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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下,孟晋又说:“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公司来拿钱。我希望你这次了清以后,再不要和那些人扯上关系,那将是一条不归路!咱们的旅行社就像一个婴儿,正在一天天发展壮大,只要我们都付诸努力,踏实工作,收益应该不错的,只要不乱来,维持你的开销应该没有问题。”
朱新垂头丧气地听着孟晋的教训,心中升起一阵反感。他有些讨厌孟晋这一副卫道士的模样,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失时机地对人进行说教,好像他真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纯洁正派,白玉无瑕。可是,看他对安紫梦那副嘴脸,也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何必呢,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了,什么世事没经历过,谁不知道谁呀,装什么装!
第二章巧施“美男计”(2)
将手中之事作了一个安排,孟晋和朱新一同登上了洛杉矶直飞北京的班机。孟晋这次回国,目的有二:一是为自己经营的服装公司向大陆厂家定货,二是与朱新一道与大陆合作推出新的旅行计划。
推着行李车走出海关大门,朱新挥着手大叫:“Honey;我在这儿!”
孟晋循声望去,见到一个年约四十三四岁的女人正在出口处张望呢。
这便是被朱新称之为“老太婆”的建筑师太太林惠涵。说是“老太婆”,显然太夸张了些,其实,相对于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她身段苗条,皮肤白净,戴了一副近视眼镜,应该说气质相当不错。但她的问题在于衣着和表情都过于严肃,甚至近乎于刻板。由于职业的关系,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
朱新背地里一口一个“老太婆”,见面却满脸谄媚之色,甜言蜜语不绝于耳,而林惠涵却依旧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活像中世纪的教堂“修女”,凛然不可侵犯。孟晋见之不觉暗暗好笑。因为他听朱新说过,林惠涵在人前都与他“相敬如冰”,注意,是“冷冰冰”的“冰”而不是“宾客”的“宾”。但这块“冰”遇床则化,只要朱新给她“高潮”,什么条件她都接受。
林惠涵带了自己公司的司机来。孟晋知趣地坐在前座,把后座的空间让给了久别胜新婚的朱新夫妇。
一路上,朱新不断在林惠涵耳边进贡阿谀滥美之词,并在她的腰间轻轻抚摸、捏搓……林惠涵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翻滚起炽热如火的情浪,恨不能立即就与他翻云覆雨。她知道这是朱新拿住自己的软肋,却无力摆脱。
认识朱新,是在台湾上大学的时候。同系不同级的朱新刚一进学校便光芒四射,在“新生接待联欢会”上又弹又唱,潇洒自如,正是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当即拜倒在他牛仔裤下的女生不计其数。比朱新高两级的林惠涵自然也对其倾心不已,但她只是暗暗欣赏,决不敢有何奢望。出身富有的林惠涵虽然知书达理,气质不凡,奈何相貌平平,扎在人堆里都找不着,尤其是如未发育的小女孩一般的平平的胸部,更令她自卑不已。何况她比朱新还大了三四岁,从外形上看来,二人相去甚远。
但这些都止不住她对朱新的倾慕和向往。
没想到这个全校女生都爱慕崇拜的偶像,居然会把青睐的眼光投向她,居然会给她写情书,称她为“最美丽纯洁的公主”。约会两个星期后,在林惠涵家宽大阴凉的卧室里,二人完成了男女间形式的最后一步。林惠涵哭了,不是为失去了自己视为珍宝的童贞,而是为那种死去活来的快感,让人腾云驾雾,欲死欲仙,她这才知道,原来人间还有如此极致的快乐,并由此对给她如此幸福的朱新心存感激。
对于朱、林二人的交往,很多人都觉不理解。
家里人几乎都反对她与朱新来往,理由是家境贫寒的朱新一定是有所图,不是图她家境殷实,便是图她家有亲属在美国,因为当时的台湾,出国热正如火如荼,许多大学生都视出国尤其是去美国为人生的最高理想。沉溺于恋爱中的惠涵哪里听得进这些,所有的规劝皆是对她纯洁高尚伟大爱情的亵渎和侮辱。
