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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房子 作者:[中国]曹文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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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昌龙一行,要砸蒋一轮的家,幸亏蒋姓人家人多势众,早得了信,百十号人都一脸不客气的样子,守住了蒋家。戚昌龙一行,这才在踩倒了一片菜苗之后,骂骂咧咧地离去。
  傍晚,桑桑看见白雀总在校园外面转,好像有什么事情。
  白雀看见了桑桑,朝他招了招手。
    桑桑走到校门口。
    白雀连忙走到桑桑面前:“他还好吗?”
    桑桑点点头。
  “你知道他藏在哪儿?”
    桑桑不想瞒她,点点头。
  “对他说,这些天千万不能出来。”说完将一个用手帕包的小包递给桑桑,“给他。让他别着急。”
  桑桑知道,那里头包的是炒熟了的南瓜子,以往蒋一轮与白雀约会,白雀总是用手帕带来一包南瓜子。那时,桑桑也可分得一大把。桑桑接过了手帕包的瓜子。
    白雀走了。
    桑桑从手帕里掏了几颗瓜子,自己先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说:“这事就怪你。”他怕蒋一轮见了手帕和瓜子又添一番伤心,就把细马叫出来,坐在地头上,两个人连吃带糟塌,一会把瓜子全吃光了。
  天完全黑透之后,桑桑给蒋一轮送饭去,见他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回到家后,就问母亲:“还有办法帮帮他吗?”
  母亲说:“没法帮。”
  “蒋老师没有打他,只是这么轻轻地一推,他就倒了。”
  “他还是推了呀。”
  “我们班坐在前面的同学还说,蒋老师的手刚碰到他的后脑勺,还没有推呢,他就朝前扑倒了。”
  “这说了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戚小罐是自己无缘无故地死过去的?”
  “蒋老师会怎么样?”桑桑问。
  “活不过来,蒋老师会坐牢的;就是活过来,蒋老师也要受处分的,戚家也不会作罢的。”母亲说完,叹息了一声。
  桑桑就说起他傍晚见到了白雀的事。
  母亲很生气:“她拉倒吧!不是她,蒋老师好好的,哪有这个脾气。”
    桑桑和父亲一起悄悄去看蒋一轮时,蒋一轮紧紧抓住了桑乔的手,忽然像个孩子似地哭起来:“桑校长,我完啦,我完啦……”泪流满面。
  桑乔说:“别这么说,事情也许会有另外的样子。”
    蒋一轮直摇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完了……”
    桑桑离开蒋一轮后,心里总想着他要救蒋一轮,想了种种办法,但十有八九都是胡思乱想。有时,还想得很激动,觉得自己是一个救人出困境的英雄。他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还正儿八经地对父母说了。桑乔听了:“净是胡说八道!”
  桑桑就跑到操场上,坐在土台上接着想。桑桑总觉得蒋一轮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绝对与他有关。假如他一开始,就不给他们传信,他们也许就不会来往;假如他没有将那封信搞坏,白雀也许就不会去见那个谷苇——不去见那个谷苇,也许他们就会好好的——既然是好好的,蒋老师就不会心情不好——既然不会心情不好,蒋老师就不会去计较戚小罐啃白薯……。桑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与他有关。有一阵,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一就是他造成的。
  “桑桑,桑桑……”
    身后有人叫桑桑。他回头一看,是同学朱小鼓:“你怎么在这儿?”
