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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为什么。”
“咦,王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儿?”许含有些急了,没看出我只是在逗她。
“说吧许美女,到哪里吃?”
“二号桥新开了一家羊肉火锅,我们就去那里吧。”
“好啊,你请客。”
我的破桑塔纳已经修好了,下了班,我把它从车库里倒出来,许含站在报社大院的花坛边等我。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位上,大院里人来人往,不少人纷纷扭头看我们。是呀,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个美女带走,也不怪人家的目光有些怪怪的了。一个外国的鸟科学家说,娶美女的男人容易短寿,看来是有道理的。先不要说美女强大的杀伤力,仅仅是周围男人对你的目光就足以让你心情紧张。鲁迅说过,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多半就是指的这个。
羊肉火锅店取名叫小肥羊,一只肥得有些夸张的塑料绵羊蹲在店门口,人不多,我和许含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我记得有个故事,说一男一女进餐馆吃饭,女的要点菜,不知该点哪个档次才合适。她就问男人:你看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在什么位置呢?男人漫不经心地说:我看比牛排要高一些,不过还没达到海鲜的高度。我和许含这一年多一起吃了多少次饭呢?记不清楚了,不过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一次正二八经的大餐,几乎都是随意地找个有点特色也还干净的小店,胡乱吃点喝点。
我还记得前几天在报上看到本城一个作家写的一篇谈吃喝的文章,这家伙说,如果男人不断点菜充阔气,这表明他还没有得到面前的女人。如果他一面点菜一面抱怨太贵,这女人多半已是他的人了。再如果吃了饭由女人买单,男人在一旁悠闲地剃着牙,那只能表明这可怜的家伙已经结婚三年左右了。
许含在点菜,我忍不住就把这个本地作家的话告诉了她。许含说:“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我说:“什么关系?上下级关系呀,我是你的领导。”
许含习惯地动了动嘴角,“我可没把你当领导,你要真的只是领导,我才不会请你吃饭。”
“管你当不当我是领导,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喝点吗?”
“喝。”许含性格中最让我喜欢的就是她从不虚文假醋地假打,有一种让男人感到坦然的直率。我们曾经一起多次喝酒,有时在酒吧,有时在餐馆,她的酒量也还不错。记得有一次去一家企业钓鱼,那个干瘦得像只劣猴的老板想把许含弄醉,没想到自己倒先丢翻了,事后对许含佩服得五体投地,鱼也钓得特顺。
小姐麻利地把各种菜品和啤酒送了上来,我和许含随意地吃喝。
几杯啤酒下肚,许含的脸蛋变得有些红润,表情也更加鲜活。我一向认为,只有酒才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它所带来的风采和妩媚,任何化妆品都休想达到。
我捏着酒杯,有些发直地看着许含。
许含娇嗔地瞪了一眼:“你老看我做什么?喝酒。”
“许含,你他妈长得真是漂亮。”
“这还用你说?我可有自知之明呀。”许含笑着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
“看来那个美国的王先生真是艳福不浅呀。”我知道许含烦我提王国平,可我还是故意这么说了。后来我在收审所里无所事事,将小半生的经历一一在心里过电影,我得出的结论是,其实我对许含一直就有非份之想,只是连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作为新闻部主任的社会性使我尽力地压制自己。
果然,许含有些不高兴,“你少给我提他。”
“怎么,你真的不想去美国?人家可是苦苦地等着你做新娘子呀。”
“你要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给你急。”
“好,好,算我什么也没说。来,干杯。”
两个人很快喝了四瓶啤酒,我问许含还喝吗?
许含说,干嘛不,喝吧,反正今天不上稿子。
“王哥,你和谢兰兰认识很久了吧?”许含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
“错。我和她昨天才认识。”
“吹牛,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她对你含情脉脉的,而且你居然把我赶出办公室,真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呀,太过份了是不是?”
“我和谢兰兰完全是工作上的交往。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所以才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根本没别的意思。你看我高攀得上人家吗?人家可是春风食品厂刘老板的秘书。”
“秘书?现在的秘书,还不就是老板的小蜜。”
“你也别这么说,我看谢兰兰好像也不是这种人。”我替谢兰兰辩解,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和刘建国关系看上去非同一般。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替她辩解,在一个美女面前替另一个美女说话,结果是两面不讨好。
“王哥,我说你和她关系密切你还不承认,要不你这么用劲地替她辩解做什么?”
