一脸的心疼:“冻坏了怎么办?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我对他的关心没有任何感觉。
“爷爷叫快去了,你吃了早点没?”弈杨没有注意到我的奇怪,仍旧嘘寒问暖。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连痛也没有了,我只想快点进康庄,我不再畏惧死亡,康庄在我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大步朝康庄走去,这个噩梦是时候该醒了……
一大群人等在门口,像是在目送壮士上战场,我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妮歌,我没有太在意,现在的我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爷爷和弈杨的步子要移动,我冷冷地问:“你们干什么?”
“进去呀。”两人异口同声。
“我一个人进去。”我说得很坚决。
“一个人!”所有人都疑惑了。
“怎么可以,事情是我引出来的,应该我去解决。”爷爷不让步。
“爷爷,只有我进过康庄,如果我有能力解决,何必连累别人呢,我先进去,如果有事,我就放你以前给我玩的冲天花给你。”我随口胡说,我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切。
“这……”爷爷放心不下。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要去。”弈杨绝不妥协的样子。
我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字:“你明白吧,你不能进去,我不想连累你!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弈杨愣在当场。
我回头朝大家微笑,像回归天堂的安琪儿,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康庄走去……
一点一点地靠近,众人的目光集聚在我的后背,仿佛想借此给我什么力量。两道门豁然敞开,就像迎接我的到来。外面的一切开始在和我疏远,我慢慢靠近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在那面铜镜前,我停了下来。我惊异我到现在还能发现这么微小的细节。
“怎么了?”爷爷的声音传过来。
“先别过来!”我怕他们赶过来,先叫一句。
那面铜镜上竟然有水珠,我明明记得康庄里没有雨,连空气都是干燥的,这铜镜上怎么可能会有水珠?
我的手搭上铜镜,一种异样的感觉由我的手传入我的心,募的一个冷战,让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铜镜是松动的,因为我的手随着那松动的铜镜动了一下。
我把两只手都放在上面了,紧紧地握住它,用力往外拽。动了,动了,铜镜在外力的作用下开始脱离墙面,墙上的水泥也跟着往下掉,这墙是空的!
里面会有什么呢?
一股股的水混着脱落的水泥沿着墙边流下,在脚边慢慢形成一洼水滩。每个人都看着墙面一点一点地毁掉,事实呈现在眼前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连尖叫的本能都忘得一干二净。
清雅清秀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蓝色的水已然流完,清雅从里面慢慢滑下,软软的,就这样横倒在我的身边。
“是清雅!”爷爷认了出来,一伙人蜂拥而来。
“就在这里就好了!”我喊道。
清雅的半拉身子在康庄外面,“你们,把她抬走。”我背过身去,不让别人看见我即将流出的眼泪。
“小然……”爷爷不只说什么好。
“爷爷,你放心吧,我会挽回这一切的!”
我忍出接二连三的打击,继续朝深渊走去。
只有风在耳边呼啸,扬起我的头发在空中乱舞,我踏着碎碎的纸片和枯草,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在哪里?白月在哪里?
我无法得知,只好等着她来找我。我继续前进,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
空寂,无边的空寂,突然我好象有点同情她了,当年好冤枉,好草率,现在好寂寞!
空气里隐隐约约好象有歌声,若有若无,仿佛在制造一种悲凉的气氛。
我在那幢以前的寝室楼前站定。
在这里,发生了当年的惨剧,在这里,纠集了爷爷一生的牵畔。
我的心也变得愈加沉重。深吸一口气,我抬脚准备进去,她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你不用进去了!”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是白月!
我立刻转过身来。
她在我的面前,确切地说,她在我前面的半空中。
“终于又见面了,算起来,好久了!”她的语气仍旧暧昧不明。
我想起季帘芸的话。
“不,你应该是没有意识的,你不应该做这些事。”
“没错!”她的脸上是笑,看不出一点狰狞的笑,“我本应该是没有意识的,我也希望我没有意识,那样我也不会活在仇恨和痛苦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怎么报仇,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仇恨在我心里大过一切,我宁愿用痛苦来换!”
“你……”我望着她,她是那个值得爷爷爱一生的白月吗?
(三十五)
“你是魔鬼!”我说,“但是当年的事,是误会!”
她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误会,如果什么事都是误会,那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仇恨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你不应该做这些事情,你的母亲是那么善良,她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
“母亲,我这个样子?”她冷笑,“母亲就是太善良,才会惨死,我在她身上才得到了教训。而我这个样子,你是功不可没呀,没有你,我就不能这么多年来慢慢解我的仇恨,也就不能替母亲报仇,说起来,我也该谢谢你!”
