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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请你收回。”
楚伊挡在我面前:“你就这样坚持对一个不在的人的承诺?”
我深吸一口气:“是,这对我不光是一个承诺的问题,也是我的感情问题。”
我说得底气不足,但楚伊全听在耳里了,在那一刹那,我听到心碎的声音。
我低下头,不敢正视楚伊,我害怕自己心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先走了。”我失意地绕过楚伊,向门口走去。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门却自动开了,妮歌出现在我面前。
“你别走,”妮歌推着轮椅进来,“我该对你说对不起。”
什么呀?妮歌让我糊涂了。
只见她撑住轮椅的扶手,慢慢站起来。我们三个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妮歌怎么会还能站起来?
“对不起!”妮歌轻声说,“我不是存心要骗你们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留住楚伊。我的腿只是伤到了韧带,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我却拿它来骗你们,对不起。”
“欧阳妮歌!”楚伊几乎是吼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我快流下泪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逃离这里。
我夺门而出,幸好遇上了漂亮姐姐,否则,我恐怕是逃不出去了。
“你能送我出去吗?求求你了,快点。”我恳求她。
漂亮姐姐想了一下,答应了。在她的帮助下,我很快回到了宿舍。
我靠在门上……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中,根本没发觉桌上的电脑已经启动。
“还不选下一步?”游珊又打来电话。
我才注意到,新一步棋开始了。
“你运气不错,不知后面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游珊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她到底什么意思。
我走近电脑,点下鼠标。
惊魂之画
早上醒来,整个寝室都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习惯早起的清雅在阳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听不到梦璇音乐闹钟所播放的好听的音乐……每天这个时候,我都感到特别惆怅。十几年有她们在身边的习惯一下子要我改,还真不能适应。我突然有些自怜,在短短的时间里,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悲惨了吧。
我苦笑。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妮歌。
“凌然,我今天去医院复查,你也一起来吧。”
“呃,好。”面对妮歌,我总有一点不知所措。
梳洗完毕,我背上包,打开门。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盒子,粉红色的,用淡紫色的绸带包装得很漂亮。
谁送的?我疑惑。这两种颜色都是我最喜欢的。谁这么好心?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除了楚伊没有别人。
我捧起盒子回屋,慢慢抽掉扎成蝴蝶结的绸带。取开盒盖的那一刹那,恐怖的景象映入我的眼帘,数十只粉红色的小老鼠在盒子里蠕动,见光的时候,又争先恐后地从盒沿跳出来,满屋子跑。
我尖叫一声,去被吓得发不出声来,只好像袋鼠一样跳上床,站在最高处,以防老鼠侵略。幸好我没关门,老鼠在屋子里折腾了半天,终于从大门散了,而我却差点一头栽下去断气,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老鼠,特别是刚才那种。
妮歌又催我了,我定定神,压抑心底的恐惧,走出门。
医院里的空气特郁闷,我一向就不喜欢上医院,这里让我感到有死亡的气息。
妮歌被送入检查室。楚伊和我并排坐在外面等候,气氛甚是尴尬。
“我……”楚伊欲言又止。
“我去上洗手间。”我起身,避开这尴尬的气氛。
兰桥医院真不愧为全市最好的医院,不仅医术高超,而且设施豪华,连一些细角微处都点缀得很漂亮。
我沿着走廊向洗手间走去,奇怪,这条走廊僻静得一个人也没有。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而走廊中段有一个小房间,房间有窗没有拉窗帘,我放慢脚步望进去。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不算小的照片,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约摸有三十多岁,坐在一把藤椅上,双手交叠在膝上,面带微笑,很古典的一幅照片。
我走过去,直奔目的地。洗手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女人,不算漂亮的脸,但身材不错,穿一件红色旗袍式的衣服,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眼角下的一颗痣,不偏不倚。
她走到我身边,拧开水龙头。她还真是斯文,走路都不带声音。
她转过头,朝我嫣然一笑。笑得很妩媚,有点蒙娜丽莎的味道。我礼节性地朝她回应,浅浅一笑,不带任何感情。
洗完手,我走出洗手间,走廊里依旧没人。走过小窗时,我不经意地往里又望了一眼,就那么一瞥,却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照片上的女人举起的右手正指着我,嘴角的微笑不再清纯,而带有一股邪气,我调动所有的记忆脑细胞,但仍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她的手刚才是在膝上的。
我就差心脏停止跳动了。那一刻,我连移动都忘了。待我缓过神来,照片又恢复如初了。是我的幻觉?我这样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我抬起步子,悠悠地向大厅走,在走廊口的时候,好巧不巧,一辆手术车从我面前推过,又好巧不巧,一个男人飞奔而来,扑向那蒙着白布的尸体。
他悲痛欲绝的呼喊着一个名字,伸手就去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
更恐怖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那张脸,我刚刚还在洗手间见过,刚刚还在对我笑。
尤其是那颗痣,我绝对不会认错!