“我的意思只是说,并不是所有的秘书都是小蜜。”
“好了,你不要做贼心虚嘛,有女人喜欢难道还是坏事吗?来,喝。”许含喝了半杯酒,停下来看着我,慢慢地说:“王哥,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当然知道许含对我有好感,可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她喜欢我,我感觉心有些乱,无力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原本嘈杂的大厅里,其它的声音似乎都被过滤了,安静得出奇。
“你怎么啦?”我的表情可能有些异样,许含关切地问。
“没有呀,我可能喝高了。”
“是不是被我吓倒了?”许含问,“难道被女人喜欢是一件可怕的事吗?”说着,许含夹了些烫熟了的菜放到我碗里。
买单时,我掏出钱包,许含却不准我买,她把我的手挡了回去,拿出两张百元的钞票付了帐。
“呵呵许含,你这么做,人家还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三年左右了。”
“你以为谁稀罕和你结婚是不是?”
许含不知是真喝高了还是故意伪装,她坚持说她头昏,我只得挽着她的手,把她从大厅里扶到车上。众多吃饭的男女都望着我们,男人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是嫉妒,落到许含身上是色情。
他妈的。
23、夫妻不和,全是亲戚挑拔
把半醉半醒的许含送回家,我的酒也差不多醒了,轻手轻脚打开家门,我习惯性地看看表,不到十点。
余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是因为电视开着,至于看没看,很值得怀疑。她的目光有些漂浮,仿佛注视着一个虚无的远方,可远方只有电视和电视柜上的几瓶花。
我走到余婧身边坐下来,随手拿过遥控板,“你怎么在看足球?你不是不喜欢体育吗?”
余婧扭过头来上上下下地看了我几眼,目光很古怪。一边看,还一边从鼻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你倒是问问你自己吧。”余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又尖又高,类似走调的花腔女高音,吓我一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回家你就这种态度?”
“你还指望我有什么态度,你说说,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干,不就天天上班下班挣钱养家吗?”
“哼王小乐,你花花肠子是越来越多了。我问你,你今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吃饭去了。”
“和谁吃饭?”
“一个同事。”
“男的女的?”
“女的。”
“你们吃得很浪漫,很有情调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同事一起吃了顿饭吗?值得这么大吵大闹?”
“我什么时候和你大吵大闹了?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我这个当老婆的难道连问一下的权力也没有吗?”
“哎,余婧你说清楚点,谁在外面寻花问柳了?我什么时候寻过花问过柳了?我就是想去寻想去问,还不知道花和柳在哪里呢。”
“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人证物证都拿出来你才承认,王小乐?”
我脑海里闪电般地回想起吃完饭许含要我扶她出门的情景,难道余婧看见了?还是其它人看见了给她打了电话?不然,她不会这样歇斯底里的。
“做贼心虚了吧?哼。你说她是你的同事,我看她是你的同床。”
“你他妈胡说。”
“我他妈才不胡说呢,胡说的是你妈。我表妹亲眼看到的,你和那个贱货一起吃饭、喝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还搂搂抱抱地出门,王小乐呀王小乐,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原来你表妹也在那里吃饭。”
“怎么,你想要报复她吗?你他妈敢。”
“余婧我给你说,第一,我不可能报复你表妹,第二,我和许含没有任何你所想象的关系,她只是我的部下,至于刚才扶她,是她喝醉了,你要信就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站起身走进卧室,一头躺倒在床上。真他妈累呀。
余婧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大约过了五分钟,从客厅里传来一记清脆的破裂声,估计是茶几上那只可怜的玻璃杯倒霉了。男人发脾气扔东西似乎很常见,但女人也这么扔,好像还比较少,而余婧恰好就是这比较少中的一个。
又过了五分钟,余婧进来了,她一把拉开我身上的毯子,我睁眼看她,她正恨恨地怒视着我。
“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休息?”
