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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机甲-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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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我才忽然想到,叫白开的那个人告诉我,我背上有两个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我问白开:“我背上的东西怎么解决啊?”

谁料秦一恒却抢答道:“是我的错。你背上的东西是我让许传祥弄的,对不起。”

我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跟我道歉,我还挺意外,心想,也许是许传祥的死让他也很伤感吧,毕竟也算是相识一场,于是我“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道歉。

没想到秦一恒又说:“是我太自私了,我太想保全自己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回秦一恒没再吱声,只是要白开帮忙把我后背的东西解决一下。白开这人下手非常狠,让我把上衣脱了之后,掰着我的肩膀使劲儿来了几下,之后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贴膏药似的东西,用打火机烧过之后,贴在我两个肩胛骨缝上,感觉黏黏的,倒也不疼。等过了一会儿,白开把那东西撕下来,这回倒痛到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下去不少汗毛。

白开又鼓捣了一会儿,回头来了句:“你张大嘴。”没等我反应,他手上已经下了力气使劲儿拍了我后背一下。我下意识地就“啊”了一声,妈的,我越看越觉得他这算公报私仇。

秦一恒在旁边也没闲着,告诉我不用太担心,我背上的东西在行话里叫枕头,就是一种很喜欢骑在大人肩膀上的小鬼,很多人身上都有。它在人身上也不会多作停留,因为毕竟一个人所行的路程是有限的,它看腻了风景,自然就会找下一个人。之所以叫枕头,是因为即使这样也没别的大病,就是经常会落枕,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名。

说着,秦一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说:“咱现在可以走了,剩下的事,回去的路上再告诉你。”

我其实早就想走了,环视了一下这个宅子,我真是觉得心力交瘁,跟在他俩后头出了门,外面那些人还都直愣愣地躺在地上。我数了数,这回不多不少,看来秦一恒不是跟我们一起混进来的,难怪我一路上都察觉不到。经过许传祥尸体的时候我鞠了三个躬。白开还嘲笑着跟我说:“像你跟班这么死的人,死后是记不住自己是谁的,你拜他尸体也没有用。”

我没理会他,有没有用,跟心诚不诚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懒得跟这种人解释。

走出院子,我问秦一恒:“许传祥的死会不会查到咱们身上?”

他安慰我说:“今天晚上,是一定会死人的,无论死谁。宏达那边肯定一早就作好了准备,不用担心。”

他这句话说得我还挺难受,这个世界上金钱真的能摆平一切吗?

出了院子七拐八拐,我才发现秦一恒在这里藏了一辆车。看来他真是有备而来的。

三个人上了车,就直接朝市区开。我看着窗外,觉得有些恍惚。

一路上我没开口问秦一恒什么,看秦一恒的样子,似乎有些事不能当着白开的面说,而且,我也太累了。

秦一恒把车开得飞快,比我们来时快了很多。到了市区之后,我们三个找了家大排档吃了些东西。我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儿啤酒。那个白开很能喝,自己灌了六瓶啤酒,脸都没见红。我礼貌地跟他碰了一次杯后,就没再搭理他。三个人都是各顾各地在吃。等吃完这一餐,天已经快亮了。

照旧还是秦一恒开车,饭桌上他一滴酒都没沾,让他开也安全一些。

找了一家酒店,我特地开了两间房,为的就是想把白开隔出去,好方便跟秦一恒交流。

白开可能是之前喝多了酒,有些上头了,整个人迷迷瞪瞪的,跟我俩念叨:“明天就不要来跟我告别了,我睡个懒觉。”

我见他这样,只好把他搀到房间门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好像跟我特别熟。打开门,我把他扶进房间里,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回头向秦一恒问道:“欸?我一直没看出来,你现在是哪个秦一恒?”

这句话之后,我看见秦一恒的嘴角诡异地翘了一下。

我心里立刻有些打鼓,又不敢表现出来,气氛瞬间就有些微妙。

好在白开问完话,倒下就睡着了。我跟秦一恒退出来,他冲我很尴尬地笑了笑,弄得我心里非常没底。

我想起洗浴中心那晚的事儿,心说,难道现在的秦一恒是被上了身的秦一恒?