毕业后,林惠涵执意与朱新结了婚,家人拿这个任性的小女儿没有办法,只得应她所求,将二人办到了美国留学。
大凡女大男小的婚姻,若女方又姿色平平,那么女方自觉不自觉地会用一些别的手段来笼络住男方的心,比如说温柔贤惠体贴入微,比如说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比如说出钱出力,帮助对方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否则,说不好听一点,人家凭什么非要委身于一个大姐姐呢?在世俗的眼光看来,男女有了关系,必定是女方吃亏,而若女大男小,则又颠了个个儿。不说别人怎么看,若不对年轻貌美的小丈夫有所补偿,自己也于心不安。况且惠涵知道朱新身世甚怜,也明白他的雄才大略,勃勃野心,下决心要助他事业有成,扬名立万。因为她的能力和财富是她最大的资本和魅力。
这个毕业于美国名校的建筑学博士,在自己的领域聪明绝顶,声名鹊起,如今已是北京一家拥有几十个建筑师的建筑师事务所的老板,但对朱新的扶持和提携却总是以失败告终。在她眼里,才华横溢的丈夫总是怀才不遇,看到他在家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惠涵心里更是疼痛不已。她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给他一些物质上的帮助,而对他外出喝酒打牌等种种孟浪行为也就网开一面不去深究了。她知道朱新心里苦。
说话间,到家了。
林惠涵家在北京东三环的一个高档住宅区内,三居两厅,市面价在一百万人民币以上。平时朱新不在家,孩子又在美国读书,偌大一个空间,只有林惠涵一个人独享,未免空得吓人。尽管家中请有保姆,却丝毫不能排解林惠涵心中的寂寞,直到朱新回来了,家中才算有了些人气。
到家后,保姆正在做饭、打扫卫生,忙得不亦乐乎。孟晋把东西放下,就知趣地钻进了客房。
洗了漱了,看了一会儿书,孟晋才慢吞吞地走出屋来,见保姆早已将饭菜端上了桌,朱新夫妇还不见影儿,又等了二十分钟,两人才走了出来。
朱新换了一件睡衣,林惠涵依旧穿得中规中矩,只是眼底眉梢有了些掩饰不住的喜气,整个人也显出几分生动来。
饭桌上,朱新大献殷勤,不停地给林惠涵布菜,剥虾,一口一个“好老婆”,喊得林惠涵非常受用。最后,朱新终于切入正题,正色说道:
“亲爱的,这次我回美国发展,在孟晋的帮助下,旗开得胜,我们成功地收购了一家旅行社,我和孟晋各投资了二十万美元。”
“什么,投资一家旅行社需要四十万美金?”林惠涵狐疑地看了朱新一眼。
“是啊,我们这个旅行社专门做美国人的生意,发展前景非常好,”朱新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然后把脸转向孟晋说,“孟晋,咱们各投了二十万美元,对吧?”
孟晋没想到朱新会来这一手,把球踢给了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林惠涵以前通过朱新与孟晋打过几次交道,对孟晋的人品深信不疑,见孟晋没有反对,也就相信了。
第二章巧施“美男计”(3)
朱新继续说道:“投资这么大,我带到美国的钱远远不够,前段时间我还向孟晋借了四万美金周转,就请你帮我还给他吧。”
朱新又一次把孟晋逼到了死角,孟晋只好闷头吃饭不说话,饭粒在口中味同嚼蜡。
林惠涵埋怨道:“朱新,你借人家钱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也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嘛!这么多钱,让我上哪里去取?”
“哎呀好老婆!我知道你保险柜里有,就不要让孟晋看我们的笑话了嘛!这次孟晋回国开销也大,你该不会让他为难吧?等孟晋去外地出差了,我在家多陪你一段时间。”朱新一边说,一边把林惠涵往卧房推,林惠涵也就半推半就地进去了。
一会儿,林惠涵走出来,拿出四捆百元美钞,交给了孟晋。孟晋不得已接了过来,只觉尴尬万分,恨不能地下有个洞钻进去。
“唉,朱新,我不是不愿给你投资,只是希望你能正正经经地干,早点干出个样子来,我也好退休到美国去与你团聚,否则这一个人的日子,实在让人……”林惠涵动情地说。
“没问题!老婆,”朱新信誓旦旦地说,“有孟晋在,你还不放心吗?”