男人哭得昏天暗地,我却吓得翻天覆地。惊魂棋就是要把我吓出神经病来不可吗?
我赶紧从这里离开,楚伊已经不见踪影。
我左顾右盼地找他,却达不到目的。但却发现左侧玻璃门后的阳台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的双腿吊在阳台外,摇头晃脑地唱歌,危险极了。
我立刻跑过去,试图解救她。
“小妹妹,”我唤道,“你下来,姐姐和你玩好吗?”
我张开手,示意她下来。
她睁着忽闪的大眼睛,歪着头答非所问:“姐姐,你看得到我?”
我疑惑,当然啦。
但我仍然笑容可掬:“你先下来,姐姐这里有好玩的。”
小姑娘仍旧不回应我的话,反而越扯越远:“姐姐,你说这样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不会吧,我一个头两个大,她才几岁呀,竟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定有什么特别大的的家庭特别大的变故。
“小妹妹,这件事情我们下来再讨论好不好?”
可惜是徒劳,她自顾地说:“我知道的,我回来再告诉你!”
我还没来得及叫她,她双手一撑,整个身子落了下去,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见了梦璇跳下楼的情景,我冲过去,地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连血也没有。
“你干什么?”我感到有人在拉我。
我回头,是楚伊。但我也发现,我站在阳台边上,随时会掉下去。
“你吓死我了!”楚伊紧张地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半天的时间,我被吓了四次,惊魂棋果然惊魂!
“没事,我只是想透透气。”我不想告诉他。
“妮歌出来了,走吧。”楚伊听我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
我低着头跟他走。
妮歌兴致勃勃地说着她的恢复情况,我却神游太虚,想着刚才一系列的事。这个游戏,别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玩,自己会是自己的棋子,置身于游戏中,输就意味着死。
但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还是我被催眠了?