    朱小鼓神情有点激动,对桑桑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记得李桐壶跟我说过,说有一天,戚小罐在他家院子里玩陀螺,玩着玩着,好好的,就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额头马上就破了,李桐壶他爸抱起戚小罐,让他赶紧去戚小罐家喊人——他家跟戚小罐家是邻居。戚小罐他爸连忙过来,抱着戚小罐回家了,样子并不特别惊慌,也没有大声嚷嚷。”
  桑桑听罢,跳起身来就往镇上跑——父亲又去医院了。到了医院,他把父亲拉了出来,将朱小鼓说的事情告诉了他。
  桑乔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桑乔又去看了一眼已经有了点知觉,但面色仍如死人的戚小罐,把医生叫到一边,小声说:“不要紧,这孩子死不了。”
    如果李桐壶对朱小鼓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就是说:戚小罐本就有一种晕病。无论是为了蒋一轮的解脱,还是为了油麻地小学的声誉,桑乔都必须弄清楚这一点。但现在,使桑乔感到有难处的是:这个李桐壶,半年前就退学了,跟着他作箍桶匠的父亲去了外地,李桐壶没有母亲。他父亲白天上岸箍桶,他就一人呆在船上,帮着看船。父子俩每次出门,个把两个月,才能回油麻地一趟。因此,岸上的家通常情况下都是闭锁着的。桑乔问李桐壶家的邻居是否知道李桐壶父子俩的去处,都说不准,只是说李桐壶的父亲多数时间是在县城里做箍桶生意。
  当天,桑乔就派了两个老师去了县城。这两个老师就在城边的河边转,但转到天黑,也没有看到李桐壶和他家的船,只好又回来了。
  戚小罐还在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油麻地到处传着:公安局就要来抓蒋一轮了。桑乔说没有这回事。油麻地还是一片紧张空气,传来传去,居然说公安局的人已到了镇上。
  桑桑又看到了白雀。
  “桑桑,”她神色慌张不安地把桑桑叫到一边,“让他躲远些吧。”她眼中蒙了泪水,一副内疚的样子。
    桑桑见她这样,就把朱小鼓说的话告诉了她。
  白雀眼中忽然有了一线希望:“要是这样就好了。”她还是不放心,临走前又叮嘱桑桑,“让他藏好,二千万别要让戚家的人见着了。”
  桑桑班上的同学,都在担忧蒋一轮会被抓走。大家一商量,决定分头去找李桐壶。桑桑选择了最远的县城,说再好好找一遍,就要了阿恕出发了。
  桑桑临走时,向已去过县城找过李桐壶的老师问明白了他们都已找了哪些地方,到了县城之后,他们就专去找那两个老师没有找过的地方。县城周围都是水面,而县城里头还有大大小小的河流。他们不到街上去找,就沿着河边走。一边走一边看,还一边时不时地大声叫一嗓子:“李桐壶——!”
  下午三点钟,桑桑和阿恕来到偏辟的城北。这里已经算不得街了。阿恕说,李桐壶家的船是不会停在这里的河边上的。桑桑也不抱希望,但还是走到了河边上。这里水面很宽,但岸边停的船很少。桑桑看了看,说:“坐一会,回家吧。”
  这里,桑桑正要坐下,阿恕叫了起来:“那不是白雀吗?”
  白雀走过来了,一副倦容,但目光里却透着兴奋。白雀听了桑桑的那番话之后,立即就去了县城。她几乎找遍了县城内外全部的河流。现在,她要告诉桑桑的是,她已经找到了李桐壶。
  “船就在那边的桥下。他们是嫌那些河水太脏,才把船停在这里的。”白雀说。
  “戚小罐在他家院子里死过去一次,他说了吗?”桑桑急切地问。
  “说了。”白雀说,“他爸爸也说了。他爸爸还说,这是大事。他们正在收拾船呢,说今晚上就赶回油麻地。他们一定要出来作证。”
  三个人都很兴奋。当下,白雀出钱,到城里找了一个饭馆,请桑桑和阿恕吃足了小笼包子,然后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到了油麻地。
  李桐壶父子去镇上作了证。
  戚家人不承认。镇上当即从县城医院要来了一辆救护车,将戚小罐弄到城里医院。一通检查之后,医生开出了诊断书:癫痫。并又口头作了一个补充:一种很特殊的癫痫病。此病突然发作,就是立即晕倒,不省人事,口吐白沫,严重者几天不醒。
  戚小罐醒来了,并立即像好人一样。但戚家人最后还是敲了蒋一轮三个月的工资。
  蒋一轮毕竟碰了一下戚小罐。上头考虑到影响,就将蒋一轮很快调到另一个学校去了。
  油麻地的人,就听不到河边的笛子声了。  
  3
    不久,白雀就要跟谷苇结婚了。
    但白雀并不快活。她一边做着一个姑娘家在出嫁之前应做的活儿,一边又心不在焉地想着其它什么。她既无出嫁前的悲伤,也无出嫁前那种忽然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的害羞。她在做着鞋,绣着幔子呀什么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她会做着做着,无由地叹息一声。
    遇到桑桑时,她就会问一句:“见到他了吗?”
    若是桑桑说见到过,她就会细细地问蒋一轮的情况。
  白雀还会说一句桑桑想不明白的话:“有时我想,要是我现在只有桑桑那么小的年纪就好了。”桑桑就会一路上在心里说:做一个大人,有多好!