“是啊孟晋,”林惠涵转移了对象,继续说道,“就请你多帮助朱新。你年纪虽然比他小几岁,可比他稳重,成熟,考虑问题周详,凡事你多担待点……”
孟晋听得啼笑皆非,知道的明白她是在说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数落儿子呢!他胡乱点着头,说:“不敢不敢……”然后推说头痛,赶快回房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到房间,孟晋真的觉得头昏脑涨,蒙着被子便睡了。正在迷迷糊糊之际,他被一阵猛摇,睁开眼睛,看见了朱新那张喜气洋洋的脸。
“孟晋,今天实在对不住啊!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难哪!”
“朱新,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管,可干吗要把我牵扯进来?搞得我左右为难。”孟晋不高兴地说。
“哎呀,这不是迫于无奈嘛!没有你的配合她不会相信哪!她也学精了。”
“那你就叫我给你当帮凶啊?这么合伙去欺负一个老实人,我于心不安,哪怕她是你老婆。反正以后这样的事你就别找我了,再这样,我准给你穿帮!”
“行了行了,别说教了,这不也是为了还你的钱嘛!”朱新不耐烦地说,“好了,那三万元还你了,另外那一万块给我吧,明天还有用呢!”
孟晋不再答话,翻身下床,从皮箱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朱新。朱新接过钞票,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得意地吹着口哨走了。
看着朱新的背影,孟晋心里百感交集,不是个滋味。他实在没想到朱新居然如此诡计多端。以前认识的时间虽长,却都未深入接触,被他的硕士头衔和儒雅博学的外表所迷惑,最多只认为他在男女之事上不太检点,却不料他灵魂深处还有着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孟晋第一次沉重地意识到,自己与他合作的决定是否正确。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孟晋便不声不响地离开林宅,坐飞机去了广东的服装加工厂。
从广东回来后,孟晋没有住到林惠涵家,而是住到了自己曾任职过的中国旅行社的宾馆里,一方面便于谈判,最主要的是他怕朱新又想出什么鬼花样来,让他迫不得已当帮凶。
因孟晋曾在此公司做过副总,很多人对他的人品和能力都非常佩服,因此谈判进行得很顺利。拟定了旅行线路后,孟晋提出一个方案,因为旅行社的主要经营对象是美国主流人士,这些人对于环保和个人价值十分在意,建议在长城附近开辟一块空地,供来中国旅游的美国人植树,并允许刻上他们自己的名字用作纪念。此举意义有二:一是为中国的绿化尽一份力,二来提升了旅行社的文化内涵,增强了美国人来中国旅游的兴趣,并且每个植树者还将缴纳一笔费用,可为旅行社增创外汇。
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首肯,顺利通过。
与旅行社谈好条件后,又开始了与航空公司的谈判。经过反复磋商,在平等互惠的原则下,终于拿到了中国航空公司在几个城市的中美航线的独家代理权,并商定付款条件为十天一结。
与东方航空公司方面,则主要开辟中国人市场,组织洛杉矶——上海——泰国曼谷航线。另外在国内八城市游结束后,每个客人缴纳五十到一百美金的费用便可更改返程机票的时间,便于与家人团聚。
整个谈判过程,朱新积极配合,出了不少力。这样一来,整个旅行社的事情就算理顺了。
因为多年未回国了,孟晋需回贵州看望父母家人,朱新便先行乘机打道回府了。
第二章“采花郎”碰壁(1)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豪华的大花篮,九十九朵玫瑰艳丽如火,其间点缀了两枝洁白的百合,花篮柄上吊了一个质地精美的书签,写了一行流利洒脱的草书:“安紫梦小姐,如花妙龄,如花容颜,愿鲜花伴您好梦连连。”
落款是:“一个倾慕你的人”。
紫梦愣愣地看着花篮,想不出是谁送的。从北京来到洛杉矶,身边众星捧月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从中国来到美国而减少,她的出现,几乎引起了报社所有单身汉的注意,每天围在身边献殷勤的男人络绎不绝,更不要说外出采访时那些所谓“成功男士”的贪婪的目光及露骨的表白。在他们眼中,从中国,特别是大陆来的女孩似乎都是爱慕虚荣,贪恋荣华富贵的,他们手中的美元哗啦啦撒出去,便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个个张狂得不得了。有一个餐馆老板甚至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声称:“没有人不拜倒在我的美元面前!”令她啼笑皆非,几欲作呕!