(十七)
半夜十二点,一阵歌声传入耳朵。
火焰,燃烧清灵的舞姿;狐哇,闪动丰越的歌艳;妖娆出漫天星辰;绚华出皓月的永恒……
好久没有听过这首歌了,谜一样的歌,永远不知道是谁在唱。我睁开眼,直觉告诉我寝室里不止我一个人。我微微抬起头,艺琳的镜子前坐着一个长发女人……穿着宽松的白衣,怎么看怎么不像我们得衣服,而且裙裾稍长。
她转过头,清秀的脸庞,很有古典美人的味道。
她脸上挂着微笑,盯着我。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立马坐起来。
“我叫吕霓烟,这所学校最早的创办者。”她朱唇轻启。
啊?我不解地惊呼。这种谎言也敢说,这所学校办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她是,也恐怕是一堆白骨了。
“想听我的故事吗?”她问。
*** *** ***
吕霓烟是一个官宦之后,她爹拿现在的话来说,是一个超级花心大萝卜,先后娶了17房姨太,加上原配一共18个,所以他光女儿就有二十多个。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女儿不稀有,所以他并不是真正爱他的女儿。
霓烟排行十六,虽然很聪慧,但思想过于前卫,身为封建家长的吕老爷自然更加不喜欢她,她成了二十多个女儿中最受排挤的一个。
而那一天,霓烟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转折点,一个很有爱心文弱书生。两人在画舫上偶遇,一起谈起喜好和梦想,而惊讶地发现两人有如此多的共同之处,
那个时候两人虽然都有情谊,但碍于世俗礼节和朝廷法令,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约定每月初一、十五在画舫见面互相讨教。
有一次,书生谈起女孩子不能上学的可怜。言语中充满了对世俗很多不合理的规定的不满。霓烟很受触动,一个想法在心中形成。
她想办一个私塾,专门教那些不能上学的女孩子。可是这个想法很快被吕老爷否定。但霓烟天生就有叛逆心思,越是逆着她,她就越坚定。在不知多少次求过吕老爷后,吕老爷怒不可遏的说:“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就给我滚。”
一包银子滚落在她的脚边。
霓烟含着泪拾起银子,叩拜了铁青着脸的父亲和泪眼婆娑的母亲,毅然出了家门,在康庄买下一间屋子作教室,又悄悄说服几户人家把女儿送来读书。
书生闻讯赶来,和她共同打理私塾。
两人躲在康庄,没有人认识他们,于是有了在一起的想法,反正也不用遵循什么鬼法令。
两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结为了夫妇。私塾也越来越好了,不断有新生来,两人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可老天爷就是看不得世人得到幸福。
有一天,霓烟被家丁找到,吕老爷命令她立刻回去,因为马太守在前年见过霓烟一面,为她的美貌所吸引,欲纳她为五姨太,吕老爷看上马太守的权势,自然乐于这件婚事。
霓烟自然不从,死留在康庄不走,家丁无法,只得回去禀告。
吕老爷亲自带了一大票人赶来,要把霓烟抓回去。
霓烟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祈求打扰她的生活。吕老爷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霓烟只能据实以告,她已嫁人为妻,不可能再另嫁他人了。吕老爷听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恨不得立刻抓到书生大卸八块。
可吕老爷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不管怎样都得嫁,没得商量!
霓烟差点昏厥。,他是他爹呀,怎么可以这样?况且她刚刚有喜了,难道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他也狠得下心吗?
可事实证明就是如此,无论霓烟怎么抗挣,怎么哀求,狠心的吕老爷仍旧命手下人将霓烟绑了回去,三天后就给他嫁,还命人给她喝打胎药。
霓烟在丫头的帮助下假意将药和了下去,保住了孩子,可她和书生又怎么办呢?
夜晚,出去买菜的丫头带回一卷书信,是书生写的,要她明晚在后门见,然后一起逃到大漠去。
霓烟就假装想通了,表示接受这门婚事,吕老爷自然乐得花里胡哨的。
第二日晚上,霓烟焦急地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可是快到时候时,平日和霓烟母亲最不和的九娘闯了进来,笑得跟什么似的,一坐下来就滔滔不绝,尽说些没用的废话,扯东扯西。平时,九娘对霓烟最差劲了,今天却一反常态。
霓烟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她的心根本没在这里。
九娘的嘴一直不停,一点也不在意霓烟脸上不耐烦的脸色。
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九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突然,很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九娘起身说去看看。霓烟却看到她在笑,笑里藏着得意,霓烟隐隐地感到了什么。
直到丫头来报,慌慌张张地说书生被吕老爷发现了,恐怕凶多吉少。
待霓烟赶到,见到的是满脸血痕的书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吕老爷叫人拉住哭得气绝的霓烟,将书生曝尸大街。
官府插手,吕老爷反咬一口,说书生诱拐良家妇女不遂,欲打击报复,于是吕老爷开身事外。
可他大错了一步算盘。官府不知如何知道了霓烟开女私塾的事。心灰意冷的霓烟供认不讳。
最后霓烟是被活活烧死的,康庄的私塾被一个书生接管,不过女学生全换成了男学生。
*** *** ***
听下这个故事,给我更多的是同情和震撼,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小说般的事情。
但,这么说,她是……
霓烟站起来:“帮我一个忙好吗?”
