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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雅就眨着眼睛把泪收了:“那你去看看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墨冷笑:“看它?它不是最讨厌我?不信你试试!”说着真往小兽那边走了两步,小兽本来呆在那边好好的,感觉到他的靠近,立刻竖起一身的毛,悄悄蹩着脚就往另一头溜。
“你看!”夫墨悠闲地负手,说。
“那怎么办?”九雅眼睛一溜,挨到李少白身上,马上就蹭过去,“李大哥,你帮帮它。”
李少白笑着,眼睛却瞄了眼夫墨,他还是清淡得很,不瘟不火的模样,就有些拿不准。口里推说:“这疗伤的本事我可没有,要是很急,就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请个大夫来看可好?”
九雅找不着办法,平时感觉这两个人天人一样的厉害,夫墨就不用说了,李少白也是个能驱剑上天入地的人物,怎么都没办法……她失望地回头,走回小兽那里,感觉有些对不住它似的,伸手抱着它,把脸放在它身上蹭:“疼不疼?等会就去找个大夫。”
小兽是神兽,被夫墨放了一半的血,身子极弱,也只剩和普通人相当的体力。那三人骑马,它就被绳子拉着在后面跑,每天累得够呛,尚在幼年就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九雅心疼它,每天想办法,一会说腿疼一会说肚疼,每天尽量少走些路。
李少白是无所谓,一有闲暇便凑到夫墨身边和他说话,也不知道都是说些什么,但两人关系倒是好多了。夫墨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少言寡语,许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一笑,春暖花开般绚烂。
那时李少白便极满足地跟在一边笑。
夫墨笑的时候会回头去看九雅,微眯的细长眼眸映着她和小兽,有时会冲她招手:“九雅,过来。”
九雅就赶着马慢慢到他身边,边回头看小兽边问:“干什么?”
“别总和它在一起。”夫墨总是说。
“我最喜欢它了。”九雅一哼,又赶着马回头,和小兽一起慢慢往前蹭。小兽身上的伤口被她简单的包扎了,还找了草药,可就是不管用,伤口总是发炎流水,它在夫墨面前就能忍得住,只有背地里当着九雅会哼哼。神兽没有眼泪,会哼的话已经说明它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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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天才到一城,城门口两个大字:瑶舞。
九雅急着去找大夫,带着小兽就进去了。夫墨和李少白两人翩翩美少年,牵马进去,一路的人都看着,不仅女人看,连男人也都悄悄看着。
李少白白衣轻裘,玉带银簪,一看就是贵公子富贵客,只一身华贵衣裳就多了几许人争望。
小兽扒在九雅身上,极信任地跟着她,偶尔亲昵地蹭她的背。九雅一路问到一家医所,掂掂手中银子,推门进去。可那些大夫纵然厉害,可谁见了小兽这巨大模样都吓了半死,再来又不能把脉问诊,只能照着那伤口开了些敷药。
小兽的伤口倒不大,只是极深。夫墨的两只手指是全戳了进去的,这些天下来里面早坏了。大夫拿了刀来割腐肉,它知道是帮自己,纵然再疼也没开口呻吟,只虚眯着一双眼睛,偶尔看看九雅,那眼光把九雅看得伤心极了。她是不知道小兽多大,若是知道它极年幼,不知道又该怎么伤心了。
那药也没生多少反应,不过总是没再腐坏就是。九雅按时给它换药,得到它全心的信赖,偶尔没人在时会趴她腿上撒娇,它尚不会说话,不过哼唧的几个音里就像是叫着九雅这个名字。
“真乖。”九雅亲它的额头,“我吃饭去了。”
小兽现在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每次出去都有好多人围着看,尤其是孩子,还冲它丢东西,看是不是真的。夫墨没办法,叫它以后都别来桌子上吃饭了。
“夫墨,”九雅挨在夫墨旁边,歪头看他俊秀的眉眼,又看看外面走过的人里都拿眼看这两位男子,“为什么要去雪山呢?”
夫墨道:“还有一件事,完了就好。”
“可是夫墨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夫墨怔了怔:“问这个做什么?”
九雅呵呵地笑,讨好似的:“那时候可不可以把小乖让给我?”她叫小兽小乖,它听了也应,极晓人性。
夫墨一哼:“它得跟我走,你怎么可能养它?你知道它是谁?”看看一下子奄了气的九雅,一笑,“你真喜欢它?”
