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讨厌……
手术后的一个星期,冠臣准备拿下缠在希勒瓦眼睛上的纱布。
他拉上所有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耀眼日照,但柔和的亮光依然穿透了蓝灰色的窗帘,为室內带来些许亮度。
「我要把纱布拆下来了,等一下你先別急着睁开眼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希勒瓦突然抓住他的手唤了一声,「冠臣o」
「嗯?」冠臣停下动作。
「我今天一定要亲眼看见你!」
冠臣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
「你一定可以重新看见这个世界的,希勒瓦。」
「我想重见光明的理由并不是为了看这个世界,」希勒瓦微微敛起薄唇上那抹略带嘲弄的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而是你!只为了见你。」
曾被无法计数的人示爱过的冠臣,面对这类似于告白的话语,早已被训练得无动于衷;然而,希勒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如同一滴清泉般,落进他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波澜。
冠臣从不知道自己那如荒城般枯寂的心,竟也会有人造访,而希勒瓦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他执意要敲开他紧闭的心门,直到他有回应为止。
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城因为他的敲击而微微震动的声音,然而,这座牢固的城墙,是不会因此而崩塌倾圮的。
冠臣执起一把锐利的剪刀,剪断了纱布,一圈一圈地拆卸而下。
「一点一点地……慢慢把眼睛睁开。」
希勒瓦依言缓缓地睁开双眼,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扬起,他那双深邃如黑曜般的眼眸再无遮掩地呈现在冠臣的眼前。
眼前的景象如同隔了一层雨雾般模糊不清,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了黯淡的光线,看见眼前略显纤细的白色身影。
在他眼前的冠臣,有着一张比初雪还白晰晶莹的脸庞,修长带有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琥珀色的清澈眼眸,他的鼻梁直挺,而他的唇色……是连首席肖象画师也调不出来的,他生平仅见最美丽的颜色。
想必希腊神话中最教人赞叹的美少年Adonis也不过如此了。
亲眼目睹的冠臣,比他所能想像的更为优雅俊美,就像一只天然的发光体,即使是黑暗与阴霾,也掩盖不去他的光芒和身影。
希勒瓦伸手欲触碰冠臣的脸颊,却又怕褻瀆了他的拢嗨频挠淘チ艘幌拢詈螅拇笫秩允翘狭怂拿婕眨缤岣ё抛罹碌囊帐跗钒闱崛帷
「我总算看见你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呵!
从出生到今日,他从来没有真心的想要过什么东西。
如他这般生存在世界上最晦暗地方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美与善,而今,他的心却有了不该有的冀求。
打从冠臣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开始,就像一道光射进他的世界,这道光无时无刻不诱惑着存在于黑暗最深处的他。
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要能够独占眼前这个彷若下凡的謫仙。
「你比我所能想像的更美丽。」
希勒瓦的眼睛热切地梭巡过冠臣脸上的每一处,无法不为他的精致绝美而赞叹。
「只要看过你一眼,任谁都会想要牢牢的将你擒在掌心中,如果不能拥有你,将是我毕生之憾。」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冠臣淡棕色的柔细发丝,细声的说道:「冠臣,我要你!」
冠臣回视着他的黑眸,清澈的眸子倏地转为冷然。
「我已经治癒了你的双眼,你们要我做的我已经完成,所以,我要求你释放我回身边」
希勒瓦立即玻鹞O盏睦黜!钢挥姓飧鲆笪椅薹ù鹩Α!
