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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疲兵之计——传统的疲兵之计是敲锣打鼓,这种方法固然也会影响敌人的睡眠,但效果哪里及得上火箭和迫击炮呢?
就这样,第二天夜里,鞑靼人虽说只伤亡了十多人,被引燃的帐篷等物也迅速被扑灭了。但没有一个鞑靼人能够睡个囫囵觉。
疲惫不堪的鞑靼人只得引军退后,在距离明军营寨大约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金铭显然并不认为这点距离是不可克服的障碍。二十里的距离步行只需要一个时辰,战马连半个时辰都不用。因此,那天夜里帐篷被火箭引燃以及炮弹在营中爆炸的情景,仍然是鞑靼人无法摆脱的噩梦。
鞑靼人快要崩溃了——严重缺乏睡眠使得鞑靼牧民的情绪越来越暴燥。
虽说士气低落,军中厌战情绪高涨,然而鬼力赤以及部落首领们却不能就此窝窝囊囊地撤军。
如今战打成这样,鬼力赤已经受到了很多部落的置疑。如果就此撤军,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大汗位置多半会被推翻。
太师阿鲁台同样不能接受就此撤军——若是连人数占优的野战都被明军打败,那么蒙古人的信心将被彻底击溃,将来还能以什么理由说服别人一同恢复蒙古帝国的荣光?!
就算是已经准备向大明投降的部落首领们对于撤退也并不是很热切——投降归投降,但是被打得束手无策后再投降,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可不好受。
决策层决定将这场仗继续打下去,但普通牧民的情绪也不得不考虑。再这样下去,不等明军夜袭,大营本身都会发生营啸了。于是鬼力赤决定再将大营后撤十里,并且夜间加派一千斥候在两营之间巡逻,用以保障大营的安全。
第四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鞑靼人终于获得了充分的休息。夜里,鞑靼大营里到处都是如雷的鼾声。然而第二天早上,很多正在酣睡的牧民却被长官们用鞭子抽醒了。
不能怨鞑靼军官们太过粗鲁,因为大汗鬼力赤和国师阿鲁台已经得知,明军已于昨夜连夜拔营逃跑了!
一阵兵荒马乱,一支轻骑部队先行出发追袭明军,随后大营也跟着追过去。
神机营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两条腿毕竟不如四条腿。到了中午时分,鞑靼人的轻骑部队终于追上了明军。明军长时间的行军已经有些疲惫了,于是顺势停下来安营扎寨。
鞑靼人的大部队追上后,仍然将大营设在离明军三十里远的地方。当天夜里,鞑靼人又加派了一千斥候巡夜。原先一千负责在两营之间巡逻不变,另外一千则围绕在明军营寨的四周,防止他们再次趁夜逃跑。
一夜无事。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鞑靼人隐约觉得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尽管这
战术会令鞑靼人元气大伤,但大大小小的鞑靼首领却tttt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又一夜无事。
再一夜无事。
……
这种奇怪的平静令鞑靼人开始狐疑起来。
孤军深入而且被围困的军队难道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突围吗?
可这支明军为什么却好整以暇地待在营地什么也不做?
这显然不合常理!悲观绝望的败军丧失突围的勇气倒还说得通,可对面那支部队连连捷战,士气正高,怎么可能丧失勇气呢?更何况,白天明军大营里自编俚歌的军歌还此起彼伏——别说大军中懂汉话的鞑靼人并不罕见,就算完全听不懂汉话,也很容易听出军歌中官兵们那种激昂慷慨的情绪。
既有战力又有士气,却稳如泰山地待在绝境之中,怎么看都有问题……难道说,明朝还派了接应的军队?