九雅忙转生气为高兴,恩恩地点头。
夫墨想了想,忽然一笑,那是真正开怀的微笑:“灵兽我得带回去,留在这里会徒生许多麻烦,你真要喜欢它,也可以不杀它,不过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你家在哪里呢?”九雅问。
“很高,很冷。”夫墨自己说得都有些气短,接着道,“不过你去了,我会照顾你。”
九雅笑眯眯地点头,挨紧他讨好:“夫墨你对我真好。”
夫墨听了也点头:“是。”
旁边李少白听着,端着精致的杯子喝了一口,微微一笑:“的确是很好。九雅姑娘真是个有福缘的人。”
九雅直笑,看看夫墨,想起前后发生的事,真的又觉得夫墨很好,因为夫墨对谁都那样,若是对谁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九雅几口吃了饭,就要回去带小兽。才推开凳子还没站起来就被李少白叫住:“九雅姑娘,等等。”九雅回头看他。
“这里有点药,拿去看看对灵兽有没有用。”李少白摸出一只白瓷小瓶,“治伤的话,抹在伤处就好了。若是有内伤我就没办法了。”
九雅捏着小瓶看了看,纳闷:“那个内伤……怎么才看得出来?”
李少白笑了笑:“干脆你等我一下,我吃了饭就陪你去看看。”说罢低头吃饭,夫墨瞥他一眼,面无表情。
九雅乐呵呵守在他身边,耐心地等他。
这几日小兽占据了九雅全部的身心,只要是对它有用的,就不辞辛苦去搜罗。如今李少白肯出手相助,自然是巴不得,只恨不能替他捶背端茶……
小兽听见脚步声就迎到门边,咧着嘴巴等九雅,一看见她身后还有人,嗖地一下低头垂肩,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九雅搂着它一半的肩,乐呵呵说:“小乖,李大哥来给你看病来了。”
小兽平时看见李少白时,总是和夫墨形影不离,平时看自己的目光也没当自己是活物。它虽年幼,却天生聪慧,也生在水深火热中,如何不明白要离他远点?即使是九雅在身边也不敢出口大气。
“让它躺下,我给它看看。”李少白慢慢挽起袖子,取下发上银簪,打开上面一个活扣,里面竟是一些牛毛粗细的银针。他捻一根在手,吩咐道。
九雅忙推在小兽躺到床上,拿手去摸它的脑袋:“乖,看看有没有内伤。”又晃晃手里的小瓶,“还找了点好药,擦了就会好的。”
小兽看着它,慢慢放缓了身子,眼巴巴看着李少白,任他出手如风在穴位上探针。
第 33 章
越往西行越见萧凉,秋意下来,一路往西就是叶枯花零,一派苍茫,又遇着瓢泼大雨,连日下个不停。三人一兽行路过山,那连绵的青山一望无际,不知何时是个头。
夫墨和李少白是没什么,小兽如今身体渐壮,无论平地山坡健步如飞,还乖巧地让九雅靠它身上,半托着她走;只可怜九雅一个,拖着沉重的脚步拖大家的后腿。不过夫墨倒是没说什么,有时看她太累就提她一起走一段。夫墨个子高,举着九雅半点不费力,开始这样被提着还挺难受,后来习惯了就好了,九雅倒享受起来。
深山野岭找不到人家,连猎户也没有。夫墨和李少白就有办法随手变出些食物来,有一会李少白笑眯眯拖了条大蛇过来,吓得九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拉着夫墨的袖子不敢松手,倒是小兽见了双眼发光,直想扑上去逗弄几下,但夫墨就在一边,就只能趴在树后面兴奋地望过来,爪子哧哧地抓地抓个不住。
小兽是个不懂记仇的,伤好了后就不甚怕李少白,偶尔还会在他身边转两圈,讨好地唔唔两声;就连万年寒冰夫墨,它也试探着想去他身边溜达一下,毕竟他身上带着无上芬芳,轻易就让小东西头脑发晕,只是很快又被他的脸色吓回现实里,嗖地溜九雅身边去了。
李少白如今也喜欢和九雅说些话,偶尔眼光一转,去看看夫墨的反应。
“啊?你是平隆王世子?”九雅问了几遍才得知他的身份,一听就惊得呆在那处,被他显赫的身家给吓住了。
李少白温和笑笑:“我出来学艺有三年了,甚少回去。九雅姑娘有时间去我家坐坐?”