不过,我还是跟他回了房间,就算他要害我,也用不着非得等到现在吧?

第五十三章 天蝈

我们的房间就在白开隔壁。进了房间,我俩坐在一张床上。我点了根烟,就等着秦一恒开口。

我估摸他说出来的事情理解起来费神,还特意开了罐红牛灌了。

秦一恒叹了口气,问:“你希望我从哪儿开始讲起?”

我说:“也先甭往远的说了,就说最近的洗浴中心那事儿吧。那晚你后来去哪儿了?”

秦一恒“啊”了一声,表情很诧异,问:“你在洗浴中心看见我了?”

我立刻就来气了,真想直接把烟头扔过去,我说:“他妈的你这孙子装蒜能不能敬业点儿?!”

他安慰我说:“你别激动,这中间的事儿的确很难一言道清。不过,你要是真的见到我了,那你肯定是见鬼了。”

这他妈要是在漫画里,我脑瓜顶肯定已经气得冒烟了,但见秦一恒的语气很镇定,我还是怕错怪了他,只好耐着性子让他继续讲下去。

秦一恒居然很神秘地贴了上来,说:“白开这个人深不可测,你要小心点儿,我觉得他可能是来替袁阵的,不得不防。”

这下我终于忍不住了,就算他讲的是真的,我也没心听了——这明摆着是在打岔。

我站起身,冲秦一恒点点头,转身就想甩门走。

突然,我听见房间的墙被人猛地连捶了好几下,听动静应该就是隔壁白开的房间。

我跟秦一恒都有些发愣,这他妈是要破墙而入还是怎么的?这么大动静,白开是用身体撞的?想耍酒疯撞墙自杀?

没等我多想,秦一恒就大喊了一声:“不好,白开要出事儿!”抢先就开门冲了出去!

我急忙在后面跟着,秦一恒却没有在白开的门前停留,而是顺着走廊直接跑了出去,还瞬间就没影了。

这下我难办了,站在白开门外头,里面的动静听得更真切了,砰砰砰地没完没了。

追秦一恒也来不及了,我只好敲了敲白开的门。

谁知一敲门,里面的声音就停了。等了两秒门一开,白开一下子就把我拽了进去。也没等我出声,他立刻低声警告我:“别动,秦一恒有问题,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这么一来二去都赶上谍战了。我点点头,干脆就地坐了下来。其实我对白开说的已经没有兴趣了,我只是对秦一恒还能这么耍我有些难过。

这几年我见识过太多为了钱尔虞我诈的人,没想到我这生意做到最后,也不明不白地到了这种地步。

白开放开我,一把掀开了床上堆着的被子,床正中央摆着他装蝈蝈的那个小物件。

被子一掀开,蝈蝈就慢慢地叫了出来,只是声音不大,估计刚才一直捂着,有点儿虚弱。

我问白开:“你这什么意思啊?”

他把蝈蝈重新放到怀里,说:“你他妈知道老子为了救你费了多大劲儿吗?刚才蝈蝈开始叫,我恐怕被你们听到,只能不停地捶墙遮声音。”

我留神一看,果然,白开的手似乎已经肿了。我更奇怪了,问:“你这蝈蝈叫是什么意思啊?”

白开一笑,说:“这东西要不是我,估计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这叫‘天蝈’,早年间可是给皇上听的!”

估计也是看我一脸茫然,他就继续给我简单解释了一下。白开说话很容易带脏字,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不过大体我还是了解了。

这“天蝈”,说白了也就是一群蝈蝈里的头儿,只有天蝈叫了,别的蝈蝈才敢叫唤。严格说起来,“天蝈”并不只是头儿这么简单,能力也不仅仅局限于带头叫唤,用白开的话说就是——“这东西是个他妈的神物!”