「留着我对你有什么意义?」
希勒瓦抬起他超凡绝俗的容颜,凝视着他沉静得教人心醉的琥珀色眼眸低语着,「当然有,你让我第一次真正想要去拥有一个人。」
「我不是物品,不属于任何一个想要我的人。」冠臣难得严厉的说。
「你不是物品,但你必须属于我。」他微微俯下头,当他视线落在冠臣俊美的唇瓣上时,眼眸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如果你还记得,一个要求是要付出一个代价的,上回,你要求我销毀『帕德拉』,我还向你索取报酬呢!」
「你……」
冠臣一开口,希勒瓦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异常灼热的吻,激烈地封锁住他的唇。
冠臣伸出手来抓住希勒瓦的衣襟想要给他一记过肩摔,但希勒瓦聰明地反剪住他的双手,同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希勒瓦品尝够了他唇上的甜蜜,才缓缓地抽身而退。
希勒瓦的视线梭巡过那双被他肆虐后显得益发晶燦动人的唇瓣,以及冠臣那双因愤怒而燃烧的双眸。
即使是生气时的冠臣,依然绝美得教人屏息。
希勒瓦的手心贴上他白晰的面颊,如恶魔的宣告着,「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会让你恨我,也绝不改变。」
在地狱中迷途的天使,从此沦为恶魔独占的禁臠……
这一天的天色暗得特別早,夜幕低垂,但是月却隐没在夜空中。
用餐时间,希勒瓦一向坚持冠臣必须与休同桌而食。
有別于以往的闲适,今天的晚餐时分有着难以言喻的冷清。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同,冠臣一样坐在希勒瓦的身边,他的胃口并没有特別差,当然也没有有特別好,他的琥珀色眼眸亦如往常般,像一泓澄澈且平静的湖。
但是,希勒瓦就是感觉得到冠臣刻意隔开的距离,那充满冷漠的疏离感,像一道无形的鴻溝般,让他无法触碰,也无法跨越。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了吗?冠臣?」
从头到尾,希勒瓦碰都没有碰一下眼前的食物,一双黑眸就这么盯着冠臣看,彷彿要看穿他脑中所有的想法。
冠臣放下手中的刀叉,啜了一口盛在水晶杯中,加入少许檸檬汁的礦泉水,而后微微一笑道:「你的眼睛已能视物,看样子应该不会產生手术后的併发症,至于开刀的伤口,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完完癒合了。」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像是一个专业医师,而他俊美容颜上所展露的笑容,也是职业性的微笑。
「冠臣!」希勒瓦努力地压抑着胸中窒闷的感觉低吼着。
他叉起盘子里的生菜沙拉后,又对希勒瓦说道:「刚动完手术不久后的人,最不要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希勒瓦百般忍耐地问。
「当然不!」冠臣笑着道:「事实上,我会建议刚动完手术不久的人最好少说话。」
希勒瓦倏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地道:「就算你用这种方式拒绝我,我也不会放你自由的。」
「你的情绪太激动,需要休息。」冠臣反手扶住希勒瓦,微笑地道:「我扶你回房去。」
「我不需要休息!」希勒瓦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擠出来似的。
「那听我的话,到床上去躺一下。」冠臣一如往常温文的提出建议。
希勒瓦握紧了拳头,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从不曾如此失控过。
冠臣再也不与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笑脸都有些虛伪。
他为什么不发怒?为什么不与他冷战?
如果他肯为了他的冒犯而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即使是恨意也好,那么,他至少还能够告诉自己,冠臣并非对他的吻无动于衷。
然而,他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因为,为那一吻而迷乱的人只有他一个,对冠臣而言,自始自终都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当痛楚超过一个临界点时,希勒瓦的情绪顿时由激昂迅速冷却,他漠然地站了起来,转身上楼。
抵达他的臥房前,冠臣体贴的为他打开门。
「晚安,好好休──」
不等他说完,希勒瓦便托起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他的唇!
他貪婪的纠缠着冠臣的舌瓣,像是害怕失去他似的需索着他的一切。
冠臣没有抵抗,也没有回应,让希勒瓦的吻,如同吻在一只精心雕琢的塑像上般,冰冷且毫无反应。
第一次吻过他后,他的眼眸愤怒得像颗星星,但这一次,当希勒瓦离开他的唇时,他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美丽的眸光波澜不兴。
他的吻完全没有撼动他!
