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床上的被子成了她锁定的目标。
她将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不断发抖。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她嘶哑地叫着。
我握住她肥嘟嘟的手:“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康庄的事,就一点点。”
游珊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眼睛。
我给她以微笑,希望可以减轻她的恐惧,她的眼光游移不定,我捕捉不到丝毫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她突然龇牙,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一口,钻心的疼立刻流满我的全身。
楚伊反应快,立刻上前拯救下了我的手,可游珊尖利的指甲又在齿印的旁边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疼!
楚伊和清雅将我扶了出来,血细胞们还在前仆后继地往外涌,很开洪泄闸似的。
“很痛吧!”楚伊心疼地看着我的伤口,那模样,活象得了心绞痛。
“你废话,我咬你一口试试。”我用尽全身剩下力气吼了出来。就像对着朋友说胡话,尽管我的心里是感动。但我记得我对梦璇的承诺,即便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大哭一场。
清雅小心地为我清理伤口,拿出手绢包扎。
“我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清雅的声音听起来饱含泪水。
“我们还是先查查别的吧,这两个人怕是没希望了。”我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谈论天气,我的造假工夫又上了一个台阶了。
“是游珊吗?”楚伊又添了一句,“你认识的游珊?”
“她来无影,去无踪,要见她,只能等她自己出现。”我抽回馒头似的手。
“清雅,你记得艺琳每天都看的相片吗?”我扭头问。
清雅点点头。
“就从它查起。”
*** *** ***
我和清雅详尽地描绘着那个叫郑希寒的男孩的模样。
幸好有楚伊这个绘画天才,画出来的和照片差不离,令我和清雅差点五体投地。没有他,这条线索就会因为照片的失踪而寿终正寝。
艺琳的家就在本城,不算很远,楚伊将我们送了去。
艺琳的妈妈接待了我们。我记得以前见过她一面,看起来很年轻,可现在的她老了许多。客厅的正墙,是艺琳的一幅很大的艺术照,纯洁的笑容,在一瞬间被定义为永远的失去。
苏阿姨还记得我,她像看女儿一样将我拉到身边:“你是琳琳的好朋友,我们家琳琳……”也许是触景生情,苏阿姨话还没说完,便捂着脸哭起来。
我急忙安慰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哭泣,带着重重的鼻音问我们:“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呃,是。”清雅从背包里取出照片,“苏阿姨,您看看,知不知道这个人?”
苏阿姨接过来看了半天:“好象很熟,不过不太记得了。”
“您再好好看看。”我仍不甘心,“他叫郑希寒。”
“郑希寒?”苏阿姨好象想起了什么,紧锁着眉,“你们怎么突然问起他?是不是琳琳……”
“不是不是。”清雅安慰他,“就想问问您,没别的意思。”
苏阿姨满腹狐疑:“你们想问什么?”
“您认识他!”苏阿姨的表情给了我们肯定的答案,“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苏阿姨叹了口气:“他早死了。”
“死了?”我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苏阿姨起身为我们倒水,“还是琳琳小的时候。那会儿我们的邻居就是郑希寒一家。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也没有别的孩子,于是,琳琳和希寒很要好。那个时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确实挺好的。后来琳琳的爸爸调迁工作,我们也跟着搬走了。那个时候,琳琳死活不肯走,希寒也不让她走,两个孩子哭得好象泪人似的,可是也没办法,琳琳还是走了。可是第二天,我接到希寒妈妈的电话才知道,我们走了以后,希寒独自一人跑到火车站找我们,就这么站在铁轨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琳琳的名字。一辆火车驶来,他吓得都不知道如何迈脚了,最后他也没能回家。唉,可怜!”
“那,您的意思是说郑希寒早就死在火车轮下了”我接过水杯。
苏阿姨点点头:“我们一直不敢告诉琳琳,怕她伤心呐。”
“艺琳有他的照片吗?”我追问。
“没有,孩子太小,没有送照片的习惯。”苏阿姨耸肩。
“会不会您不知道,也许有呢!”
“不可能,”苏阿姨否定,“搬家的时候,所有的东西我都亲自检查了一遍,琳琳这孩子没什么秘密,她的东西我都清楚。”
“哦。”
苏阿姨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能不能问你们个事儿?”
“你说。”
“琳琳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就……”苏阿姨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过她仍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们可别骗我。”
“没有,苏阿姨 ,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我不仅说给她听,还说给自己听。
苏阿姨点点头,含泪把我们送出门外。
(十一)
“怎么样?”楚伊发动车子。
“郑希寒早就死了,而艺琳从没有过他的照片,也就是说,艺琳到现在都以为郑希寒还活在这个世上,所以将那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照片当宝贝。但值得奇怪的是,艺琳怎么会突然有他的照片,而且艺琳的举动是到了康庄之后才有的,这一切不是凑巧。如果不是幕后有一个操纵者,那真有可能是鬼了。”我说道。
清雅若有所思地点头。
楚伊却不然:“哪来那么多鬼?依我看,目前最有嫌疑的是那个游珊。”
“可是,这段日子的好多怪事都无法用常理解释!”我争辩。
楚伊回答道:“这些事普通的人的确做不到可是有一种人可以。我知道有一种催眠术,通过心理暗示来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为,看起来,就像是鬼上身。如果会这种技能的话,做这些就不是难事。”
催眠术?!