九雅忙收殓起惊容,换了个端庄的模样,含蓄矜持地点了点头。再看李少白时,眼里就多了好些羡慕,不知不觉动作上就温柔多了,讲话也开始小声起来,每天早上梳头洗脸的时候,会多用些心思。
夫墨偶尔看她荒天野地里还打扮匀停,就有点吃惊的样子,把她好好看了几眼,冲她招手:“九雅你过来。”
九雅摸着耳朵边的小辫子走过去。
夫墨摸摸她的头发,有些赞赏的样子,并没说话。
“干什么呀?”九雅扭开头,问。
“恩……”夫墨想了想,说,“前面就是天堑河,比较危险,你要小心。”
“恩。”九雅点头,并不甚明白要她小心的意思是什么。不过这些天过河渡水的时候,夫墨总是十分戒备的样子,让人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
夫墨把她拔到身边,伸手拿出一个红紫的小果,约莫半个手掌大小。
“哎?”九雅欢喜地捧起来,拿袖子擦了放到嘴巴里咬了一口,汁多肉爽,味道清甜,“好吃好吃,还有没有?”她仰着脸问。
夫墨笑着摇头。
“怎么可能?”九雅不满地皱眉,“哪有树只结一个果子的?肯定还有,带我去看。”
夫墨点头:“带你去看,走吧。”
浅红衣衫的小姑娘就跟着红衣黑袍的夫墨身后,蹬蹬蹬地去找吃的了。后面小兽见九雅要走,下意识就想跟去,可一见她身边的夫墨,委屈地喑呜了几声,塔着肩膀缩在树后,眨巴着眼睛看火堆边的李少白烤肉。
李少白唇角含笑,目送两人远去。等两人的身影隐在树后灌中,才扭头一看小兽,道:“你想回家吗?”小兽被问得一愣,它尚不会说话,却听得懂,闷闷地看着他。
“你闻到没有?”李少白翻转木条烤着肉,“水的味道。天堑离此地尚有三百里,却漫天都是水味。水神来接你了。”
小兽怯怯地望着他,眼里多了几许戒备神色,它自幼在水里长大,这空气里弥漫的腥气潮味它如何闻不见?早在心里偷偷想了两个来回,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少白回头看他呆呆模样,摇头叹道:“你怎么这般模样?”几步走到它身边,慢慢抚上它的额头,“你生父是镇水之神,生母的碧灵神兽,你应该青出于蓝胜于蓝,怎么这般怯弱?”
小兽低头不语,两只爪子交缠在一处,慢慢地挠着手心。
“喜欢那个小姑娘吧?”李少白温言问。
小兽慢慢抬头看他,眼里更是戒备十足。
“喜欢就带她走嘛。”李少白一笑,一副坦荡模样,“我看她也很喜欢你,只要进了水,给她服下水神珠,她就可以和鲛人一样在海里生活。那时任夫墨天大本事,也拿你们没有办法了。”
小兽歪着脖子看他,嘴里咕哝几声,不甚清楚。
李少白却像已听明白似的,一笑:“那说定了。”
九雅拉着夫墨的袖子,一路走到一棵小树边,那树身浅紫颜色,叶片紫绿,有流光华彩的质地。树旁几条细长小蛇横尸一地,还有若干小虫干硬的身体倒了一圈。
“这是紫金。”夫墨指着道,“看,传说灵树都有毒蛇相护。”
九雅看看那树,的确不大点,结一只果倒是可能。抬头问:“什么是紫金?灵树是什么意思?”
夫墨一挥手横砍掉一棵大树,看它倒向一侧,树身被其他大树所拦住,露出小桌一样大的树兜,就拉着九雅坐过去,问她:“累不累?”
九雅点头。
夫墨微笑着摸她的脑袋:“吃了紫金还累啊?”
