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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她调动工作是否顺利;无非是在尽一个中间介绍人的责任。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一个劲地在心里嘀咕:
“我究竟算不算好色的男人呢?”
到了甲府车站。甲府这个地方他有很久没来了。那是个在地方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的那种车站。车站大楼的二楼是检票口,几乎所有的乘客都要在这儿下车。楼梯那儿相当拥挤,因为正逢星期六举家回来探亲的人很多,也有因公出差模样的人。现在这一带应该是没有什么兴办大产业的迹象。原冈以他特有的商社职员的敏锐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检票口。这里有很多接站的人,因此也是乱哄哄的。因为那里不是自动检票;原冈将车票交给了检票员以后便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在那儿他没有看到美佳子。从刚才往检票口走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观察;可是在接站的人群当中的确没有她的影子。
“到底还是没有来啊!”
不知为什么他这时反倒产生了一种安心感。弯下身来看了看电子列车时刻表;十五分钟以后有一趟回去的特快。坐那趟车回去也可以;不过总觉得有点太凄凉。既来之,则安之。姑且在站前先转悠他一个小时;或者吃碗荞麦面条再说。唉,不对;荞麦面条应该是信州的特产,那么在这甲府应该吃点儿什么呢?原冈正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原冈先生……”
定睛一看;是美佳子在叫他。藏青色的风衣使她显得与其说是有朝气莫如说很稚气更准确些,特别是她那面带羞怯的笑容更加深了这一印象。
“噢。”
“没想到您真的会来。”
“当然会来的。连一个电子邮件都不给回;我能不担心嘛?刚才我还在想,这不,连接站都没来。”
“刚才我在这儿站了一会儿,结果被人认了出来;用手指着说那人在电视上见过。就是像我这样的人在这种地方也会有很多人认识我的。”
美佳子比想象的要开朗得多。妆化得要比在东京见到的时候淡多了;但脸上却给人一种轻松愉快、平静的感觉。他心想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连个邮件都不回呢?原冈想到这儿不禁有些生她的气。
“怎么办呢?您难得来一次;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带您到这附近看一看;就开车来了。”
“那么就先上您的车再说。”
坐电车才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可这里比起东京来却冷多了。那种盆地特有的冷气像是由钢筋混凝土的地面一点点渗透出来的;咖啡馆也好汽车也好总之他现在希望早一点儿钻进暖和一点的地方去。
两个人肩并肩地向停车场走去。中途不时地有人回头看美佳子。
他想:“即便是地方台,上电视的人倒是不一样啊,大概在这一带也算是知名人士啊。” 熟人当中有一个妻子是演员的,说是演员也并不是什么影星;不过是那种专门演配角的演员。可有时候还是能在电视上看到她。他想他跟他妻子一起在外边走的时候大概也常会被人们这样看吧。想到这儿,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去哪儿好呢?已经过了中午了;这一带面条挺好吃的。这么难得来一次,我们先去县立文学馆看看怎么样?武田神社离这儿也不远。”
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是啊,我们先去喝杯咖啡吧,请您找一家好一点儿的店。”
“好的。”
走到第三个信号灯的时候美佳子犹犹豫豫地说道:
“那个……要是您不反对的话;咖啡可不可以到我那儿去喝?”
“倒也是啊。去您那儿或许更好一些。”
从刚才起他就注意到乡下人看美佳子时的视线不是很回避的。大概在咖啡店那种地方是不好谈比较复杂的话题的吧。
“房间很乱;但咖啡之类的还是可以在那儿喝的。”
“没关系。我是您过去的姨父;让我这样的人进您一个人生活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看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美佳子像是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穿过繁华街就是一片安静的住宅区。像是有了些年头的住宅区;大房子很多,中间夹杂着几栋低层高级公寓。美佳子就住在这几栋高级公寓其中的一栋。从车上下来细看了一下;是那种入口处是用大理石装修的豪华型公寓。
“您住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啊!”
“在这一带算是高级的了,但跟东京相比房费却便宜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像我这种情况公司每月还要给些住房补贴呢。”
“噢?”