“那你的意思是,艺琳她们都被催眠了……才做出那种事?”
“有这个可能。”楚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倚在靠背上,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今根本就找不到游珊,想要当面问清楚是不可能的,而以晴、艺琳、梦璇的东西全在她们死后不知被谁拿去烧掉,任何东西也不留,除了以晴的那个盒子以外。
我烦闷地揉搓着挎包,如此多的不明白的地方真让我头痛。
突然,我的手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那枚水晶别针。对了,它是从康庄里带出来的,我们一直把它给忽略了。
我掏出它,水晶的光泽有些耀眼。
究竟它代表了什么呢?康庄里一片荒凉,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就好象特为我们设的,而以晴要我们带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楚伊说的,不是鬼,那,那些短信就不是以晴发的,也不是来自地狱。
清雅趴在前座的靠背上,摆弄着她那枚水蓝色的别针。
*** *** ***
我从梦中惊醒。
但不是噩梦,而是我在梦中想起了一件事。
在梦里,游珊和借洗发水的女孩子的脸能够重合在一起,再想高矮身材,都差不离。
清雅被我急速坐起所弄出的巨大响声给吵醒了。
“干什么?”清雅翻了个身。
我几乎是跳下床,趴在清雅身边:“游珊,我见过她。”
清雅还以为什么事呢:“是呀。你当然见过。”
“不是,”我拼命想该如何对她说,“她就是那个借洗发水的人,也就是制造多起洗发水事件的人。”
“什么?”清雅彻底醒了,“你怎么知道?”
“在梦里,我想起来了,虽然当时她的样子不是很清楚,但我现在确定是她!”我的情绪很激动,“游珊很有可能和所有的事有关,一定是的。”
我回头看见以晴留下的盒子。我招来小锤,朝那把小锁一阵猛敲。
“打不开的。”清雅抢回小锤,“我们已经试过了!”
“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找到揭开事情真相的线索呢?”我改用手代替小锤。
清雅握住我的手,不让我伤害自己:“你冷静点,我们会找到的,相信自己呀!”
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几天,我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清雅提议。
是呀,好久没有轻松一下了,记得上大学前,我们四个整天嘻嘻哈哈,好象天塌下来也不管我们的事。可现在,每天的脑细胞都不够用,比上高三还累。
于是,我赞成了清雅的提议。
这是一条不知名的小湖泊,不过风景还算美。说真的,看着平静的湖面,就觉得心也和它一样。在这一刻才觉得生活的美好,才觉得生活值得留恋。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整整一个小时,清雅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没说一句话,任大自然的和风冲刷着多日来所承受的疲倦。
“还记得以前吗?我们四个见到这么好的风景是绝不会如此安静的。”清雅突然说道。
“唔,”一幅幅快乐的画面在我脑里闪过,“只是可惜,只剩我们两个了。”
清雅重重地叹下一口气,将头抬离我的肩,蹲下去摆弄湖边的小草。
我捡起石块,打水漂。从前比赛这个,我可没输过,但每次赢了之后,我的脖子总要受虐待,然后再大笑一阵,在别人眼里,就跟疯子似的。
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再没有四个疯子在一起天翻地覆的情景了,心中的落寞,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了解。
“凌然,快走!”清雅拉住我正要抛出的手,急急忙忙往回走。
“怎么了?”我看到清雅脸上的慌张还有害怕。
清雅头也不回,只是非常用力地拉我,我们的步子几近于跑。
“清雅!”我甩开她的手,“你怎么了嘛?”
清雅害怕的神色还没恢复过来:“你别问,快走就是,以后别来了。”
我不解,但清雅没做任何解释,自顾自地往前走。
难道清雅也……
我害怕起来。如果她也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偌大的寝室就只剩两个人了,空空的房间,让我和清雅都觉得特别惆怅。
我想到了爷爷,他给予我们四个最大的影响,让我们从小就向往能进入这所大学。爷爷对我们都很好,那态度没法说。
我现在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清雅低头玩弄一盆水。
我拨通了爷爷的电话,三声之后,爷爷慈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爷爷!”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
“哟,我的小然怎么了?”爷爷听出了我声音的异样。
我真有股冲动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可我忍住了。我吸吸鼻子,让自己听起来有些笑意:“没什么,就有点想您!”
爷爷呵呵笑了:“小然呐,想家了吧?没关系,爷爷当年也是这样,久了就好了。”
“爷爷,早知道,我就不读这里了!”
“那怎么行?哪个学校不一样呢?可不能有这种想法!等你回来了,我好好补偿你。”
我所经历的,岂是能补偿回来的?我苦笑。
“小然,清雅、以晴她们在吗?”爷爷又想她们了。
“呃,”我决定撒谎,“她们还没回来呢,不过,清雅在,您要不要和她说话?”