  已到了年底。谷苇约白雀去城里买布和其它一些应由他出钱买的东西。照理,应是母亲陪女儿去买,但白雀的母亲在江南,与这个家无关,只好由白三陪着她去买。
  上午买了东西,已经很累了,白三暗想:谷苇会请他和白雀进一个稍微舒适一点的馆子,好好吃顿饭的。他还想喝点酒。不想,一连走过几家饭馆,谷苇也没有进饭馆吃饭的意思,总是说饭馆太脏,他见到里头的伙房了,像猪圈一样的脏。后来,他见到了一个摆在门
  外的食摊,就停了下来,说:“什么都看见,反而卫生。”就用手轻轻拂了拂凳子,先坐了下来。然后,又分别用嘴吹了另外两个小椅子,对白雀和白三说:“坐下吧,我们好好吃顿饭,我还真饿了。”
  白三倒也没有计较,就坐下了。
  但白雀心里不快。她想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跟着转了一个上午,应该让他吃顿好饭。她站在那儿不动。
  白三看出了白雀的心思,说:“坐下吧,这儿蛮好的。”
  谷苇问摊主:“有水饺吗?”
  “有。”
    谷苇问白三:“爸,你要多少?”
    白三说:“半斤。”  
  谷苇又问白雀:“你要多少?”
  “三两。”
    谷苇就对摊主说:“三碗水饺。一碗半斤,两碗三两。”
    不一会,三碗水饺就端了上来。
  谷苇还未尝咸谈,就拿起酱油瓶来,哗哗倒了许多酱油。
  摊主在一旁看着,一脸不快:这酱油不花钱?!
  接下来,谷苇还是不吃,而是用筷子在碗中把饺子数了两遍,问摊主:“一两几只?”
  “五只。”
  “三两几只。”
  “十五只。”谷苇就将碗推过去:“你数数。”
  摊主不数,不耐烦地问:“你说吧,缺几只。”
  “碗里只有十四只。”
    摊主就用勺舀了一只饺子,很不高兴地连汤带水饺倒进了谷苇的碗中,溅出不少汤来,其中两滴落到了他干干净净的衣服上。他很生气,朝摊主翻了一个白眼。
  白三和白雀一直冷冷地看着谷苇在碗中数饺子。他们刚要吃,谷苇说:“你们先别吃,数数。”
  白三和白雀不数。
  “数数。”白三和白雀还是不数。
  “数数。”谷苇说着,就把白雀的一碗水饺拉到跟前,用筷子又在碗中很认真地数起来。
  白雀侧过身去。
  “也差一只。”摊主一句话不说,又用勺舀了一只水饺,连汤带水饺倒进了碗里,溅了更多的汤,有许多滴落在了白雀好看的衣服上。
  白雀没擦,低下头去,眼睛里一会就汪了泪水。
  谷苇全然不觉,又开始数那半斤的一碗,数了半天,一声不吭,把碗推回到白三的面前。
  摊主问:“怎么不说话?”
  谷苇说不出来。因为那只碗里,又多了三只水饺。
  摊主问白三:“老人家,他是你什么人?”
    白三不吭声。
  摊主一笑。
    谷苇火了,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摊主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这里,做不起这笔生意。”说罢,将三碗水饺,一碗一碗倒进了泔水桶。
  谷苇那副小文书的样子,立即全无,捞衣卷袖地要跟摊主打架。
  白三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走了。
    白雀扔下所有刚买的东西,跟着白三也离开了食摊。
  傍晚,父女俩回到村里。
  谷苇的舅舅张胜正好在村头遇见了白三,问:“我外甥怎么样?”
    白三往前走,不答理。但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他如果是我的外甥,他一生下来,我就把他溺死在便桶里!”  
    白雀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乱扔东西,一边大哭。……
  4
  离过年还有几天,白雀将一封信从口袋里取出,问桑桑:“桑桑,你还肯帮你白雀姐姐的忙吗?”