这么想着,鬼力赤、阿鲁台等人便继续加派斥候人手,负责将方圆数百里内的情况侦察的清清楚楚。
夜里巡逻比白天巡逻更耗费精力。
这些天来鞑靼人为了防备明军偷袭,只得轮流参加夜里的巡逻,已经是累得疲惫不堪。如今白天又加派人手向远处侦察,更是令鞑靼牧民们叫苦不迭。
令鞑靼上层安心的是,明军终于有所行动了——虽说明军的新战法令鞑靼人极为头疼。
另一个历史时空里,明军的一些骑兵也是配备火器的。骑兵主要是配备手铳,但也有使用口径、体积都较大的碗口铳。手铳威力太小,朱并不看好。碗口铙太重,超过了三十斤,和朱棣所发明的新式火枪根本没法比。所以,朱便让带刀宿卫火耳灰者所统率的百来个蒙古骑兵都配备了新式火枪。
金铭对这些火枪骑兵的用法是让他们五人一组,四处猎杀敌军的斥候。
新式火枪的有效射程为两百米。所以,当这些火枪骑兵离鞑靼斥候的距离在两百米时,便一齐朝对方开枪。尽管在马上射击的准确性略低于在地上射击,但五枪齐射时,即便只是刚刚进入射程之内,也很有可能获得战果。射击之后,若敌人逃走或是待在原地不动,那便重新装弹。若敌人追击,那便暂时撤退,待重新装好弹药后再重复上一次的程序。
在这种战术下,鞑靼斥候苦不堪言。一旦被准备充分的火枪骑兵进入了两百米的距离之内,那么鞑靼斥候就会成为靶子。若是等对方射击完之后再追过去,可对方同样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哪里追得上?所以到了后来,鞑靼斥候见到敌方的小股零散骑兵后根本就是闻风而逃——哪怕敌方的零散骑兵是并没有装备火枪的兀良哈骑兵。
尽管斥候们抱怨连天,尽管明军大营附近区域已经成为禁区,但鞑靼人仍然咬着牙坚持着。支撑他们继续这场战斗的理由是一个梦想:待明军粮草耗尽后,便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惜,由于信息的不对称,鞑靼人的美梦却根本不可能实现。
明军没有做出大的动作自然不会是坐以待毙,而是为了吸引鞑靼人的大军白白待在这里,消耗鞑靼人的实力。
那三千颗手榴弹爆炸后所造成的效果,令鞑靼惊惧的同时,也令神机营的自信心狂涨到无法想象的程度。神机营上上下下全都相信:只有拥有足够的手榴弹,在大草原上根本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待军中的粮食消耗了将近一半时,金铭终于开始行动了。
远征军排好车营阵型后,缓缓向鞑靼人的大营压过去。
看到这种情景,鞑靼斥候们象是见到鬼一样飞快地逃回大营,向鬼力赤报告这一可怕的情景。
收到这个消息后,鞑靼人的汗帐顿时乱作一团。
每一种新式武器发明之后,最适应这种武器的战术总是延后出现的。比如说坦克出现后,最初是各部队分散使用,并没有集中起来进行大纵深突破穿插作战;比如说飞机出现后,当时也没有人意识到可以从空中展开攻击。
在明军使用轻车进行攻击之前,鞑靼人以为轻车的作用只是装载辎重并且用来防御。当听说明军竟然使用轻车进行攻击时,鬼力赤等人全都呆住了!
现在怎么办?
战?趁明军正在行军途中对其发动猛烈攻击?
这根本就是白痴才会有的想法!没听说斥候报告说人家明军的车营排列得整整齐齐吗?是的,行进中的车营在遭受突然袭击时或许来不及布下拒马、绊马钉、布幔等物,因此防御能力略低于平时。但哪怕只有一道很脆弱防线,鞑靼人也没信心在手榴弹的蹂躏下突破呀!
守?就这样待在营地里等着明军来进攻?如果明军没有那些可怕的火器还差不多!在那些火器的攻击下,哪怕是一座城池也不可能挡得住,区区一座大营又能起什么作用?