“好好。”爷爷乐呵呵的。
我回过身准备把电话给清雅,这才发现,哪还有清雅的影子呀!
“清雅!”我叫了一声,毫无回音。
我拉开门,再唤一声,还是没反应。
我心觉不好,莫名其妙的感觉。
“爷爷,下次吧,我有一点事,挂了!”我不等爷爷回话,急忙按下停止键。
清雅连人带包全不见了,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如此轻手轻脚,我竟一点也没发觉。不会是她故意躲我?
回想起下午清雅奇怪的举动。她有难言之隐?我直觉地想。不过,现在,要把她找回来才是正事。
我冲下楼,在夜风中呼唤她的名字,可是都有去无回。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的声音都快哑了,可连清雅的影子也没看见。
“丁零零——”手机的铃声比我声音都大,我按下接听键。
“睡了吗?今晚有点冷,别着凉了。”那头传来楚伊关切的声音。
我越发急了:“清……清雅不见了,我……我找了她一个小时,也不见人。”
楚伊立刻变了声音:“你在哪儿?别走开,等我过来。”
我报告了自己的位置,便原地坐下。我忽然有种感觉,我马上要失去我最后一个朋友了。清雅,伴我走完了前面长长的路,就在这里和我分道扬镳。
不知何缘故,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直掉,想收也收不了。
“凌然!”楚伊显然是火速赶到,从我挂电话到现在,只有五分钟。
我当时哭得那叫一个惨烈,铁定把楚伊吓了一大跳。他一把把哭得唏里哗啦的我拥入怀中。
我冷得冰凉的身体得到了一些温度,但我哭得更厉害了。多日来强装于外表的坚强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二十分钟后,楚伊的衣服被我弄湿了一大片。
“别哭了,会哭坏的。”楚伊轻拍我的背。
我勉强止住哭泣,鼻子却塞得厉害。
“清雅怎么了?”楚伊轻轻地问。
一听到这个,我的眼泪又来了。楚伊吓了一大跳,忙向我道歉。
我摇头:“清雅不见了,我就是打了个电话,她就不见了。你说她是不是也……”
楚伊安慰我:“别胡思乱想,我们去康庄看看就知道了。”
我顺从地点头。
(十二)
幸好,康庄一个人也没有,自然也没有清雅,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这下放心了吧?”楚伊看出了我的稍解。
“但是,清雅跑到哪里去了?”我仍旧不放心。
楚伊耸肩:“或许跑到哪里去玩了。”
我的心“嘭嘭”直跳,显然不赞成他的话。
“现在寝室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楚伊问。
我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然,你搬到我家,反正我一人住那么大的房子。”
我却不敢苟同。
“不用了,”我感到了不自然,“我要等清雅回来。今天,谢谢你。”
楚伊却一脸严肃:“谢,你怎么谢?”
这家伙,这时候还刁难我。
“你甭想狮子大开口,我现在跟街上的乞丐差不多,榨不出油来。”
“好了好了,知道贫就好了。”楚伊又换回笑脸。
我真被他气死,开玩笑选这个时候。
楚伊护送我回宿舍。现在这间房子只剩我一个人了。只有两个字形容:孤独。
我合上门,环看这个带给我噩梦的寝室。
我的桌上,摆放着以晴的笔记本电脑。
它不是早不见了吗?怎么会……
我不由自主地开了电脑,一片白屏之后,荧幕上出现了一个七彩转盘,而不是通常的WINDOWS。
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接了。
“你还好吗?”是游珊的声音。
我觉得突然:“你是游珊?”
“没错,”游珊略带笑意,“你还能想起我?”
我却笑不出来,无数的问题要向她问清楚:“这整件事和你有关?”
“可以这么说。”游珊大言不惭。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游珊仍然平静:“我没有杀她们。我是游珊,她们不是我杀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没必要骗你,信不信由你。”
“你知道康庄多少事?”
“全部!”
“那你告诉我!”我真是天真得可以。
“你认为我会吗?”游珊自始至终都用同一种口气对我说话。
“你……”我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她,“你在哪儿?”
游珊笑着顿了顿:“你别白费心机了,你找不到我的,除非是我想见你。”
“那你想干什么?”她不会就是为了想嘲讽我的吧。
“你终于问到正题了,”游珊也终于换了种口气,“有个人想和你玩个游戏。”
“游戏?”我闹不明白了,玩什么游戏呀?我有那心思吗?
“没错,如果你能顺利通过,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比如:‘真相’!”
我反问:“我为什么要玩?”
“凌然,你别忘了,你也进过康庄。如果你玩这个游戏,也许你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否则……结果你是最清楚的,而且,这也是你见到乐清雅的唯一途径。”
“和我玩游戏的人是谁?”
游珊仍旧不告诉我:“你赢了就知道了。”
“那个游戏是什么?”
“地狱棋。棋的终点就是地狱的禁区,你们所进的康庄,只是地狱的开始。”
“怎么玩?”我接受了她的“挑战”。
“你看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