“就是在乡下这种地方也有变态色魔;因此这里规定女播音员一定要住自动上锁式的高级公寓。”
第三章山国的女人(3)
乘电梯上了三楼。美佳子走在前边;当她用带着可爱的小偶人的钥匙打开房门时,原冈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男人这东西往往是一到这种场合好像就会条件反射似的紧张激动。在美佳子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混杂着各种气味儿的东西呼的一下迎面扑来。他对这种气味儿是比较熟悉的。独身生活的女性的化妆品味儿、体臭,还有做菜时残留下来的菜香味儿,都混到一起;就会这样的。这种气味儿比香水还能刺激人的官能;但世上的女人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就像他想象的那样房间里很干净。按房门数来看大概是两室一厅吧。因为是临时住房,室内只放了些必备的家具。客厅里只放了些沙发;看上去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白色透明的房门对面像是厨房。当他刚意识到美佳子不在身边时咖啡的香味儿就飘了过来。没过一会儿手里拿着咖啡杯的美佳子就走了过来。风衣早已脱掉;透过浅蓝色的薄毛衣可以辨认出两个隆起的胸。不大不小;正好。就像一般年轻女孩子那样胃和腰的周围没有多余的肉;越发显现出她的形体美。
“原冈先生;这次这事儿真是对不起。”
放下咖啡杯后,美佳子低下了头。
“您不用给我道歉,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唉……”
美佳子的眼睛开始朝下看,两颊有些发红;不知是由于羞耻还是出于愤怒。
“那天我到电视台去了。等了很久;大概在晚上六点钟左右才见到他。”
听她介绍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像是这样的。那个制片人建议一起吃顿晚饭;当时美佳子以为有希望还很高兴,就跟那个制片人和井上一起到白金的一家柜台式日本料理店去了。中途井上说他有点急事先走了。吃完饭制片人又约美佳子去酒吧。途中美佳子给她在东京的女友打了个电话;求她让她留宿一个晚上。这样她就不必担心末班车的发车时间;可以安心喝酒了。在那以后的事就像原冈猜测的那样;在回去的路上男的开始逼迫美佳子跟他亲吻。
“当时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坦率地讲;我还是产生了这种事要忍一忍的想法。”
可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到此就打住的。果然男的说旅馆的房间已经预订好了;并说你也是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才来的吧。
“这家伙真是有点太过分了!”
这种事情也听人家讲过;但一直都以为是他们编造的谎话。他不相信现在的电视台工作人员真会做出这种事。
“有没有可能是井上事先跟他串通好了的呢?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能原谅他。”
“不。我想井上先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他在有事要走之前半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你可要当心这个人哪!’”
“如果井上是事先跟他串通好了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生气,手攥得紧紧的,同时他注意到自己的胯下已经变得生硬。那种对有可能污辱了美佳子的男人的愤怒在他的体内迅速地转了一圈儿返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原冈自身的欲望。
“可这事也怪我不好。”
冬天的黄昏来得格外地早;沏好了咖啡这工夫室内就已经暗得不点灯就不行了。在渐渐变暗的房间里美佳子默默地哭着。
“我的确是想讨好他来着,哈哈大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到工作。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所以当他叫我跟他去情人旅馆时我觉得自己可耻极了,我想这下儿我连原冈先生也没脸见了。”
“为什么会认为没脸见我了?”
原冈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美佳子的肩上,这时的他这么做是出于情不自禁。
“因为您通过这事会认为我是个特别愚蠢、卑鄙无耻的女人。”
自己的眼前是一双被泪水润湿了的大眼睛,嘴唇却是干干的。
原冈把女的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那身体就像在期盼着这一刻似的绵软无力地倒向了他。头发散发着甜甜的气味儿,原冈想年轻女孩子为什么到处都这么好闻呢。
“对像你这样的好孩子谁也不会那么想的。”
他温柔地抚摸了一会儿她的头部之后便捧起了她的脸;于是两片嘴唇重合了;美佳子一点儿也没有抵抗。长长的接吻之后;两人对视了片刻;然后又开始了再一次的亲吻。不知不觉地室内已变得相当昏暗。
原冈伸手隔着薄毛衣触摸她的胸,在那里他摸到了两个挺得直直的形状很美的乳房。他以为自己的手也许会被推开;然而美佳子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弄。掀开毛衣;他开始抚摸她的胸。一边用手寻找着乳头一边吻她耳边发际处的头发,然后低声问道:
“床在哪儿?”
“那边。”
美佳子的手指和脸一动没动地回答道。乳头早已变硬;周围的皮肤也有些充血。
“我到底是不是好色的男人呢?”
原冈最后又问了一遍自己。
像是花儿嘭的一下开了那样;醒来时的感觉非常舒服。睡得足足的;睡梦的结束和身体的清醒同时到来;原冈已经好久早晨没有这么舒服了。
“那该不是梦吧?”