「晚安,你好好休息。」语毕,冠臣就转身下楼,继续他未用完的晚餐。
望着他修长而略显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希勒瓦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力感,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无法掌握的人与事。
星月隐没的黑夜,寂静得彷彿像是有什么事就要发生。
是夜,有五个人影潜入了「宙斯」的纽约分部,一个连确切位置都不人所知的地方。
潜入「宙斯」纽约分部的五人,有着最俐落的身手,却老是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
「我们又不是小偷,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一个年轻的男声抱怨着。
「你说那是什么廢话!我们这是违法入侵耶!」一个清脆的女声说完,随即响起男孩的哀叫声。
「干嘛敲我的头啦!可恶的女人。」
「你用点脑袋行不行?我们可不是来观光的。」女孩骂道。
「千雪,小涛,安静点。」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切了进来,制止了他们的窝里反。
「讨厌,崩云干嘛也要跟来?」
他最不喜欢和东方崩云并事了!一板一眼,毫无乐趣可言。
「因为我们要救的人是崩云最敬重的学长。」西木樽月回答。
「什么?那个漂亮得无与伦比的殷冠臣是那家伙的学长喔?」南宮涛碎碎唸着,「同样的学校毕业,为什么个性会差那么多?」
像冠臣多好!外表是不折不扣的超美形,个性又温和,是个超级万人迷,哪像东方崩云啊!冰冷又难伺候,不折不扣的冷面罗剎一个!
东方崩云恶狠狠地瞪着南宮涛,「你能不能闭嘴?」
因为东方崩云是他的剋星,所以,南宮涛只好认命的闭上嘴,不过,也只有一下子而已,因为他的沉默向来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很快便又会故态复萌。
毕竟他「笑面罗剎」南宮涛可是四方罗剎中的发言人耶!能言善道就是他最大的长处,不是吗?
「唉!我真想念冠臣。」
「喂!你对殷冠臣有意思啊?」北常千雪用肘顶顶他,小声地问。
「对他没有非分之想的人才有毛病呢!」
那么美的人,谁能不动心?
南宮涛一说完,就被西本樽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干笑着補充道:「不过,已婚人士除外啦!」
「带这两个人不会拖累我们的行动吗?」始终沉默的第五个人冠磊说话了。
阿道夫将找寻冠臣的任务委托给「四方罗剎」全权负责,本来冠磊可以不用来的,但是为了冠臣,他坚持要与他们一起行动。
西本樽月苦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腔才好。
「呃……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搞砸任务过。」西本樽月也只能这么说。
不过,这也是事实啦!虽然北堂千雪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而同样十九岁的南宮涛的确聒噪又好动了些,可是,他们可从没有让人失望过。
冠磊冷冷地道:「最好是这样。」
因为这次的救援行动牵扯到冠臣的安危,所以,他绝不容许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性!
他们一行五人已经飞快地潜入主宅,北堂千雪从背包里拿出一份位置图来。
那正是宙斯纽约分部的卫星图!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北堂千雪纤长的食指指着位置图,「我们打算在这里……和这里,一共四个地方装设引爆弹。」
「冠臣的所在位置在哪里?」冠磊问。
「应该是二楼最尽头的那个房间,因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更换地方,所以,现在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西本樽月回答道。
北堂千雪点点头又道:「我和崩云、樽月会留在外面装设炸弹,并且担任支援角色,由小涛和冠磊大哥负责潜入救人,等顺利救出冠臣后,我们就会引爆炸弹好让我们脱身,报告完毕。」
「那我们还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吧!」南宮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
「等一下!」冠磊皱起眉头,指着南宮涛道:「为什么要由这小子和我一起进去救人?」
他就是对这个分配有意见,为什么不是东方崩云或是西本樽月跟他一起去,而是这个看起来就不怎么牢靠的小子?
「因为他最好战。」北堂千雪笑嘻嘻地道:「我们比较文明,不喜欢跟敌人动手,所以,这种要动手动脚、耗费勞力的事就只好让给他喽!」
「我不同意,我要樽月或崩云跟我去。」冠磊坚持的说。
这聒噪的小子说不定会坏事!