九雅想了想,好象走这一路真的不觉得累了,似乎吃了那果子是有点用。
“紫金是凡世浆果,吃一粒可当十天饭蔬,抵七日眠休。不过这极少,有一颗的话也是拿去纳贡的。”夫墨道。
“真的吗?”九雅捂着肚子想感受它的神奇。
“真的。”
“那还有没有呢?”九雅立刻想起小兽来,想给它也搞一颗尝尝鲜。
“没有了。”
“啊?”九雅鼓起嘴巴。
夫墨见了一笑,把她横抱起来放到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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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九雅腾地红了脸,推着他的肩膀要下去,“干什么啊……”声音却低了一截,颇不好意思地……心里扑腾腾的,直想着他要做什么呢?
夫墨一只手搂住她的肩,道:“别动。”
九雅很不好意思地越过他的肩看向别处,这没病没疼的叫人这样抱着,多难看啊,虽说旁边没人……她微微鼓着嘴巴,好象赌气一样气鼓鼓地,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不过倒真没动了。
“那小东西吸了你不少阳元,你又是凡俗身体,就得用紫金换气。”夫墨另一只手按在她唇边,慢慢抚了两下,“我现在就把它留在你身体里的涩气导出来。不会疼的。”
九雅惊讶地看着他,一副如此的正经模样。不禁为自己刚才生的胡乱心思感到阵阵脸红,垂着眼睛半晌不好意思动一下;好一会儿后,感觉有什么在心里乱窜,夫墨贴在背心的手掌传来股股热气,追踪而来;她纳闷地咬起嘴唇,这样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都说不上舒服,不由抬眼去看他,夫墨端正的脸庞正在脸边,飞眉入鬓,细长眼眸,抿薄的唇……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意乱情迷,很想挨近一点在他脸上蹭蹭……这样想着,还真的挨上去,脸挨着脸的蹭了蹭,只觉触处一片清凉,让人想到初冬的小雪,那感觉让她沉迷,慢慢转头,想去亲亲一口……
夫墨拉直她的身子,眼微眯,默念几句,九雅就突地一下使劲打出一个咯,呼出一口黑气来。
那黑气一呼出,她立刻就清醒了,被那黑色的气息吓了一跳,不过吓得更狠的还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脸像烧着了一样通红,腾地一下就要站起来,却被夫墨的手臂一束,还是坐在他膝上没怎么动,她自己做了那么大胆的事,不好意思再推他,只脸上现出尴尬来,眼睛垂着不敢去看夫墨。
夫墨却笑道:“是小东西给你下的蛊,已经好了。”那模样和往常无异。
“哦。”九雅哼哼,十分心虚。
“想去雪山吗?”静了一会,还是夫墨问。
九雅摸摸脑袋,笑了笑,还是好尴尬,尤其是坐人家膝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她想了想说:“我又不知道雪山,是不是到处都是雪?……反正我没地方去,你带我去我就去喽。”
夫墨笑着说:“去了就知道了。”顿了顿又道,“你很喜欢那灵兽?”
九雅点头。
“为什么?”夫墨不解,在他眼里,那灵兽可不怎么讨他喜欢。
九雅理所当然地捏着拳头说:“我喜欢它啊。它最粘我了,而且它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夫墨怔了一下,也没觉得它哪里好看,还是说:“是么?不过它怎么都是灵兽,还是离它远点的好。”
九雅半低着头,点头。
“那,我们回去?”
“恩。”九雅忙点头,夫墨就放她到地上去,因为抱了她,让她不好意思,就道:“你很像个孩子。”
九雅回头看他,有点不解,却见夫墨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就先一步走在前面。耳朵还红红的。
一回去就跑到小兽身边,抱着它的爪子,慢慢晾一下烫乎乎的脸。
小兽的爪子挨在她身上脸边,脑袋凑在她耳朵边哼哼。
“说什么呢?”九雅轻轻地扯它的耳朵,那浅碧颜色的耳朵捏在手里又好看又柔软。有时九雅摸着摸着就忍不住想,这皮要是拿去做件衣服……多舒服啊!
不过也就是想想,她可疼小兽了,睡觉都抱在一起,当然也是因为它身子柔软干爽,总比夫墨和李少白睡树上强。最奇怪的就是李少白了,他一身白衣,走了多少天还是一身白衣!一点也不脏!
九雅一身衣服换了几次,还是有点灰头土脸。不过自从九雅知道他的尊贵身份,一下就狗腿了好多,对他真好极了,有时感觉比对小兽还好;还有夫墨,自被他那样抱在膝上后,九雅到现在还没正面看过他一回呢。