“啊,什么?”
霓烟拉开门:“顶楼最后的那间房子有我的画像,你把它拿下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暗无天日,而且,我想找到他,真的很想。”
霓烟消失在门外。
我鬼使神差地爬起来,踏上楼梯。
楼道里有股很强的风,像妖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猛风,我的头发简直群魔乱舞。
一步一步,周围是令人窒息的神秘气息。
在风和寂静的下,我终于蹬上了顶楼,奇怪,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在最后那间屋子,我找到了霓烟画像,画上的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郑重地捧它下楼,在大门口,我踮起脚尖挂上画。霓烟在画上笑得格外美丽,对我感激到笑。随后,我返回寝室继续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闹哄哄的人声从窗口飘进,像蚊子似的,将我吵醒。
穿好衣服,我走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对着大门上的画指指点点。
人群议论纷纷,猜着她是谁。
“吕霓烟。”我不由自主地说出口,众人立刻对我行注目礼。
我正准备告诉她们这个故事,梁校董来了。
“这是谁挂的?”她威严地问。
面对梁校董我仍有害怕感。
“这是谁呀?”有人小声问。
“听说她叫吕霓烟。”有人小声答。
梁校董的脸色不好看了。:“是谁说的?”
我周围的人全看着我。
梁校董明白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凌然,你来一下。”我不得不动,只好跟着她进办公室。
梁校董坐在桌子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半晌,她才说:“你怎么知道这幅画的?”
我沉吟,我的理由听起来很荒谬,不晓得她会不会信。梁校董正等着我回话,我知道她没有问第二次话的习惯。算了算了,不管了,答了再说。
“昨天夜里,是吕霓烟亲自叫我去拿的,她还告诉我她的故事。”
话说完,梁校董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是相信我,还是只当作我在撒谎?
办公室里是沉默,墙上滴滴答答的钟成了唯一的伴奏。
五分钟的时间流过,秒针突然罢工,滴答声停止。
梁校董抬起头来:“吕霓烟是我的祖先,那幅画是书生留下的。”
我好意外,梁校董居然是她的后人!
“我们梁家一直的家训就是要重新接管这所学校,一直到我才得以实现,可是我接管的这天开始,一直挂在墙上的画就不对劲了。她一直都在画里,从没离开过,但她有心事,却不能完成,于是就有人成了牺牲品,这个你应该明白。于是,我就把画移动到了那间屋子,希望可以封住她,你明白吗?”
梁校董说这些时很有风度,我觉得我好象做错了。
“你先走吧。”她没有怪我。
我却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说,便出了门。
我站在走道上透气,下面是空旷的石子路,对面是崭新的游泳馆。突然,一抹蓝影跳入眼中,只是一个背影,绛兰色的纱衣,蝴蝶形的发式。
(十八)
吕霓烟!
直觉告诉我!
我立刻奔下楼,蓝影闪进了游泳馆内。可大门上了锁,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扇可以打开的玻璃窗,翻了进去。
游泳池内,绛兰色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头发在水面上铺散开来。
火焰,燃烧清灵的舞姿;狐哇,闪动丰越的歌艳;妖娆出漫天星辰;绚华出皓月的永恒……
歌声传入耳朵,声音是那么熟悉。她拂动双手,水袖激起朵朵晶莹的水花,画面很是唯美。
“吕…霓…烟。”我一字一顿地说。
歌声戛然而止,吕霓烟却未转过头来。
忽然间,蓝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