「喂~~老兄,你对我有偏见喔!」南宮涛忿忿不平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动手扁人了,全身痒得难受,正想借此机会狠干一架,你千万不要剥夺我的乐趣喔!」
「随你,只要你不要扯我的后腿就好。」冠磊绷着脸说。
他才不相信一个十九岁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呢!
南宮涛狂傲的笑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等你见识过我拳头的威力后,就不敢再小觑我了。」
两个男人的眼在空中辟啪交缠,彼此谁也不服谁。
北堂千雪摇头叹了一口气。
天啊!这两个人的针锋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啊?真烦人耶!
第六章
援救行动
你偷了我的心,
让我彻夜难眠,
无法睡去,
所以,
只好努力找寻你的踪迹,
找回我的心。
冠磊与南宮涛翻过高高的围墙,熟稔地避开几个有守卫及警示器的地方,以如同鬼魅的速度窜进屋內。
「哇塞!这到底是不是人住的地方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別提那些密密麻麻的监视器和警示器了,妈的,躲得我累死了!」
闪避得有点烦的南宮涛不禁「出口成脏」。
冠磊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打退堂鼓,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
「折回去?开玩笑!」南宮涛没好气地嚷嚷着,「我都还没干到架咧!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打死他都不会做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行迳!
冠磊不耐烦的拧起剑眉。
「你的话还真多,我们迟早会因为你的多话而行迹败露!」
「啊哈~~老兄,你真是一语成讖耶!我们好像真的露出狐狸尾巴喽!」
话才刚完,两名守卫便发现有人入侵,他们还来不及掏出手枪,手枪就被两人的长腿给踢落,紧接着手刀一扬,往守卫的后颈部一砍,守卫马上就不省人事了。
「啧啧啧……这样就掛啦?真是一点也不过癮!」
小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南宮涛还连连地抱怨对手不够强,甚至不爽的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家伙。
「喂喂喂,你们装死啊?给我起来再打一次!」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怪胎呢?
「我希望你在遇见宙斯、波赛顿或是黑帝斯时,还能活蹦乱跳地说这句话。」冠磊冷声道。
南宮涛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嗯!我还真希望能跟那几个大魔头交手呢!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老是打败这些虾兵蟹将、小喽喽的,真是枉费了我的好身手,一点也不好玩。」
冠磊懒得理他,迳自往楼上走去。
怎料上了楼一转弯,便看见一架监视器正对着他们,紧接着,警鈴就尖锐的响了起来。
「这下子躲不掉了。」冠磊没想到这里居然也装了监视器。
「那就尽情的闹个天翻地覆吧!」
南宮涛跳了起来,先踏上扶手,再踏着墙壁好借力使力,把吊在天花板上的监视器给抓下来摔了个四分五裂。
「別玩了,快走!」冠磊喊道。
冠磊朝着最尽头的房间奔去,但是,一群人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一场近身的肉搏战于焉展开。
十几个人对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没什么胜算,但是,遇见救兄心切的冠磊和好战分子南宮涛,开战不到五分钟,情势便一面倒,而且还不时听见南宮涛的大嗓门。
「一拳就倒了,这样也配叫杀手吗?喂……那么的来这里打啊!站在那里看什么看啊?」
他一脸不屑的又说:「呿!你们这些老外个子那么高,怎么打起架来软趴趴的?咦~~这是中国的少林拳嘛!你打起来为什么不伦不类的?」
他一边打一边「指导」来人的动作,「手抬高一点!不对……那一招不是那样的,应该是这样啦!」他一记回旋踢,就把那个倒楣的杀手踢到一旁去吐血。
「学起来了没?回去练一练,下次再来找我报仇,听到没有?」
南宮涛真是太鸡婆、太穷极无聊了,连敌手姿势不对他都要纠正!
冠磊长到那么大,第一次看见南宮涛这种怪人!
「喂!小子。」冠磊突然唤道。
南宮涛一面打,一面回头看他。「干嘛?你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