在早年间,尤其是清朝盛世期间,一直有一个传统,叫作万蝈来朝。这“蝈”字也就是通的“国”字,说的就是大年初一皇帝新年第一次去太和殿上朝之前,会在整个殿内摆放数以千计的蝈蝈。具体有没有一万只,我是不知道,反正数量是很可观的。然后等着皇帝踏进太和殿的那一刻,太监们就要想办法,让所有的蝈蝈一起叫唤起来,给皇上拜年,这算是取的一个吉利:国家昌盛,万“国”来朝。

这事儿听起来挺简单,可是实际操作起来是非常难的。首先,大年初一是寒冷的冬天,蝈蝈这种昆虫生存和养殖都很不容易;其次,要想达到人为操纵它们什么时候鸣叫,也是很有讲究的。据说是利用温度的变化,在殿内点上炉子,温度一升高,蝈蝈自然就会叫唤了。可用白开的话讲,其实这只是表面,而真正的玄机,都是在这天蝈上。

想让天蝈鸣叫,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天蝈只有在争食儿的时候才会叫唤。而在传说中,这天蝈,只吃一种东西,那就是鬼。

旧时牢里才会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有些犯人是不能过年的,必须在年三十之前杀掉。这表面上说是因为害怕耽误了年岁,让这些人误了上路的时辰,其实暗地里,这些人死后的魂魄,都成了天蝈的美餐。

传说,这些犯人被杀掉的时候,是要先割了舌头,蒙上眼,嘴里和肛门里塞满红纸。这样做是因为首先这本身就是个伤天害理的活计,太监们这么做的时候也有顾虑,恐怕有个什么疏忽,这犯人死后,会向阎王爷告发。这当然只是一个凭空的担忧而已。而蒙眼也是因为不让犯人见到是谁指使或者是谁行刑的,恐怕他们将来纠缠报复。这跟现代执行死刑也很相像,同样要蒙上眼,其实是一个道理。

而塞满红纸,就是希望犯人的最后一口气被红纸堵住。而后大年初一那一天,太监们在炉子里焚烧这些红纸,犯人的最后一口气才算真正吐出来。天蝈闻见污秽的味儿,自然就开始带头一通乱叫了。

白开虽然讲得不及秦一恒那么生动形象,但起码还是有真本事的。听完之后我吃了一惊,这么说,蝈蝈叫是见着鬼了?

意思是秦一恒是个污秽?

可一路上我真没看出来他哪儿有问题,于是我问白开:“你这蝈蝈一路上都没叫,怎么这会儿突然叫了?”

白开道:“我说兄弟,你觉得我骗你?之前它是在睡觉,这会儿刚醒。”

我琢磨了一下,对白开的话还真不能全信。刚才他明摆着是装醉,况且在那个宅子里,有那么多污秽在,也没听他这玩意儿出动静。可能秦一恒忽然发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被白开设计引开的。

我看了看白开,他的表情倒不像是说谎。我坐到了椅子上,这边继续跟白开说话,那边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以我对秦一恒的了解,他经过的话,我应该是能听出来的。

白开也坐到了我对面,这情景跟刚才我跟秦一恒一样。

他像是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忽然开口说:“这样吧,我也给你讲点儿东西,就当我把宅子里你挨我打的人情还了,至于信不信,随你。”

我一听心里还有点儿激动,反正不管真假,先听了再说。

白开道:“我知道你跟秦一恒也搭伙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了,你有没有发觉一个问题,为啥他非得带着你?”

我听了很不爽,妈的,这不是在说我废柴吗?我们这行,看似我只是起草个合同、估算一下房价这么简单,可这也是要很高的专业素质的,况且多少回老子都是卖命给秦一恒打下手啊。

我问他:“你这意思是秦一恒还能找别人合作呗?”

白开点点头说:“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这样的人一捞一大把,秦一恒可是很难寻的主儿。”

我被问得有些心虚,回想了一下,我跟秦一恒也算是老朋友了,他也不像是个爱财的人,是他看我可怜?想帮帮我?

白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因为你是秦一恒。”

我一头雾水,问白开这话啥意思。他要我先自己好好想想,否则他告诉我了,我也不见得能接受得了。

我琢磨来琢磨去,心说这难道是个字谜?参照着秦一恒在洗浴中心那晚说的话,恐怕其中还真有玄机。

我思考了大概几分钟,脑子里又把洗浴中心那晚的细节过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头绪。

加上白开的那个蝈蝈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是越叫越精神,听得我心烦。我只好冲白开摆摆手,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了。”

白开点点头,给我倒了杯水。我喝了一口,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刚白开讲了那蝈蝈是感觉到污秽才会叫唤,可现在秦一恒已经跑远了啊,怎么这蝈蝈的声音压根儿一直就没停过啊?