逃?逃倒是很方便,至少明军不可能追上他们。
自始至终强烈主战的阿鲁台最终还是被迫屈服了。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并不坚决反对固守大营,但任由阿鲁台说得天花乱坠,前提条件却是由他阿鲁台来承担这个重任。
阿鲁台热衷于恢复蒙古帝国的荣光不假,但这种偏拗倒也没有达到疯狂的程度。坚守大营这么危险的任务,让别人做自然无碍,大家一起干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让他独自承担却也根本不可能。
所以,当远征军来到空空荡荡的鞑靼营地时,营地里已是空无一人。
金铭遗憾不已。他很希望能够展现一下神机营的攻坚能力,只可惜鞑靼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无奈之余,金铭只得下令将这个空营烧掉,然后班师回朝。
远征军排着整齐的车营阵,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往回走。
在正式撤退的第二天,鞑靼人再次缀上了远征军。但这一次,远征军却不再给鞑靼人面子,而是旁若无人地继续行军。看到明军那种嚣张的表现,鞑靼又急又气、又羞又恼,却又拿远征军毫无办法。
由于担心如果放任远征军不理,谁也不敢保证远征军会不会在失去监督后再次在草原上肆虐一番。所以,鞑靼大军只得象好客的主人一般一直将远征军护送回边界。
……
当远处明军的城堡已经隐约可见时,负责断后的火耳灰者回过头眯着眼向远处眺望。见鞑靼的斥候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火耳灰者情绪复杂地叹息了一声。
“骑射已无用武之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部第一章 捷报
夏的微风在宫墙间荡来荡去,扑到身上带着些许凉意7棣的心里却感到一阵烦燥。
此刻,朱棣正在钟粹宫里和皇后徐贞静以及王氏玩着纸牌。
如今太子朱高炽承担了首辅的责任,一些不太要紧的事务,朱棣通常只是瞟一眼便批上“准奏”两字,因此便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
事情多了,朱棣嫌太累;事情少了,朱棣又嫌无聊。由于无事可做,所以朱棣便将经常将时间花了陪伴太孙、小女儿以及后妃身上。陪朱瞻基主要是锻炼身体和斗蟋蟀;陪咸宁公主是逗她玩;陪皇后和王氏,则经常是一起打牌。
古代的叶子牌朱棣虽说学会了,但终归还是不习惯,于是命工匠制作了一副现代的扑克牌,然后霸道地让皇后和王氏学会斗地主这个游戏。
朱棣今天运气很不好,一大把金瓜子输得精光不说,还欠了好多帐。
朱棣自然不会因为输掉一些金瓜子以及欠下的债务而心疼,但打牌运气不好确实蛮坏人心情。自己叫牌时,底牌总是垃圾;如果放弃叫牌,那些底牌却偏偏又极适合自己;别人当地主时,三两下就跑光了;自己当地主时,牌不好固然赢不了,牌好时不仅仍然赢不了,反而会因为大意而被多炸几下……王氏见朱棣不高兴,故意让着朱棣,结果让朱发现了。偏偏朱又不能为此发火,郁闷得简直快要憋出内伤来。
正巧有太监说太子求见,说是有事要奏,朱棣便顺势出了钟粹宫。
朱棣站在宫门前,双眉压得低低的,眼睛适应着刺目的阳光。
随着心里起伏的思绪,朱棣觉得一阵阵发烦。
永乐元年就正月里心情稍微舒畅一点,后来一直都诸事不顺。
二月己巳时。北平发生了饥荒。于是赈北京六府饥。
三月戌子。平江伯陈瑄、都督佥事宣信充总兵官。督海运。饷辽东、北京。沿海运输都能漂没一成物资。朱棣到底也没搞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是海运风险确实很大。还是承担海运任务地官员船夫们那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地习俗所导致?
若说沿海运输都存在那么大地风险。朱棣是不怎么相信地。若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地习俗导致。那么朱棣还真是没办法。对于官员。或杀或剐或流放。总归可以让他吃了再吐出来。但如果是小吏、普通押粮官兵甚至是船夫所造成地人为损耗。那便连神仙都没办法了。
为此。朱棣只能往好地方面想:一成地漂没。总归比陆路运输以及漕运强得多。
三月甲午。直隶、北平、山东、河南又发生饥荒。于是又赈饥。
夏四月丁未朔。安南胡氏袭陈氏遣使者到南京朝贺。同时请封。朱命礼部讨论此事。礼部认为事关重大。安南情况不明。不可听信一面之辞。请详加考察。于是415。朱命行人杨等前往安南。调查胡汉苍奏章真伪与安南民意。杨等人按照原来地历史轨迹。受胡氏重贿。与安南国内之耆老名宿共同为胡汉苍请命。
朱棣知道其中的猫腻,然而此时安南王位的正统继承人陈天平尚未露面,因此只得陪着那些小丑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过段时间朱棣还得捏着鼻子派礼部郎中夏止善等人赍诏前往,册封胡汉苍为安南国王。
四月己酉,尽管朱棣已经提前派了夏原吉去治理水患,但苏、松、嘉、湖依旧发生了水患。
四月辛未,岷王朱(木便)有罪。降其官属。
庚寅,山东发生了蝗灾。
丁酉,河南也发生了灾蝗——当皇帝才多长时间,就这里饥荒那里水患的,好不容易梅雨季节过去了准备松口气,结果北方又时不时来场蝗灾,烦不烦啊?!