所以,除了上班,她决不跟男人单独应酬,更不会告诉别人她的住址。
那么,这束花究竟是谁送的呢?
紫梦看着那一行漂亮的钢笔字发呆。
孟晋,最大的可能性是孟晋!只有他和明静夫妇来过一次,知道住址。只是,刚刚他还来过电话,说还在中国大陆,要过几天才回来,难道,这是他玩的一个小花招,要给她一个惊喜吗?
想不到孟晋这么一个貌似憨厚老实的人,也会有这么灵巧的心思!紫梦暗暗在心里喟叹。是的,孟晋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他的那份倾慕欣赏之情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到了中国大陆后更是每天一个电话,问长问短。而她对孟晋也颇有好感。
毫无疑问,孟晋是一个优秀出色的成功人士,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农家孩子,能在人才云集的美国站稳脚跟,并能跻身于企业家的行列,实非易事。他的生意并不局限于在中国人自己的圈子里打转,而是占据了美国的主流市场,他公司的雇员也全都是外国人。有一次紫梦问他为什么不用中国人,他开玩笑地说自己还没有具备领导中国人的能力。其实雇佣一个外国人的薪水往往是中国人的几倍,但作为一个国际公司,如果全是中国人,未免视野狭窄,了解不了美国市场的真正所求,拓展不开局面。
然而,打动紫梦的并不仅仅是孟晋的成功,那只是供外人欣赏惊叹的标签,她看中的是孟晋的人品和才华。初来乍到,孟晋的慷慨援手令她摆脱困境,而当她了解了孟晋的创业史,更是折服惊叹不已!
只是,只是,唉,他并非自由之身!这是他们之间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障碍!紫梦不想落入第三者的俗套,也并不想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与孟晋的关系,也不知该进该退,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丁东!”门铃响起来了。
紫梦一看表,都九点了,如果孟晋今天回来,赶过来刚好是这个时间。
虽然还没考虑清楚与孟晋的关系是该进还是该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紫梦还是心花怒放,激动难耐。她愉快地朝门口跑去,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紫梦小姐,深夜造访,深感冒昧!恕罪!恕罪!”朱新穿了一身考究的白西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纹丝不乱,加上半文半白的台湾普通话,看起来潇洒气派,绅士风度十足。
紫梦错愕地望着朱新,半晌才回过神来:“哦,是朱新先生。孟晋呢?”她本能地伸长脖子向后张望。
“对不起,他需要过两天才回来。有一些东西要托我转交于你。”朱新听紫梦开口就提孟晋,心中暗自酸楚,表面仍彬彬有礼,摆足了君子风度。
“哦,是这样,那谢谢你了。”紫梦失望地收回眼光,勉强一笑。
“可以允许我进屋小坐吗?不好意思,逗留片刻便即告辞。”朱新仍然文质彬彬地请求道。
紫梦有些为难。这个朱新,自从新闻发布会后,曾屡次打电话给她,不是请吃饭就是请喝茶,紫梦都婉言谢绝了,也不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找到这里来。对朱新这个人,她是存有戒心的,总觉路数不正。但不让进吧,他又是孟晋的朋友,而且是送礼物来的。
正犹豫间,朱新已自顾自走进门来。
朱新把手提箱往墙角一放,便开始四处打量,这窄小的一居室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一目了然。朱新一边看,一边夸张地惊呼:“没想到啊没想到,如花似玉的紫梦小姐竟然住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实在是委屈佳人哪!”
紫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紫梦,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住豪宅,开名车,享尽人间所有的荣华富贵,这样清苦的生活,实在太委屈你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