“我?”我吃惊,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你看看你的脚底下的土地,里面有东西,等你找到的时候,在那里来找我。”白月的手向另一个方向一指。
我看过去,一片楼挡住了视线,不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那是……”我回过头,白月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地上的泥土,那下面会有什么呢?白月什么意思?
不管那么多了,我蹲下去,在旁边捡了一块碎瓦片,开始掘地三尺。
这里的泥土不硬,很容易挖掘。我一点一点地挖,累得满头大汗,坑渐渐深了,但手中的瓦片却渐渐慢了下来,好象在害怕什么似的。
我停下来,这里的土好象硬了一些,我干脆丢开瓦片,用手来挖,刚伸到坑里,我就发现,这里不是因为泥土硬,而是我挖到东西了。
一个灰得有点严肃的,应该是一个铁盒的一角露了出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深度已经是很不容易发现的了,若不是白月点明要我找,我是绝对不会挖到这个深度的。
我用瓦片刨开盒子上的土,把它给拽出来。白月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此刻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了,抱起盒子就往白月指的方向跑去。
那是个什么地方?康庄里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高筑的土台(虽然是土台,但建筑工艺绝不下与今天的舞台),正中央一个突起的小平台,像一个小方桌。
“上来吧。”白月站在“小方桌”后面。
我走上去,立刻有一种不同的感受。站在这上面,自然而然地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象不可一世,惟我独尊似的。
那一刻,我好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千万年前有过同样的经历。
“很熟悉是吧?”白月的手搭上那“小方桌”,一根水晶式的柱子从“小方桌的中心伸了出来。
机关,我首先联想到。什么时候的东西,看起来很先进呀。
“你身上的那根红绸带呢?”白月转头问我。
红绸带?我才想起,在吕霓烟身上抽出的红绸带。
我从口袋里摸出来,放在“小方桌”上,白月拿过它,端端正正地系在水晶柱上,就像原先就匹配好了的似的,红绸带一上去,立刻增添了些许“光辉”。
“好了,打开盒子吧。”白月说着,眼睛并不离开“小方桌”。
我也任她指挥,把盒子搁在“小方桌”上。
盒子的环扣是深黑色的,黑得很亮的那种,不像普通的铁制品,我的手放在上面,竟有种心寒的感觉,我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打开吧,你马上就能知道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事实。”白月竟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屏了屏气,鼓起勇气抵抗心中莫名生起的心寒,伸手打开了环扣,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这倒令我有些吃惊,这个盒子看起来也像一个古董,怎么“防盗”措施这么差劲。
一片耀眼的光芒闪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待光芒过后,我才看清,盒子里是一个水晶球,诡异的光泽,不象普通水晶球。
白月抬起手,水晶球随着她的手升到空中,又缓缓下落,端端正正地落在水晶柱上,在那一刹那,发出的灿烂光芒,就像是神的光泽在照耀,仿佛在主宰着什么,比如未来和命运。
“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有神的眷顾,现在,我也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了。我叫你玩地狱棋,只是想报复你的爷爷,前几步棋只是想耍耍你,让你尝一些苦头,才会那么轻松就过了。本来,在荒岛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没想到,我给你的别针居然救了你,这真是我没想到的,讽刺!”
“别针救了我?”我茫然。
“既然你已经知道谁是我的母亲,你也应该猜到游贞子和游英台是怎么死的。”白月脸上浮出一丝阴笑。
“是你!”我惊呼,暗骂自己真笨,早就该想到的。
“没错,人鬼族早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他们只会害人,连我那么善良的母亲也不放过。你不知道,在那里,母亲受了多少罪,过的根本就不是人的生活。那可恶的游护成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竟然残忍地用母亲的命来换,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所以,我要让他事故无存,我做到了!至于他的女儿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只是拔掉了她们的舌头,没了舌头,她们也活不了。正因为这样他们怕我,也就怕我的别针。”
原来是这样。
“在最后一步棋里,又杀出个夏弈杨。真是千万年结下的不解之缘,否则,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不解之缘?你什么意思?”
白月笑了:“你马上就能知道,来,把手给我!”
白月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便把手给她了。
她继续朝我笑,笑容依旧是那么美丽,冰山美人的确名不虚传。
她把我的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立刻显现出一阵奇异的光束,就像电影院里的投影机一样。在那片光束里,我看到了一片大陆,但又不能完全说是大陆,上面布满了湖、河,但那数量根本就不寻常。
“这是什么?”我问白月。
“这是现在人类诞生以前的世界,那个时候,洪水和瘟疫是那个时候的人们最大的敌人,也是他们无可奈何的敌人,但是,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