到处是家无隔宿粮的穷民百姓嗷嗷待哺,四面八方的饥民们背井离乡扶老携幼成为流民——虽说移民制度可以有效地减轻流民的压力,但移民的费用不低,一时之间哪里筹得到足够的钱去安置那么多灾民?!那些没能被安置的流民涌入其他省份,弄得那些没受灾的地方也叫苦不迭。遣给事中、御史分行天下,抚安军民、赈济灾民,有司好贪者逮治。结果回奏说,有的地方义仓形同虚设,没有钱、粮食、药物,饥民啸聚,邪教乘势传布——朱棣甚至奇怪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怎么还没有人造反。
六月壬子,代王桂有罪。朱忍无可忍,削其护卫。朱担心亲王们无聊,特意创造机会让亲王能够轻轻松松成为“学科带头人”。那样一来,亲王们一方面可以消磨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获得“名利”。这么好的路他们不走,偏偏因为无聊而去犯罪——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其实,真正导致朱棣如此烦闷的原因并不是这些事情。
年初鞑靼不给朱棣面子侵犯边疆,辽东都指挥使沈永因为怯战而被处死,这个职位空缺下来,朱棣准备派对以步克骑较有经验的历城侯盛庸接任此职。然而都御史陈却和另一个历史时空一样,仍旧劾其怨望有异图。是否有怨望这种事,除非当事人活腻味了当着皇帝
恨情绪,否则很难确定——无论当事人究竟是否怨恨没有录音录像设备,如果不承认,那便只能由皇帝自由心证了。
朱棣的观点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盛庸毕竟在靖难之役中从属于南军,若是力排众议强行让盛庸接任此职,又怕那些从龙之臣产生怨气。没办法,朱只好召盛庸进宫好生安慰了一番:让他不要着急,也不要忧谗畏讥。皇上是相信他的,要不然盛世怎么有机会考上武举榜眼呢?时间长了,皇上自然会找机会将他派往军中立功建业云云……
指派了另外一名将领接任辽东都指挥使的职务之后,朱棣又将神机营派去远征。还没抵达辽东,结果钱成在路上撞见了一起茶马司捕头杀良冒功的事。朱早已通过东厂知道了这种事情。考虑到茶马司的存在能够遏制无良商人将违禁品卖给敌对势力,因此朱棣便没有大动干戈。被钱成逮到现行后,朱还特意下旨给那个叫战云飞的受害者足够的补偿。谁知道御史言官们仍然不依不饶地纷纷上折子批判茶马司的改革,其奏折之多,几乎把朱棣的案头都堆满了。目前暂时还没有言官为此死谏,所以朱棣也不会理会他们,只不过心情却因此受到了影响。
更糟的是,远征军进了草原后一直没有音讯。唯一的侧面消息却是一名辽东有邑贵族死里逃生后传出的消息:他们押运战利品回去时,俘虏逃跑了,并且带着鞑靼部落袭击了这支运输队。朱棣原来准备树立一个发家致富的典型,可运输队遭此劫难,能不能保本都两说。
周武不能发大财倒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不知道神机营如今情况到底如何了?朱棣再怎么沉得住气,也免不了为远征军而担心起来。
适应了宫外的光线后,瞅见太子那圆圆胖胖的脸上有着明显喜色,朱心情倒是免不了受了感染。不过,皇上和太子也不可能就这么站在钟粹宫外讨论国家大事,所以朱棣只是略微点点头,也不叫乘舆,径自下阶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坐北朝南,阳光和热风都透不进来,北边的殿字都很低,又临着御花园,带着湿气的凉风敞然而入,扑怀迎面。从焦热的太阳地乍进来,朱棣不禁心神一爽。御书房里值班的小宦官见皇上太子进来,赶紧地跪下。
朱棣一摆手,吩咐“给太子搬座儿”,然后又朝着朱高炽一笑。
“入门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便得知——看你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