我有些冒冷汗,妈的,难道我中计了?合着白开才是污秽?

我看了看白开,他表情倒没什么变化。我又有了个猜测——他现在不会是在故意拖住我吧?否则至于这么卖关子吗?

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人也往远处挪了挪,问白开:“你这蝈蝈怎么还在叫啊?”语气尽量装得很若无其事。

白开居然跟着往我身边凑了凑,说:“它要是不叫了,恐怕才是真出事儿了。”然后,他换了一个很神秘的表情继续道,“而且,您听好了,它叫不是因为它发现了吃的,而是因为害怕。”

他说这话时几乎就在我耳朵边上,蝈蝈声同样也近了,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干脆站起身,在屋里走动了几步,顺便考虑一下我是不是还应该在这里待着。最后我还是决定留下来,既然秦一恒不告诉我,我真的有必要听听白开的。

第五十四章 白开的解释

我灌了口水,示意白开我准备洗耳恭听了。

白开先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是秦一恒大概带我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东西等。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有预谋地在打探什么,后来发现,他其实对我跟秦一恒的行动了如指掌。

因为他问问题的方式,都是先说一个地方,然后才问我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什么。

渐渐地我也就没了防备,看这架势恐怕我编瞎话也瞒不过他。不过,我还是尽量避重就轻,讲的都是些旁枝末节的东西。

白开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在问完问题后,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在九子宅和那个石膏像里,都看见了东西?”

在我回答“是”之后,他就哈哈了两声,说:“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合着你一直就没考虑,你所看见的东西别人是不是也能看见?”

我有些犯晕,那些污秽一般人肯定是轻易看不着的,况且在宅子里或是跟秦一恒砸石膏像的时候,都是深更半夜,阴气重的话,人本身也容易撞见东西,所以我一直就没觉得这有什么可疑。

于是我问白开:“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只有我能看见?我入行这么久,可也接触了不少的污秽了。”

白开呵了一声,道:“你现在开窍也他妈太晚了,不过你说得倒没错,那些污秽,只有你跟秦一恒能看到!”

我吃了一惊:“你这意思是我有阴阳眼?”

白开连说了三个“no”,道:“是因为你身上有东西。”

我立刻想到了在宅子里,他也这么提过一句,于是我心里又开始犯嘀咕。

白开拍了我肩膀一下,说:“你这智商,要不是秦一恒罩着你,你都死八回了。你身上的东西就是秦一恒给你的,他没告诉你他用阴扣在衣柜里带回来了东西?他没说东西去哪儿了?”

我心里暗叫不好,问:“妈的,这意思是这东西在我身上?”

他挺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见他点头并没有觉得害怕。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而心里涌出的竟然是一种伤感。如果白开说的是真的,合着秦一恒又骗了我,或者说他压根儿就一直在骗我。

要是这样,那些所谓的棺材板、我的死期之类的,都是他为了牵制我做的道具吗?

那个衣柜他一早就进去了,所以才会发现了什么,带我去破了九子阵?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非得带着我不可呢?就因为我相信他?

我知道白开这种人是不可能安慰我的,事实上现在谁安慰我都没有用。

我猛灌了一口水,问白开:“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秦一恒为什么这么做?”

白开道:“因为只有你适合,无论是对哪个秦一恒而言,你都是最佳人选。”

我一听又惊了,“哪个秦一恒”,难道不止一个秦一恒?这又不是科幻片,还能克隆是怎么的?

白开说:“你别紧张,先坐好。”接着,他又说,“秦一恒说到底的确只有一个,只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从衣柜里带出来的那位,反正用的都是一个肉身。你要理解不了,那就叫秦二恒也行。”

我他妈更晕了。白开只好给我解释,按照他的推断,秦一恒带出的那个东西非常厉害,而且似乎跟秦一恒达成了某个约定,就是轮流使用秦一恒的肉身,一方“当”秦一恒的时候,另一方就会附着在我身上,这样不仅互换起来比较方便,而且无论我在什么宅子里都会在身边,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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