    桑桑连忙点头。
  白雀把信交到桑桑的手上,然后顺手给他端正了一下他头上的那顶棉帽:“送给他。”
  桑桑拿了信,飞跑而去。
  桑桑知道这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他要给蒋一轮送去一个惊奇。他一路想像着蒋一轮在看到这封信之后的样子,想像着不久以后蒋一轮和白雀又会见面的情景:夜
  色茫茫,一只小船划进了芦苇荡;月亮无声地挂在河湾的上空,他们坐在水边上;……一路上,他不时地跳起来,去用手够路边槐树垂挂下来的枝条;要不,就背朝蒋庄的方向,急速地后退;……这是桑桑许多天来,最快乐的一天。
  他跑到蒋庄时,已是下午四点钟的光景。蒋一轮带着桑桑到过他家好几回,因此,桑桑不用问路,就直接走向座落在水边上的蒋一轮家。
  桑桑还没有走到蒋一轮的家,就觉得蒋一轮家今天有点异样:有不少人站在门外,一律都穿得干干净净的,还有一些同样穿得干干净净的人,在屋里屋外地进进出出,不知忙些什么。
  桑桑走近了,就听一个过路的人在问:“这个人家今天做什么事情?”就有人回答:“结婚。办喜事。”“哪个人家?”“蒋常信家。”“一轮结婚?”“就是一轮。”
  桑桑走到了蒋一轮家的门口。他看到两扇院门上,贴了两个大“喜”字,门楣上也贴了喜纸,那喜纸正在风中飘动,喜纸中间一小片金纸,就一闪一闪地亮。这时,桑桑摸了一下在怀中已被他焐热了的信,站在门口呆住了,竟不知道是进去找蒋一轮,还是转身回油麻地。
  蒋一轮这时走了出来。他一时未能看到人背后的桑桑。但桑桑却看到了他。蒋一轮穿了一身新衣,皮鞋擦得很亮,头发梳得很细致,还上了头油,那副眼镜似乎也被很好地擦拭过,很文气地架在高高的鼻梁上。他的胸前戴了一朵红花。他的心情似乎不坏,略微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跟那些进进出出的亲戚或来帮忙的人点着头。大概是他的一个长辈大娘进了院子,用拐棍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腿,不说话人,是朝他笑着,那意思在说:“成家啦!”蒋一轮微微弯腰,并伸出手来,轻轻扶了一下大娘的后背,那意思在说:“请进屋坐吧。”
  正当桑桑犹豫不决时,蒋一轮发现了他:“桑桑!”他大步走出院子,十分惊奇地望着桑桑,“你怎么来了?”
  桑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望着蒋一轮那张显得很清秀的脸。
  蒋一轮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一个僻静处:“桑桑,你有什么事吧?”
    桑桑摇了摇头。
  蒋一轮对桑桑说:“今天了我要结婚了。本来是想通知你爸你妈还有你的,但怕你们听了消息,今天一定要大老远地赶来,心想。等过几天,给你们将糖送过去就是了。”
  桑桑的一只手,不自觉地又伸到了怀里。他感觉到那封信已被他透出衬衫的热气烘软了。
  “桑桑,”蒋一轮望着桑桑的眼睛,“你今天一定有什么事!”
  桑桑就将那封信慢慢拿了出来:“她的。”
    蒋一轮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将信接到手中,然后转过身去,走到一棵树下,倚在树上,打开了那封信。
  桑桑听到了信在被蒋一轮打开时的沙沙声。他没有去看蒋一轮,而是将目光转过去,看那一边正越聚越多的人群。他们好像在不时地向河上张望,正等待着什么。
  蒋一轮一直倚在大树上。
    桑桑看到蒋一轮双手抓着信,放在胸前,头靠树干,脸微微朝着天空。信却被打开着,在风中索索地抖动,犹如树上的那几片未落的残叶。
  河边上出现骚动。
  有人问:“一轮呢?”不少人跟着问:“一轮呢?”就有一个大嗓门的叫起来:“一轮——!”
  蒋一轮一惊,如梦初醒。他将信匆匆放入口袋,转过身来,他对桑桑说:“你千万不要走。我去去就来。”
  这时,河边上响起一片爆竹声。紧接着,三支唢呐同时吹响。锣鼓声也随即响起。
  小孩们就在河边上乱窜乱跳,叫着:“新娘子船到了!新娘子船到了!”
  一片喧闹声,立即驱净了冬日的寒冷与枯索。
    桑桑也站到了河边上。
    一只被打扮得花花绿绿的木船,正往这边行来。船舱是封了的,舱门挂了一面红布帘,在河上吹来的风里,不时地撩起一角。
  眼尖的孩子看见了什么,就叫:“新娘子!新娘子!……”
  一个孩子平常叫顺了口,就大声地叫起来:“新娘子,白鼻子,尿尿尿到了屋脊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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