“你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就这样蒙混过关,我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我无奈,只得坐起身,看看余婧到底要干什么。
余婧完全地变了。她既不再是师大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师妹,也不再是古城苦苦等着我半个月和她一次鹊桥会的女朋友,甚至也不是刚结婚时学习做家务却常常弄巧成拙的小女人。她变得过分的怀疑和敏感,要等到后来我才会明白,她的怀疑和敏感并不是我出了问题,而是她自己出了问题。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天天担心我出问题的余婧,会在我之前就抢先出了问题。狗日的生活,它向我和余婧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余婧要我把事情说清楚,可这种事情又如何说得清楚呢?我自问和许含之间是清白的,可我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扶出了门。更要命的是,天知道余婧那个克格勃似的表妹到底都添油加醋地向余婧讲了些什么。有句话叫做“夫妻不和,全是朋友挑拔。”完全不对,朋友一般不会去挑拔别人的夫妻关系。倒是亲戚,莫名其妙的亲戚才是夫妻关系的敌人,所以那句话要改为“夫妻不和,全是亲戚挑拔”才对。谁要是不信,看看《围城》里方鸿渐和孙柔佳是怎么分手的就明白了。
既然我说不清,我肯定就和许含有一腿了。要是真和她有一腿,被余婧这么喋喋不休地指责倒还有几分想头。
这种架吵不出结果。而且,在余婧身上,结婚后我发现了她的一大特点,那就是凡事总喜欢争强好胜,哪怕以前我们偶尔拌拌嘴,最终的胜利也必须属于她才行,这可能和她从小被母亲娇生惯养不无关系。
吵到后来我忍无可忍,我只能回避,抱着毯子到沙发上去睡,就好比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国家遭到强邻侵略,尽管口头上还在发表反抗声明,可行动上已经只能以迁都来换取息事宁人的平安了。余婧可能也有点累了,谢天谢地,她没有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再追到客厅里。
可我再也没有睡意,脑海里回忆起和余婧这些年来的情感历程,鼻子变得酸酸的。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如果不结婚,我们就连坟墓也没有,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啊。
烟抽完了,我只得打开客厅里的组合柜,企图发现一两包以前偶尔扔进去的香烟。翻来翻去,烟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瓶药。借着昏暗的灯光晃了一眼药瓶上的标鉴,我立即吃了一惊:含珠停。
这种药我并不陌生,相信许多未婚同居而又不幸怀孕的女子更不陌生,它是一种用于流产的药。以前我和余婧还没结婚,有两次她不幸中弹,后来就是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了这个药才解了燃眉之急。
难道余婧怀孕了?我继续在柜里翻找,果然找到一张化验报告,上面的名字正是余婧,日期则是前几天。也就是说,余婧怀孕了,但她根本没有告诉我,而是悄悄地吃了含珠停打胎。
愤怒和屈辱在心头一点点地聚集,到了越聚越多的地步,我无法自控地抓起那瓶该死的含珠停狠狠扔到地上,瓶子发出一声闷响,破了,小小的玻璃片撒得满地都是。
我很伤心。母亲曾屡次三番希望我们趁早生个孩子,我虽然没有母亲那么着急,但对母亲的意见也是赞同的。可是,余婧居然背着我去流了产。
我手里捏着那张化验单走进卧室,大约是刚才扔药瓶的声音惊动了余婧,余婧披着衣服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坚定得像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皮鞭和老虎凳的江姐。
我把化验单向余婧晃了晃,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她:“余婧,拜托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偷偷去流产?为什么?你说。”
“我有决定要不要孩子的自由。”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还是不是你老公?”
“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飞,你的心思早就落到别的女人身上了,你哪里还管过我?”
“你他妈胡说。你明明知道我母亲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可你却背着我这么干。”
“我不是你们家生孩子的机器,我告诉你王小乐,你妈想要孩子,你倒是和外面的女人合伙生他妈十个八个呀。”
“你、你混帐。”
“我有你混帐吗王小乐,我算把你看透了,你从追我开始就不断地欺骗我,一直到现在,你还是在欺骗我,你就不怕我用你送的那把匕首刺死你吗?”
余婧所说的我在追她的时候就欺骗她,指的是和她恋爱之前,我曾经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相好过。
女同学叫喻丹,长得不算漂亮,可能长期搞体育的缘故,胸部发育得特别好。我承认,就是那个大胸部吸引了我,它像两盏灯火吸引着飞蛾扑火一样,我也蠢笨地扑到了那两团肉欲的火光里,并在那两团火光的照耀下,近乎神速地在一家小旅馆里剥光了她的衣裤。
我只和喻丹好了不到两个月就对她的粗俗无法忍受。必须承认,在修养和气质面前,再大的胸部也将败得一塌糊涂。再加上这时我认识了余婧,就坚决地和喻丹告吹了。
喻丹不甘心,也有些无奈,我和余婧已经好上之后,有一个晚上,她再次托简锐给我带信,希望能再和我约会谈谈。我知道没什么好谈的,没有赴约。可喻丹竟然找到了男生宿舍,我只得和她一起趁着夜色溜进了校园后面的小山坡。
那天夜里,我对喻丹的大胸部无动于衷,更不为她的眼泪所屈服,喻丹只得就此死了心。可不知怎么搞的,这件事竟然让余婧知道了,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爱情中的第一道阴影,也是余婧认为我一直在欺骗她的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