原冈问自己。在昏暗的室内和美佳子做爱是昨天的事。他的手指和舌头都还清楚地记得那虽然柔软但很有弹性的肌肤和那简直令人难以相信的充满了汁液的身体的中心部位。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是事实,因为原冈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比较理智的人。
“按理说我该不至于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啊,可我却跟已经分手的老婆的外甥女有了性关系。”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不,这么解释这件事美佳子就太可怜了。做完爱;两人默默地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曾这样喃喃细语道:
“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叫您;您不是回头了吗?当时您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议。后来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曾上百次上千次地回忆起您那时的表情……我想您要是能让我再看一次您当时的那种表情该有多好啊……”
多么可爱的女人啊。
美佳子当然不是初次;但却在各种场面露出了她的纯真。中途原冈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一边调节着腰部动作的节奏。对自己这个时候的速度和强度他是很有自信的。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套通向高潮的打法。美佳子就像与恐怖搏斗一样一个劲儿地皱眉头,也叫出声来抗议,那像是唯恐更大的未知物突然涌过来而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招人喜爱。
“多么可爱的女孩儿啊!”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下边又起来了。不仅如此;从手指尖到脚后跟,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充满了力量,而且心情也格外舒畅。这一段时间一直搅得他痛苦不堪的东西由此一扫而光。周围的空气是那样地清爽。
对这种清爽他是有过体验的,那是人开始恋爱的标志。恋爱、恋爱,原冈问自己,那种让人感到难为情的事难道真的要发生了吗?
“算了吧。对方是已经分手的前妻的外甥女;是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女孩儿啊。”
但你反过来问他你这是逢场作戏吗?他恐怕又要矢口否认。即便是在自己心中自问自答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情说成是逢场作戏。因为美佳子是那么美;那么可爱。
第三章山国的女人(4)
原冈伸开四肢抻了个懒腰。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幸福”这个词。跟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带来的喜悦会如此单纯地跟“幸福”连接在一起,使他感到有些意外。他随即又自嘲似的对自己说了句荒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试图赶走这些荒谬的想法。然而这时耳边却又响起了另一个严厉的声音。
“已近中年的人还会有如此艳福;你是多么幸运啊!”
涨得很是难受;原冈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这个动作就像个信号似的,让睡在邻床上的典子翻了个身;她伸手抓起了闹钟。
“马上十点了。”
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这段时间一想到第二天是星期天就怎么也睡不够;真是要命。”
“是你太累了。这个星期你不也是很忙吗?”
幸福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的原冈非常体贴地对妻子说:“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儿吗?那就没有必要早起了嘛。”
转过脸去看见典子已经坐了起来。她是个在衣着方面颇讲究的女人,从不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她穿着一身男孩子穿的那种白棉布睡衣;看一眼领口的刺绣就能知道那是成年人用的名牌产品。跟原冈正相反,刚起床的典子百无聊赖地连打了几个哈欠。
“那可不行。洗衣服,打扫卫生;还要到花店去付款;要做的事多着呢。”
这是不是又在借题发挥?原冈想。是不是借此暗示自己应该再多做些家务?但对这个问题原冈有他自己的说法。刚结婚的时候典子待原冈好得不得了,他要是抢着洗餐具的话她会说:“那活不用你干。男人不要进什么厨房;坐那儿喝茶就行了。”
边说边夺去他手中的海绵擦。大概是她的内心有一种不想输给在家专做家庭主妇的多惠子的思想在作怪吧。把玻璃擦得锃亮,每天的菜也做得很精心,致使原冈在结婚后误解了两人的家务分担量。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典子是个喜欢做家务、干活利落、无论什么都想自己做的女人。对于像她那种献身型的、尽职尽责的女人;大概谁都会这么想吧。因此最初的那一段时间原冈确实悠闲自得了那么一阵儿,这也构成了以后两人吵嘴的一部分起因。
现在原冈是澡盆也擦;垃圾也扔。只要看见了该清洗的餐具也会主动地洗干净并用擦碗布擦干。他认为自己已经做了最大让步;可典子似乎还是不大满意。总之是自己这边工作也比以前忙多了。该洗的衣服越攒越多,煤气灶也会被油沾得黏乎乎的;这种生活持续久了两人肯定都会变得爱发火。因此她建议两人各出一半钱雇个女用人。当然不是每天也就是每星期用两次那个样子。她说她周围的双职工夫妇使用女用人的比率很高,因此自己家是不是也应该考虑采用这种做法。
对此原冈持反对态度。他不喜欢让外人进入自己的生活中来。要是自己家是那种独门独院的大房子的话;还有考虑的必要;这么一个小小的高级公寓为什么一定要找什么帮手呢?而且他不认为这个家有典子说的那么脏乱。实际上不管怎么忙天生就爱干净的典子总是随时在勤快地收拾着这儿那儿,要洗的衣服也不像她本人感叹的那样攒得多得不行。关键的问题是吃饭问题。后来他才知道典子其实并不喜欢做饭。新婚的时候她做过几次相当费工夫的菜;但那好像已经相当勉强了自己。实际上平时原冈几乎是在外边吃;典子也是如此。原冈认为夫妇之间适当地互相迁就迁就;互相配合一下,在生活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典子却不这么看。
一个大周末的早上就要匆匆忙忙地起床,这明显是做给原冈看的。典子下了床;向别的房间走去。他的视线正好落到了妻子那穿着睡衣的臀部。三十几岁的人了;非但没有什么多余的肉,而且线条还很清晰。要说那是不是可以刺激人性欲的臀部;应该承认是。可现在像是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